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網評] 越來越讓人看不懂的貪官
央視國際 (2003年11月03日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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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江 |
(黎元江,男,畢業于中國人民大學,曾任廣州市市委常委、廣州市市委宣傳部部長等職。1991年黎元江任廣州日報社長時不滿40歲,據稱是當時全國最年輕的黨報老總。黎元江在任職期間涉嫌多次收受他人賄賂共計人民幣32.7萬元、美金2.9萬元、港幣1萬元,收受有關單位或個人以各種名義送給的款項共計人民幣108.58萬餘元,收受禮金人民幣6.36萬元、港幣5000元。經查,黎元江還用公款為其岳母裝修住房,對未經批准在香港註冊成立公司並違規截留、少計境外廣告費收入港幣共計8440.5萬元,致使報社偷逃稅收港幣共2639.81萬元,應負主要領導責任。黎元江道德敗壞、生活糜爛,長期與多名女性保持不正當的性關係。)
筆者曾以貪官的幽默感為題撰寫過幾篇短文,總感覺跨入當今貪官隊伍裏的官員日漸變的幽默起來。是日讀各大報刊網站紛紛轉載的《原廣州市委宣傳部部長黎元江腐敗墮落案偵破始末》(原發廣東省紀委主辦的雜誌《黨風》)一文,貪官黎元江的這一幽默豈止是讓人看不懂,簡直是拍案驚奇。這個集官慾、財慾、色慾為一體,“雙規”後“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三料貪官,在他認定自己的時日不會太多時竟提出“惟一能做的是在自己的專業範圍內再做一點著述工作,我從本科到博士研究生攻讀的都是國際共産主義運動史,這個專業目前在中國人才已不多了。我手頭正在做《社會主義400年》第三卷,這一卷內容比前兩卷更重要……希望給予從寬處理……”云云。我輩平民百姓簡直不敢想象這個貪贓枉法與多名女性長期保持不正當兩性關係的官員竟然還有如此幽默的想像力。
可謂中國官吏策謀之深,貪官之為無奇不有。手頭正在趕做《社會主義400年》的黎元江在貪污受賄玩弄女性時,從未真正想過黨的紀律,我認定他也從未真心想過社會主義的命運和前途。不過有可能的倒是,黎元江在做著有關社會主義論題的同一時間正在幹著玩弄女性雲雨煙花之類的勾當,思謀著“對未經批准在香港註冊成立公司並違規截留、少計境外廣告費收入港幣共計8440.5萬元”的“錢圖謎路”。的確,黎元江並非平庸之輩,這個當時全國最年輕的黨報老總自稱是“改革開放後新時期第一辦報人”,曾幾何時,在國內也算的上一個風雲人物。近幾年來,從北京的中國人民大學(在人大演講時據稱人頭攢動,氣氛空前絕後)到南方的無數城堡都流下了中國“第一辦報人”的足跡、筆墨、甚至於“語錄”。以至於身陷囹圄仍舊想著留下點什麼東西,就像瞿秋白先生臨刑就義前以獄中一篇《多餘的話》在中共黨史上點上重重的一筆那樣,黎元江更幻想著以自己的所謂博士頭銜和共産黨高官的雙重身份完全可以、完全應該、也完全有可能在社會主義400年運動史中流存芳名,進而名垂青史,而不是相反匯集于貪官名人榜。這一類敢於“思想”的貪官愈發的讓人看不懂啦。我們的貪官隊伍中怎麼還有如此一類頗具“社會主義思維”能力的高官?一個個“前腐後繼”的官員隊伍到底怎麼啦?是“思想活躍”亦或是思想混亂?在這裡我想起大學同學聚會時聽來的一側雅文。某著名大學一教授在業餘時間嫖娼被查,警官們不得其解,問:本是斯文之人,不作學問而幹如此勾當?答曰:如今社會寒窗之苦誰人理解,況人焉何可無五情六欲。又問:本是育人之人,為何非要落個身敗名裂?答曰:北大教授曾任共産黨總書記的陳獨秀先生不也常常進出妓院嘛,言何無學問,更何談名裂身敗。警官們啞言。
管理學有個著名的“桶論”,被學界稱為“木桶效應”,講的是“木桶存水多少取決於最短的木頭”。受其影響,直面體制,究其短長,我發現目前體制內的“前腐後繼”似乎本來就是天經地義。中國的官場大,故而什麼樣的官都臆想非非;官場眾象,故而什麼樣的官都有。體制固然可圈可點,貪官固然可惡可恨,但一概否之、四大皆空也實不可取。如不留存一絲希望,整個民族都會倒掉。既然看不懂當今官場的思維模式和貪官們近乎一致“僵硬”而無恥的邏輯,如同黎元江在最後時刻又幽一默一般,引用河北大貪官李真大起大落,大徹大悟後,在地獄門前所作最後的官場戲言作為結束語倒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目前這種狀況,只運用常規性方法治理已不易切實見效,我認為除了有效地治理腐敗環境等措施外,還應採取一些‘非常之舉’,積極穩妥地觸及官場上一些深層次矛盾,使各級官員均能産生強烈的心靈震動,進行深刻的反思,方能達到一定的實質效果。如若實施這一非常之舉,既能把腐朽的思想從諸多官員的腦海裏有效地清除,又可自然打破結黨營私壁壘對政治體制改革順利實施的負面影響,最終還會出現腐敗官員對黨恩感激涕零、時刻不忘為黨中央的治國安民大業甘效犬馬之勞的局面。”依筆者看來我們既不要對貪官抱過高期望,同時也還是(也只能是)無奈地奉勸那些仍然在職的貪官們該歇歇手了。(盛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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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李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