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講人簡介
傑弗瑞 勞埃德教授長期在劍橋大學執教,先是在國王學院,隨後在達爾文學院。1983年起,擔任“古代科學和哲學”講席;1989年起,擔任達爾文學院院長;2000年10月年屆67時從這兩項職位上退休。目前,勞埃德教授擔任東亞科學史基金會主席。勞埃德教授在世界各地做過訪問教授,其間還在哈佛、普林斯頓、普林斯頓研究院、耶魯等著名大學作過講演。勞埃德教授已撰寫12部著作,還有三部即將出版。這些著作許多已被譯成多種文字。勞埃德教授發表上百篇論文,此外還有上百篇的書評和學術評論。勞埃德教授1983年當選為不列顛研究院院士,1997年,勞埃德教授因“對思想史的貢獻”而被英國王室授予Sir爵位。
科學的語言
勞埃德教授對古希臘和中國這兩大文明古國的語言發展史做了深刻研究,明晰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勞埃德教授認為在語言的神秘性和最高真理的不可言説性上,希臘語做的遠遠不如漢語“美”。他具體用解剖學和植物學中的術語來講述希臘語和漢語的不同。他認為在古希臘,每個科學家都有給物質命名的慾望和權利,他們太兼容並包,太以自我為中心,所以出現了很多有不同名字的同一事物。而在古代的中國,朝廷規定臣民們沒有這樣的權利,自上而下的中央集權管理制度不允許出現類似情況,所以中國人擁有自己一套完整統一的術語體系。亞裏士多德發明了隱喻這個詞,可是他對“隱喻”的用法卻持批判態度,他認為人們應該用精確的語言表達精確的意思。但是我們可以看到,在古漢語中大多數的語言都是有寓意的,而並不是拘泥于詞語的本義。莊子提出的“寓言、重言、卮言”,充分説明了古人對語言的本義與寓意的對立的重視,證明在古代中國思想中就有了隱喻與本義的劃分。
在語言哲學中,勞埃德教授使用了一個術語——語義的彈性,他認為,每一個語言都有它詞語含義的可伸縮性,這一點與古代的中國人對語言的領會和運用不謀而合。即使是在數學術語這樣嚴謹的語言中,也有許多使用隱喻義的,譬如“分子、分母”,“母”和“子”就體現了語義彈性的運用,中國數學完全可以隨心所欲地進行表達,而不必理會西方學者的成見。勞埃德教授認為,語言哲學中的詞彙,它們的語義彈性得到充分發揮,拘泥于語義本身,是做不成哲學的。在這一點上,中國有一種完全不同的未曾有過隱喻與本義之爭的,哲學和科學史。古漢語中雖然沒有因隱喻與本義之爭而形成的二分法,表達卻完全遊刃有餘。這是它不同與古希臘的一點,也是它得以流傳至今並繼續被關注的原因之一。
在歷史長河中,人類文明通過語言延續下來,足以見得語言的重要性,古希臘和中國同樣是著名的四大文明古國之一,不同的是,中國文化還在繼續發展前進,而古希臘的文明已經隨風而逝,不同的語言文化的發展歷程造就了不同的兩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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