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2005年12月21日，新的一年即將到來，下午5點多鐘，綿陽市遊仙區桑林壩村村民陳東，突然聽到隔壁的嬸子大喊救命，等他跑過來的時候，發現租住在嬸子家一樓的母女二人和一名工人倒在血泊中，同時他年僅九歲的表妹，也身受重傷在呻吟，於是他立刻把她送到醫院，途中報了警。

　　在案發現場，警方分別在兩個相鄰的房間裏找到了三名死者。這攤血跡是被送往醫院的傷者留下的，報案人證實了這一點。

　　同時他還向警方反映，租住房屋的人叫趙德虎，是當地有名的木雕藝人，人稱綿陽第二雕。但他不在被害人當中。

　　警方勘查後發現，現場有明顯翻找財物的跡象，但是，警方並沒有找到兇手遺留下來的指紋。不過，在地面上留有一趟血腳印，它們屬於同一個人，但都不屬於三位死者和一名傷者。警方懷疑，兇手可能只有一個人。

　　現場勘查的同時，警方趕往距離案發現場不遠處的一家醫院，一名受害人正在那裏接受搶救。她是唯一目睹了整個案件發生的當事人。可是，就在路上，警方接到通知，受害人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死亡。

　　警方仔細檢驗了每一位遇害者的傷情，他們發現四名死者都是被同一種刀具所殺。然而，在現場並沒有發現兇器，警方認為，或許可以在兇手逃跑的路線上找到這把刀。

　　王才全（綿陽市遊仙區公安分局副局長）：在搜索當中就發現了帶血的手套，帶血的刀。

　　通過傷情檢驗和血跡比對，警方確認，四名死者都喪命于這把遺留在案發現場不遠處的尖刀之下。

　　現場勘查還在繼續。這時，報案人又向警方提供了一個情況。

　　報案人陳東：當時他娃兒在做作業，我抱娃兒到這兒來耍。

　　陳東，房東黎某的侄子。他還告訴警方：案發前他曾經去現場串門，回到家不久就聽到了嬸子的呼救聲。

　　王才全：也就是説這個房東的侄兒回去的同時，很快房東下來就發現案件發生了。

　　警方仔細推算了這段時間，最終確定：兇手從進入現場到作案後離開，僅僅用了不到10分鐘。

　　陳峰（綿陽市公安局刑偵支隊一大隊大隊長）：那麼10分鐘和一個人作案，和死掉了4個人，而且還要在現場進行翻動，翻動物品，查找東西。這個人當時讓我們非常困惑，就是他怎麼來作這個案件。

　　陳峰，綿陽市公安局刑偵支隊一大隊大隊長。案發後，他奉命沿著血腳印回溯兇手當時在現場的活動路線。

　　他最終得出的推論是：兇手首先在這間屋中殺死兩人，重傷一人，然後又來到這間屋殺死了租住在這裡的女主人。

　　陳峰：我們偵查員説，這個人起碼得是一個武林高手了，金庸筆下的那種飛天大盜，或者是殺人魔王，他屬於要，一是要出刀快，二是要殺人快，三是要逃離快。

　　作案時間只有10分鐘，而接到報案後警方便迅速趕到了現場。警方認為此時兇手並沒有走遠，他們在綿陽周邊地區設卡堵截，在當地電臺、電視臺連續播放懸賞通告，在全市尋找最近接觸過死者的人員，特別是習武人員。懸賞獎金高達十萬元。

