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1日 大師語錄——周汝昌鑒賞唐宋詩(上)
央視國際 2004年02月13日 15:18
主講人簡介:
周汝昌,1918年3月4日生於天津鹹水沽鎮,從小就有穎慧之譽,讀書過目不忘,十六七歲就翻譯過冰心的很多作品,1939年考取燕京大學西語系,1947年涉足於紅學研究,成為繼胡適諸先生之後,新中國研究《紅樓夢》的第一人,享譽海內外的考證派主力和集大成者,他常説:如果你想了解中華文化,最為簡便的方式就是讀《紅樓夢》,讀懂了《紅樓夢》,就讀懂了中華文化。年輕時的周汝昌生性活潑,多才多藝,吹拉彈唱無所不能,可是造物弄人,命運偏偏讓他雙耳失聰,兩眼幾近失明,但卻完成了幾百萬字的專著,對中國傳統文化進行了系統的研究。他這樣為自己寫道:我耳目皆損,惟頭腦尚未全衰,每日仍在筆不停揮,希望自強不息。我所不逮,時賢來哲,當有不棄而進教者,切磋之功,是為厚惠。
內容介紹:
我們中國向來有詩國之稱。從上到下,從古到今,從幾乎都喜歡詩,甚至於作詩,世界上沒有第二個國度詩的普遍性有這麼大。
那麼,我們古代所創作的那麼多的詩,我們怎麼樣來鑒賞呢。這個鑒賞,是實事求是的,是謹慎謙虛的“鑒”,而不是狂妄的,我們學古人的東西,不要死在他句下,要活,要體會他所説的是什麼,歸結一句話,形式上寫的像詩的,不一定是詩,會寫詩的人不一定是真詩人。
我們有一句成語叫“多愁善感”,多愁者多情,這是講詩人的感受能力,感覺敏銳。如果不多情善感,他也做不了聖賢。舉一個例子,孔子《論語》裏兩句最簡單的話“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他看到水的流動想到了時間的消失,這是詩人的感受。還有一個例子,杜甫有一句話,他説“一片飛花減卻春,風飄萬點正愁人”,詩人從一片飛花的飄落,感受到春天的流逝。如果詩人不敏感,他能夠從一片落花來落筆嗎。我國古代的詩人為後人很少句承,發展的窗口,門廳道路,他給後人以無限的營養。
因此,現在我們鑒賞古人的詩詞,我們一定要活,一定要用腦去感悟。這是我們鑒賞古人詩詞時要注意的問題。
(全文)
朋友們大家好,歡迎來到文學館,迎新春送大禮,是商家的促銷手段。那麼文學館呢,是將免費的義務的、公益的文化大餐、文化厚禮奉獻給朋友們。今天我們請來了,著名的紅學專家、資深的學者周汝昌先生。去年他在這裡帶給我們一場高貴的優雅的《紅樓夢世界》的演講,今天周先生將帶給我們,題為《唐宋詩詞的鑒賞》,那麼我們大家鼓掌歡迎。
我們怎麼開始呢,我們這個開頭是很難的,萬事開頭難,大家要聽我,你第一句話要説什麼,我正在考慮這個,我始終沒有考慮好。我也沒有想到,我們今天是如此一個盛會,諸位來賓朋友,破費了假日的時間,寶貴的時間,坐在這裡聽我講,非常感謝。但是我們今天定的這個題目是,《唐詩宋詞的鑒賞》,這個題目不太好講,如果讓我講紅樓,我心裏有點譜。雖然講不好吧,大致有幾個頭緒,我能夠説得比較清楚,今天講這個,我實在沒有一點把握,我説的都是老實話,不是客套。我能夠講到什麼地步,能夠使大家比較滿意,還不虛此行,那我就太榮幸了,恐怕達不到這個目的,如果講的更壞的呢,講好了有鼓掌喝彩,講失敗了,諸位毫不客氣抱以倒彩,這是我們過去梨園中的規矩,可以抱倒彩,説你這個不好,這個毫無關係,這是群眾的一種評價。
