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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童》第五集 旅 程
(探索發現2006-230)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8月16日 17:25 來源:CCTV.com

  此時,國統區的米價飛速上揚,政府公職人員也只能依靠政府救濟的低價米勉強度日。

  重慶保育總會不得不決定暫時停止收容難童,請有能力的家庭將保育院的兒童領回撫養,面對四處流浪的難童,保育總會的媽媽們已經束手無策。

  使保育總會這些媽媽們更加擔憂的,是遠隔千里之外的香港兒童保育院的命運,這時候的香港陷入日軍包圍,已經危在旦夕。

  從1938年5月開始,中國戰時兒童保育會把收容的3萬名難童向遠離戰場的邊遠地區疏散,當時香港為英國殖民地,是抗戰初期的世外桃源,保育總會把漢口、廣州的一部分難童疏散到了香港,他們在九龍元朗香港保育院生活學習。

  這其中就有著名攝影家沙飛的子女和著名作家歐陽山草明的子女。

  保育生王笑利回憶説:香港的保育院比起全國其他的保育院來説,那是最享福的,海外華僑、香港人募捐了很多衣服、食品,所以那裏的生活條件確實是比較好的,而且老師素質挺高的,有不少新四軍家屬。

  保育生歐陽代娜回憶説:我記憶當中老師都是義務來工作的,基本上沒有工資,都有一種共同的愛國信念,就是要拯救這批孩子,當時她們很清楚,這些孩子是我們國家未來的主人。

  香港保育院共收養內地難童600余人,香港保育分會的理事長宋慶齡、常務理事何香凝常常到保育院看望孩子們。香港保育院的經費支出,全憑宋慶齡募捐所得,與內地保育院不同的是,香港保育院還收留了十幾名由上海轉運過來的猶太籍難童,他們與中國保育生度過了將近一年的美好時光。1941年香港淪陷前夕,保育院把這批猶太籍難童與20名被美國華人商會領養的中國難童,一起送往美國。

  1938年8月,鄧穎超應中共南方局之命,來到香港與宋慶齡、何香凝商討民族統一陣線問題。不久,一大批文化名人紛紛進入香港保育院擔任教師,成為當時香港教育界的一大奇觀。

  香港保育院的保育生是幸運的一批,但又是不幸的一批,香港的陷落使他們經受了難以想象的磨難,但當時孩子們卻一點也不知道。

  1938年10月,廣州失陷後,日本軍艦封鎖了華南沿海,香港成為一個孤島。

  9月,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英國已經無力保護他們在中國的利益。

  1940年3月開始,日軍經常向航行在珠江上的英國船隻開槍開炮,試探英國政府的中國政策,孤島香港隨時會有被日軍佔領的危險。

  為了安全起見,宋慶齡與何香凝在鄧穎超的建議下,決定把香港保育院的600多名難童分批向內地遷徙。

  但問題接踵而來,怎樣通過香港周圍的日軍封鎖線呢?

  八路軍香港辦事處立即聯絡廣東東江遊擊隊,東江遊擊隊立刻行動,在惠陽大亞灣開闢了轉移路線,設立秘密聯絡站,派精幹的交通員作嚮導。

  香港保育院在轉移中,其中有20名3歲以下的孩子,怕他們路途中發生意外,最後留在香港交給一所意大利人辦的育嬰堂代為撫養,後來香港光復後,這些保育生被香港保良局接收。香港保育院中有一批共産黨人的後代,他們被分配在第二批撤退隊伍中。

  歐陽代娜回憶説:我是第二批撤退的,我們5位老師領著我們200名學生,最大的就是我,當時已9歲將近10歲了,最小的3歲,3歲的孩子走不動怎麼辦呢,就雇人挑著筐,一邊一個孩子。

  7月7日深夜,香港保育會第二批保育生200余名,坐船來到日軍佔領區惠陽大亞灣。拂曉前,乘日軍哨兵換崗之機,小船衝進灣口,穿過敵人的封鎖線。天濛濛亮,在大亞灣一個叫沙魚涌的地方靠岸。

