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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板聲(九)(探索發現2007-057)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7年02月14日 08:31 來源:CCTV.com

 

 

“六月太陽紅似火,嘉陵江水閃金波,華鎣山下橋一座,小小幺店賣吃喝。

橋頭站著人幾個,懷抱步槍兩頭梭,黃色軍裝綁腿裹,頭上頂個烏龜殼。橋邊安起檢查所,過橋要把包包摸……老太婆,好婆婆,對待窮人多謙和,春送糧食免饑餓,冬送棉衣熱和和。鬧得那土豪劣紳無處藏躲,蔣介石把她都莫奈何!佈告懸賞銀元一萬個,要捉拿雙槍老太婆。”……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末,生長在山城重慶的人們對這一段金錢板大都耳熟能詳。一段風雲變幻的革命鬥爭歷史,一個出神入化的傳奇人物,就隨著這瑯瑯上口的地方曲藝傳遍了巴蜀的山水水,這就是根據小説《紅岩》創作的金錢板作品《雙槍老太婆》。它是由著名的四川金錢板大師鄒忠新創作演出的。

那是一個火紅的年代,也是一個英雄輩出的年代,新國家、新社會、新的理想,朝氣蓬勃的人們以充沛的熱情投身到社會主義建設的熱潮中去,為了國家富強貢獻青春。

隨著毛澤東“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方針的提出,文化藝術領域出現了多姿多彩的繁盛景象,物質生活依然匱乏的人們卻以極高的熱情和才華創作出了一大批優秀的文藝作品,塑造出許許多多新時代的工農兵英雄形象。從小説《青春之歌》、《林海雪原》,到電影《小兵張嘎》、《紅日》、《紅旗譜》、《五朵金花》、《阿詩瑪》、《達吉和他的父親》等等,琳瑯滿目、數不勝數。

而從戰爭中走過來的革命前輩們為了教育在紅旗下生長的新一代,也紛紛開始寫回憶錄。曾被關押于重慶渣滓洞監獄的中共地下黨員羅廣斌、劉德彬和進步青年楊益言當時正著手寫作一部關於“中美合作所”中烈士鬥爭事跡的紀實文學作品——《錮禁的世界》,這就是小説《紅岩》的最初雛形。

1956年的夏天,當羅廣斌和楊益言見到家喻戶曉的金錢板大師鄒忠新時,他們希望鄒忠新能用百姓喜聞樂見的曲藝形式——金錢板宣傳英雄事跡。

    鄒忠新:“我在重慶羅廣斌,楊益言,《紅岩》的作者他就跟我説,鄒忠新同志,你能夠把我們《紅岩》裏邊寫一點什麼出來,他們那時候還沒有出書,還在構思的時候,我就寫了。”

這一時期,新中國曲藝改革正進入 “説新創新”運動,作品要反映新時代和新內容。讚美新社會、新生活、新事物,對英雄人物進行歌頌,構成了當時曲藝創作和演出的主旋律。周雲瑞的蘇州彈詞《劉胡蘭》、駱玉笙的京韻大鼓《邱少雲》、《韓英見娘》,孫書筠的京韻大鼓《黃繼光》、《羅盛教》和《向秀麗》就是其中的代表。

上世紀五十年代末,將新出版或上演的戲劇、電影、革命回憶錄和小説等作品進行移植或改編,是曲藝在這一時期題材和內容革新的重要依託。《新兒女英雄傳》、《林海雪原》、《平原槍聲》、《苦菜花》等小説分別被許多曲種搬上了舞臺,他們在改編過程中往往根據曲藝的特點增加或刪減情節,設計懸念,調整結構,使人物形象更加鮮明,內容情節更加驚險。評書演員袁闊成根據小説《林海雪原》編演的《舌戰小爐匠》就是其中的優秀作品。

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鄒忠新很快就根據羅廣斌、楊益言的第一手資料,創作出金錢板作品《雙槍老太婆》,並在1956年底,在成都市第一實驗書場進行了首演。等到1957年,鄒忠新的金錢板唱到革命先烈們戰鬥過的地方——重慶時,“雙槍老太婆”英勇機智的傳奇故事馬上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山城,而這時,小説《紅岩》還正在創作之中,尚未發表。

(鄒忠新演唱《雙槍老太婆》片斷)

