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4年前奪得雅典奧運會冠軍的中國女排陣容中,張萍的名字沒有趙蕊蕊響亮,但圈內人知道,她為女排奪冠立下汗馬功勞。不過,4年之後的今天,正在天津養傷的她心裏清楚,今年的北京奧運會已與她無緣。雅典歸來後,她的膝傷越來越重,堅持打完世錦賽和十運會後,她去年底前往德國做了關節鏡和軟骨替換移植手術。
現在,她只希望自己還能為家鄉天津再打一屆全運會。
奧運冠軍想當好火炬手
“張萍”是她身份證上的名字,但她更喜歡用“張平”,那是爺爺起的名字,保祐她平平安安。
講她的故事前,先講兩個關於她的“段子”。其一:日前,一名美國女記者採訪張萍,前者用不熟練的漢語説:“我、我好緊張,我在採訪一個奧運冠軍呢。”張萍大嘴一咧,用帶著天津味兒的普通話安慰道:“您別緊張,我也表演幾句英文,你就不緊張了。”説罷就從“My name is Zhang Ping”開始了,一通神侃之後開始採訪,用的還是漢語;其二:某年,張萍在天津女排的隊友呂超帶著小侄子來隊裏玩,在姑姑的授意下,小男孩見到隊員就喊“美女”,等看見張萍,他衝口就是一句“叔叔”。
雖然無緣北京奧運,現在的張萍仍在積極康復。她説自己現在有3個目標,一是當好天津的奧運會火炬手,跑出漂亮的200米;二是看到中國女排今年在奧運會上取得佳績;三是帶領天津隊在第十一屆全運會上大幹一場。“剩下的時間我就要學習了,”她掰著手指頭算,“先學外語,然後是電腦,再然後是開車。”沒嚴肅多久,她又冷不丁地開始耍寶了:“不會這三樣就是新‘文盲’,我可不能當‘文盲’。”
“奇兵”在雅典讓對手發懵
本報記者採訪她時,她一邊做腿部力量練習,一邊“盛情”邀請記者將耳朵湊近她右腿膝蓋上聽骨頭摩擦發出的“咔咔”聲。記者聽之色變,她卻笑了,“我的腿厲害吧,天天訓練時都能聽它在唱歌。”
打排球前,張萍小時候還練過長跑、標槍和藝術體操。小張萍後來才進入天津市體校排球隊練球,她心目中的“第一志願”不是進入天津隊,而是當時全國實力最強、待遇最好的八一隊。“可是去了幾次都沒考進。”張萍看著記者傻樂,“你説我這麼好,他為嘛不要我呢。”張萍口中的“他”,就是時任八一隊主教練的林榆廷。
張萍不知道的是,兩年前,老林任北京女排主教練時曾對本報記者説過一番發自肺腑的話,“中國女排雅典拿的冠軍,全靠張萍了。張萍是什麼,那是神!”老林語出驚人,自然有他的依據:“當時各對手都摸清了趙蕊蕊,如果全隊和趙蕊蕊配,打法也就那樣了,但後來趙蕊蕊受傷,突然換了新面孔張萍,對手對她完全不熟悉,就有點懵了。”
昔日輝煌永留心底
雅典奪冠後,張萍被稱為“奇兵”,但外人不知道,這個“奇兵”當得有多辛苦。2002年首次入選國家隊,她就是趙蕊蕊的替補,每當球隊出國比賽時,就是她打包回天津的時候;2003年,她才終於等到了隨隊參賽的機會,但上場時間只有10分鐘;2004年趙蕊蕊受傷了,張萍突然發現主帥陳忠和看她的次數多了。“教練那時真是玩命練我啊,別人都走了,我還得加練。”
不過,趙蕊蕊又回來了,張萍又開始閒了下來。但是,世事就是如此無常,雅典奧運會首場比賽,趙蕊蕊又傷了。當時這個場景被張萍如此描述:“我當時在場邊坐著,以為蕊蕊就是下場讓隊醫做個處理就回來。結果隊醫衝我喊‘就你了啊’。我還沒明白為什麼就我了呢,然後就上場了。”
於是,這個長期處於趙蕊蕊陰影下的女孩徹底爆發了,她和劉亞男一起奉獻了一場場精彩的表演。背飛、大力扣球……雅典的張萍意氣風發。當決賽苦戰5局擊敗俄羅斯隊奪冠後,張萍説她“興奮得都暈了”:“這叫一個樂啊。當天晚上狂歡時還喝了酒。”
不過,張萍承認,在狂喜之後是極度的清醒,幫助球隊奪得奧運冠軍,她發現自己前面仍站著趙蕊蕊。但張萍有自己的哲學,她説自己進入國家隊兩年就拿了奧運冠軍,這就是補償。她最後突然很認真地對記者説了一句:“雅典奧運會對我來説,就是在人生最輝煌的時候打了一場精彩的比賽。”
責編:谷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