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5-22 星期一
第三天,比賽開始。昨晚對比賽的形勢和我們的戰略戰術認真做了分析,但是,看來不是那麼簡單的:大家都?著勁呢。
由於頭一天天氣炎熱,路途辛苦,組委會怕出問題,採取了縮短比賽路程的辦法。早飯後,我們集體乘車,翻過丘陵,向北開出10公里,然後,比賽的隊伍先出發半小時,其他同學再出發。
比賽不同頭兩天。剛開始就“火藥味”十足:個個都甩開膀子大步流星向前衝。為減輕負重,中飯配給的乾糧大多也沒帶。我只帶了一根黃瓜、一個西紅柿。到補給站時,吃了兩個蘋果,又帶了兩個蘋果,就算是中飯了。但水我是帶足了的:水袋裏灌了近兩升(約3瓶礦泉水)水,帶了三罐紅牛;到補給站後,又往水袋裏灌了一整瓶礦泉水,帶了兩瓶兌了補鹽液的礦泉水和三罐紅牛。
由於天氣特別炎熱,又沒有昨天的風大,走快起來時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不停地補充水分、塗抹清涼油。今天還是鹽鹼地,而且更加鬆軟;地形也是高低起伏,GPS距離與實際距離的差也比昨天更大。走著走著,我發現視野之內只有我孤身一人。前不見人影,後不見來者,漫漫荒野,好像除了我一個會喘氣的生物外,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四週是那麼的死寂,烈日又曬得人暈頭轉向。在此之前,我前面幾乎任何時候都能看到其他同學的身影,不用拿GPS,只要朝著同學身影的方向走就行了,非常方便。但是,此時,此法已經不靈了:前方視野範圍內沒有一個人,沒有其他參照物,我只能百分之百地信任手中的GPS,跟著它所導航的方向前進。我想起孤身一人穿越這片荒漠的玄奘高僧,深深體會到他當年的艱辛。我問自己:換了我,我是否能和他一樣堅持下來?答案是:不行。我的信條是:大多數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其潛臺詞就是:我和大多數人類似,——無論是智力還是體力還是運氣。唐僧那樣的人屬於小概率,是我們這種凡夫俗子永遠無法企及的。
走著走著,回頭一看,BiEMBA的范麗榮老師趕上來了。她也是孤身一人走了好一段,發現我的身影后,奮力趕過來和我匯合的。説來也怪,只要有另一人在一起,那種半是孤獨、半是恐懼的孤寂感頓時煙消雲散。記不得是那位哲人曾經説過,人最大的恐懼來自孤獨。
路還是非常難走。雖然不象昨天那樣遍地駱駝刺,但是,高低不平,起起伏伏的土丘和鬆軟的地面還是非常消耗體力的。這裡的主要植物除了駱駝刺外,還有一叢叢的與人高低相倣的紅柳。在漫漫荒野上,它們就成了我用GPS定向的參照物:我先用GPS找準大方向,然後從那個方向上找到最近的紅柳,以它為目標,走過去,然後再照下一個目標。這樣,我就不必始終把GPS拿在手裏了。
快抵達目的地時,過著名的疏勒河。疏勒河古稱“南籍端水”,河西走廊三大內陸河之一。疏勒是蒙古語譯音,是"多水"的意思。疏勒河沿岸是中外馳名的絲綢之路的重要路段之一,其中玉門關遺址就在其南岸,唐代李吉甫《元和郡縣圖志》瓜州晉昌縣條説:“冥水,自吐谷渾界流人大澤,東西二百六十里,南北六十里。豐水草,宜畜牧業。”不過,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故事了。今天疏勒河干流還未出安西縣境便已經乾涸。
河面不寬,為方便大家過河,組委會已經提前派人在河上堆起了砂石墩,踩著就能輕而易舉地過去。疏勒河的這一段水量還可以,河水清澈,嘩嘩暢流,惹得我不得不又“腐敗”一次:脫鞋、寬衣,到清涼的河裏洗頭洗臉擦身子。沁心的涼水撫到身上、臉上,一身暑氣頓時拋到九霄雲外,喔噻,爽透了!酷斃了!
離開疏勒河,繼續前進。不到四點,抵達了第三天的宿營地:安西城北戈壁。這是一片非常平整開闊地,地面比較堅實,不過,儘是碎石子。比賽的隊員早早抵達了,尤其是清華和長江的團隊,已經歇了老半天了。我們這邊雖然張濤輕輕鬆鬆地拿了第一,但整體實力遜於這兩個團隊,其他人到得比較晚,整個成績不如他們。
中間還出了點小插曲:溫智梅在抵達補給站之前丟失了GPS,對講機也壞了。離開補給站時,我讓她跟我一起走,但她為節省時間,沒等我起身就匆匆出發了。等我出發時,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了。結果,她走錯了路,由於沒有GPS,她也無法用從補給站換的對講機準確報告自己所處的方位,使去找她的領隊王昱茗忙乎半天也沒找到她。最後還是她看到了補給站上飄揚的紅旗,摸回了補給站。這一折騰,整整浪費了一個多小時。據溫智梅事後説,當她看到補給站的紅旗朝補給站走過去時,淚如泉涌,抑制不住地號啕大哭起來。
唯一的女隊員——溫智梅(海南白馬廣告媒體投資有限公司機場媒體中心老總經理 |
雄赳赳,氣昂昂,瘸著拐著向前進! |
順利抵達第三天的宿營地 |
在荒郊野外的最後一個晚上。縣裏的領導和許多群眾都趕來和我們聯歡。折騰到半夜。我還是忙著給大家處理水泡。交大的偉哥水泡最大,而我們的王剛則是名副其實的“炮兵司令”:他昨天就有不少水泡,今天又新添六個!
“炮兵司令”王剛(北京在信匯通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 |
暮色營地 |
帳篷的方向沒有選好。搭帳篷時,風向是從西邊過來的。我把帳篷的門向北搭。誰知天黑之後,勁風突然更換方向,改為從北吹來,正好對著我的帳篷門。外帳被狂風吹得鼓鼓的像個大長氣球。鋼管沒有了,我只好就地取材,挖地三尺,掘土把帳篷的三面都壓得實實的。風雖然很大,幾乎吹了一夜,又是正對著我的帳篷門,但卻不冷。甚至還有點熱。
責編:王麗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