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報告文學《體操神話》片段節選

一、發現雙子星

1、兒時的樂園

    1973年11月1日，湖北省沔陽縣(今仙桃市)城區，寒冷的西北風在天空呼嘯。下午5點和5.05分，搬運工人李裕舟家的雙胞兒子降生。

    隨著女兒和雙胞兒子相繼問世，李家的農村戶口由1人增至4人，城區戶口只有李銀生、李裕舟父子兩人。兒子工作有些不順，媳婦鄧群姣又沒有商品糧戶口和工作，爺爺李銀生迫不得已把雙胞孫子用舊棉襖包好，分別放進兩隻籮筐，挑到公明山，請媳婦的娘家撫養一段時間。那時鄧家是一個擁有十一口人的大家庭，但是一群舅舅、小姨，看到一雙大眼睛、圓腦袋的小外甥，喜歡得不得了，整天像袋鼠一樣銜著到處跑！

    當時的公明山，其實是漢江的一個泄洪道，沒有洪水的時候，就是一個廣闊的放牛場，因為草長得像山一樣高，人們稱為柴山，就叫公明山，江漢平原是沒有山的。舅舅們帶著慢慢長大的雙胞外甥，騎在牛背上在放牛場上常玩“打仗”的遊戲。手拿柳樹條的放牛娃在牛背上展開“運動戰”，打贏了的就猛抽一鞭，人和牛消失在樹林裏做山大王。打輸了的就騎著牛在放牛場上到處亂跑，一邊尋找“戰機”，一邊呼喊著夥伴的小名。也許就是在放牛場的牛背上，雙胞兄弟練就了空中平衡能力。

    雙胞外甥還跟著舅舅們打彈弓、打玻璃珠、捉迷藏、爬樹、掏鳥窩……從公明山高大的分洪堤向下側身翻，在草地上空心翻，雙手倒立行走，無所不能。小雙還練就了一項絕活：連續幾十個跟鬥後的前滾翻著地。

    幾年之後，雙胞兄弟滿了6歲。爺爺就把他們接回縣城讀書。

    公明山，與小雙兄弟及體操結下了深深的情結。1990年北京亞運會後，小雙兄弟榮歸故里，特意重上公明山。他們望著青青的草地，滿懷激情地説：“公明山，你真是我們體操的搖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