  一名等候多時的遊擊隊交通員接應帶路,孩子們連夜步行20里到達淡水鎮。

  遊擊隊交通員帶領200名孩子走進淡水鎮,忽然發現一排偽軍駐紮在鎮裏,並沒有撤退,馬上悄悄退了出來。

  歐陽代娜回憶説:我們不敢進到那個鎮子裏,就在農村躲了一宿,當時是遊擊隊,現在看來就是東江縱隊的戰士給我們送來稀飯,草草吃完以後,大家也不敢睡,都坐在那裏,天不亮東江縱隊的遊擊隊就雇了3條船,把我們裝到船上趕快送走了。

  後來在1942年春季,東江遊擊隊還是依靠這些交通線,曾經在淪陷中的香港救出800多名文化名人,成為轟動一時的事件。

  1940年9月初,香港保育院來到湖南衡陽,孩子們歡欣鼓舞,以為來到大後方再也不用四處奔波了,但他們高興得太早了。

  王笑利回憶説:到了衡陽以後,一下車,沒想到整個火車站上都沒人,結果那裏有一個車站的人,看到下來那麼多孩子,簡直大吃一驚。

  歐陽代娜回憶説:當時,一個鐵路員工40多歲的樣子,一看下車的是一群孩子,當時就批評我們老師説,這些都是新中國未來的主人翁,這個時候你們怎麼還把他們帶到這裡來,説剛剛日本飛機轟炸,每15分鐘來一次,因為當時他帶的燃燒彈不夠,炸完他再去裝彈再來炸,所以剛剛炸完,飛機15分鐘就要來了,你們趕快領著孩子跑吧。

  王笑利回憶説:他説你們趕緊跑出去15里,所以用不著老師多下命令,大點的孩子帶著小一點的孩子,8歲的孩子能牽著兩個孩子,最多是六七歲的或者五六歲的孩子一口氣跑了15里,跑到了一個樹林裏算是逃出了虎口。

  香港保育院的孩子們又開始了長途跋涉,他們從衡陽轉到桂林,又從桂林步行到貴州貴陽,那已經是寒冷的冬天了。

  王笑利回憶説:我們的那些衣服阿姨都給我們包起來,結果衣服都被小偷偷走了,説明當時社會也貧困,社會時局混亂到這種地步。

  這時,王笑利的媽媽王輝從桂林八路軍辦事處要調動到重慶工作,路過貴陽忽然聽到香港保育院遷移到貴陽的消息.

  王笑利回憶説:當時媽媽想看看那裏有沒有我們,所以就去了,結果正好,先找到我哥哥然後找到我,説一看我們眼睛、耳朵、鼻子、臉、肚子全都是疥瘡,而且全都是身上沒有衣服,孩子們都擠在一塊兒取暖,坐在亂草堆裏,她看到後確實很傷心,就是掉眼淚。

  王笑利被母親接出來後,在母親住處看到一本《晉察冀畫報》,才得知離別5年之久的父親沙飛此時正在晉察冀抗日根據地,她看到的畫報上刊載了一組父親沙飛拍攝的照片。

  八路軍在百團大戰的井陘戰役中,從戰火中搶救出一對日本遺孤,後來被聶榮臻司令員收養,從此,稍大些的日本小姑娘就整天跟在聶榮臻身後,依依不捨,這一動人情景被攝影家沙飛偶然發現,他不失時機地拍了下來。

  後來日軍要掃蕩抗日根據地,聶榮臻司令員怕這兩個日本孩子再有不測,便委託老鄉,把兩個孩子帶到石家莊交給了日本駐軍。

  幾十年後,這個日本小姑娘帶著自己的後代來到中國,看望了恩人聶榮臻元帥。

  八路軍這支仁義之師,在抗戰中已經在華北贏得了人心,扎穩了腳跟。而駐紮在中國大西南地區的國民黨部隊,卻經常偷搶百姓的衣物,各地都在襲擊這支擾民的軍隊。

  特別是國統區各級官員貪污成風,百姓們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黃土高原上的這座古城,那時有不少民主人士紛紛奔向延安。