我的本行呢,數十年來是弄詩詞的,紅學是我的業餘,帶著玩票的性質,可是後來涉足於紅學,就拔不出腳來了,這個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今天到這裡來講唐詩宋詞,我還是非常高興,我喜歡唐詩宋詞,但是唐詩宋詞,講起來是很困難的,我們首先要實事求是地,認識這一點,這個困難存在幾方面,好多方面。比如説,唐詩你要有教材課本,甚至有一個黑板,光聽不行,遇到困難關鍵的地方,寫一寫 看一看,遇到哪個字,什麼詞比較好辦,這個完全聽我的嘴,就受到限制。同時我是天津人,我儘管在北京住了幾十年,我嘴裏邊那個天津口音,還是濃重得很,諸位聽起來可能也聽不懂,這都是困難,再一個困難,這不是題外的話,這是題內的話。我們講鑒賞,什麼叫鑒賞,因為現在通用了這個詞,自從上海辭書出版社,開始編著了《唐詩鑒賞大辭典》,《宋詞鑒賞辭典》,由此風行于天下,都是鑒賞集,什麼的多的不得了,但是真正的鑒賞,我們先説這個“鑒”字,什麼叫“鑒”,我們要鑒賞唐詩宋詞,首先要學會咬文嚼字,咱們從這個“鑒”字説起,俗話古玩文物有鑒定家,人家一看知真假好壞,也鑒定那可不得了,那權威,人家學識淵博,眼也厲害,一看這不行,有的那個化伸開一點,轉起來轉起來,人家這個鑒定家有如此權威性,我們對古人的唐詩宋詞,能夠這樣對待嗎,太狂妄了,我們能懂幾分呢。所以一個“鑒”字用起來,我覺得需要慎重一點,可是現在沒有辦法,因為這個詞通行了,你找一篇名作,你鑒賞你講給我們聽,不是這樣的,那是一個很有限的小的形式,我今天講的不是那個重點。我希望能夠提出幾點來,請大家我們彼此交流體會,鑒賞當中有需要注意這些點,這是我的目標,這一點請大家先給予理解。所以我説,我們講一講鑒,也不是題外,否則的話你自己覺得,我是在鑒賞嗎,我自己就拿不準 是吧,那個“鑒”字的本身,那個篆字非常有趣。我這裡説 你們的是對的,我只能夠從我這裡説,左邊一個大眼睛,像個星月形 當中一大圓圈,眼珠子 眼睛,右邊一個彎著腰的一個小胳膊,就是人的側影,兩筆就是人的側影 象形,那叫我們的象形,不是那個真的那個像標本畫一樣,連細節都畫出來,那個象形。這是我們漢字的創造,先明的智慧 底下一個盤子,盤子當中一個點,就是我們看的那個對象,説這個人彎著腰瞪著一個大眼睛,看這個盤子裏面,他觀察的那個對象,這是“鑒”。
歸到我們的主題,我們要對古人詩詞的創作,好的名篇佳句,我們要鑒,你鑒什麼呀,你有多大(水平),你的水平夠什麼層次,我們首先要想這個,我們讀懂了古人的話,古人那是説什麼,他有沒有針對性,一系列的問題,不是拿過一首詩來,七言絕句,“半畝方塘一鍵井,天光雲影共徘徊,問渠哪得清如許,惟有源頭活水來”活不要念和,和水來就不好聽來,南方人的那是個入聲字,是個仄聲就這麼念,二十八個字這就鑒賞。從何説起,這兩個字這裡邊的學問就大了,孟子説 孟子幾句最精彩的話,我們中國文學史文化史上,必不可忘的這幾句話,説誦其詩吟誦,詩是要誦的,不是讀也不是今天這個朗誦,古人要有聲調的音 音詩,“誦其詩 讀其書 ,不知其人 可乎”, 那行嗎?不行,怎麼辦呢,底下孟子説了,“事以論其世也”,所以我們要論他那個世,他生活的那個時代,這是我們先秦聖賢所説的話,對我們有啟示,我們有一句成話叫知人論世。就是從這兒來的,把這幾句話濃縮簡明化,四個大字 “知人論世”,這是我們漢字漢語最美的地方,大家要體會,我們那個漢字漢語太可愛了,太寶貴了。好 我們的一首唐詩宋詞,要知其人 要論其世,這個是拿下來串講串講,這個字怎麼講,是這麼回事嗎?不是的,我們要真正讀懂古人一篇作品,要需要我們很多先決條件,這是我今天首先要提出來,和大家共同討論的一個問題。
