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多納只是一個永恒的夢想,一個足球烏托邦,你可以讓夢想照進現實,卻難以用夢想代替現實。
對老馬崇拜的老切,你可以玩浪漫,就像電影《摩托日記》那樣塑造一個青春不朽神話,但也可以搞反諷,有部片子講的是格瓦拉現在還活著,靠賣格瓦拉紀念品為生。也有人弄過一個馬拉多納博物館,理論上迭戈哪怕一雙臭襪子在那兒也是香的,他的神話和切一樣不朽,但由於他不幸還活著,並且是成天叼著格瓦拉式的雪茄無所事事地活著,因此理論上,馬拉多納只是一個以販賣上帝之襪為生的馬拉多納博物館名譽館長。
理論上,馬拉多納博物館還可以販賣馬拉多納的精子。1986年,梅西和阿圭羅還只是多餘的精子,但如今1986年跌跌撞撞地撞上了2008。波斯尼亞導演庫斯圖裏卡正在上映的《馬拉多納》今後看來得拍續集──幾乎沒人能想到,老馬還會有續集。現在,1986和2008百感交集相擁而泣。
一年前我在墨西哥時曾經專門去朝拜過壯麗的阿茲特克體育場。這個體育場的紀念碑上銘刻著1970和1986──這是唯一見證過兩位球王世界盃偉業的球場。作為巴迷,我敬仰1970年在這裡為巴西永久佔有雷米特杯的貝利,但作為庫斯圖裏卡的影迷,我又深知2005年他跑到這兒來與貝利一點關係沒有,他是為了給馬拉多納樹碑立傳。
球場外便衣警察直接用衝鋒槍對著狂熱的球迷,而球場不遠處的庫庫爾坎,從前是阿茲特克血腥的宗教儀式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