  為了消除共産黨對民眾的廣泛影響,國民黨特務組織開始了追捕共産黨員和進步人士的活動,這引起中共南方局的高度重視。

  歐陽代娜回憶説:一到重慶以後,那時候重慶已經是白色恐怖很厲害,因為剛好是皖南事變,國民黨要發動第二次反共高潮,他就打電話給邢西萍同志,邢西萍就説電話上什麼都不要講,趕快把兩個孩子帶到重慶辦事處,就是現在説的紅岩村。

  那時,紅岩村周圍佈滿了特務,紅岩村坡上的那棵黃桷樹就成為新生和死亡的分水嶺。從黃桷樹右面小路上坡,就是八路軍辦事處;從左面下坡就是國民黨的特務組織,當時有許多進步人士誤入虎穴命喪黃泉,歐陽代娜兄妹三人這一天隨父親歐陽山也來到這裡。

  當時特別高興,覺得那真是一個新天地,裏頭一律都穿灰衣服,大家都喊同志,喊我們都喊小鬼,很親切。所以上上下下大家完全換了一種新鮮空氣,感到特別新鮮。

  中共南方局婦委書記鄧穎超對她們無微不至的關懷,使孩子們又享受到了久違的母愛。這時候的紅岩村已經住滿了一批革命前輩的家屬和子女,急待轉移到延安。

  歐陽代娜告訴我們:因為當時國民黨和我們協商好,每個月允許我們最多是4輛車到延安去,理由是輸送八路軍的家屬,其實這個家屬當中就是因為有需要我們黨的幹部,撤退出來的幹部,或者重要的到延安去的幹部,都是通過這個方式去的,這是一條公開的途徑。

  歐陽代娜回憶説:每個人都要化裝,重新編身份、編自己的關係,所以我們都臨時組成了新的家庭,因為我和我的父親的樣子長得太相像,我父親就化裝成一個湖南籍的老頭,當時他30歲讓他化裝成50歲的老人,到延安去看看兒子,兒子是八路軍。

  李大立回憶説:當時就讓我母親扮成一個護士,説是山東國民黨沈鴻烈的一個秘書的女兒,把我扮成是沈鴻烈的女兒,説是讓這個秘書去給沈鴻烈送孩子去,這樣就是把我們,我母親和我加到了車上,實際上就是大卡車。

  從重慶到達陜北延安,雖然他們帶有國民黨的通行證,但還要經過重重關卡盤問檢查,才能通行。

  這批從重慶來到延安的孩子,不久都被送進延安保育院。

  延安保育院分為幼稚部與小學部,後來小學部獨立建校為保育小學,當時兩所學校招收學生都要經中央組織部和邊區政府民政廳審批。

  延安保育院招生240人,一批紅軍將領的遺孤成為首批保育生。他們的童年幾乎都有一個不幸的經歷,黃義先就是其中之一。

  這批紅軍將領的遺孤由中央組織部的蔡暢統一照管。特殊的童年經歷造成了他們特殊的感情,他們成為戰時兒童保育行動中最為特殊的群體。

  保育生黃義先回憶説:我們保育院那時候有一個毛海英,還有一個姜智慧,從那時候感情就不一樣,我就把毛海英當成是毛主席的兒子,姜智慧一定是蔣介石的兒子,壞蛋的兒子怎麼跑我們保育院來了,所以阿姨一分水果和餅乾的時候,我就要跑過去搶,反正不能給他吃。

  面對這批特殊的保育生,學校的教育就形成了不同於國統區保育院的教育方式。保育院老師一般由中央組織部和中央婦女委員會選派,老師主要由投奔延安的知識分子和一批老紅軍組成,他們非常重視培養孩子們的立場觀念。

