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百家講壇》是中央電視臺科教頻道一檔時長43分鐘、帶有學術性質的節目,在這個節目裏,諸多學者在講臺上滔滔不絕,評古論今。
“努爾哈赤一生,他的悲劇,謎底又是什麼?”
| |
“紀曉嵐長得,英俊瀟灑,詼諧幽默,有諸多的優點。”
| |
“秦可卿這個事情呢,暴露了,是有人告密,那麼這個告密者是誰呢?”
“只有那些又姦又雄的人,才能夠叫做姦雄。”
| |
眾多觀眾則在台下靜靜傾聽,乍一看,就像是一個大講堂。但正是這樣一檔節目,卻受到電視觀眾的廣泛關注。
早上8點半,我們走進了《百家講壇》的演播室。今天的節目還沒有開始錄製,但已經有很多觀眾在一邊相互交流,一邊等待。我們甚至還發現,有的觀眾是從外地趕來的。
天津觀眾:“我是下班以後從天津趕過來,我剛下火車,火車票。因為閻老師講的課生動,有很多的歷史上的可以説一些疑案的揭秘,講課有一定的獨到性,是一種比較養眼的享受。所以説為了這種享受,來看閻老師講課,我幾乎閻老師的課每課必到。”
這時,一個女孩子在旁邊自己地擦拭著講臺,我們本以為她是欄目組的工作人員,尋問後才得知,她也是一位《百家講壇》的觀眾。
觀眾:“因為坐第一排,然後看前頭老有點土什麼的,我覺得可能視覺上有點不太好。看這個節目挺長的了,得有個──上大學的時候就開始看,得有──算四年吧,可以説一開始的時候就開始看了。”
| |
閻崇年:“……上回我在呢你沒在。”天津觀眾:“上回家裏有點事沒來。”
正當我們和這個觀眾聊天時,今天的主講人閻崇年老師走了進來,讓我們感到驚喜的是,觀眾和這位學者之間並沒有早先我們想象中的那種陌生感。
閻崇年:“……所以這次一再在北京強調,是境外的沙塵暴,呵呵……”
閻崇年:“我覺得我自己就是一個布衣,廣大觀眾坐在那兒也是布衣,跟我完全是平等的,我們之間在那兒交流,在那兒對等地講,我不是居高臨下,我講給你們聽啊,我教育你們啊,我傳授給你們啊,我絕對沒有這個想法,很平等的,是朋友,是同事。”
| |
觀眾和學者之間的這種親近,其實也正是現在《百家講壇》節目受到觀眾喜愛的原因之一。2001年7月開播的《百家講壇》節目最初提出的欄目宗旨是:“建構時代常識,享受智慧人生”,內容涉及人文、自然、社會等許多方面,但這個美好的願望卻並沒有換來好的收視效果,反而連生存都成了問題。觀眾想要看的到底是什麼?欄目組在和專家、觀眾多次交流後,把節目定位在了歷史文化這個題材上。但到底該怎樣講述歷史,又成了一個迫切需要解決的大問題。
編導馬琳:“我們做學生的時候,也會經常聽老師在講歷史,可能是一堂課填鴨式地灌下來。但是,如果現在以這種方式講給觀眾聽的話,觀眾肯定不愛看。”
今天,我們看《百家講壇》,專家學者們都能夠以一種風趣幽默的方式為觀眾講述歷史,但為了找到這樣的主講人,《百家講壇》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 |
製片人萬衛:“我們要不斷地跟主講人來講,代表觀眾來要求主講人,你能不能坐下來,甚至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給我們講,當然我説的這是一個心理姿態,並不是真正的,因為我們真正的主講人是站在講臺上講的,就是説你主講人你的心態放在哪兒。”
編導馬琳:“很多老師他是不太能理解的,覺得我的學術就應該是嚴謹的,就應該是正統的,正統的我怎麼能夠這樣講呢?”
