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軍報記者跟隨紅其拉甫邊防連官兵節日走邊防採訪實錄
央視國際 (2004-05-01 08:59:07)
●解放軍報記者 馬三成
“五一”長假,內地人往邊疆走,邊疆人往內地走,而邊防軍人卻往天邊的雲彩裏走。
4月29日,記者跟隨紅其拉甫邊防連官兵,騎馬走向帕米爾高原的雪山,走向山巔雲彩裏的界碑。
紅其拉甫,塔吉克語為“血染的通道”。連長楊波告訴記者,當年的邊防軍人,曾經在這裡艱苦創業。如今,官兵們把守好國門、立足崗位做貢獻作為投身軍事變革的職責,在西部邊陲鑄造和平安寧的邊關。
上午11時,記者隨6名全副武裝的官兵從海拔4300米的連隊出發,向海拔更高的47號巡邏點位挺進。官兵策馬揚鞭,馬蹄聲回蕩在雪山之中。一路巡邏,一路艱險。過壕溝時,新戰士范傑的馬突然前腿一跪,把小范從馬背上摔了出去;過冰河時,新戰士李海峰的馬蹄一滑,差點摔倒;記者騎的馬,馬肚子貼近了河面,大頭鞋被水打濕;楊連長的馬被水沖倒,他順勢抱住一塊大石頭,馬在水裏打了一個滾又站起來,他躍上馬,衝出湍急的河流……野餐時,馬兒低頭喝河溝裏的雪水、吃濕地上的乾草,官兵們拿出單兵食品、自熱食品,匆匆地啃上幾口。
嚴酷的環境考驗著大家的意志。隨著雪山海拔不斷增高,記者感到陣陣刺骨的寒氣。奔襲時汗濕的襯衣,貼在背上冰涼冰涼。經過10個多小時的馬上顛簸,我們終於在晚上9點30分趕到了宿營地。
“夜裏好好休息,明天我們爬山。”楊連長把一個睡袋遞給記者。可是,馬上出汗,馬下受涼,不一會兒記者就打噴嚏、流鼻涕,加上高原反應,極為難受。楊連長説:“在海拔4700米的宿營地,一感冒就容易發生腦水腫和肺水腫等高原病,甚至還有生命危險,你不能露營了!”記者頭痛、胸悶極為不適,被送進附近一個塔吉克族牧人巴多爾的氈房。楊連長對記者説,2002年6月他第一次來這裡巡邏,由於老百姓下山了,夜裏雨雪交加,他們在羊圈裏擠了一宿。現在躺在暖和的土炕上,記者身上蓋著被子、捂著大衣,還凍得瑟瑟發抖,真不知當年楊連長他們在羊圈裏是怎麼熬過一宿的?第二天上午10時,我們繼續向巡邏點位進發。山上的積雪越來越厚,沒走多遠,戰士王建強的馬掉進了一個近兩米深的雪窩裏,3個人合力挖了一個雪道,連推帶抬才把馬弄了出來。自此,幾匹軍馬都不肯邁步了。
官兵們只好徒步向山間的雲彩走去。到了海拔5000米的地方,新戰士范傑、李海峰呼吸困難,腿腳挪不動了,大夥兒前拉後推,攙扶著他們向點位攀進。累了停下來喘兩口氣,渴了趴下去嚼兩把雪,經過3個多小時的艱苦跋涉,巡邏小分隊終於到達47號巡邏點位。
這是一座海拔5283米的雪山。
舉目四望,遠處的山山水水盡收眼底。“原來站在高處看到的天這麼藍,看到的地這麼美!如果説楊利偉在太空看到了美麗的地球,那麼我們眼前看到的是美麗的祖國!”第一次參加巡邏的大學生士兵范傑發出了由衷的感嘆。
“我們投身中國特色軍事變革,就是要履行職責,守好國門!早年,我們的先輩為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血戰疆場。如今,邊境口岸安定祥和,貿易往來日益繁榮,我們一定要當好建設小康社會的忠誠衛士!”在高高的雲天上,在醒目的界碑旁,楊連長一堂生動的教育課,讓大家熱血沸騰。
返回途中,儘管人困馬乏,但官兵們還是完成了楊連長組織的一個個戰術課目。經過19個小時的馬上顛簸、80多公里的高海拔山路,記者的臉疼得要脫皮,膝關節疼得走不成路。記者問楊連長巡邏過幾次,他笑著説記不清了,從當兵到現在可能有100多次吧。
望著這位臉膛黝黑的陜西漢子,一個結婚5年、已經32歲還沒要小孩的標兵連長,記者深受感動。他身後一座座高聳的雪山,在夕陽下特別雄偉……(解放軍報紅其拉甫4月30日電)
壓題照片為李翔攝
(解放軍報 2004年05月01日 第1版)
(編輯 曹勁 來源:解放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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