  1938年的夏天,延安經常遭到日本飛機的轟炸,保育院轉移到安塞的一個小山村裏,但這並沒有影響教學質量,學校的教學大綱是以培養革命接班人為宗旨而設計的,所以教學課程圍繞這個中心展開。

  保育院裏稍大點的孩子在小學部學習,在學習文化課的同時,老師特別注意培養學生的軍事素質。由於學校住在農村,緊靠延安到直通塞外的大路,為防止壞人進入延安,學校設立崗哨查路條,遇到形跡可疑的人就押送到鄉政府審查。

  1939年9月,延安保育院為了更好培養這批革命者的後代,申請中央組織部和邊區政府民政廳從安塞搬回延安,10月,保育院在靠近中央醫院的李家洼安營紮寨,以方便孩子們看病就醫。

  離延安保育院不遠的中央機關和邊區政府十分關心孩子們的成長,一有重大活動,一定要通知保育院學生參加,保育生們常常在各種活動中聆聽毛澤東及其他老革命家的精彩演講,甚至在中共中央的七次代表大會上,前排座位上都能發現保育院保育生的身影。

  父輩們可謂用心良苦,他們這麼做是為了讓保育生從小關心國家大事,讓他們懂得,他們的命運是與中國革命緊緊相聯絡的,他們必須時刻準備著。

  延安特殊的生活環境造就出了特殊的一代新人,他們被當時延安的軍民稱為紅小鬼。

  1944年5月17日,首批中外記者參觀團進入延安,這是打破國民黨封鎖後,進入陜甘寧邊區最早的中外記者,延安保育院孩子們的活潑可愛、獨立自主的行為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他們在中外各大報紙發表文章,報道在延安保育院的所見所聞。

  一位叫武道的路透社記者這些寫道:這裡是一塊神奇的土地,這裡有一群普通而又偉大的人,他們又在潛移默化中培養出一代新人。這樣的環境成長起來的新人,是任何力量都不能征服的。

  這些關於延安保育院的報道曾經在重慶引起一時轟動,重慶保育總會也把延安保育院樹立為學習的典範。

  李大立回憶説:延安保育院的教材後來拿到重慶去展覽,還得了獎,獎給我們羅斯福布,我想可能是美國布,在延安當時就算是很奢侈的了。

  後來,這批名叫羅斯福布的美國布料,被縫製成當時流行的制服,身著這些制服的保育生頓時引來延安群眾的議論。這時,從重慶回到延安開會的周恩來得知此事,嚴肅地批評保育院老師,他説我們培養的孩子,今後是要為人民服務的,不能讓他們從小就脫離群眾。

  恰在此時,重慶文化教育界正在展開一場教育目標大討論。有識之士們尖銳指出,國統區的中小學教育只不過是培養學生出國留洋的基礎教育,與振興國家毫無關係。1945年4月7日,重慶《新華日報》發表社論,提出陜北的小學教育是與大眾相結合,是與社會實際相結合,這應該是中國教育的新思路。這種新思路在新中國建立之後得到全面貫徹。

  1945年春節,那是延安最熱鬧的節日之一,大生産運動解決了當地百姓靠天吃飯的歷史。百姓們在大年初二就涌到街頭扭秧歌,表達莊稼人的激動心情。

  這一天,保育院的師生到楊家嶺給毛澤東拜年。

  毛澤東問孩子們:小朋友,你們長大了幹什麼呀?

  孩子們回答:當八路軍、打日本鬼子!打國民黨獨裁!

  毛澤東聽了笑著説:對!準備打敵人好嘛,可是那時候日本侵略者大概早就被你們的父母打倒了,你們的任務就是建設新中國。

  旁邊的周恩來怕學生聽不懂,忙説:你們的任務就是蓋工廠,辦學校。

  延安保育院是中國戰時兒童保育會中最為特殊的一所學校,她艱苦的教學環境和獨特的培養方式,為新中國的建設造就出一批棟樑之材,他們至今還在懷念著這個紅色的搖籃。

  (CCTV《探索發現》供稿,未經允許不得轉載)

責編:紅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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