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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逸飛和他的視覺王國


  主持人:您好觀眾朋友歡迎收看《商界名家》,今天來到我們《商界名家》演播室的是一個很特殊的人,説他特殊,是因為他從商幾年,可是仍然有人把他看成是一個畫家,他畫了一輩子的畫,可是現在很多藝術家都把他稱作商人,這個人就是現在坐著在我對面的逸飛集團的董事長陳逸飛先生。歡迎陳先生。

  陳:謝謝你。

  主持人:陳先生,剛才我給大家介紹,説現在很多人對您的看法都不太一致,凡是搞藝術的人都認為您是商人,但是更多的從商的和那些購買商品的消費者都願意把您稱作術家。您覺得您更像商人還是藝術家?

  陳:當然您這個題目也很尖銳啊,但是我想從我個人來説,因為我是畫家,我才能去做其他這些事,如果不是畫家,我就對美就可能這種感悟能力沒有那麼強。從另外一個角度講,我如果這個畫在國際上銷售得不好,可能我也沒有這些錢可以去做這些事情。所以我常常給自己做事有幾個原則,第一我喜歡,因為我都是做美的東西。第二呢,我就是算一算,我有沒有能力去做這些事情。這裡包括我自己的財力,包括我周圍的朋友能不能來一起幫助我們組成一支隊伍來做這些事情。第三,就對這個社會有沒有好處。所以我想如果從這三點上來説,我也自己覺得是用一個現代藝術家的一種狀態來生活的,或者説我來做這些我自己所喜歡做的事。所以至於別人説,哎,你這個是商人,你這個是畫家,我覺得並不很重要,最重要的您做的這些事是什麼事,我自己覺得我自己做的事,都是一些用眼睛看的事,那我就把它叫做大視覺大美術。

  主持人:什麼叫大視覺大美術,給我們解釋一下好嗎?

  陳:我想這個很簡單。外面很多朋友也在談論一個話題,中國將來會變成一個世界工廠,這句話是褒是貶我覺得可以討論。為什麼不説我們這個國家將來可以變成一個設計大國呢?我們有那麼多的人,我們有那麼多年輕的天才,有才能的人,為什麼他們不可能會成為非常好的視覺設計者,然後用他們設計,讓我們視覺産業得到提升,讓我們的國民經濟在一個利潤的這一塊上面,有一個非常大的增長。我想這種做服裝的人最清楚。您幫人家去加工一條褲子,實際上就5毛錢美金,如果他用你的設計,同樣做一條褲子,他也許要出到2塊美金到5塊美金。這就是設計,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就説一個小小的服裝上面我們能得到的利潤。

  主持人:可是他加上了自己的牌子以後是多少?

  陳:那就不得了。一般的服裝高級服裝是1:20。

  主持人:那您覺得這些都是設計造成的嗎?

  陳:説得太對了。我想這一點實際上在從事這個工作的人,實際上是理解的。但是也有很多的朋友覺得陳逸飛在談的這些事,是吃飽飯了,飯後開心了再來談這個事。實際上我們如果不把它提升到一個非常重要的角度來談問題的話,我想這會給我們經濟生活帶來一個不可彌補的一種損失。

  主持人:你聽見您這麼一説,可能大家還真明白,或者有一定的了解,這個設計還挺能賺錢的。我們現在看一個短篇,到陳先生自己經營的所謂視覺王國裏邊去感受一下。

  1980年,陳逸飛作為中國最早一批走向國際的藝術家,赴美自費留學。

  1993年,陳逸飛回國創業,逸飛工作室成立,辦公面積只有10平方米。

  1994年,逸飛影視公司成立。拍攝故事片《人約黃昏》、紀錄片《逃亡上海》、《上海方舟》。

  1995年,逸飛模特經紀公司成立。

  1997年逸飛服飾公司成立。2001年的銷售額1.4億人民幣。

  2000年,世界著名風險鬥士基金軟銀softbank、全球最大的貿易集團之一伊藤忠商社、法國最大投資基金vevendi聯手投資成立逸飛集團,註冊資本4000萬元人民幣。

  2002年,一本厚達四百多頁的時尚雜誌《青年視覺》悄然問世,逸飛集團開始向傳媒業進軍。

  主持人:剛才這個短篇裏放了陳先生逸飛集團裏邊很多很多門類的業務,我給您粗略記了一下,剛才您提到了媒體、建築、教育、影視、服裝,這麼多行業,您都把它歸在您一個集團下面,您有那麼我精力管理這麼産業嗎?

  陳:我有時候躺在床上靜靜地來思索這些事兒,甚至我周圍的朋友也説,你幹嗎那麼累啊?

  主持人:你值不值啊?

