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調查發現,吉林松原高考舞弊禁而不絕,不僅出現教師賣作弊器材獲利,領導幹部子弟被保送等問題,甚至在高考現場出現考生試卷被搶走抄襲的事件。而對考場上的舞弊行為,監考老師則稱“不敢太深管”。(6月10日《中國青年報》)
可以説,今年吉林松原高考集體舞弊事件,較之以前的廣東電白、湖南嘉禾、河南濮陽等地區發生的同類事件,在規模與影響方面,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的高考舞弊,無疑打著強烈的産業化、組織化、黑惡化的烙印。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樣的高考集體舞弊形態,寓示著當前治理高考舞弊正在陷於某種“囚徒困境”——基於高考關係到一種底線公平,必須治理,而現實卻始終呈現的治理乏力狀態。
在一些地方權力生態惡化的語境下,在現代信息傳播技術被廣泛運用的情境下,當前高考舞弊到底可能進入怎樣的情境,似乎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了。從一個人的羅彩霞,到一座小城的吉林松原,一切表明,高考作弊正在以一種無奈的宿命色彩,標注著這個時代有關公平與法治的尷尬。
治理高考舞弊到底為什麼這麼難,我以為,這背後其實有兩個深刻社會大背景。一方面,就是高考本身負載著極其複雜的利益博弈關係。那一紙高考試卷,包含的,既有考生的個體利益與長遠利益,也有學校教育實績與地方教育主管部門的政績。圍繞著這些利益實現,必然演化出林林總總複雜的利益博弈;另外一方面,高考從來又不只是教育部門的事,它牽動著社會各個部門領域。這其實就註定著,高考的運行,必須受社會整體生態影響。比如權力生態、道德生態、法治生態等等。可以説,一切的社會利益複雜博弈,一切的社會法治生態,都可能在高考中聚集。而高考也容易成為集中各種社會問題的一個重要落點。
也就是説,高考舞弊問題,實際上是社會綜合治理困境的一種重要表徵。依託著這樣的思維,我們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吉林松原的高考舞弊會打著強烈的産業化、組織化、黑惡化的烙印。道理很簡單,種種利益博弈的情境早就説明,産業化、壟斷化的規模在利益博弈中最容易獲得優勢地位,帶來更大利益收穫。同樣,那些監考老師對於考場上公然作弊行為,基於“被報復”的原因,表示“不敢太深管”,或者乾脆不管,無疑寓示著當地司法生態本身就存在問題。在部門利益化、權力黑惡化的現實語境下,再去審視這起令人觸目驚心的高考集體舞弊事件,就不難找到一切問題的“源頭活水”了。
這就是為什麼治理高考舞弊總是陷於“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的尷尬境地。只是把眼睛盯在某種作弊器材上,只是把問題指向某些“個人行為”上,只知道盲目迷信一紙法律的功能與權威,是很難從治理高考舞弊困境中真正走出來的。如果在更多的權力系統,在更多利益領域,不能在民主的基礎上依法行政,不能在公開透明的基礎上公平博弈,那麼,治理高考舞弊就會永遠陷於“囚徒困境”。
責編:唐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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