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邊”的派出所綻放最美“格桑花”

來源:中國青年報 | 2025年11月12日 09:57
中國青年報 | 2025年11月12日 09:57
原標題:“天邊邊”的派出所綻放最美“格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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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年11月5日,普瑪江塘邊境派出所民警在崗布冰川附近巡邏踏查。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何春中/攝

  得知武慧將國考崗位報到了西藏邊境地區,家裏人一下子沉默了。

  武慧的母親孫海桃紅着眼眶問女兒:“當初就不同意你去當兵吃苦受罪,任性兩年也就夠了,現在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去海拔最高的地方鍛煉”這個想法,今年27歲的武慧在幾年前就有了。

  2016年,老家在內蒙古呼和浩特的武慧剛考上大學,就報名參軍。體檢那天,她因感冒,沒過關。次年再戰,終遂願,她成為陸軍駐青海某合成旅的一名戰士。

  從穿上軍裝第一天起,武慧下定決心“當兵就當最好的兵”。她曾成為全旅第一個主動請戰參加高原駐訓的女兵。

  兩年軍旅生涯結束後,武慧回到大學完成學業。

  臨近大學畢業時,校園廣播響起“到艱苦的地方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的號召,武慧將目光投向祖國西南邊陲的雪域高原。

  經過筆試、體測、面試,她如願以償,考入西藏出入境邊防檢查總站山南邊境管理支隊,成為一名戍邊民警。

  在國家移民管理局常備力量第二總隊進行入職培訓時,武慧聽説山南邊境管理支隊下邊有個全國海拔最高的派出所——普瑪江塘邊境派出所,她打定了主意。

  一同參加入職培訓的李紅炎、李天嬌得知武慧想申請去海拔那麼高的地方,勸她不要去。

  “你們不想突破一下自己嗎?不想挑戰一下自己嗎?那可是全國海拔最高的派出所。”武慧反問道。

  “我從小在西藏林芝長大,對高原反應當然最有體會!”李天嬌回應。

  “我老家在雲南紅河邊境地區,從小軍人見得多,知道他們是保家衛國的。移民管理警察也是保家衛國的,只是着裝不一樣。”李紅炎説這話時有點心動了。

  3人中,李天嬌看起來嬌小,年齡最大,今年29歲。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勸着勸着,最後把自己也勸進來了”。

  最終,李天嬌和李紅炎決定:和武慧一起,去那個“天邊邊”的派出所看看,“看看能做些什麼”。

  2024年2月21日,3名大學畢業的女孩,在通過國家公務員考試並完成新警培訓後,主動申請來到普瑪江塘邊境派出所工作。

  碰巧的是,3人警號相連。李天嬌、李紅炎、武慧的警號分別是:397897、397898、397899。

普瑪江塘邊境派出所民警(從左至右)武慧、李紅炎、李天嬌。顧國群/攝

  “記得幫我把頭髮P多一點”

  普瑪江塘邊境派出所海拔5373米,比珠穆朗瑪峰大本營還高出近200米,自然條件十分惡劣。轄區普瑪江塘鄉作為全國海拔最高的行政鄉,素有“世界之巔”之稱,年平均氣溫在零下7攝氏度以下,空氣含氧量不足海平面的40%,水燒到60攝氏度就開,一年有十個月在下雪。

  “去年2月21日,到所裏剛下車的那一秒,就感覺心口不舒服。在門口看到教導員接我們,天哪!他這麼瘦,當時就感覺這個地方太艱苦了!”李紅炎向中青報·中青網記者回憶説。

  3名女孩報到第一天,剛好派出所教導員尼瑪堅參生病了,前兩天還在山南市浪卡子縣挂水。

  “教導員一邊關心我們,一邊還在不停擦鼻涕。他還要跟我們慢聲細語地講話,給我們倒茶。”武慧對當天報到的場景記憶猶新。

  由於當過兵,武慧對這支移民管理隊伍的光榮傳統更加共情。她覺得自己不需要做太多的心理準備,有時甚至能做到“無縫銜接”。

  不過,“生命禁區”的考驗,比3名女孩想象的更加真實。

  夜裏睡覺時,3人頭疼得像是要爆炸,眼球後面的血管一跳一跳,耳朵裏血液流動的聲音像海嘯。第二天起床,腫脹緊繃的臉皮微微抽痛,身上一按一個坑。時間長了,還會經常失眠。

