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6日,夕陽下金色的珠峰。人民網記者王霞光攝
今天上午,採訪奧運聖火珠峰傳遞活動的境內外媒體記者終於等來了“猛料”──登山隊名單的公佈。儘管這個名單在此前已經有很多猜測,但正式的公佈總算讓人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大家心裏踏實了許多。
山,山,山!珠峰,珠峰,珠峰!這麼些天,我們這些記者腦子裏沒別的,就這些東西。
除了山還是山。如果沒有互聯網,我們差不多算是與世隔絕了。
説實話,這些天記者們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生活的不便已逐漸適應,身體的不適也慢慢好轉,精神的孤獨更習以為常,但大家焦慮的是,我們要採訪的主要內容──跟聖火登頂、跟登山隊員等有關的信息太少太少,有時簡直覺得無從報道。有個報社的老總在電話裏對自己單位派來的攝影記者説:“你怎麼拍的儘是風光啊?”記者説:“唉,沒辦法,我們困在這裡只能拍珠峰啊。”登山隊員們早上山了,想拍也拍不著啊。再説,即使讓我們跟蹤報道,海拔6500米以上的地方能有幾個人上得去呀。
還是説“山”,説説登山隊的組成吧。為什麼會選擇王勇峰擔任登山隊隊長兼總教練呢?中國登山隊新聞發言人張志堅説:“王勇峰既有豐富的登山經驗,又有豐富的教練經驗。他現在只差一座山峰就完成了7 2的壯舉(就是7大洲最高峰攀登兩次),第一次是與李致新一起攀登的,第二次是帶領其他人攀登的。王勇峰既是優秀的運動員,同時又是優秀的教練員。”的確,我所熟悉並多次採訪的王勇峰此次擔當重任完全是眾望所歸,當之無愧。他有勇有謀,從很小時就顯露出登山的天份。他不事聲張,務實謙虛。在漫長的登山生涯裏,他曾被凍掉過腳趾,更曾死裏逃生,因此很多人稱他為“福將。但是“福將”的成就是由血汗鑄成的,他的酸甜苦辣並不被太多人所知。
其實,在這次的中國登山隊5人教練組中,他們全部登頂過珠峰,都是登山英雄。尼瑪次仁不僅是登山家,還是西藏登山學校的校長,培養了一大批優秀的登山運動員。次洛是中國登山界的後起之秀。因為長期跟隨中國登山協會採訪,羅申也是我的好朋友,他目前是中國登山隊的總教練,在抗擊非典之年登頂珠峰而一舉成名。羅申是一個樂觀派,也是眾多年輕(尤其是女性)登山愛好者的偶像。這次的中國登山隊新聞發言人張志堅,我們更是相互熟悉,經常打交道。張是中國地質大學(武漢)的博士,對登山瞭如指掌,當新聞發言人非他莫屬。從這次看,他的“發言”水平大有長進,要知道,在這樣一個特殊背景下的特殊活動中,當發言人何其難也。張志堅為人隨和,酒量了得,但據我觀察和了解,這次在珠峰大本營,他基本處於戒酒狀態,蓋因全身心投入工作也。
儘管此前跟中國登山界已經非常熟悉,但這次來珠峰採訪,與登山精英們這麼全方位地接觸,確實感慨良多。一不留神,你餐桌對面的人就是登頂過珠峰的英雄,而他(或她)竟顯得那麼普通、平凡。這些天,採訪女登山家桂桑的人越來越多,她的檔期簡直快排不過來了。今天中午吃飯時,桂桑對我們説:“我這一輩子後悔兩件事:一是1975年因腳部燙傷未能登頂珠峰,二是離開部隊。”這話,桂桑接連對我們説了好幾遍,聽得出她的遺憾之深之切。但難得的是,她的心態是那麼平和,那麼安心於、投入于自己現在的工作。這就是登山家的胸懷吧。
跟登山的人待在一起久了受到感染,再加上我們周圍除了山還是山,記者們這些天也開始去登山了。昨天,我也拿上登山杖去體驗了一次,中午飯都沒吃(滴水未進,只有一小塊巧克力充饑),花了六七個小時,登上一座石山,海拔大約有400多米吧(這可是在海拔5100多米的基礎上喲)。登頂後,我真是捨不得下山,一直待了兩個多小時,極目遠眺,心曠神怡,疲勞竟拋卻雲外。
山,山,山!看來,登山除了辛苦、危險,其樂趣卻也無窮啊。我有一位登山家朋友,在北京城內住久了感到步自在,就帶上帳篷、睡袋等登山傢伙什兒奔懷柔、密雲去也。“在野外看星星、聽蟲兒叫,感覺好多了。”這就是登山家的毛病,心已經野了,山才是他們真正的家。不過,我是佩服真正的登山家的,最佩服他們的灑脫淡定、耐得寂寞。(人民網珠峰大本營5月6日電)
責編:谷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