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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總理到達日內瓦 |
解説: 1954年4月24日下午三時許,一架從柏林方向飛來的蘇制“伊爾14”專機緩緩降落在日內瓦昆士蘭機場。待機艙門打開,機場響起一片歡呼聲,中華人民共和國總理兼外交部長周恩來,他代表著一個新興的社會主義國家第一次來到了這座被稱為“世界談判桌”的歐洲城市。中國代表團首次到來所造成的轟動,給一些代表團成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同期:龍慶雲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記者團成員 中央新聞紀錄電影製片廠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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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飛機一看呢,整個停機坪到出口那兒,整個它是一個通道,通道它是一面,記者是一面,在靠外面那一面的記者,搭那平臺都三層的,三層平臺,全都站滿人了。總理精神相當好了,因為當時那時候一走進記者群的話,外國記者就喊:周恩來,周恩來。總理就舉起手,跟這些記者打招呼。總理一直是,外交的風度那是在世界上是公認的,一直都是非常有風度的。舉止啊各方面,非常大方,非常有禮貌。
解説:雖然西方世界熱情地關注著中國代表團的到來,但是在這份關注背後隱藏著的是對這個遙遠國度的極度陌生。在當時西方人的想象中,中國人應該還穿著長袍馬褂,中國代表團的到來雖然澄清了這個誤會,但是整齊劃一的著裝仍然讓大家吃了一驚。不管怎樣,西方人總覺得這支來自中國的隊伍是那麼與眾不同。而鋻於當時緊張的國際局勢,中國代表團的成員們對周圍陌生的環境也充滿了戒備。
同期:徐京利 中國外交檔案局副局長 外交檔案館副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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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在這個地方我們首先要考慮安全,不排除有,比如反對的勢力進行破壞,什麼之類,所以必須要保持高度地警惕了。那樣就是説從吃的東西上講,當時比如説什麼牛奶呀,這些東西都是,因為當時蘇聯他是每隔一天,或者兩天,他有一班飛機從莫斯科那邊飛過來,所以我們這些物資就通過蘇聯帶過來,那麼青菜什麼之類的就只能從當地買了。當時有一個小的所謂化學的檢驗室呀,實際上就是一個皮包,裏面裝著各種化學試劑,對每次宴請用的,生活用的這些東西,包括蓋的被褥呀,都要進行檢測,上面可能有些,人為投擲的細菌,等等等等。
何方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成員 張聞天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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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老鼠什麼都上去了,我這個東西不太懂,我説這個(為什麼),兩大籠老鼠,他要化驗,講萬一誰要給我們放毒呢。
解説:代表團的主要成員居住在位於萊蒙湖畔查爾索瓦鎮的花山別墅。這是一座兩層樓的乳白色別墅,帶有網球場和草坪。住在這兒的有周恩來、張聞天、王稼祥夫婦、張聞天秘書何方、周恩來秘書陳浩等人,王稼祥夫人朱仲麗是位文學愛好者,她曾為花山別墅的生活寫下過美麗的文字:
中國代表團下榻在一座大花園中的一棟多角形歐式樓房,院子裏盛開著玫瑰。櫻桃已熟透,像紅瑪瑙一樣點綴住枝頭。藤條順著木架爬上屋檐,一片碧綠。一樓的正屋是周總理的會客室、辦公室和臥室。餐廳在一樓的一側,我和稼祥住在二樓一間大屋子裏,設備與衛生條件都非常好。
解説:蘇聯外長莫洛托夫是花山別墅的第一來訪者,這位被國際外交界稱為“鐵錘外長”的老革命家在蘇聯政府中的資歷僅次於斯大林,在國際外交界也素以態度強硬著稱,但是他對新中國第一代領導人始終懷著深深的兄弟之情。他提醒中國代表團,在花山別墅裏可能會有敵方的竊聽裝置。
同期:陳浩 原中國代表團秘書處成員 周恩來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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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沒辦法,所以就到院子裏開,正好日內瓦那個時候氣侯很好,也不冷不熱的,就到院子裏開,你看著這個照片,當時華山別墅有一個甬道,一邊走著一邊談,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在屋裏,還要,不能完全不在屋裏,完全不説話,完全,就放,把水龍頭打開。把水龍頭打開不是有聲音嗎?再説話,再説得小一點,這也是一個措施。
何方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成員 張聞天秘書
