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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時節,洞庭湖區的蘆葦幾近白透,龍珍(左)和同伴背著紮好的蘆葦準備收工。32歲的龍珍是一名地道的苗家女,也是洞庭湖區的砍葦工。
龍珍的老家在湖南省吉首市馬頸坳鎮林農村,那裏地處湘西偏遠山區,耕地資源稀少,農作物品種單一。除了種茶之外,每年穀雨時節過後,幾乎沒有農活可忙,不甘閒賦在家的鄉親們便四處尋找打工掙錢的機會。每年初冬赴洞庭湖區收割蘆葦,是不少村民一年農事當中最大的一筆收入。
2015年11月,龍珍告別家人,隻身來到洞庭湖區漉湖蘆葦場,開始了為期兩個多月的收割蘆葦勞作。
收割蘆葦是個起早貪黑的辛苦體力活。2015年11月7日,天剛濛濛亮,龍珍和同村鄉親就出發前往蘆葦收割地。
龍珍所在區域的工錢是按畝計算,每砍伐一畝蘆葦報酬為100元。每天早出晚歸龍珍勉強能完成一畝的收割量。
蘆葦桿上夾著寫上姓名的白紙條,那是葦工們區分各自砍伐區域的標記。
2015年11月2日,龍珍在收工返回駐地的路上。蘆葦蕩裏本沒有路,葦工們靠著手中的彎刀硬生生地從蘆葦蕩裏開闢出一條條彎曲小道來。
在老家,龍珍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茶藝師。龍珍全家擁有近50畝的茶園面積,平日裏都由她經營打理。砍葦之餘,龍珍不忘為自己的茶葉做推銷,還特意從家裏帶來一套苗家服裝。她説家鄉地處偏遠山區污染少,身穿苗家服裝,或許人們就會更加相信她的茶葉是有機茶。
2015年11月25日下午六點,收工後的龍珍在住處秉著燭光梳粧打扮,準備去五公里外的鎮上推銷自己的茶葉,墻壁上的字跡是從前屋子的主人留下的。
去到鎮上要在蘆葦蕩裏走幾小時的夜路。出於安全考慮,龍珍特意叫上了同村的帶班工頭老石陪同前往。
龍珍在鎮上沿街門店裏推銷自己親手製作的紅茶。以前上門推銷茶葉,因為不懂茶葉,茶葉好壞都是人家説了算。2013年,龍珍到吉首市拜師學藝,學成歸來後的她愈發變得自信起來。
蘆葦蕩裏的艱苦條件遠遠超出龍珍的想象,2015年11月24日,龍珍在用編織袋遮擋裸露的窗戶。
出門在外,龍珍最牽掛的還是她的兩個孩子,“兒子6歲,女兒剛滿3歲”。龍珍的丈夫是一位磚模師傅,也是常年在外打工,孩子只能由爺爺奶奶照看。龍珍很擔心隔代撫養對孩子的成長不利。
來洞庭湖之前,龍珍先後在浙江、廣東等地打工,做過家政,在工廠製造過汽車零部件。按龍珍自己的話説,男人女人的活她都幹過,幹起活來她從未把自己當成女人。
2015年12月1日下午時分,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鄉親們無奈提前收工。走在隊伍後面的龍珍索性唱起了苗歌,她的開朗樂觀也感染到了同行的鄉親。
“為了孩子我和老公都得努力掙錢養家,人不能活得太安逸了”。龍珍最大的心願是希望10年後能擁有自己獨立品牌的良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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