我們中國向來有詩國之稱,從上到下古古今今,人人幾乎都喜歡詩,甚至於做詩,世界上沒有第二個國度,詩的普遍性,普及性有這麼大的,這是事實。但是我們中華是怎麼産生的呢,我粗粗想來,有這麼三大方面,第一是我們中華民族,人類最高智慧所創造的,這個漢字語文,因為我們中華詩就是漢字文學,對不對,哪也離不開漢字,還有什麼中華詩詞,我想這個沒什麼問題,但是這個漢字太美妙了。我認為是我們民族,最高智慧的一個創造,全世界各民族都是拼音字為主,創不出這麼一種文字來,一切鑒賞唐詩宋詞的,各式各樣的心得體會,正面的反面的,問題疑問不懂,都有漢字大根源那裏發生、産生,這是第一。第二、 我們中華民族的,審美眼光與別的不同,他看宇宙、天地、山川、萬物、草木,一切一切它有自己的一個審美觀,他認為這樣,別人看不出這個裏邊那個美,他看出來了,或者説別人認為那樣子美,他説我們的美這樣,由這裡那個詩人,由於他審美的眼審美的心,他才發生了詩是吧,這是第二講的很簡單很粗略,第三一點,中華民族詩人的表現手法,極為獨特你有好的漢字,你有好的審美獨特的眼光,你不會表達表現,那你能有好詩不可能是吧,你寫出來那個是詩嗎,能夠打動我們的心靈心弦,不太可能,那麼這樣子説起來,這第三點表現才能,獨特的表現手法,極端重要是不是,由這三大點組合起來,才構成了我們中華的,高水平的極為美好的那個詩詞,宏觀的説完了,然後我們應該説一説,要具體的某一個詩人,那麼這個又怎麼一個情況,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他做詩是怎麼一回事,也應該説幾句,什麼樣叫詩人?詩人的定義是什麼?他會寫詩,老詩人的詩是五言七言,平平仄仄,新的是白話詩,自由體等等這個,他會這樣的,我不寫散文,我那個話都不連著,我把它一句句排起來,我詩人我是詩人嗎?我這個詩人太好當了,那裏邊有多少詩。聽見一個北大的老教授,説了這麼一句話,使我大為震動,老教授説 看完了《全唐詩》,均有一千多首是詩,其他的都不是詩,這話怎麼講就是排列出來,句子整齊押韻,這看起來像詩,不是詩,因為它那裏邊沒有那個質,沒有那個素,它本身沒有詩,它是採了詩的形式,來表達他的某些要説的話。哎呀,讓他這樣一説,這唐詩也不是每一首都好,這確實是需要“鑒”,那個老教授大概就是説,他鑒的、他分析、他看出來,這個根本不是詩。有兩個例子我親身的體會,就是兩大名家 唐代是白居易,宋代是陸放翁、陸游,盛名傳遍世界,唐詩我幾乎沒有很好地讀過,我惟獨這兩位大家的全集,我耐著性子,不是愛著性子 ,耐著性子,這就是我們天津的麻煩。那個“耐”和“愛”分不清,我耐著性子讀,白居易全集和陸游的全集,讀得我是昏昏欲睡,真正好的能打動我的,吸引我的卻是很少很少,如果我們不承認這一點,那就談不到一個“鑒”字了,是吧 這個“鑒”是實事求是,謹慎謙虛地“鑒”,而不是狂妄的,哎呀,我這個眼怎麼搞,不能是這個,但是呢,我們要培養自己一點真正辨別,審辯的能力。這個還是需要,那個不是詩,這個多的不得了,所以,南宋的大家,楊萬里他説他的詩論是,諸位聽起來可能驚訝,那個詩,我剛説了,詩是漢字産生的,他説,詩是文的一種,去文把文去了才有詩,所以這個詩講立意新,去意把意去了才有正詩,諸如此類去理,有的是專門講理的,説道理的詩,他在詩裏邊跟人辯論呢,這也叫詩,他就用這種方式説話,去文、去理、去意,説連個意都沒有了,那還叫作品,那還叫文學,那更怎麼還這樣的才叫詩,我們怎麼理會這位大詩人的,這個説話的用意,我們學古人的東西,你不要死在他句下,你要活,你要體會他要説的是什麼,你別跟他字面上打架,我説了這麼多話的意思。歸結一句,反正你看他形式上,寫得像詩的不一定是詩,會寫這樣詩的人,不一定就是真詩人。我説話很啰嗦,但是我把這個表出來,這個幫助我們來鑒賞,先鑒然後才談到那個賞,什麼是“賞” 交流,古人的心、我的心碰在一起,有共同語言,有共同感情,才能夠體貼,他是那麼,我明白了,這才叫詩詞的“賞” 賞析,我們文詞你必須不要忘記,我們漢語裏的千百年來,創下的那些詞句裏的選字,那個含義它不叫別的,叫“賞心”,然後作為真正的詩人,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條件。
