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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吃飯的時候,是我們餓著肚子最忙的時候。”江橋林今年24歲,是安徽省阜陽市互聯網某訂餐平臺的一名騎手,入行一年多,熟悉的商家都叫他“小江”。隨著手機上專用的搶單APP又響了起來,小江騎上公司配發的電瓶車準備到合作商家那裏取貨,這是他當天送的第15單外賣了。
“騎手”這個詞在傳統意義上是擅長騎馬的人,但這個時代賦予了騎手一個新的含義。上午九點,小江按照公司的規定換上統一服裝,準備上崗。
“我每天要送30多單,最多的時候要送50多。”小江説,作為一個騎手,每天的工作就是這樣一件接一件地重復投入工作,一天下來要跑近50公里。
他們的送餐比較靈活,主要是騎手搶單,系統也會根據情況給訂單區域內的騎手直接派單。
之前,小江是一名小貨車司機,幫僱主到外地跑運輸,經常一兩個星期不能回家。大約一年多以前,小江和妻子開始備孕,考慮換一份相對穩定的工作。關於送餐員的“高收入、低門檻”的口口相傳,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經過簡單的面試,試騎了一圈電動車,小江如願成為送餐騎士大軍中的一員。速度和好評是衡量一個優秀騎手的黃金標準。小江總結,只要騎車好、態度好、效率高,就能賺到更多的錢。
每天上午11點到2點,晚上6點到8點,正是他們的黃金時間,常常是爭分奪秒。
通常情況下,系統的送餐訂單都在3公里範圍內,要求30分鐘送達。小江最擔心的就是送湯麵遇到顛簸的路段,每次都格外小心。
上下班高峰期,遇到電梯擁擠,小江不得不去爬二十幾層的樓梯。“等電梯時間太久了,就算進了電梯,餐盒還有可能擠壞變形。”
小江一邊把餐送到客戶手裏,一邊説:“祝您用餐愉快!”有時候交通擁堵或爬樓導致的送餐晚點,客戶會很生氣,説出一些難聽的話。但縱然再委屈,小江也要平復情緒,以笑臉相迎,因為得到一個好評就會有2元錢的獎勵。
雨雪天氣是送餐高峰期,小江一天能跑50多單。每完成一單,送餐員可以獲得三至四元錢的提成。如果得到五星好評,再額外獲得兩元獎勵。
小江與商家揮手再見。在需求巨大的外賣市場中,商家與送餐員成為一定意義上的利益共同體。
根據《2016中國外賣O2O行業洞察報告》顯示,2016年6月截止,我國外賣用戶已達1.5億。這相當於每10個中國人中,就有1人依賴外賣生活。
小江做騎手已經1年多,長時間的配送讓他對市內的各條街道都瞭如指掌,也知道走哪條路時間最短,哪個門最容易到達,就算有時候訂單地址寫得不詳細,他也能根據經驗找到下單人的位置。
餐館、商務樓、小區、學校,就是他們的主戰場。騎著時速30公里的電動車,小江穿梭在街頭巷尾,每天累計行駛超過50公里。
在整個阜陽市,小江所在的送餐公司共設有4個站點,各站點有休息室。下午3點,疲憊的騎手們隨便吃了點飯,便躺在休息室裏享受難得的放鬆。
在小江的同行中,月入五千元是比較大眾的水平,再好一點的六七千。“那些工作幾年的大學生白領也不過如此。”小江説,“之前一個同事能拿到一萬多,剛離職了。”要達到月入萬元,除了能吃苦,還需要一些技巧和天賦。
每天,送餐公司各站點會記錄訂單數量,為騎手評優。外賣員的階層劃分中,由低到高共有“青銅騎士”到“神騎士”7個級別,升級的唯一依據,就是用戶的好評數。
絕對不能和顧客發生衝突,這是送餐員的底線。在較低的準入門檻背後,送餐公司的管理分外嚴格,大大小小的罰款規定有數十條,最嚴重的違規就是餐品未送達,提前點擊“送餐完成”。
夜幕下江橋林和同事們討論一天都跑了多少單。送餐員有全職和兼職兩種身份。全職騎手住在公司安排的集體宿舍裏,一般要夜裏12點下班。像小江一樣的兼職騎手,大多數是本地人,下班後可以回家,請假也相對自由。
昏暗的樓道內,小江放慢腳步,準備接下一單。
不久前,小江通過了駕駛大型貨車的A證考試。他説自己就愛開車,當騎手多攢點錢,媳婦生了孩子平穩過渡一段時間,他還是想做回本行,開大車去外面闖闖。
跑完最後一單已是夜深,小江一邊啃著燒餅一邊給家人打電話。騎手掙的都是辛苦錢,小江説:“別看工資高,都是風裏來雨裏去換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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