　　這時，現場勘查的技術人員根據遺留的血足跡，確定犯罪嫌疑人的身高應該在1米73到1米75之間。

　　血腳印只是有限地暴露了兇手的特徵，但是，又要到哪去尋找他的蹤跡呢？

　　案發第二天上午。在綿陽市內進行的懸賞和追查沒有新的進展。周圍的部分鄰居懷疑，兇手可能就是租住房屋的主人趙德虎。

　　陳峰：群眾也懷疑是不是趙德虎把一家人殺害了。因為殺害了這麼多人，趙德虎他的女主人死了，他的女兒死了，他的工人死了，他的房東的女兒死了，而他不在了。

　　實際上警方對趙德虎的懷疑，還遠不只於此。主要原因在於三點：

　　首先，根據現場提取的腳印，技術人員確認，兇手的身高在1米72到1米75之間，趙德虎的身高恰恰相符。

　　其次，懸賞通告發佈將近20個小時，案件消息在綿陽市已經家喻戶曉，但是，趙德虎卻一直沒有露面。

　　第三，10分鐘之內四人被殺，但是沒有一個人呼救，這表明兇手可能與死者熟悉，他可以在死者毫不防備的情況下逐一殺害。

　　陳峰：這一家人當中最熟悉的人除了死者相互之間，就剩一個趙德虎，就是男主人趙德虎。

　　然而，警方卻無法解釋他的作案動機，畢竟虎毒不食子。於是，警方派出了一組民警開始圍繞趙德虎開展調查。

　　此時，還有一個問題擺在警方面前。假如是趙德虎作案，那麼，在現場勘查中，為什麼死者家中會有明顯翻找財物的痕跡？案情分析過程中，有民警提出，幾名死者遇害可能與趙德虎的生意有關。

　　陳峰：有些人就推測他可能因為長期從事木雕，長期從事收藏，是不是他有什麼值錢的寶貝在家裏面。那麼才會導致這種殺完人就開始翻找東西。

　　警方還在進一步的調查中發現，最近趙德虎正在雕刻一批價值不菲的烏木工藝品。烏木，一種上好的雕刻材料，素有一寸烏木一寸金的説法。

　　王才全：趙德虎他是從事木器雕刻這項生意，他現在是獨立自己開店，開了兩個作坊，他在綿陽這個本地地方，講起來在同行比較起來他是生意做的比較好的，那麼案發前，十來天時間，他還有一筆比較大的買賣。

　　警方懷疑，案件的發生有可能與趙德虎的這筆買賣有關。隨後，警方找到了一名知情人，據他反映：案發後他曾經在一個姓徐的人家裏看見過烏木工藝品。

　　進一步調查之後，警方發現，徐某曾經因為搶劫被判過刑，剛剛出獄不到一年。

　　警方傳喚了徐某。詢問過程中他説：自己的烏木工藝品的確是出自趙德虎之手，不過卻是他花錢買來的。警方對徐某的説法進行了調查，結果沒有發現疑點。

　　陳峰：那麼既然是劫財，就應該要知道趙德虎有錢或者有值錢的東西這種人。

　　看來，兇手另有其人。如果他的作案目標就是趙德虎平時珍藏的這些貴重雕刻品，為了便於攜帶，也許作案後會乘坐出租車或者私家車逃離現場。警方調閱了案發時段經過兇案現場附近路口的車輛監控錄像。

　　但是，沒有從中發現可疑跡象。

　　這時，警方調查趙德虎的工作有了初步進展。

　　陳峰：從他的父母那裏我們得到趙德虎情況，是一個孝敬父母的人。從他的哥哥、嫂子那裏我們得到的是他跟親人、親情很濃的這麼一個人。

　　調查中警方沒有發現趙德虎的作案動機，那麼，兇手會是誰呢？家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在整個綿陽城都已經傳遍了，難道趙德虎真的一點都不知情嗎？

　　案發的第二天下午，警方的現場勘查工作已經接近尾聲。進一步的勘查中警方又有了一個不解的發現。

　　死者家中雖然有明顯翻找財物的痕跡，但奇怪的是，兇手並沒有帶走這些便於攜帶的貴重物品。同時，通過死者親屬，以及經常到死者租住地串門的鄰居核查，警方發現，趙德虎家的貴重工藝品也都沒有丟失。