還是我先説老詞,諸位聽起老詞不太喜歡,沒關係,你聽我下邊怎麼講,我們有四個字的老成語,叫“多愁善感”。他不多情,他會用詩的眼去看天地萬物,去寫詩,為這個動心搖魄,嘔心瀝血,寫出千古不朽的詩來嗎,什麼推動著他,推動著他就是那個情,多愁者就是多情,善感呢,那個接受能力,那個感受能力特別強 ,敏感、敏銳,別人那個,那根本無動於衷。他那個受不了,善感、多情你還不喜歡,好,我還換,我説感情豐富,你有意見嗎,感情豐富那不錯,你這個觀感馬上就變了,這個善感、不説善感,説接受能力感受敏銳,這個好啊你也高興了,所以不要死於文字之下,要深入體會他那是説什麼。有了這個培養自己的工夫,讀古人的詩詞,日益得到好的境界,好的體會、審美、享受。否則的話總是隔靴搔癢,説聖賢、聖人、賢人不是詩人,他也多情善感 太多情,太善感了。他如果不多情善感,他也做不了聖賢,我們可以舉例孔子,背《論語》有這麼兩句,最簡單的話,人人都知道,“子在川上”他看這個水,他嘆氣“逝者如斯夫 不捨舟也”,哎呀 這一直在流,白天它也不住 那個“舍”“住”,夜裏它也在流,我們所有一切流去消失的,逝去的都像這個,也不都是這樣嗎,“逝者如斯夫”,“夫”是個感嘆詞,“不捨晝夜”,説了水和時光的關係。宋人有一句名句,我這兒説不上他是誰了,可能是晏殊 大晏,沒啥關係 他最後兩句他説,他説“可奈年光似水聲,迢迢去不停”,他説 可奈 我無可奈何,這年光、這個時間,像水一樣迢迢,説無窮無盡去不停,這還不就是孔子那個話嗎,“不捨晝夜”,但是這個問題,這個詞人的特色,跟孔子有何不同呢,他這樣説,可奈年光似水聲,我們一般人感覺到時間的消逝,那裏有聲音嗎,你説怎麼沒有,那不那個鐘滴答滴答,一秒一秒的,古人沒有這個,他感覺著這個時間的流逝,就像江河一樣是水聲,“迢迢去不停”,你看這多可怕 那個時間,你在這兒當玩啊。你看看我舉這個例子是説,詞人的感覺,對一個無形無止摸不著的時間,他是這麼敏感,他拿那個水,當然以水來比時間並不新鮮,我是説他把聲音挂上,就使得你,你如果你的感受能力,接受能力好,你就覺得詞人告訴你的,你聽聽那個水在流,嘩嘩,這才叫詩,這才叫詞。那不是説理,他警告你,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這是教導教訓,這不是詩,這個分辯不是很清楚了嘛,你再看《論語》裏記錄的,孔子《聞韶》,應該加書名號偏名號,因古代大概是夏代,那個在孔子時代,大概都不太會,會演奏的不多了。所以有一次忽然他聽到韶演奏,他聽完了以後,回了家怎麼樣 三月不知肉味,三個月一百天呢,吃著飯呢,那個肉都沒味了,這個韶樂 那個古樂 那個美好,我們今天沒法想象,都失傳 孔子都難得聽,我請諸位再想一想,這個例子,你對孔子的認識,是否加深了。你説這是怎麼一個人,那個感受力,敏銳不敏銳,咱們可以由孔子一跳,跳到唐代的大詩人中國的詩聖,最偉大的杜子美、杜少陵,你認為杜甫是否也多情善感呢,完全是。如果杜甫不多情善感的話,他寫不出那麼好的詩來,你會問我 你舉個例子,那一個最多情善感,最好舉的例子,又簡單又明了,他説了這麼兩句話,“一片飛花剪卻春,風飄萬點正愁人”,一片飛花,這個春天萬花齊放,真是最好的時候,忽然有一個花片,讓風一吹飄落下來了,這詩人哎呀這不得了。從這一片花片飄落,就開始了整個春天的,從此一步一步消失,這一片飄落,使得這個大詩人,感情要震動,這樣的感情還不多情,一片飄落我心裏都動,現在這個“風飄萬點正愁人”,哎呀他受不了,他不敏感,能夠從一片落花來開始落筆嗎,這個後人開了後人很多繼承,發展的窗口、門廳、道路,他給人無限的營養。