  陳:你值不值啊?您也許這點時間畫更多的畫。

  主持人:還能賺更多的錢。

  陳:也可以説也能得到更多的錢。但是我又再一想,我們的社會還是需要有更多的藝術家,能夠走出一種狹小的沙龍,或者是一種孤芳自賞的小天地,能夠為一個社會做點事。你今天聽起來這個有點説教,但是我心裏想,藝術家還是有他的一種人文精神在那裏。我常説一句話,我們不可能把每件事做得那麼地極致,一個人有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把樣樣事情做好,但是有一句話,也就是因為是現在,因為我們是在初級階段,我們可以去做這些事。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説,如果我們能傳遞這麼一種信息的話,這也許就是我的價值,我並不是説我的價值,陳逸飛掙了多少錢,陳逸飛做了多麼大的事情,而是在於我給了一個信息給別人,就是説我能做的,您也能做。我應該這樣去想著去做的,也許給您點啟發,您也應該去做,因為是為了社會。的確是這樣的,我也是真的這麼去想的。

  觀眾:剛才談到了説梵高的一幅《向日葵》,賣到了很貴很貴,幾千萬美金,那麼您覺得它真的值那麼多錢嗎?

  陳:實際上這個東西已經進入到一個商品的流通的這麼一個炒作中間了。我知道我們大家從文獻中間知道,梵高那時也想賣畫,賣不好聽説還不高興。然後現在呢,那麼這麼多的人覺得他畫好,那麼貴,那麼我想對梵高本人來説,沒有任何意義,它只不過是個符號,叫梵高,那我想你就理解了。

  主持人:今天我們演播室裏本來還有第三位嘉賓,他是陳先生的兒子,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小夥子,在陳先生公司裏負責什麼業務?

  陳:CFO,就主要是財務方面。因為他在國外受的教育學的是金融這一塊,他也有在畫界工作的一些經驗。

  主持人:但是聽説陳先生不讓他來我們演播室。這是為什麼呢?

  陳:我覺得是一個他太年輕,他應該更多地在公司裏得到一種實踐,我想我能夠把這一塊讓他有一個實踐的機會已經不錯了,我想並不需要再給他一些太多的露面。我覺得他很能理解我,因為我剛才説過,我一個藝術家,我更多地能夠注意到的是好看難看,他也許會更多注意到用數字這個來體現我的公司的一個現狀和未來發展的前景。所以我想這個結合是不錯的,但是我也會注意到我很多的朋友,把孩子是不留在自己的企業裏,也給他一個其他的企業,或者給他一個小小的一個團隊他自己去經營,我想我一直在思考,也許哪一天我還會這樣去做。

  主持人:也就是説您將來未必把公司的大印交給您的兒子?

  陳:我想作為一個事業説,我一直還是想不是為兒子在創辦這個企業,我真的還是有一個想法,希望我們的周圍的風景線更漂亮。但如果他真的能做得不錯,他有興趣,那他應該可以去做好它,但是更重要的問題是出發點不在於此。

  主持人:那麼您對他的影響是董事長的影響還是父親的影響?

  陳:我想兩面都有,因為我相對比較嚴厲,因為有時也要開罵,舉個例子,他剛到的時候,對員工講話的態度上,他覺得好像外國公司就應該這樣説,你不行那你就辭職,那麼他曾經就説過那麼一句話(要麼做好,要麼走開),當時我聽了就火了,關起門來我就把他罵了一頓,第一這句話輪不到你説,對不對?要説我説。第二,你有多少對公司的了解,因為你剛到。我想他在這個過程中間,也在接受一個傳統文化的過程,但是我想公司最重要的還是一個制度,我常常説,有些事情的發生責任是在於公司制度不健全,我想如果我們要找對人,做對事,最重要的建立一個公司非常好的流程,所以我一直説,流程對一個公司來説太重要太重要了,這裡麵包括流程的細節,流程的整個程序,流程的一個結果,這裡不乏有簽字這個重要的一塊。

  主持人:看看我們現場的觀眾哪位想跟陳先生交流?

  觀眾:我想問您,我現在有一個問題,因為您是畫家出身,所以在視覺方面您無疑是一個行家,但是對於企業運作的各種規律,恐怕您就是一個外行了吧?

  陳:我想這對我來説的確,我剛才也説了一點,是一個重新學習的大課題。但是因為要實現自己的一些想法,或者對有些東西不滿意,要把它變成你眼睛裏過得去,甚至覺得是漂亮的東西,您就要有一幫人去改善它,去做它,這個過程就是您組織人員的一個過程,也就是我們説的一個企業的經營的過程。那麼我想這個過程對我個人的一生來説,還是很寶貴的。我覺得我剛才最開始講的,就是做人嘛,做人也就是説各种經歷如果你有條件去經受,如果去體驗一下的話,我覺得這就是人生的價值。所以我常常跟朋友説,我從不後悔我做過的事,但是我後悔的是我沒能做的事,因為我總覺得我希望能做更多的事。

  主持人:謝謝。

  主持人:當時歐洲的貴族準備花多少錢買您的幅畫啊?