　　有民警懷疑，兇手翻動現場也許不是為了錢財，而是要掩蓋真正的殺人動機。

　　陳峰：這個令我們非常困惑，而趙德虎在我們現場勘察結束過後，包括我們現場走訪，第一階段接觸的時候都不知去向，那麼趙德虎就成為了我們一個心病。

　　趙德虎沒有殺人動機，但是案發後他卻一直沒有出現；案發現場卻又反映出兇手有試圖掩蓋殺人動機的可能，警方分析認為，這起案件應該與趙德虎有著聯絡，至少他應該是知情人。

　　於是，警方調集了大批警力，試圖找到趙德虎的蹤跡。為了保證工作有效，警方採取了挨家挨戶、逐一不漏的進門排查方式。

　　任涌波（綿陽市遊仙區公安分局刑警大隊大隊長）：當時抽調了警力達到了100多人，去查找趙德虎的行蹤，而且這組人員是由我們刑警支隊的領導親在親自帶隊。

　　警方一直在等著關於兇器的鑒定結論。它或許可以幫助警方確認是不是趙德虎作案。然而，技術人員告訴他們，雖然那把刀很新，但由於兇手作案時帶著手套，他們沒有在兇器上提取到指證犯罪嫌疑人的痕跡。

　　不過，技術人員根據兇手丟棄作案工具的位置，結合現場訪問情況，勾勒出了犯罪嫌疑人作案後的逃跑路線。

　　陳峰：從殺人現場離開有三條路，實際上有四條路，那個院子後面還有一條小路，但是，訪問情況是犯罪嫌疑人從巷口出來，然後沿著那個坡上了坡，為啥知道這個情況呢？，因為在這個坡上，我們將近有四個證人到五個證人發現了這個嫌疑人。非常匆忙，低著頭穿著一件淺色布的夾克離開了。

　　這時，警方又找到了一名線索提供者，他反映：在案發當天下午，曾經在遠處看見過趙德虎。根據走路的方向判斷，他應該是去了目擊者發現犯罪嫌疑人的小山坡。

　　陳峰：當時趙德虎離開的時候，也是穿了個夾克，但是他是一個棕色的皮夾克，那個是非常顯見的。但這個布夾克傍晚的時候，淺色的布夾克和棕色的皮夾克，證人有幾個老人我們還不敢説他是趙德虎，因為他對體貌特徵描寫確實不清晰。

　　警方仔細研究了犯罪嫌疑人的逃跑路線，最終的結論確定，犯罪嫌疑人逃跑後經過了這個叫科學城的路口。

　　警方調取了案發時段科學城路口交通管理監控設備拍攝的錄像。

　　在錄像資料中警方很快找到了一個身穿淺色夾克衫的人。細緻觀察之後，警方發現他似乎是在邊走邊擦拭身上的什麼東西。

　　陳峰：那麼現場是鮮血淋漓，噴濺血跡非常多，犯罪嫌疑人身上是肯定會濺上大量的血跡，包括它的身上臉上也好，這個是肯定的。

　　由於錄像資料拍攝的畫面不是很清晰，加上天色已晚，警方無法確定這名身穿淺色夾克衫的人究竟是不是在擦拭血跡。不過，仔細辨認之後警方發現，這名可疑人員身材偏瘦，而趙德虎的身材卻有些偏胖。

　　陳峰：那麼他不是趙德虎，這是一個很好的信息，那麼他不是趙德虎也是一個非常揪心的信息，趙德虎又去哪了，這個人又是誰。

　　這時，排查趙德虎去向的民警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通過挨家挨戶的走訪，警方在這棟出租屋裏發現了一具男性屍體，通過辨認，這個人就是警方苦苦尋覓了兩天的趙德虎。

　　主持人：究竟是誰製造了這起滅門慘案呢？5人死亡的特大殺人案件，難道真的是一個人所為嗎？根據調查趙德虎的屍體是在一個叫李家剛的人租住的房屋內發現的，而這個李家剛就曾經是趙德虎的徒弟。那麼，他是否就是本案的元兇呢？如果是，那麼警方在監控錄像中發現的可疑人員又是誰呢？