干擾的辦法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把那個收音機呀,放起來;一個辦法就把洗澡盆子的水呀,讓它嘩流,這樣就干擾它就。到第三天到第四天就拉倒了,只搞了那麼三四天,聽,自己費勁得不行。這個,因為你要干擾人家,要讓人家聽不到,你自己當然也當場聽不到,所以王炳南在那裏用我這種話,我們同鄉嘛,用山西話,本來大家聽起來就吃力,再這麼一嘩啦,什麼也聽不出來了,所以周恩來(就説):算了算了,把它關了吧。
解説:(比起花山別墅裏高度戒備的緊張氣氛,住在城裏旅館的中國代表團其他成員的生活顯得更為輕鬆,甚至有時還充滿了喜劇色彩。
同期:劉家傑 原中國代表團新聞情報組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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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侯(很年輕),才26歲,也沒出過國,參加過國內一些運動,三反,土改。和工人農民都接觸過,那麼到國外去呢,當然我這個敵我界限很清楚的,對這個普通人,沒什麼太多思想準備應該怎麼對付,沒什麼思想準備。
解説:初到日內瓦的劉家傑,和許多代表團成員一起,住在萊蒙湖畔一座名叫波利瓦什的旅館裏,早餐由侍者用推車推到房間供客人享用,這種西方旅店業高水準的服務方式讓他吃驚。年青的劉家傑胸懷著“無産者天下一家”的激情,卻沒想到自己的好意會讓對方十分尷尬。
同期:劉家傑 原中國代表團新聞情報組翻譯
他聽了以後,嚇一大跳,don’t don’t don’t,no.這個:不能不能不行,不不不不。我當時也嚇一大跳:喊這麼兇幹什麼?後來他就説了一句話,他就説:我們旅館的規矩,不能和客人一起吃飯,不能和你一起吃飯,我們服務你們不能和客人平等的一起吃飯。假如我和你一起吃的話,我就會被解雇,肯定老闆把我炒魷魚了。
解説:如果説劉家傑的遭遇是因為自己的突發行為引來的笑話,而下面這件事則讓好些成員怎麼也摸不著頭腦。
同期:董寧川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成員 著名翻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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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的時候要穿得要像樣一點嘛,後來就是每個人要去做一套,是自己花錢還是公家,我都不記得了。反正做一套就是那個中山服,料子很好。所以一下來,大家都是筆挺的中山裝,黑的那個衣服。人家就注意了,出去的時候,散步,在街上走路也是黑衣服,穿著一小群的這麼去,人家看見都很奇怪,黑衣服這麼多,後來就向你致敬,是不是牧師?向我們致敬。到後來我才知道,人家講的是有這一回事,是不是認為你們是牧師?
解説:像這樣因為文化差異而鬧出的笑話,在當時的代表團裏並不鮮見,如今這些軼聞趣事仍時常勾起人們對那段美好時光的回憶。
解説:此時,花山別墅裏的周恩來,心弦始終繃得緊緊的,不但代表團的事事無巨細都得過問,而且對事先擬定的各種發言稿不停地改了又改 ,這可苦了喬冠華、陳家康、宦鄉、何方這些“文膽”們,他們開玩笑地説:“只要會議不開始,發言稿就要永遠改下去。”
同期:何方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成員 張聞天秘書
這不是開玩笑,這是,大家確實都這樣説,周恩來也這樣説,喬冠華也這樣説,實際上就是(這樣)。我們倒,反而不是開玩笑,作為這些人,參與起草的人就煩了,説快講吧,明天快講吧,這要不然沒完沒了。
解説:這段時間裏,最讓周恩來擔心的是:英美如果這時候攜手干涉印度支那戰爭,那麼越南人民軍就會喪失在戰場上的優勢,其結果將導致日內瓦會場上關於朝鮮和印度支那問題的談判都會以失敗告終,因此,在會議上先談什麼,後談什麼,周恩來反復地琢磨。
在早些時候,周恩來心裏已經對日內瓦會議的結果有了一個較為實際的設想:在朝鮮問題上,至少保持“三八”線的穩定,在這個基礎上爭取迫使美國撤出軍隊;在印度支那問題上,大前提是爭取和平,劃定南北臨時分界線,並爭取儘量把這條線往南移,。但是受美國既定政策的干預,在朝鮮問題上即使要實現這樣最低程度的和解,似乎也很困難。
徐京利 中國外交檔案館副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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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當時的情況下是:美國他是領導日本,想佔領朝鮮,侵佔我們台灣,一直再到拼湊東南亞同盟,防禦同盟,下邊再往東歐地區。實際上它等於是拉了這麼一條線,它的戰略計劃是這樣的,通過這條線來扼制包括中國、蘇聯在內的共産主義國家,遏制我們社會主義國家,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朝鮮問題得到解決的話,實際上等於它的戰略線,這個鏈裏頭有一截是斷掉的。
解説:解決朝鮮問題有美國強硬政策的阻礙,而在印度支那問題方面卻是一局活棋。
