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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班的最後一夜》光艷背後感覺滄桑
央視國際 (2005年01月28日 17:18)
[北京晚報]由劉曉慶主演的歌舞話劇《金大班的最後一夜》1月29日至2月2日在保利劇院上演。這部根據白先勇《台北人》14篇中的一篇《金大班的最後一夜》改編的同名戲劇讓白先勇這個名字再次以戲劇文化推動者的身份躍入觀眾的視線。此前由他力主推動的昆劇《牡丹亭》、《長生殿》在京演出曾一度引起轟動,這讓北京觀眾對《金大班的最後一夜》充滿期待。
該劇導演熊源偉對白先勇的作品推崇備至。他説:他們所做的工作一是要讓人走進戲劇後覺得好聽好看,賞心悅目,走齣劇場後又能有所回味。二是要傳達白先勇這個最後貴族的滄桑感,也就是這個作品的精神氣質。好看自不必説,一個女人與三個男人的故事,上海百樂門舞廳紙醉金迷的奢華,40%的歌舞成分,美麗的旗袍與光鮮的布景,還有三四十年代的流行歌曲《夜上海》、《夜來香》都是娛樂聲色的東西。最難的是表達白先勇先生的那點骨子裏的蒼涼。我們讀《台北人》,不論一篇一篇抽出來看或將十四篇視為一體來欣賞,勢必感受到“今”與“昔”的強烈對比,白先勇在書前引錄的劉禹錫《烏衣巷》(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就點出了《台北人》這一主題,傳達出作者不勝今昔之愴然感,我們幾乎可以説,《台北人》一書只有兩個主角,一個是“過去”,一個是“現在”。
事實上,《金大班的最後一夜》更濃縮地將其轉化為一個戲劇化的場景:上世紀60年代,台北“夜巴黎”舞廳,年過四十的舞女領班金兆麗即將嫁作商婦,在此度過最後一夜。世態炎涼,往事歷歷涌上心頭,令她無限感慨。原小説中沒有,此次添加的一個人物,金兆麗的精神伴侶穆老前來捧場話別,兩人默契鷂瑁憊夥路鴰氐?0年代的上海,她是百樂門舞廳的頭牌舞女,紅極一時……歌舞匆匆,光陰似箭,曾有的如夢初戀,刻骨摯愛;昔日的繁花似錦,歡場熱鬧,轉眼煙消雲散,曲終燈滅,惟有那首叫作《夢中人》的老歌常在她心中縈繞。在金兆麗身上,“過去”代表青春、敏銳、秩序、愛情、成功、榮耀、希望與生命。而“現在”,則代表衰老、腐朽、麻木、混亂、醜陋與絕望。“過去”與“現在”在一個特定的時空重疊交錯。
熊源偉説:“這其中撼人心魂的失落感,可能源於作者對國家興衰、社會劇變的感慨,還有就是對面臨危機的傳統中國文化的鄉愁讓作者發出了生命有限,青春難留之嘆。”《金大班的最後一夜》中的許多人物,不但“不能”擺脫過去,更令人憐憫的是,他們“不肯”放棄過去。比如該劇的結尾處,金大班最後摟着跳舞的青年,雖然同樣是個眉清目秀靦腆羞赧的男學生,卻不是當年她癡戀過的月如。又比如,下半場一開場,整個舞臺的後部是燈紅酒綠的熱鬧舞廳,場內男男女女正在嬉笑歡快地跳着吉特巴舞,此時劉曉慶有一段出色的表演。她在臺前靜靜地抽着煙,與身後的繁華世界告別,沒有一句臺詞,卻在動靜之間讓人感到了歲月的流逝與生命的無奈。金大班有一段難忘的過去,但被現實所逼,而放棄大部分過去、大部分理想。剩下的只是偶然的回憶。白先勇對於這類型的人,深具同情之心,劉曉慶的表演也入情入理,讓人感嘆原來今昔交匯,歷史滄桑,卻原來也能成為一幅風景,一筆財富。滿岩
責編:曉宇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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