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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童》第三集 疏 散
(探索發現2006-228)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8月16日 17:32 來源:CCTV.com

  怎樣把這些保育生從武漢轉移到四川、貴州等地,成為保育會的最大難題。

  1938年5月,日軍佔領徐州後,認為只要佔領武漢就能控制中國,就可以逼迫國民政府屈服。為此日軍統帥部調集軍隊35萬人、500架飛機,于6月中旬沿長江下游向武漢發起進攻,日軍飛機首先對武漢三鎮進行毀滅性的轟炸。

  保育總會不得不提前開始疏散保育生的行動。

  由於四川、貴州遠離戰場又有大山相隔,成為當年難民難童的避難之地。

  但不久,保育會的疏散工作停頓下來,原因是經費嚴重缺乏。

  按當時兒童最低生活標準5元計算,保育總會每月需要10萬元,國民政府每月撥給保育總會只有2萬元,而這些難童還需要運送到貴州、四川等大後方進行學習,運輸和學校建設需要鉅額的資金。

  擔負保育總會經濟委員會主任的是馮玉祥的夫人李德全,她一面向各國駐華使館的大使夫人們請求幫助,一面聯絡貴州、四川慈善機構,讓他們收容漢口保育院的難童。每天,李德全還帶領老師們在碼頭或輪船上募捐。

  保育總會當年的宣傳口號是:救助難童就是支持抗戰,收養難童就是為抗日將士排憂解難。

  湖南省芷江天主教堂首先表示願意代養50名難童,芷江處於土匪猖獗的湘西山區,路途遙遠而且危險,中共地下黨員劉清揚女士自告奮勇,親自帶領著50名難童前往芷江。

  不久,美國慈善家杜賓思克先生願意長期擔負一所保育院的經費,這就是貴州的思克職業學校,在校學生300人。

  1938年6月,由於宋慶齡女士的大力協助,美國華人組織向保育總會捐助100萬美元,暫時解決了保育總會的燃眉之急,保育總會立即組織漢口保育院的孩子們向四川、貴州方向轉移。

  保育生董之宜回憶説:我那個大侄女叫董蓮清,她當時上四年級,她有些知識,她説咱們就在漢口不要再走了,再走就回不了開封、回不了河南了。所以,老師吹哨集合,別人都下樓去集合,我們都往上跑,不下樓。

  分配到廣西桂林的難童500人,他們坐火車在湖南衡陽換乘汽車,接著向廣西桂林開去,一天,汽車隊在全州黃沙河渡口停車,等待渡船過河,桂林山水甲天下,孩子們沉浸在嚮往的幸福當中,誰也想象不到,災難在一步步逼近。

  穆克乘坐的那輛客車忽然加速向渡口駛去,等船的人群急忙讓開,驚恐地看著客車衝進了黃沙河,客車司機這時跳下車來遊到岸上,眼睜睜看著滿載孩子的客車慢慢沉入河中。

  穆克回憶説:車廂一下子進水了,那時候我就喊汽車進水了,大聲吆喝,還有好多小孩在那兒睡覺呢,我把那個玻璃一下子打壞了,從玻璃窗戶鑽出來了。

  多虧岸上船工的救撈,這輛車上的5個孩子和一名老師獲救,其餘43名孩子溺水而亡。

  後來保育院老師才想到開車的司機,但尋找時早已無影無蹤。

  人們的視線被匆匆而過的部隊所吸引,這是從廣西緊急調往湖北長江流域的部隊,人們對武漢局勢的關注早已取代了對43名溺死孩子的關心。

  1938年6月29日,日軍輕易佔領長江馬當防線,馬當防線為長江通往武漢的第一道重要屏障,馬當失守立刻引起武漢軍民的恐慌。

  7月25日,武漢的東大門江西九江也被日軍佔領,國民政府更加確信:武漢保衛戰固不能保我土地之不失,也不期望殲滅敵人,堅持作戰三至四個月,盡可能消耗日軍的力量。

  面對嚴峻的形勢,保育總會雖然在疏散難童行動中事故不斷發生,但仍然加緊了疏散難童的步伐。

  為配合保育會的行動,8月6日這一天的《新華日報》發表了孟慶樹的一篇署名文章,宣稱“在敵人大肆進攻武漢,轟炸武漢的情況下,搶救武漢兒童已成為刻不容緩的事情……”這位中共長江局婦女組組長呼籲人們“10日內為搶救1000個兒童而鬥爭!”

  保育總會上街收容難童,她們為了解除難民的疑慮,帶領保育生現身説法,遇到有病難童,先予以治病併發給饅頭,但收效甚微,有些父母竟這樣高聲問保育院老師:你們不是把孩子拿去做抵押品再來叫我們去當兵吧?