四月底的越南進入了雨季,熱帶雨林的潮濕氣候讓奠邊府的法軍猶如陷入了地獄,河谷中的雨水沖走了法軍的工事,下雨時法軍在水上,天晴時法軍在泥裏,蜷縮在工事的部隊已經失去基本的作戰能力。而越南人民軍卻在中國軍事顧問團的幫助下進行完兵力調整,打得越來越順利。在這種 情況下,法軍被徹底打垮只是時間問題,而唯一讓周恩來顧忌的是:如果美國此時聯合英國進行武裝干預,印度支那戰爭就有繼續擴大的危險,但幸運的是,英國這次似乎並不打算聽美國的話。
同期:徐京利 中國外交檔案館副館長
英國在朝鮮停戰以後,英國是希望跟我們改善關係的。他會看到一些實際的利益,經濟的利益、貿易的開放等等,他是看到這些。所以當時中央制定的,跟他們改善關係的(計劃),我們要最低限度的,我們要達到派談判代表這麼一個目標,就是你有人在我這兒,我也要有人在你那兒,那麼到了這個日內瓦以後呢,周恩來跟艾登第一次見面,就是説是莫洛托夫請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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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總理會見英國外相艾登 |
解説:艾登,英國外交大臣。二戰中擔任英國首相丘吉爾的主要助手,在聯合美國和蘇聯共同抗擊德國的事務中立下汗馬功勞。1951年丘吉爾再次出任英國首相時,艾登也第三次擔任外交大臣,兼任副首相,實際上他已經是未來英國首相的不二人選。此時他和丘吉爾都有共同的看法,認為印度支那戰爭再打下去,不符合英國的利益,也不符合歐洲的利益。當然,這次來到日內瓦,艾登還有一個願望就是和周恩來會晤,尋求兩國關係的改善。到達日內瓦後,艾登住進了以往常住的波什瓦利飯店,而這裡也正是中國代表團團員的駐地之一。
同期:管震湖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新聞情報處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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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波什瓦利,我們住在4樓,艾登住在3樓我們住在4樓,從電梯上下來,剛到日內瓦,從電梯上下來,正好艾登上電梯,他一看中國人,笑著點點頭,我趕緊就是等於是鞠躬了,MR(英文)Eden,How are you,他也,他也How are you,沒有握手就是。
劉家傑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新聞情報處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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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談英國紳士就是艾登,就是艾登,第一把手,第一號人物。丘吉爾還不能算,因為他又胖,又什麼樣子,不是很好看。但艾登長得很西方標準的,個子比較高,很像樣的,比較像樣的。
解説:在蘇聯代表團的晚宴上,周恩來和艾登之間展開了一番意味深長的唇槍舌戰。
同期:徐京利 中國外交檔案館副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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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艾登就説,他上來先説,他説:這個,不是我不承認你中國,是你中國人不承認我英國,這句話周總理馬上就反駁過去了。説:你這句話説得不對,我們之所以沒法談,是因為你們在聯合國沒有支持我們,恢複合法席位給我們。當時艾登還説:哎呀,你們怎麼這麼看重聯合國呀,你們還這麼看重聯合國,那聯合國真是個麻煩的地方,意思就是説好像怎麼怎麼樣,等等等等。當然周總理還是很風趣幽默:你覺得我們很看重聯合國嗎?我們好像沒有,你不要覺得你們把我們中國擋在聯合國之外,我們中國就活不下去了,我們就在國際社會中發揮不了我們的作用,不是那麼回事。
熊向暉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新聞聯絡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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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外長莫羅托夫請周總理和艾登吃飯,艾登吃飯,吃飯閒聊,説英國,實際上沒有一個國家叫英國,這是我們中國傳統的譯法,英國的正式國號是“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簡稱“聯合王國”。艾登跟周恩來吃飯,跟莫羅托夫吃飯,他就説了:“聯合王國已經承認了,早就承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可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不承認聯合王國。”周總理説:“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不承認聯合王國,而是聯合王國在聯合國不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