  陳:他買我的《獨步》是用了很多的錢,他來看到我畫室的時候,他看到這張畫。這張畫是我二十一、二歲的時候畫的,所以了解我的朋友知道,實際上跟著我在走的也就這麼兩三張畫,我就搬到哪就跟著我在走。那麼這張也是給我很多回憶跟故事,我會想起我父母,因為我畫這張畫的時候那個時候很艱難,文化大革命的時候,而且這張畫也受過批判,説我怎麼把戰士畫得那麼臟,那時候報紙上甚至要出文章説這是一張修正主義的畫,有許許多多的內容。所以我想這些都並不重要,更重要的它給我留下我自己人生中間的一些符號。

  主持人:剛才短篇裏有一個小衚同。

  陳:對。

  主持人:聽説陳先生是這個衚同裏邊的居委會主任是吧?

  陳:對對對。

  主持人:您還當居委會主任?

  陳:他們説我是這個我們聯誼會什麼主席,我自己説我自己是居委會主任,因為這條弄堂實際上也可以算作一種視覺産業的一個部分,因為這條弄堂原來是一個舊工廠。三年多以前的時候,這裡像一個廢墟一樣,旁邊理髮店開起來了,洗澡堂,亂七八糟,也沒有執照,旁邊還有外地人來開了一個面館,做面的,連那個門都拉不下來,歪歪斜斜弄在那兒。當時我就想找一個屋頂比較高的,因為我可以畫畫,我進來以後我就想,可以把工業的樓寓變成一個設計的或者一個繪畫的場所。當時我就也拿了不少面積的地方,同時我也給一些朋友一點啟發,我説你們也進來,我説這個地方是可以變成一個很好的一個藝術家跟視覺設計工作者聚集的地方,所以現在真的這樣。現在每天你在弄堂裏看到的有許許多多黃頭髮藍眼睛的人,因為多外國設計師都來了,現在有40幾家的設計師事務所在這裡開起來,現在這個樓已經變成一個登記都來不及排隊,那我想這也給這個地方産生了利潤,産生了價值。

  主持人:當我們把陳先生當做是一個藝術家,然後用企業的手段去改造一個生活的實踐者的時候,我們相信您一定付出了很多的代價,這其中的代價就包括很多您的同行,從前的同行。

  陳:對。

  主持人:對您表示不理解,甚至不齒。

  陳:我想這種過程我覺得是正常的,我認為是正常的,但我想也有很多的朋友經過這幾年來我們所做的事,最重要的是你是做成怎麼樣的事,所以朋友説,哎,陳逸飛,你還做一樣像一樣,這句話我聽了,真的,從心裏感覺這是一個美譽,也是對我最大的肯定,因為我很努力,但不能説我就做成第一名,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第一名的,是一群人做一群事。如果我沒有這點膽量或者我這些自己的認識,實際上我是不會去做的,因為你知道這裡面要投進去很多錢。

  主持人,好,我們節目的時間就快到了,下面觀眾有什麼問題,抓緊時間跟陳先生交流。

  觀眾:您好,陳先生。我的問題是您自己感覺,您現在是最願意做作為企業家還是藝術家?為什麼?

  陳:當然,我每次有時候也出席一些活動的時候,特別是主持人要來問我,哎,陳逸飛啊,我怎麼稱呼你,我説如果你稱我為視覺藝術家,我覺得這是對我最最好的一種肯定了。我想這個名字應該可以成為我們未來所有人能夠給的一個名字,因為我想我們的藝術家已經不是單純的所謂的繪畫、所謂的版畫、雕塑,實際上我們都在做一個大視覺的一個工作。

  主持人:陳先生給我們講了這麼多,我們大概對陳先生的思維方式能有一個了解,就是他看什麼東西都會從美學角度去分析,去評價,去開發它。陳先生好像特別欣賞一個東西把它做得好,就把它當成留給500年後的子孫後代人的一個禮物,是這樣嗎?

  陳:可以這樣説,這也是比喻吧。

  主持人:陳先生,那您的逸飛集團有沒有留給500年後人的意思?

  陳:我想我一定會做下去,我想這一點不用置疑,所以我跟我所有的員工説,這就是這個企業就是我的孩子,我只會把他拉扯大,變成一個有用的人。當然我現在是非常佩服,看到人家的商品寫著一八幾幾年,一七幾幾年到今天,我知道這個過程是非常不容易,我也跟員工説,閃光不等於成熟,也許你一個品牌出來的時候很閃光很亮麗,但是這跟成熟兩個之間的距離是需要太多的時間去積累。所以從這一點來説,我們真的只能一步一步,很有耐心地非常有責任感地去把這個企業建設好。

  主持人:作為畫家的陳先生在經商,作為商人的陳先生每個月還要畫兩幅畫,保持自己畫家的本色。我想陳先生的這段經歷會給我們很多啟示,包括對生活中美的感覺,美的享受,美的判斷,當然我們更希望陳先生能夠給500年後的子孫後代們留下一個讓他們感覺到彌足珍貴的禮物。感謝陳先生和今天的各位來到我們《商界名家》的節目現場,再見。

  陳: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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