  剛來派出所兩天,武慧稱了稱體重,比來之前重了5公斤。

  更重要的是,3名愛美的女孩,脫髮都很嚴重,用手一抓一大把。每次拖地,都會發現地上掉了不少頭髮,有時連鞋上都有。

  “這個挺困擾我,我可能是3個裏面最挑的,甚至會經常關注一些正品(防脫)男士洗頭髮用品。”李紅炎説。

  李天嬌經常和武慧、李紅炎開玩笑,“拍完照之後,你倆要稍微修一下,記得幫我把頭髮P得多一點。”

  除了脫髮,最困擾3名女孩的“是在這邊的記憶力”。

  “非常非常差!”武慧説,“腦子就是轉得很慢,有時顯得人好像呆呆的、傻傻的。別人跟你説什麼話,你要先反應一下,才能回應。所裏早上集合時,對於所領導安排的工作,得掏出本子記下來,免得忘了。”

  李紅炎在所裏主要從事內勤工作,工作中筆用得多。她會習慣性把筆套插在頭髮上,用完筆,常忘了筆套放哪兒。

  李天嬌則是便利貼大戶。遇到什麼事,她隨時隨地記在便利貼上。遇到開會或重要事,她還會習慣性錄音。

  面對記憶力變差的現實,3名女孩有時會互相調侃,“你是不是真的變傻了?”

  在普瑪江塘“站軍姿都是斜的”“很難睡一個完整覺”“嘴唇永遠是乾涸發黑的”“隨身都要帶着丹參滴丸”……3名女孩親身體會過這裡的苦,終於真正懂得移民管理警察的擔當與奉獻。

  崗布冰川,“救”在身邊

  在普瑪江塘邊境派出所,3名女孩除了面對睡眠、脫髮、記憶力變差等考驗,還要面臨冰川巡邏踏查、救援的大考。

  崗布冰川位於中國與不丹接壤的邊境一線,平均海拔5500米。近年來,隨着這一“網紅”景點聲名鵲起,除了邊境巡邏之外,普瑪江塘邊境派出所冰川救援任務逐年加重。

  每隔一段時間,派出所民警就會前往冰川一帶,開展巡邏踏查。

  11月5日,中青報·中青網記者跟隨包括3名女警在內的多名派出所民警,帶着煮熟的土豆、玉米等乾糧,去崗布冰川巡邏踏查。一路上,車子在坑坑洼洼的雪地上穿行,車輪下未化的冰塊和雪水,不時濺得飛遠。

  在顛簸兩個多小時後,車子終於到達崗布冰川附近。民警們開始下車徒步巡邏,剛一下車,呼呼的大風卷着積雪,把李紅炎的警帽都吹掉了。

  同以往巡邏一樣,這次民警們依然用油漆在石頭下噴上“中國”“china”“第xxx次巡邏”等字樣。

  離開前,大家在冰天雪地裏,一起大聲重溫派出所所訓——“與其苦熬浪費生命,不如苦幹燃燒青春。”