  為了聲援保育總會的行動,《新華日報》立即發表社論《救濟難童問題》,文章再次提到日軍在淪陷區大量收捕中國兒童運往朝鮮、台灣等地的事實,其目的就是幾年後“以中國人制中國人”。《大公報》也發出呼籲:中國有兒童7000萬,在近10個月內,遭敵人殺害的在百萬以上,被日寇擄掠而去的在15萬以上,而流離失所者至少在1000萬以上,搶救難童迫在眉睫。

  在保育總會的理事會上,曾經有過一個秘密決議,就是借用軍隊力量強制武漢三鎮的兒童輸送到大後方,但考慮負面影響可能很大,該決議從未執行過。

  9月15日,武漢守衛部隊與日軍在田家鎮激戰。

  田家鎮距離武漢只有60公里,是長江通往武漢中最為險要的一處要塞。中國軍隊進行了頑強的抵抗,田家鎮一旦丟失,武漢將無險可守。國民政府立即下令拆遷武漢當地工廠,規定工廠不分大小,凡對軍工民生有用的一律內遷,來不及拆遷者一律炸毀。

  這時,漢口臨時保育院還滯留有4100余名難童,為了儘快疏散,漢口臨時保育院號召有錢人家來保育院領養孩子,但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有錢人極大傷害了孩子們的自尊心。

  這一現象引起平民教育家陶行知的注意。

  陶行知先生此時決定創辦一所特殊的學校,這就是後來名揚世界的“育才學校”,學生主要來自保育院,後來從育才學校走出了大批的優秀人才。

  9月29日,田家鎮陷落,一扇通往武漢的大門已經被開啟。

  蔣介石迅速調遣40個師的精銳部隊奔赴前線阻擊日軍,但武漢三鎮已經無險可守。《新華日報》立即連續發表社論:武漢已經臨到緊急關頭,共産黨員要積極幫助國民黨做好保衛武漢的各項工作。

  10月初,漢口八路軍辦事處的10名婦女來到保育總會主動請纓,她們得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把210名難童護送到香港九龍。香港是當時的英國領地,抗戰時期的世外桃源,保育總會也在那裏設立了兒童保育院,專門接收廣東一帶的難童。

  10天后,護送隊伍與210名難童到達了廣州,卻不得不改變計劃,由於日軍在廣東惠陽大亞灣登陸,廣州至香港九龍的鐵路已經停運,此時日軍正在向廣州進攻,日本飛機開始對廣州城狂轟濫炸。

  困居在廣州的護送隊和210名武漢難童此時進退兩難,情況很危急。

  廣東保育分會當機立斷,決定將武漢送來的難童和廣州收容的難童共440人,連夜乘船轉移到廣東西部山區四會縣城。

  她們剛到四會不久,廣州城失守。

  3天后,日軍馬不停蹄開始向四會方向進攻,每天十幾架日機飛臨四會縣城進行轟炸。在轟炸中,護送隊和440個孩子轉移到廣東與廣西交界處懷集避難。 不料懷集也是日軍進攻的目標,急得護送隊四處打聽,不知帶著孩子到哪兒最安全。

  廣西保育分會理事長李宗仁的夫人郭德潔得知消息,忙派來12輛木炭車,運載孩子們往廣西宜山縣轉移。懷集到宜山1000多公里,廣西境內崇山峻嶺,他們走了一個月才到達目的地,途中有兩名護送隊隊員勞累過度而死。

  一個月後,這批孩子又向遙遠的貴州遵義轉移,因為武漢局勢已經危在旦夕。

  1938年的10月中旬,一個驚人的消息使武漢疏散難童行動變的更加緊迫。

  日軍第六師團半島支隊正沿西河澤、浠水大道向漢口進攻,他們沿途燒殺搶掠的消息,也隨著逃來的難民傳到武漢三鎮,百姓這時得知,日軍第六師團就是製造南京大屠殺慘案的罪魁禍首。

  三鎮居民頓時驚慌起來,但想坐車坐船逃難已是不太可能,因為交通工具大都被軍方徵用,武漢各處碼頭都在搶運軍事物資。

  10月20日,漢口臨時保育院門口突然擠滿了拖兒帶女的武漢市民,家長們都跪地乞求保育院接收兒童。

  但保育院接收兒童,就要對兒童的生命負責,況且保育院還有500多難童等待遣散。但家長們情緒開始激動起來,紛紛質問説:你們保育會怎麼到戰事來了,反而不保育兒童了呢?!