這後面的例子太多了,連林黛玉的《葬花詞》也是由這兒來。“花落花飛花滿天”,兩個不同本的,有的做“花落花飛飛滿天”,本來這個“飛”呢,是從杜甫那兒來的,還有一個秦少遊,寫了一句詞,他説“飛紅萬點愁如海”,“飛紅” 你看這還是,用的老杜的話,“萬點”還是老杜 前邊四個字,整個是老杜的,底下是他的創作,“愁”也是從杜來,五個了 “如海”,我看著萬點飛紅,我這個愁有多大,無邊的 無邊無際,這又是一個詞人的感受,“愁如海”秦觀 秦少遊,做詞做的最美。我喜歡他的詞,我有一次在北大講《紅樓夢》,都講完了 要提問,我接到了一個條子,就是同學的,我也不知名姓,他提了這麼一個問題來,他説林黛玉的父親叫林如海,這個“如海”怎麼講呢,是不是從秦少遊,“飛紅萬點愁如海”而來,哎呀真好,你看北大的學生,你可不要估計今天的青年,第一他讀秦觀的詞,第二他能夠聯絡紅學家,還沒有能解釋林如海,那個“如海”什麼意思,好像是那個舊式評點裏説,林如海那個“如海”,是他學問的博大,像海一樣 不對了,沒有北大這個同學高明,這個説起來好像是閒談,有點趣味而已,不然 我希望諸位想一想,你看看我們詩歌的星火相傳,前人給後人的影響,後人怎麼運用變化,又造出這麼多的美好的句子來,一直到曹雪芹,曹雪芹的詞句裏邊,有很多都是從西廂那兒來的,今天我們沒有時間舉這些,所以呢我們鑒賞唐詩宋詞,也包括這一方面,也就是説,我們鑒賞古人詩詞的時候,你應該這裡有很多的限制,有插銷插上,然後通電流,左右逢源,那裏悟,一個感感是受、光受不行,是一個單面的、還是單面的,還有一個字是悟,明白了,它是那麼回事。你這樣鑒也好,賞也好,你學也好,做也好,對一個唐詩宋詞你的感情,你的認識理解,我想會一天比一天加深的,而不是浮光掠影。
我們講一講,找一個名篇串一串,我覺得那個好辦,有些詞有些字有些典故,那個今天的註釋本,《辭海》、《辭源》,你去可以一查就知道,那個是已經定型了的,固定了的,説的不好聽點就是死了的,知識給你擱在那兒,就這個你一查就明白,我們今天不是講那個,我們這個寶貴的時間,講一講活的東西,使得諸位頭腦思想,活躍起來、動起來。我希望我今天能起這麼一點作用,是否能做到,那是我自己的願望、奢望,可能是做不到,好,我的前一部分主要是,這麼一個講法。
那麼今天我看來聽的學生非常多,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現象,因為我一直就希望,到我們這個殿堂來聽的,越來越多的學生來,對你們來説是最好的,為什麼呢?小享受像周先生這樣,多師國寶級的專家學者,給我們講怎麼樣鑒賞唐宋詩詞,非常難得,你在課堂上聽老師講,得不到的,作為我來説呢?也代表文學館,歡迎學生們自己到,我們這個殿堂,來享受沐浴精神洗禮,我想衡量一個國家是否強大,除了它的武器庫裏,有多少導彈之外。有一個就是看,我們有多少文壇的巨匠,有多少的文化寶藏,好在我們的民族是幸運的,我們有唐詩宋詞,我們今天能坐在這裡,享受周老先生帶給我們美的享受,最後讓我們再一次,向周先生表示感謝,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來源:cctv-10《百家講壇》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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