  走進普瑪江塘邊境派出所榮譽室,有一面錦旗上寫着“帥哥下凡如天神,救我三度脫泥潭”,落款是“4名電子地圖導航受害者敬贈”。

  這段“三度脫泥潭”的救援故事,就和崗布冰川有關。

  2021年5月,派出所接到求助電話,4名游客駕車前往崗布冰川被困沼澤,亟待救援。派出所民警高輝、常亞飛、蘇清一、劉偉4名民警迅速出警。

  “這其實並不是一次困難的救援。”高輝解釋道,民警用牽引繩固定好被困車輛,用越野警車一拖,就把被困車輛拖出了泥沼。

  車上的4名游客脫險了,千恩萬謝,與民警互留電話。

  高輝讓他們趕緊離開,不要去冰川了,然後開車回所。

  走了還不到5分鐘,高輝就接到電話,這4名游客駕車再次陷入泥沼動彈不得。警車原路返回,用同樣的方式,再次把他們拉了出來。

  “這次不會再陷進去了吧?”高輝問道。

  “這次我們不用導航了!沒事,你們走吧,天都快黑了。”游客向高輝保證。

  高輝剛離開10分鐘,再次接到游客電話:“高警官,非常不好意思,我們又陷進去了,還得麻煩你們再回來一趟!”

  這次,高輝他們直接把被困車輛拖行10多公里,直到上了公路,才解開牽引繩。

  後來,這就有了那面“救我三度脫泥潭”的錦旗。

  李紅炎的師父高輝告訴她:崗布冰川下邊,都是沼澤地,冬天結冰還好,一到春天開化,就是一片大泥潭。崗布冰川靠近邊境,電子地圖準確度較差,極易發生生命危險。

  2018年12月,一位游客在冰川走失。冬季的普瑪江塘夜間有時溫度低到零下40攝氏度,情況十分危險。

  時任普瑪江塘邊境派出所所長、“十大國門衛士”索朗達傑帶領救援隊伍竭盡全力找了整整4天,但最後找到時,卻發現人已經凍僵在了河道裏,沒有了生命體徵。

  每每説起這件事,索朗達傑都難以釋懷,“這麼多次救援,唯獨這一次留下遺憾,是我心中的痛!”

  “警察叔叔,我的牦牛被撞了”

  “警察叔叔,我的牦牛昨晚被人撞死了,但那個人不見了……”

  今年8月5日8時10分左右,普瑪江塘邊境派出所接到一個報警電話。電話那頭是普瑪江塘鄉措果村村民緊某。他把電話直接打給了教導員尼瑪堅參。

  緊某帶着哭腔説,自家牦牛在國道附近被不明車輛撞了,1隻母牦牛死亡,另有2隻小牦牛受傷。

  因為緊某比教導員年齡大不少,尼瑪堅參在被叫“警察叔叔”後,愣了一下,回答道,“好,我們馬上過來!”

  隨後,派出所就出警了。

  現場無監控,也無目擊證人。肇事車輛更是早已不見蹤影。

  “牦牛可是牧民重要的財産和生計來源,尤其是母牦牛,村民們一般都捨不得賣、捨不得殺的。”李天嬌説,“對他們而言,母牦牛是一個能生錢的東西,是一個家庭最寶貴的財富。”

  到達現場後,民警們一邊向緊某了解情況,一邊對事故現場進行細緻勘查。

  在現場散落的碎片裏,現場民警通過勘查,鎖定了幾塊關鍵的車輛零部件碎片。

  “這像是××型號車子留下的!”

  這個關鍵的車型信息,瞬間為案件撕開了一道突破口。

  時間緊迫。

  民警立即將關鍵信息上報山南邊境管理支隊指揮中心,利用邊境轄區監控系統,調閱多個路段的監控數據,並結合監控回放,逐一排查。

  經過兩個多小時仔細核查,派出所民警終於成功鎖定肇事車輛,並立即聯絡肇事駕駛員周某,要求他於當日下午到達事發現場接受調查。

  當日下午,周某如約來到事發現場。

  原來,周某當天要趕到日喀則和朋友會合。他開着一輛越野車,着急趕路,把站在柏油路上的牦牛“撞到排水溝裏去了”。

  李天嬌説,周某到達現場後曾擔心,“牦牛主人會不會訛我?”

  在村委會調解時,武慧、李天嬌都在現場參與。那天晚上,李天嬌印象最深的就是特別冷,“調解到很晚,我們幾個冷得直跺腳!”