  最後,保育院院長李昆源咬咬牙同意收下了。

  當年6歲的喬林就是這一天走進漢口保育院的院門。

  喬林回憶説:像我就只會哭,就不讓媽媽走,隔著鐵欄杆相見,做母親的心碎了,她當時不能説話,她一説話就掉眼淚,我們就哭得更厲害。

  家長把孩子交給老師後就匆匆離去各自逃命,保育院的老師們又開始填表編隊,準備逃難途中的食物藥品。

  保育院那一天接收了1000名孩子,最大的12歲,最小的幾個月。李昆源火速前往漢口留守機關交涉,請求他們解決車輛船隻。

  這一天是10月22日,漢口城外張家墩發現了小股日軍,他們不斷向漢口城裏開炮,攻入武漢北部地區的日軍波田支隊,能夠從望遠鏡裏清晰地看見漢口市區了。

  第二天早晨,一批難童乘船剛剛駛出漢口港就遭遇不幸,3架日本飛機突然飛來,對準一艘滿載難童的汽船又是轟炸又是掃射。

  宋美齡在晚年對此事還唸唸不忘,她向台灣保育生寫信説道,300余名難童與護送人員無一倖免,雖逾50餘年,每思及之,心中恒感悲憤不已。

  10月24日,日軍第六師團半島支隊開始向武漢最後一道防線發起進攻,武漢城裏的漢奸為了策應城外的日軍也四處點火,武漢三鎮一片混亂。這天下午,蔣介石下達了武漢守衛部隊全部撤退的命令,20余萬守軍紛紛撤離武漢三鎮。

  但漢口保育院還有500多難童沒有交通工具,羈留在一所教會小學。

  這天下午,漢口留守處給保育院送來一批槍支,以備老師來不及撤退時防身之用。撤退到湖南長沙的保育總會指示院長李昆源,要她立即與漢口租界聯絡,尋求英國或德國領事館的人道援助。

  就在這危急之刻,民生公司總經理盧作孚打來電話,同意保育院師生搭乘民生公司的輪船,那是離開武漢的最後一班船隻。

  朱文華回憶説:白天不敢上船怕日本飛機,晚上上船有幾百個小孩,有大人也趁此機會往上上,正在我要上的時候,一個人掉下船了,他本能地一把抓住我的腿,就在這時候,另外兩個搶救人員一把把我一提,把我往那個輪船上一放,我就獲得了生命。

  林德道回憶説,特別是拉笛子、船啟動了的時候,我們都唱起了保育院的院歌:我們離開了爸爸,我們離開了媽媽,我們失去了土地……

  25日上午,在漢口臨時保育院裏,已是精疲力竭的李昆源,抓起電話機向保育總會報告:孩子們都走了,一個也沒丟下。

  據後來統計,漢口臨時保育院搶救疏散兒童共9000余名。

  第二天黎明,日軍第十一集團軍的波田支隊進入漢口。

  漢口保育院的孩子們雖然逃離武漢,然而,前方仍然險途重重。

  輪船抵達長江岳口,2架日本飛機從天而降,對著長江裏的船隻狂轟濫炸,乘坐難童的輪船倖免于難,但旁邊的“新升隆號”不幸中彈,武漢八路軍辦事處和《新華日報》社有24名人員遇難。

  四川還很遙遠,帶隊老師在心中祈禱,但願行程能夠順利。

  但他們面臨著最大的難關,如何走出宜昌這道進入四川的必經之途呢?

  宜昌自古便是通往四川的咽喉要道。當時從湖北入川沒有公路更沒有鐵路,惟一通道只有走長江,而長江三峽航道狹窄,1500噸以上的輪船就不能溯江而上,所有到達重慶四川的大船,必須在宜昌下船,換乘能走長江三峽的大馬力小船。

  抗日戰爭爆發,宜昌成為國家戰爭物資的轉運地。宜昌江邊從一馬路到13碼頭數里長的空地上,已被各種貨物擁塞得水泄不通。這座原來只有10多萬人口的城市突然間增加六七倍,街上到處都是急待轉運的軍隊和難民。

  1938年6月間,保育總會在宜昌設置難童接運站,負責接送進入四川的難童。宜昌接運站設立在安歐娜女中,保育總會考慮這是一所英國教會學校,挂著英國國旗,孩子們在此比較安全,但如何把轉運到宜昌的難童再運送到四川,卻是個大難題。

  國民政府交通部在宜昌設有管理機關,規定凡中國船隻到重慶的,1/2裝兵工署的東西,其它1/2中的70%由該機關分派給公務人員,其餘30%由輪船公司自己賣票。由於通往重慶的船票奇缺,宜昌滯留有1400名難童。