　　2005年12月21日，四川省綿陽市發生一起血案，一棟出租房內四人遇害。其中三人分別是房屋租住人趙德虎的妻子，女兒和他的徒弟。另外一名遇害者是房東的女兒。

　　在現場，警方找到了一趟血足跡，經過鑒定，它們屬於同一個人，但卻不屬於四人遇害者。這讓警方懷疑，兇手可能只有一個人。

　　勘查中警方發現，現場有明顯翻找財物的痕跡，但是，翻找出來的照相機等貴重物品都沒有帶走。警方推測，兇手翻動現場不是為了錢財，而是要掩蓋真正的殺人動機。

　　租住房屋的男主人趙德虎被認為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因為警方提取到的現場腳印確認，兇手的身高在1米72到1米75之間，而這與趙德虎的身高恰恰相符。

　　而且，懸賞通告發佈將近30個小時，案件消息在綿陽市已經家喻戶曉，可是，趙德虎卻一直沒有露面。

　　此外，兇手連殺四人但沒有一個人呼救，這讓警方覺得兇手可能與死者非常熟悉，只有這樣，他才能在死者毫不防備的情況下行兇得手。

　　在兇手逃跑必經之路的城市監控錄像中，警方發現了一名可疑人員，他似乎是一邊走一邊在擦拭臉上的血跡。但是，通過辨認，這個人並不是趙德虎。

　　隨後，警方在一個叫李家剛的人租房戶家中意外地發現了趙德虎的屍體，而這個李家剛曾經是趙德虎的徒弟。

　　主持人：趙德虎是死在他的徒弟李家剛租住的房屋裏，而李家剛卻不知去向，這讓警方覺得他具有重大作案嫌疑，那麼警方在監控錄像中發現的可疑人員會不會就是李家剛呢？經過調查研究後，警方決定傳喚一個人，他或許能夠解開這個謎團，他的名字叫楊正金，是李家剛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2005年12月24日淩晨3點，案發後第三天。警方傳喚了楊正金。

　　楊正金：李家剛給我打電話，叫我到城裏去，我問他幹什麼，他劈裏啪啦跟我説了，説了什麼，他是説的，他把他師傅搶了，然後把他殺人，殺了五個人。

　　根據楊正金的反映，兇手應該就是李家剛。為了印證楊正金的話，警方找到了犯罪嫌疑人李家剛的堂弟李家林。他告訴警方：案發當晚，李家剛曾經來找他借錢，聲稱殺人了，要外逃。

　　民警：他們幾個人作案？

　　李家林：他們三個人，三個人把五個人殺了。

　　根據李家林反映的情況，警方初步鎖定了三名嫌疑對象。

　　李家剛，綽號“鋼娃子”，24歲，綿陽涪城區吳家壩人，2000年因搶劫罪被判刑5年，2004年10月釋放；

　　肖天全，綽號叫“18年”，36歲，綿陽市遊仙區人，1993年因故意殺人未遂、搶劫罪被判刑18年，2005年9月釋放；

　　許正千，綽號“牛兒”，四川省射洪縣香山鎮人，1994年因搶劫罪被判刑14年。2004年7月釋放。

　　警方重新調看了犯罪嫌疑人逃跑時經過的路口城市監控錄像，通過辨認，這個身穿淺色夾克衫的人就是李家剛。同時，在這段監控錄像中，警方還找到了李家林提到的另外兩名犯罪嫌疑人，肖天全和許正千。

　　王萬濤（時任綿陽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李家剛和肖天全沒有任何信息，唯有許正千，當時有一個比較準確的地址，就是在射洪縣香山，蘇家院村二組，所以第二天我就帶人趕到了香山。