  在尼瑪堅參等派出所民警和村委會的共同努力下,民警們秉持公平公正原則,經過一番耐心溝通,報警人緊某與肇事車主周某最終達成賠償協議。

  在履行賠償協議時,周某當場支付了1.3萬元賠償金。

  隨後,派出所按照規定將周某移交給浪卡子縣交警大隊作進一步處理。

  “牧民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在李天嬌看來,這起看似普通的案子,能在短短一天內迅速偵破並挽回損失,離不開普瑪江塘邊境派出所民警高度的責任心和細緻專業的現場勘查能力。

  “這兒真的就是家”

  3名女孩的到來,給這個“純陽剛”之氣的派出所帶來了新氣象。

  如今,派出所用上了很好用的空氣加濕器和抹布,有了拖地很乾淨的拖把,連桌子上的零食種類都豐富了不少。

  今年40歲的普瑪江塘派出所所長普布扎西是所裏年齡最大的。有一次,李天嬌因為太困,沒吃午飯就午休了。在餐廳,普布扎西特意給她打電話,問她是不是生病了,這讓李天嬌感到“被關愛的感覺真好”。

  “我覺得最大的變化,就是覺得這兒真的就是家。”李天嬌説。

  在所裏,最令李天嬌感動的人,是被她稱作“茂哥”的師父龔正茂。這個老家在重慶的民警精於廚藝,晚上經常給大家做夜宵。“茂哥做飯很好吃,我們3個經常嘴饞,説想吃炸土豆,他晚上就會給安排。”

  2024年4月4日,恰逢武慧26歲生日。這天又是傳統清明節,派出所專門加了菜,上了燒烤。

  吃完燒烤,李紅炎喊了一嗓子:“今天難得休息,大家沒事兒的,去電影房娛樂一下。”

  所裏的電影房是最受民警歡迎的地方,這裡配備了高清投影、立體音響等。

  武慧剛一進門,就發現房間中央有一個生日蛋糕,“祝武慧生日快樂”幾個字格外醒目。

  武慧深知,要買蛋糕,得去幾十公里外的浪卡子縣城。她趕緊用手捂住臉,擦去眼角的淚水,“誰這麼破費啊?”

  武慧開始給大家切蛋糕,當切到最後一塊時,她突然感覺,“面前有個黑影‘嗖’一下過去了。當時沒在意,隨後臉上就被奶油糊滿了。”

  “是教導員&&幹的。”李天嬌向中青報·中青網記者講述當天生日場景時大笑道。

  當天晚上,平時看起來不茍言笑的教導員尼瑪堅參臉上自然被大家涂上了奶油。偷偷躲起來的副所長張博林,則被大家“掘地三尺”找了出來,被涂了個“大花臉”。

  後來武慧才知道,這是所裏第一次給民警過有蛋糕的生日。

  她的生日經李紅炎提醒,讓正在縣城辦事的民警陳欽烽買了蛋糕。陳欽烽坐車回來時,山路顛簸,為怕蛋糕磕碎,他就一直把蛋糕緊緊抱着放腿上。

  這次有生日蛋糕的“破冰”聚會後,派出所給所有民警過有蛋糕的生日,成了一件“約定俗成”的事。

  普瑪江塘邊境派出所於2012年掛牌成立,派出所轄區面積約1500平方公里,下轄6個行政村,有318戶常住人口1156人。

  在武慧眼裏,普瑪江塘邊境派出所這個“家”不僅局限於派出所,還包括整個普瑪江塘鄉。“轄區面積大,警力有限,轄區每一名群眾都是我們民警延伸出去的‘眼睛’和‘耳朵’。我們守護着轄區群眾,轄區群眾也在守護着我們!”