  8月1日,保育總會派徐鏡平來宜昌協助工作。

  那個時期,日軍為了切斷國民政府這條大動脈,不停地出動飛機轟炸宜昌。據資料統計,抗日戰爭中,日本軍隊殺人最多的是南京,而轟炸最為慘烈的則是宜昌。

  1938年的“九一八”週年祭,安歐娜女中1400名難童聚在一起,用自己親身經歷,聲討日本帝國主義的暴行。

  孩子們正在唱歌時,30多架日本飛機突然飛來,對宜昌的城郊區輪番轟炸。

  當天徐鏡平給遷移到湖南的保育總會發電報説:一顆炸彈在安歐娜女中圍墻處爆炸,30多名兒童被炸死。保育總會復電,想方設法,儘快疏散。

  每天,徐鏡平都要跑到民生宜昌分公司的售票廳裏碰運氣。一些武裝押運貨物的軍官甚至掏槍威脅要船。不久,一則消息使等待的軍民更加恐慌:日軍佔領武漢後,開始沿長江向宜昌進攻,距離宜昌約100多公里的宜都、鐘祥成為前線。更為嚴峻的是,自10月中旬起,長江上遊還有40天左右的中水位,輪船尚能航行,過後便是漫長的枯水期,輪船根本無法進入四川。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要求民生公司總經理盧作孚,必須在枯水期之前把戰略物資及部隊運輸完畢。10月23日,盧作孚臨危受命從重慶來到宜昌,親自坐鎮指揮航運。盧作孚,四川合川人,17歲投身辛亥革命,1925年以8000元資本購買一條小客船艱難起步,30年代已擁有大小輪船116艘,成為我國內河航運最大的民營老闆。

  當一位民生公司的員工把消息告訴徐鏡平時,徐鏡平松了口氣,意識到有希望了,多虧徐鏡平有份宋美齡的手諭,終於穿過警衛走進盧作孚的辦公室。

  徐鏡平開門見山,要求民生公司每日能讓300難童上船,想不到的是,盧作孚爽快答應,但民生公司只能把難童轉運到四川萬縣,萬縣到重慶的航程由徐鏡平負責。徐鏡平立即派人在萬縣碼頭組織船隻準備接應。

  10月24日清晨,300名保育生乘坐第一艘輪船駛出宜昌港。

  杜子明回憶説:反正民生公司是不收錢的,我們上船,他給一個很好的地方,蔣夫人的孩子不要錢麼,所以從來不給我們要船費。那個時候一説蔣夫人,大家心裏也挺高興,後來我知道蔣夫人是我們黨發動的,終於把你蔣介石的老婆給發動了,這一點真是成功。

  但一件突發事件,不得不使宜昌難童轉運工作停頓下來。

  11月1日傍晚,一份發往宜昌意大利教堂的密電被駐軍截獲,電報説3日後日軍飛機將對宜昌進行轟炸,準備徹底摧毀這座城市的軍事價值,要求教堂人員務必儘快逃離。

  徐鏡平人生地不熟, 時間如此緊迫,她不得不尋求宜昌中共地下黨組織的幫助。中共宜昌工委立即動員本地鹽務局給予資金援助,幫助站長徐鏡平首先將各路來宜昌的兒童,全部安排到宜昌南岸一座教堂暫住,以避免敵機的轟炸。

  但是,日軍頻繁轟炸宜昌,並沒有阻擋住從華北華中地區遣散來的難童,11月上旬,來到宜昌的難童達到10000余人。按民生公司撥給徐鏡平的運輸名額計算,需要40天的時間,而此時距離長江三峽枯水期只有20天了。

  盧作孚此時兼任國民政府交通部副部長,他要求在宜昌碼頭啟航的船隻,必須附帶50名難童上船,否則輪船不許在宜昌和重慶碼頭停靠。各家航運公司不得不遵照執行。

  宜昌至重慶航程近千公里,日軍飛機不間斷地在峽江航線轟炸。民生公司的船隊每天都有不幸的消息傳來,在大撤退運輸中,民生公司損失輪船16艘,116名公司員工死亡。

  宜昌運接站的難童在運輸中傷亡多少,因為沒有記錄資料,至今不得而知。

  1938年11月中旬,滯留在宜昌的難童全部運走,宜昌運接站向重慶轉運難童共15000名。

  徐鏡平這時卻收到一封電報,保育總會要她速回重慶,接受上級檢查。

  原來一些國民黨員在宋美齡面前誣告徐鏡平,説她在宜昌大轟炸中尋求中共地下黨的幫助,是徐鏡平目無組織。在保育會常務理事會議上,一些人正式提出彈劾徐鏡平。

  常務理事史良女士在會上説:保育會如果開除了徐鏡平,以後的工作誰來做?告狀的人和支持告狀的人能做嗎?理事會鴉雀無聲,此事不了了之。

  這時,保育會常務理事沈茲九接到一份血書,在湖南北部山區大庸,有300多名浙江保育生瀕臨絕境,要總會給予幫助,總會已經陸續收到不少來自浙江保育生的信件,但沒有引起足夠重視,但這份血書使他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便馬上決定把浙江保育生遷回重慶。

  但這個艱苦的差事派給誰呢?大家又想到了徐鏡平女士。

  徐鏡平接受了這個任務,這使理事長宋美齡十分感慨。

  (CCTV《探索發現》供稿,未經允許不得轉載)

責編:紅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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