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第一次聽説莫扎特的時候應該是很晚了,因為我是在1957年出生的,那麼我在新疆長大,在紐約以後,我很長一段時間跟一些做古典音樂的人關係比較密切,那麼經常聽他們排練,還有到歌劇院裏去聽,因為任何一個交響樂的演出,基本上都有莫扎特的曲目,那麼我的印象就是他的東西很華麗,就是那種表面的這種美,是很強的。
我覺得莫扎特只是很通俗的這種人類的這種情感的一種寵物,人們不斷地想從他當中獲得一些精神上的這種舒適的一種安慰。
要在薩爾斯堡你看到任何東西都跟莫扎特有關,從巧克力,到一個杯子,到任何一個東西,然後晚上空氣當中也有很多室外的這種音樂演出,到處都是莫扎特。
我是一個沒有職業的人。沒有職業就使我有可能參與到任何一個職業裏去。職業代表著你和一個更大的一個權利機構,或者是更大的一個話語,或者是經濟的權利在一起,那麼你能夠體現出一個個人好像不能夠承受的力量。能夠脫離職業的人實際上也有更大的一個優勢在那,因為脫離是很困難的,那麼一旦脫離了,實際上是有很大的空缺在那。
今天的人很難培養自己的某種單一的情趣了,實際上我們人的職業也變得非常多了,比如説過去可能有360行,現在可能就有3600行,變化得非常快,隨時有些行業在死亡,有些新的又出現了,就是這個時代最大的特徵是一種求新。
我覺得一個人可能最大的,如果一個人有這個可能的話,最大的願望應該是按照自己的方式過,然後離去的時候不留下任何傳説。我覺得這個實際上也是挺悲哀的一件事。
我聽説他(莫扎特)有一個很強的特點,就是他特別地有一種能力,這種能力就是他能夠一天放一百多個屁,這是一個真事。
我覺得如果生命沒有對死亡的完整的思考的話,這個生命一定是不完整的,我覺得生命和死亡是兩把有不同刻度的尺子,是在一個尺子的兩面上,有完全不同的刻度,那麼這兩個刻度相互存在的時候,才使另一面有意義,要不然這刻度是無法衡量的,它們是互相衡量的一個東西。如果一個生者對死沒有很好的思考的時候,是不可能成為一個所謂的比較優秀的生者,因為你對生的意義不太了解,那麼我們看到所謂的我們稱之為天才的人,不論是音樂家也好,畫家也好,他們都是在生前對死亡有著特殊的困惑,迷戀。
我覺得像莫扎特,像凡高,像很多這種藝術家,他們所謂的科學的這個時間,具體的幾分幾秒,多少年多少日,這個好像是很短的,但是實際上,他的生命的經驗或者他的熱量燃燒的這個品質實際上可能是相當於幾百年,因為他盡情的使用了他的生命。
責編:芊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