　　現場：你這兒標的是21號嘛是不是？21號晚上就在香山這個村，21和22號在香山，他就説這幾天一直在。

　　經過一番週密部署後，警方向趕往射洪縣的辦案民警下達了抓捕許正千的命令。

　　2005年12月25日淩晨3點，警方將許正千的家包圍得嚴嚴實實。然而，當警方敲開許正千家的大門後，發現家裏只有許正千年邁的母親。據她説，許正千在24號下午的時候回過家，但只在家裏停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現場：先梓潼、劍閣，後廣元那部分，就是説現在梓潼的，凡是在梓潼範圍內的都去，去了就和當地派出所一起把人找到，打招呼，檢查。

　　就在警方制定計劃抓捕許正千的同時，另外兩組民警分別趕到了廣西的北海和上海市，犯罪嫌疑人李家剛刑滿釋放後曾經在這兩個地方打過工。作案後很有可能逃往這兩個地方。

　　王萬濤：第一個點到了北海，找到他的關係人，他的關係人非常的深明大義，説如果他們來了，我曉得他是殺人在逃犯，我一定配合公安機關做好工作，所以我們追捕就從北海飛到上海。

　　2005年12月25日，正是聖誕節，大上海正沉浸在一片喜慶的氛圍之中。就在這一天，上海抓捕組得到了一條線索。

　　劉曉輝（綿陽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一家職業介紹所，他們就提供一條線索，在12月24日下午有一名男子據稱是從四川來的姓李的男子，這個在他們那兒找工作，後來我們把需要抓捕的李家剛的照片出示給這家職業介紹所的工作人員看了以後，他們就確認這名男子就是我們要抓的犯罪嫌疑人李家剛。

　　2005年12月26日晚，在上海警方的協助下，抓捕民警在上海市青浦區發現了犯罪嫌疑人李家剛的行蹤。

　　犯罪嫌疑人李家剛落網，但是，他卻不知道同案的肖天全和許正千的下落。

　　由於三名犯罪嫌疑人都曾經在廣元監獄服過刑，對當地的環境十分熟悉。為了防止犯罪嫌疑人逃往廣元，綿陽警方趕到了臨近廣元市的鹽亭縣，在鹽亭公安局的配合下，對犯罪嫌疑人有可能出現的路口、碼頭，進行盤查。

　　現場：原來我們確定的一個圈，劍閣那個圈，在哪一個關鍵位置，他可以左右移動，這裡還是留一組人不動，這一組人不動，因此，到時候可以攔截住。我跟你説，順便通知市局的人。這邊指定一個負責人，鹽亭就留三個人，你那兒總共幾個人。我這兒是十個人。

　　就在警方分析兩名犯罪嫌疑人下一步逃跑方向的同時，綿陽方面派出警力在川南、川中等地對犯罪嫌疑人許正千、肖天全可能出現的地方進行圍追堵截，但是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

　　王萬濤：梓潼這邊，梓潼、劍閣、廣元這個組，這個圈內又算失敗了，最後一步又失敗了。

　　通過調查警方得知，犯罪嫌疑人許正千、肖天全已經從廣元離開了四川。

　　張豫（綿陽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我們四川境內，實際上都有控制，但是由於這兩個人的特點，逃竄的特點，始終我們是滯後，對他的追捕滯後，你比如説到了射洪，我們就到了射洪，他到了岩亭，我們又到岩亭，但是這個人，你就是在岩亭布控了，在梓潼布控了，你也控制不住，晚上深更半夜，沒人，走的全部是山路，這個帶來很大的難度，所以最後還是，最終他還是出川了。

　　進一步調查後警方發現，許正千和肖天全12月26號這一天在陜西勉縣。兩個犯罪嫌疑人先在勉縣待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又趕到了陜西省寧強縣，之後又到了陜西省漢中市。