“老張開言問老賀:“今年的收成差不多?”“哎呀,窮苦百姓遭災禍,收成再好也難活!哎,遊擊隊到處鬧得很熱火,有好多土豪劣紳都睡不著。”“是呀,遊擊隊的英雄一個賽一個,內中有位老太婆。兩把雙搶兩把火,紅光閃閃照山河。

要燒燬千年鐵枷鎖,要燒燬萬載苦折磨,要燒燬妖魔與鬼怪,要燒燬人間活地獄!”……

1960年1月,鄒忠新帶著他紅遍巴蜀的金錢板《雙槍老太婆》到北京參加全國優秀曲藝節目彙報演出,在這裡,他遇上了正在創作快板書《劫刑車》的天津廣播曲藝團的快板書演員李潤傑。兩人一對詞兒,才發現,《劫刑車》和《雙槍老太婆》竟然都是取材于發生在重慶的江姐和雙槍老太婆的故事,他們馬上相互交流了起來。

鄒忠新:“後來我們在一個房間裏練。他挖他的,我練我的。他念他的《劫行車》這個段,每個字都念出來,我又念我的《雙槍老太婆》,一念完李潤節就把頭一搖,就説我這個《劫行車》就玩完了,我説你怎麼玩完了呢?老鄒啊,我不是四川人,你們那個故事我不全面了解,我只報紙和書上這些,他説我這個玩完在哪呢?第一個長,要唱將近一個小時,你那個才十多分鐘就唱完了。第二個我提了江姐的劫行車的來龍去脈,你沒有提。你也沒有説這個老太婆姓什麼,也沒有説她的姓名,只有説是老太婆。我這個作品第三個是拿給敵人把我們的鼻子牽著走一圈,我們上了敵人的當,受了騙了,他説你這個呢是敵人著了雙槍老太婆的計劃,在計劃範圍內把他抓住了,抓了一個叛徒,懲罰了一個叛徒,又抓了一個警察局局長,抓了一個蛇頭,他説你這個好。”

由於當時《紅岩》並未成書,只有小説的前身、回憶錄《在烈火中永生》剛剛出版,所以,遠在天津的李潤傑雖然也根據書中江姐和雙槍老太婆的故事創作了曲藝作品,但遠不如鄒忠新這樣與故事的作者熟悉,有機會掌握更多的原始素材。

在認真琢磨了鄒忠新創作的金錢板《雙槍老太婆》後,李潤傑也對自己的作品反復斟酌、多次修改,終於在1962年第一次在天津正式演出了快板書《劫刑車》。

(李潤傑 快板書《劫刑車》片斷)

華鎣山,巍峨聳立萬丈坡,

嘉陵江水,滾滾東流象開鍋,
赤日炎炎如烈火路上的行人燒心窩。
可是突然間,黑雲密布遮天日,嘩
 一陣暴雨似過瓢潑。
霎時間,這個雨過天晴消了熱,長虹瑞彩照山河。

……

這滑桿上邊兒支著一個白布棚,棚下面端坐一位老太婆。
這位老太太真叫闊:黃澄澄大赤金的首飾頭上著,身上穿,肥大的褲褂,是銀灰色,這個材料本是那個九絲籮。
手裏頭搖著英名扇兒,胳膊上還戴著透明碧綠的翡翠鐲。
鑽石的戒指放異彩,閃閃發藍把眼奪。
往臉上看,慈眉善目精神好,她的腰板兒不塌背不駝,
(可是)不暈不喘不咳嗽,年紀就在60歲看樣子能活200多,這還是少説!
您要問她是那一個,這就是我們的地下黨,武裝縱隊司令威震川北的雙槍老太婆!

賈德臣:“數來寶它不是一韻到底的,它是兩句一換折,四句一換韻,它可以隨著,見什麼數什麼,它不是完整的作品,那麼要想使快板書能夠抓住觀眾,那就要有頭有尾的故事,而且一韻到底的,講折韻,而且必須把他穿成比較相聲的包袱,又有評書的故事性,同時又有山東快書風趣幽默的句言,改成快板書以後,和快書最大的不同,就是它是京腔京韻的,它延承了數來寶的京腔京韻他留了,數來寶的觸景生情他也留了,他的感情特別充沛,掀起一個高潮,接一個高潮,特別是寫這些鬥爭性很強的故事,像《劫行車》這樣的,那個火爆,保留了數來寶哪種熱鬧,紅火,包袱的炸響,它都保存了,又加深了人物塑造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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