解説:在這段針鋒相對的談話中,隱藏著中英之間的一段陳年舊事:當年,英國是最早宣佈承認新中國的西方國家之一,但是隨著朝鮮戰爭的爆發,中英關係降到了低谷,建交談判也不了了之。然而,英國的建交談判代表杜威廉卻沒有被召回國,而是留在了北京,繼續起著聯絡兩國的作用。艾登這次來到日內瓦,也期待著能把和中國的這種“半截子”外交關係往前推進一步。
同期:徐京利 中國外交檔案局副局長 外交檔案館副館長
半截子外交這個話吧,從我目前看到材料講,好像這個詞是艾登(提出來的)。他就説你看我在你們北京我有人呀,杜威廉,我把他留在那個地方,這次我特意把他帶來了,專門讓他從北京來到日內瓦,就是要跟你們中國談下去。你們現在在我們那兒沒有人,所以我們現在是半截子關係,所以這正好跟我們原來的設想判斷相吻合了。所以我們馬上提出來,我們可以派,艾登説:那你們能不能派一個中國的杜威廉。意思説:你也派一個人到我們英國來。當時我們就表示馬上同意了,他説他把杜威廉帶來的時候,我們總理也講了:我也把宦鄉帶來了,宦鄉當時是西歐司的司長,專門就管這塊的一些個事務。
解説:這次談話為中英之間改善關係打開了大門,而兩國外長也彼此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在以後的會議期間,艾登常常到花山別墅來拜訪周恩來,次數甚至超過了蘇聯外長莫羅托夫,被人戲稱為“去花山別墅最勤的人”。當然,中英關係的改善,也為日內瓦會議上東西方陣營之間搭起了一座溝通的橋梁。
片花
解説:根據中國代表團對國際形勢的分析,一旦失去最佳盟友英國的支持,美國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單獨出兵入侵印度支那,這樣,周恩來對會議上的鬥爭方略形成了一個初步的輪廓。
同期:管震湖 原日內瓦會議代表團新聞情報組成員
總理在我們去了以後大概三四天吧,他就召集全體人員講了講,説我們到日內瓦來的目的就是要解決朝鮮問題和越南問題(印度支那問題)。看來朝鮮問題大概得不到解決了,越南問題(印度支那問題)是很可能解決的,我們儘量的爭取。同時我們的策略是儘量地拉攏英國,利用英美的矛盾,這樣子使得英國能夠支持我們的一些提案。
解説:中國對和平寄予了很大的希望,這是符合我們國家利益的選擇,也是中國希望傳達給世界的信息。三年的朝鮮戰爭,讓一些人以為中國是個好戰國家,但實際上我們是如此熱愛也是如此需要和平。然而在對印支問題具體解決方案的預想上,周恩來還拿不定主意。
同期:何方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成員 張聞天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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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那不光是代表團很多人,應該説我們國內包括中央領導,包括周恩來自己都不太清楚,因為咱們過去打內戰對外面的事情沒怎麼太管,專門研究印度支那問題照我看也沒有,我們在延安上學的時候倒是有越南人,但那時誰管他越南,那時候主要管美國蘇聯,已經夠我們了解的了,所以對印度支那很印度支那不太清楚,據周總理自己講不太清楚。
解説:果然,不久以後,對印度支那情況的一知半解差點葬送了日內瓦會議上關於印度支那問題的談判。
解説: 1954年4月26日,日內瓦會議在位於萊蒙湖畔阿利亞納公園內的國聯大廈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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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攝于中國代表團首席代表周恩來入場時,照片中的總理風度翩翩、沉著自信,在這一刻,初次展露他日後為人們所廣泛讚賞的外交風範。
除周恩來外,其他國家的代表也先後入場,其中蘇聯外長莫洛托夫、英國外交大臣艾登、法國外長皮杜爾、美國國務卿杜勒斯等都是在國際舞臺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如今這些世界政壇巨擘齊聚這次不能被稱作五大國會議的五大國會,面對來自社會主義中國的代表,人人心中都是五味雜陳。
同期:徐京利 中國外交檔案局副局長 外交檔案館副館長
所以美國人就特別強調這個會議不叫五大國會議,實際上當時,不管後來有多少國家參加,還是以這五個國家為主,這是主角是沒有問題的,客觀就是這樣。但是美國他就極力淡化這個,所以當時的美國國務院,杜勒斯指示美國國務院要發一個通知,給他們這些媒體,因為當時要召開這次會議的消息出去以後,一些媒體就紛紛進行報道,就説這五大國會議等等等等講了很多,所以美國國務院專門下發一個通知,給他這些駐外使領館,給他這些新聞媒體,就講就是説:不要説五大國會議,就是日內瓦會議,就在宣傳報道上,要有一個統一的口徑,不要提五大國會議,所以當時他們是非常害怕這一點的。
解説:會議伊始,美國為中國設置的重重阻礙就已經明顯地矗立在面前,而作為國際外交舞臺上的一支新生力量,新中國代表團將如何應對未來更多的挑戰?在今後長達三個月的會期中,這批嚴重缺乏經驗的中國外交官們怎樣迅速地成長起來?如何能夠在日內瓦這個由西方大國長期佔據的國際舞臺打響新中國的旗號?現在,一切不過剛剛開始。
責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