  “咱們派出所是一個小家,派出所所在的整個轄區是一個大家。”李天嬌説。

  “別人是我的光,我也想成為別人的光”

  3名女孩在普瑪江塘邊境派出所的日常工作,不僅有邊境巡邏、走訪群眾,還有很多其他工作要做。

  當武慧將製作好的身份證親手送到放牧點時,卓瑪奶奶會用凍得通紅的手為她拂去睫毛上的冰霜,遞上一壺滾燙的酥油茶。

  派出所每一次大的出警和調解,學法律出身的武慧總會衝在前面。有她出警或參與調解,當事人雙方往往會從“劍拔弩張”,到握手言和。

  這些瞬間,讓武慧能聽見普瑪江塘風雪呼嘯中的細微心聲,能觸摸到轄區群眾最柔軟的期盼。

  李紅炎入警前當過半年中學美術老師,到普瑪江塘後,所裏讓她去給轄區學校裏的孩子上“開學第一課”。

  她教孩子們畫畫,在一張張白紙上,他們用稚嫩的筆,畫出了心中的五星紅旗。

  那天上課快結束時,有個小朋友突然問她,“老師,你可以告訴我夏天是什麼樣的嗎?我們這裡一年四季大多很冷,我只在課本裏見過夏天……”

  孩子的話,讓李紅炎鼻子一酸。

  思考很久,李紅炎決定為孩子們“創作”一個夏天。為此,她偷偷購買了繪畫材料,在村裏的墻上為孩子們繪出了“夏天”。

  “那何嘗不是我們自己在普瑪江塘的第一課!”李紅炎説。

  3名女孩的到來,也給轄區沙空村的“有氧補習班”增添了一抹不一樣的色彩。

  一天,李天嬌去“有氧補習班”時,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小姑娘就問她叫什麼名字。李天嬌寫給她之後,小姑娘過了一會兒遞給她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串藏文。

  “這是什麼?”李天嬌問。

  “這是你名字,用藏文寫的。”小姑娘很靦腆地回答。

  “這一剎那,真的很觸動我!”李天嬌説。

  給李天嬌寫藏文名字的那個女孩,後來還悄悄對她説了句,“長大後,我想成為跟你一樣的人”。

  之後的日子,3名女孩走遍了普瑪江塘鄉6個村。

  出於對民警身體的考慮和保護,按照西藏出入境邊防檢查總站高海拔單位民警輪換交流辦法的規定,在4800米以上單位工作的民警實行剛性輪換機制。連續在4800米以上工作滿三年的民警必須調整到低海拔地區工作。

  “如果有一天真的離開了普瑪江塘,你們最懷念這裡的是什麼?”記者問3名女孩。

  李天嬌回答:“幹好工作,不分海拔高低。如果離開了,我會懷念那些手搖轉經筒、衝你微笑的‘莫拉’(藏語意為老奶奶——記者注),會懷念朝你敬禮的小朋友,還有轄區的一隻見你就搖尾巴的小狗……”

  “我們可能生活在城市裏面,出門就是地鐵,家裏有網絡,過着很舒適的生活。但在青藏高原的千溝萬壑裏,在這些欠發達地區工作,也是體現年輕人的價值、承擔自己責任的一種方式。如果有一天真的離開了,或許會有本領恐慌、能力恐慌,但我想留在所裏留到我的身體不能承受的時候。”回答這個“敏感”問題時,武慧禁不住哽咽。

  “作為一名00後青年,我從小在邊境地區長大,有國家強大邊防力量的庇護。在這個所能待多久?我想要一直待到我的身體不允許的情況下才離開。別人是我的光,我也想成為別人的光。”李紅炎説。

  來到普瑪江塘後,3名女孩得知,所裏珍藏有一面特殊的國旗,那是一面2022年1月10日,第二個中國人民警察節這天在天安門廣場升起的國旗。

  迎回國旗的那天,整個普瑪江塘鄉都沸騰了!

  望著那面巨大的國旗,鄉親們載歌載舞,“北京扎西德勒”的祝福聲此起彼伏。

  身在邊疆,心向中央。在3名離天最近的派出所的“格桑花”眼裏,這面國旗成為連接邊境群眾與祖國心臟的橋梁……

  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何春中

編輯:肖瀟 責任編輯: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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