　　張豫：後來我們在漢中還是把他們鎖定了，在漢中出現了，但是漢中出現我們又滯後了，這個是什麼原因呢，就是當時漢中發現他的時候，最後判斷他應該是上了火車了。

　　警方趕到漢中火車站，但是，這趟列車已經離站半個小時了。這是一列通往福建省的K390次列車，途經四川、陜西、江蘇等地，犯罪嫌疑人究竟會在哪一站下車，警方無法確定。

　　張豫：然後我們的偵查員怎麼辦，火車已經開了，我們再聯絡前方車站的警方，或者列車上的警方都很難的，那個時候，我們做出了一個決定，就是馬上派車追，追這趟火車。

　　一邊是筆直的鐵道火車，一邊是迂迴盤旋秦嶺山道，就這樣，汽車與火車的較量開始了。

　　警方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將兩名犯罪嫌疑人在火車上抓捕歸案。因為，這是連日來抓捕過程中最有利的一次時機。如果再失敗的話，犯罪嫌疑人的行蹤將會更難把握。

　　2005年12月30日淩晨1點，在冰雪路面上飛馳了三個半小時的陜西工作組，終於趕在這趟列車駛入陜西安康火車站前1分鐘到達了火車站。

　　張豫：他們剛剛到車站站臺，火車一分鐘火車就開過來了，就是3個多小時就到了安康了，汽車，你想那是什麼速度，200多公里，山路。

　　2005年12月30日清晨，趕上列車的民警在車廂裏發現了肖天全和許正千的蹤跡。

　　12月30日晚，犯罪嫌疑人肖天全和許正千被押解回綿陽。警方還在等著犯罪嫌疑人為他們揭開關於犯罪動機的謎底。因為他們在調查中沒有發現死者與人結仇的跡象。而兇手連殺五口，又不搶劫財物，是為什麼？究竟是什麼導致這三名平均年齡不足30歲的年輕人萌生了如此可怕的殺人行為？

　　三名犯罪嫌疑人現在試圖解釋，他們的犯罪動機，他們説只是為了錢。

　　犯罪嫌疑人李家剛：肖天全他當時出獄後給我打電話，他説沒有錢，他説你那邊有沒有什麼有錢人。

　　犯罪嫌疑人肖天全：剛開始他説，他認識一個老闆，有幾十萬塊錢，他在那裏學徒，學了幾個月，他説他對家裏的地形啊，什麼都熟悉，錢擱在那兒他都曉得。他説做這個事情穩當。

　　犯罪嫌疑人許正千：他説他師傅有錢，他説去搶點錢，搶錢嘛 就是説，他們不會用銀行卡取錢，讓我去取卡 取錢。

　　這也許可以解釋案發現場為什麼反映出來是熟人作案、並有翻動過的跡象，但如果只是為了搶劫錢財，他們為什麼沒有帶走照相機和貴重工藝品，又怎麼會演變為一場滅門屠殺呢？肖天全説：這源於一陣敲門聲。

　　犯罪嫌疑人肖天全：我以為是許正千也過來了。我把門打開就看到一個小女孩，我當時就嚇了一跳。

　　由於被房東的女兒意外撞見，於是，三人萌生了殺人滅口的念頭。眼看著一家四口人倒在屠刀下，幾個只顧倉惶逃跑的犯罪嫌疑人，已經無暇卷走房間內的財物了。三個年輕人就這樣製造了一起令人震驚的滅門案。

　　由於三名犯罪嫌疑人作案時，只有李家剛在現場的兩間屋中來回穿梭，補刀殺人，這也就為，警方最初在案發現場只找到了一種帶血的腳印，作出了解釋。

　　同時三名犯罪嫌疑人還交代，他們最初只是殺害了趙德虎，因為只得到了400塊錢和一部小靈通，他們才想到了去趙德虎家翻找財物。意外的被房東的女兒撞見後，最終才殺人滅口。

　　主持人：事實上，這起滅門慘案毀掉的，不僅僅是受害人的家庭。12•21這起綿陽市建國以來最大的惡性殺人案件成功告破了，但是在所有參展民警們的臉上，我們卻沒有見到他們平日裏破獲案件的那份喜悅之情。

責編：西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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