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職工有困惑,有擔心,認為民營企業,他們觀念上的民營企業,是以利益為主的,可能他們以後的養老問題,以後的待遇問題,福利保障問題,帶到民營企業以後全都不會有,可能全部下崗或者給你買斷。這時候職工比較擔心,比較憂鬱。在一次職工大會上,我首先跟職工説,我説這就不要擔心了,只要我在,我不會讓你們的待遇比現在差,待遇只能比現在一年年好。
有一次我在急診室有個出車禍的病人,他的父母都是改制以後讓人家買斷勞動關係了,拿了幾萬塊錢,兩個人拿了四五萬塊錢。他父母在説這個很艱辛的事情,這個小孩車禍所碰到的司機也是很窮的,拿不出錢,醫院也不想醫治了。社會給了他一點,當時我也拿點錢出來,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每次到醫院都好像是人生的認識,這次我的認識我覺得,好像覺得辛辛苦苦帶國有企業,在共産黨企業幹了幾十年了,一下子推向社會,拿了幾萬塊錢,錢用完了怎麼辦,倒不是説小孩生病的困境,錢花完了誰來依靠,是這樣一個想法。
我在醫院挂鹽水的時候,看到一個老年的老太太,大概七十三四歲了,沒人陪她,一個人來打針,拿一個麵包在啃,然後她一個人上廁所拿著吊瓶,不小心掉下來了,這個情景我覺得很正常,社會現象,但是情形我覺得蠻酸的,我剛才説,我父母親蠻好的,生病的話,就是住星級的醫院,五六百塊錢的一天病房,我説小孩都不管他了,看病都不管,一説有三對老人都沒人管,醫院有三對老人有這個情況。
我覺得當這樣的退休員工擺在我的面前,我是不能不管他們的。我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樣的,我覺得我一年多拿出點工資、獎金並不重要,我必須把經營理念的東西跟員工穩定的東西分開來看。不是説員工穩定了,養了一些不幹活光拿工資的人,不是的,我員工還是在很拼命的工作,民營企業很市場化的,你多做就多得。
他們沒上班,待遇是一樣的。有些退休的,被推向了社會,有社會養老保險、醫療保險。但是社會養老保險、醫療保險以外的,我們覺得有能力也給他們,不是説一到了社會就是屬於社會了。我總覺得他原先是公司的員工,他們在公司的時間比較長,一天八小時,比在家裏的時間更長,我們其實也是一家人。下崗、辭退解除勞動合同,然後留一些有用的人,我這樣做對企業來講,在某種意義來講是促進企業市場發展的一種正常的競爭手段,但是反過來想想一個職工如果被我辭退了以後,拿一點生活費,他整個家庭就不得安寧,然後帶給社會的也是一個包袱。
我的成功,完全是時代創造的機遇。所以,我要回報時代回報社會。做了最原始的服裝很艱辛的,非常艱辛,有淚史,這樣很苦的創業過來,那麼到了90年代末就已經成為億萬富翁了,就成為資産上億了,歸結為就是一個很好的時機,正確的時機,趕上了正確,從沒有到有的階段,那麼有了財富的積累以後,我想自己的一個時間觀,那種思想也是不自覺在變化的,覺得財富到了一定的積累。我很樸實的一個想法就是財富是社會的,我們只是在創造財富過程當中享受人生,財富是社會的,那麼對自己來説,有時候感覺碰上一個好的形式、好的政策給我們那麼多了,那麼你作為其中的一員,你也應該回報一下,承擔一些社會的責任也好,這是一個很樸實的想法。我們這些員工都四五十歲了,文化水平不高,如果一旦他們沒有工作的機會,在他們成為社會的包袱以後,如果你有能力的時候,應該是你盡責任的時候,同時我心裏也感覺好受一點,就是説我雖然每年付出一些工資、一些獎金,但是最起碼有這麼一些家庭比較安穩了。
我們公司叫快樂工作,很和諧、很快樂,而且很開心。我覺得財富還有社會層面,我覺得企業發展對社會的貢獻是很大的,就業問題、稅收問題等等。只要你的資産還留在中國,沒有流到國外去你總是社會的。所以企業越大,或者發展越穩,社會的貢獻就越大。
我先渴望得到理解。我們現在很怕民營企業談財富,福布斯給我上榜以後我都嚇壞了,為什麼呢?現在社會上有一個現象,不是仇富啊,就是一旦談到財富兩個字,人們就會想你們賺的錢,是不是有原始積累幹不乾淨的問題,就好像財富在你們這兒很不公平,我對這種現象不太理解。財富新觀念,我覺得這些思想社會也要給我們民營企業有一個理解,轉過來社會也要對它有一種新的理解。我覺得我們企業擁有的財富是社會的,打個比方,如果以後我的財富給我兒子,只要在中國它也是在推動社會發展,它對社會的貢獻也很大的。 因為不能被正確的理解,它很辛苦,真的我們很辛苦。
我沒有更多的愛好,為了企業和員工我放棄了很多。因為在這條船上我是掌舵人,我只有12個小時、20個小時去拼命的工作把這條船開好,要開好就要拼命的工作,你把人生當中其他所有的愛好都扼殺掉了,那麼我賺的就是財富,就是金錢,除了金錢就沒有了。所以有時候我跟他們説,我很可憐,我不屬於我自己,屬於社會化了。我覺得社會給了我們很多,讓我們擁有那麼多財富,那麼你應該更多的回報社會,我覺得社會需要回報的。這才是叫真正的財富新觀念,
責編:劉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