《百家講壇》的努力最終得到了回報,學者閻崇年老師主講的《清十二帝疑案》曾創造了《百家講壇》收視的高峰。
製片人萬衛:“閻崇年老師,他是一個學者,而且對這段歷史應該説非常熟悉了,但是每準備一期節目至少要花費一個星期。就是他寫完了之後他必須還要給家人試講一下,有的時候試講一遍不行,還要試講兩遍,目的就是他講完了之後他要看一看別人聽懂了沒有,如果説連家人都聽不懂,那肯定電視觀眾都聽不懂。”
《百家講壇》欄目組把成功的功勞記在了閻崇年老師的身上,但閻老師本人卻不這樣認為。
閻崇年:“這個功勞不是我,功勞是你們電視臺。編導們經常晚上十點、十一點鐘給我打電話,閻老師,有一個字怎麼弄啊?我説你們在哪兒,在家?説沒有,在機房呢,有時候禮拜六禮拜天也是這樣。所以我覺得你們電視臺的一些同志特別辛苦,而且特別敬業,一絲不茍,我也很受感動。”
如何讓專家學者明白,該怎樣去用觀眾接受的方式講述,《百家講壇》從自身做起,他們定期舉辦演講比賽,讓節目組的編導們站在講臺前,面對攝像機,面對觀眾,去做親身體會。
| |
“學者使電視深刻,電視使學者有為。”“如何發展成為精品欄目,才是我們目前最迫切的問題。”“回來之後我就在想,這句話僅僅是一句笑談嗎?我想不是,它恰恰是指出了目前媒體上存在的許多問題。”
閻崇年:“咱們電視臺總希望收視率高一點,大家都聽得懂,故事性強一點,我覺得這是對的。”
閻崇年老師在和《百家講壇》的工作人員接觸的過程中,他看到了這些電視工作者付出的努力,而這些努力,都是為了讓節目更加好看。為了讓廣大觀眾能夠輕鬆地了解歷史知識,所以每次錄製節目雖然辛苦,但閻崇年老師都同樣兢兢業業地去做。
製片人萬衛:“我們提出了一個叫做架橋理論,也就是説我們《百家講壇》欄目實際上是一座橋梁,這個橋梁的作用就是使專家和學者能夠走近大眾,走向百姓。”
讓專家學者走進大眾,走向百姓,《百家講壇》並沒有局限于節目本身,他們應廣大觀眾的要求把主講人那些深受觀眾喜愛的作品出版成書,並請這些主講人現場簽售。在現場,我們看到了意料之外的熱烈場面。
| |
觀眾:“你好你好,姚老師好,我是從河北保定來的,專程過來。”姚淦銘:“謝謝謝謝,好的好的。”觀眾:“昨天晚上12點多我往這走,到這的時候五六點。”姚淦銘:“哎呀,謝謝謝謝,謝謝啊。”
熱情的觀眾把明星般的待遇給予了這些曾經置身於很小的學術圈子,極少和老百姓接觸的專家學者們,讓他們體會到了自己的研究成果被眾多人接受所帶來的欣喜。
觀眾送花。紀連海:“謝謝,我擱哪兒啊?”“抱著!”“我抱著誰簽字啊?”“紀老師,您還記得我嗎?”
製片人萬衛:“這説明什麼呢?説明我們《百家講壇》的這些主講人,他們是真正的在這個平臺上走向了大眾,贏得了大眾的欣賞和喜歡。”
《百家講壇》這座橋梁真切地拉近了專家學者和普通百姓之間的距離,專家學者的靈活講述,加上懸念等電視手段的運用,讓《百家講壇》這個安靜的節目成了觀眾收視的一匹黑馬。《百家講壇》的一位主講人,北京大學的孔慶東副教授在錄製節目後,留有贈言──“百家講壇,罈罈都是好酒!”
| |
製片人萬衛:“他意思在哪呢?後來我們明白了,實際上這就是孔慶東老師代表了很多到我們這兒來的老師,也代表了很多觀眾,希望《百家講壇》罈罈都是好酒,希望《百家講壇》的節目質量應該是一直保持優秀,所以,我們就把這句話定為了我們的製作理念。”
(來源:雨熱閒壇)
責編: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