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生日:1975年5月19日身高:1.75米體重:65公斤出生地:遼寧錦州1990年進入國家二隊,一年後晉級一隊
選手張寧的職業生涯剛剛結束(上圖),教練張寧的生涯則剛剛開始(右圖)。本版圖片/CFP
11月19日,張寧早早坐班車來到上海的浦東源深體育館。這一天她與往常不同,沒有把頭髮係起來,也沒有背藍色球包,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簡單的公文包,只是一身國家隊隊服讓她看起來與過去相離並不太遠。這一天,是張寧另一段職業生涯的開始,她完成了從隊員到教練的轉型。“張寧會成為一個好教練。”這是李永波對弟子的評價。
實習期:小本子上總是密密麻麻
“張寧會是一個好教練,你看她這幾天坐在場邊,越來越有教練的感覺了。”如李永波所説的那樣,張寧已經開始“學會板著臉了”,但私下裏,隊員們還是習慣性地稱呼她為“寧姐”,而非“張導”。
“其實我在廣東的時候也客串過教練,只是那時的心思沒有完全在執教上。”當她真正坐在球場底線處的那把椅子上時,張寧説與想象中有點不太一樣。“現在每一場比賽都要去認真看,仔細地做技術統計,賽後還要看錄像,分析每一個出現問題的環節。”當教練後要盯著所有人的比賽,而過去只要專注自己和對手就好,“精力上比運動員時更累了。”
起初的幾場比賽,張寧一直和唐學華並坐在一起,局歇時,她起身站在一邊,認真聽著唐學華評球,就像她自己在比賽一樣,只是最後才補充上一兩句。“我還是處在學習階段,一隊的教練通常都有兩三年的執教經驗,我剛退役就上任一隊教練,也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張寧的小本子上記得密密麻麻,那裏將記錄她的另一段人生。即便在接受採訪時,張寧的腋下也常常夾著那個厚厚的筆記本。
保激情:在場邊又鼓掌又吶喊
“我喜歡在場上激情一些,”第一次做教練的張寧很激動,在場邊又是鼓掌又是吶喊,“我在做隊員的時候也喜歡教練能激情一些,這會給我力量。尤其是在落後的時候,教練的情緒非常重要。”中國賽中,女單金花包攬了4強,這讓張寧打趣道提前給自己放假了,不過兩場半決賽以及最後的決賽,張寧都是坐在球員席上認真地看完了比賽,手中的筆仍是不停歇。
17年的職業生涯讓張寧對女子羽壇有透徹地認識,她不太同意“女子技術男性化”的概念。“這並不是簡單的男性化,反而是非常女性化,只是擁有很多男性風格和球路,是一種以力量型為主的打法,強調力量,使球速更快更有力。”
“我相信張寧會成為優秀的教練,她的兩屆奧運冠軍是她獨有的經驗。”已經培養了近60個世界冠軍的李永波這樣説,要想成為一名好教練,必須具備三個條件:首先要能靜下心來,把敬業精神體現出來;第二是創新思維;第三是儘快掌握科學訓練方法。張寧已經證明了自己是名優秀的隊員,但在教練的路上她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在昨天香港超級賽結束後,張寧將擇機在香港理工大學學習3個月,進行運動訓練、體能等方面的培訓學習。
説再見:退役當天兩次落淚
採訪張寧很多年,知道她感情敏感,很容易流淚,尤其是在無助、勝利的時候。但這一天的淚卻不一樣。11月23日下午,國家隊在上海為張寧等6位隊員舉行了退役儀式。那一天下午,張寧哭了兩次。第一次是在她接過那座羽毛球狀的獎盃時,她輕輕拭著眼角,一直笑著向觀眾致意。
6名退役的隊員中,只有張寧和陳鬱穿著國家隊隊服,張潔雯、楊維等人則是清一色的休閒時尚裝扮。那身黃色隊服是張寧又一身份的象徵,她退役了,但沒有離開羽毛球,沒有離開國家隊。20分鐘後,出現在記者面前的張寧,微紅的眼圈再次流淚了。
“突然就那一下子感覺,還是不捨。”張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的運動生涯挺圓滿的,而且我還會留在賽場執教,但是想到過去在國家隊的生活還是很捨不得,真的説不上來那種感覺,只是很難受。”在國家隊待了17年,張寧已經習慣簡單枯燥卻又艱辛異常的運動員生活。
“我在國家隊生活了17年,這些年當中我很自豪、很榮幸,是這支強大的隊伍讓我今天取得了這麼好的成績,要感謝的人真是太多了,我的教練、家人,還有所有在羽毛球隊的工作人員,還有我的隊友,他們也為我做出了很多犧牲,才有我今天的成功。”北京奧運會前,張寧稱退役後會做個好妻子,好媽媽,但至少從現在看上去,她將繼續“虧欠”家人,做媽媽的計劃還是要推後了。
心中痛:栽跟頭那年只有19歲
能讓張寧不再流淚的只有在她回顧職業生涯的時候,特別是1994年,那一年尤伯盃六連冠在她手中溜走。“最難的時候是在最需要我成功的時候,1994年的失敗正是教練給了我機會,但是我卻沒有把握住。那時的我還不成熟,那麼多年我始終走不出那個陰影。”從19歲到28歲,張寧一直活在陰影中,壓力讓這個東北姑娘一直笑不起來。退役儀式後的採訪中,張寧稱那是她最大的遺憾,最深的痛。
回顧一下張寧艱辛的運動生涯,所有人都會理解她的淚水。在國家隊整整生活了17年,28歲前一事無成。1994年的尤伯盃,她出人意料地負於印尼隊年僅15歲的張海麗,使中國隊鎩羽而歸。這一慘痛經歷,讓張寧在此後9年的運動生涯中,背負著千斤重壓。“好多人都是在1994年認識我的,”張寧輕輕地説,大器晚成像是對她那次錯誤的懲罰,又像是對她的補償。
“平心而論,那一年不僅是我運動生涯中最慘痛的記憶,也是我的運動生涯軌跡中的一個重要分水嶺。”在被寄以希望的時候,張寧卻因為輸給15歲的張海麗跌落到了長達9年的低谷期。“我不知道別人在遭遇到挫折後是怎樣的狀態,可能會對當時所發生的一切記憶猶新。可我不知道為什麼,至今回想起來仍有很多的空白點,很多事情也記不清楚了。”
回憶有時候是痛苦的,回憶又是抹不去的。張寧不會再常常去想14年前的那場失利,即便未來某一天再碰到張海麗,教練張寧或許只會輕輕一笑,心裏不再有波瀾。本版采寫 本報記者 孫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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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胡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