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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生物復原畫家筆下復活侏羅紀(組圖)

發佈時間:2010年10月18日 17:10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山東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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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恐龍、劍齒虎、猛犸象等一些古生物時大家肯定不會陌生吧,因為在不少影視作品或書籍中,我們時常可以看見他們的身影。雖然也有各種各樣的出土化石,但為什麼這些古生物就是我們現在所看到的樣子呢?有什麼依據嗎?還有,究竟是誰將它們想象出來,並描繪成在書籍和影視作品中的形象呢……

  為了解答這些疑惑,今天我們就要為大家介紹一個特殊的職業和國內唯一一個專職從事這項工作的人——古生物復原畫家趙闖。

    (恐龍圖片均由趙闖提供)

 

  “不務正業”畫恐龍

  業餘作品引得專家找上門

  “像他這樣專職以復原古生物為生的人,恐怕全中國就他一個。”在省城一家賓館的房間裏,正在歷山劇院舉辦古生物科普展覽的古生物復原畫家趙闖的同伴告訴記者,其實就算在全世界範圍內,幹這行的也就十幾二十個人,而坐在電腦前,扎著一頭馬尾辮、身材挺粗線條的瀋陽小夥兒趙闖則只是憨憨的笑。

  “很小的時候就喜歡拿著筆涂涂畫畫,有一陣比較喜歡鯨魚之類的大型動物。忘了具體什麼時候,看到《十萬個為什麼》裏有一篇介紹恐龍的文章,一幅很簡單的鋼筆線繪的恐龍插圖讓我眼睛一亮,我和恐龍的緣分就開始了。”趙闖説。起初,“父母也看出來我喜歡畫畫,但在他們眼裏,畫畫就應該是畫人畫花,覺得我畫恐龍屬於‘旁門左道’。”幸好趙闖自幼學習成績還不錯,父母慢慢也就理解和支持了。而早在12歲時,趙闖甚至給自己“出版”過一本關於恐龍的書。

  2004年,趙闖考上了大學,專業是平面設計,和古生物復原毫無關係。“我至今也不知道平面設計是什麼,也不會做,大學四年光畫恐龍和其他古生物了。”趙闖形容自己的大學生活就是“不務正業”,但幸好老師們也比較開明,沒有在學業上給他提太苛刻的要求。這段時間,趙闖對恐龍的迷戀越發地欲罷不能,除了畫圖,他還經常瀏覽中科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的官方網站,並不時上傳一些自己的作品,而這些作品引起了該研究所研究員徐星博士的注意,於是幸運來敲門了。

  

  古翔獸復原圖招來青眼

  畫作曾7次被《自然》刊載

  “當時,徐星老師讓我幫他繪製遠古翔獸的復原圖,這種翔獸個頭不大,形態貌似鼯鼠和蝙蝠,卻和兩者毫無關係,它活躍在侏羅紀時期,是現在世界上最早的滑行哺乳動物。”趙闖説,當時自己畫恐龍比較“寫意”,而真正的恐龍復古圖則要非常嚴謹,於是和徐星反復交流、磨合,一張復原圖畫了好幾週。就是這張翔獸的復原圖,在半年後登上了國際著名自然雜誌《自然》的封面,這是《自然》雜誌第一次用中國人自己繪製的關於中國古生物復原圖作封面,在一定程度上結束了外國畫師壟斷中國古生物題材復原圖製作的歷史。

  因為《自然》這樣招牌雜誌的“青眼”,趙闖的“業務量”不斷增加,不少出版商和雜誌社紛紛向其約稿。“慢慢畫得好點了,被刊登的也就多了,至今一共有7個作品上了《自然》雜誌,於是不少外國大學或博物館的也來找我復原一些古生物。”

  “在國外,古生物研究起步早,自然帶動著古生物復原也早早上了路,查爾斯奈特爵士早在19世紀就開始了恐龍復原圖的創作,堪稱‘恐龍復原之父’,今天的北美恐龍復原派就是在他的影響下發展起來的。”趙闖告訴記者,國外大學裏也沒有開設古生物復原這類專業,從事這一行業的人多為對古生物感興趣的職業插畫家,他們很多專門供職于相關科研機構,興趣和職業是相通的。同時,因為日臻成熟的恐龍文化産業鏈,西方對古生物復原圖的需求量很大,所以,古生物復原畫家們享有很優厚的待遇。“目前在國內,境況就慘澹多了,畫復原圖主要源於興趣,在需求量本來就不高的情況下一幅畫才幾百塊錢,畫家很難以此為生。”趙闖説。

  

  論文堆裏“泡”

  出個“古生物通”

  “古生物復原是個絕對嚴謹的細活兒”

  如今,趙闖做古生物復原畫可謂得心應手、風生水起,但他也坦言,這其實是件“苦差”,要不是自己的熱愛,絕對堅持不下去。“這種苦並不是工作勞累,而是因為一開始我只會畫,而對於古生物的了解還很有限,所以作品容易出問題。”要復原一種古生物並非單純憑空想象就成,需要的是全面的第一手資料和詳細的數據,而這就需要他研究各種專業古生物論文。“一開始啥都看不懂,急的我不行。看不懂專業數據,就畫不出準確的古生物啊。”於是,為了完美自己的作品,只要是有關各個古生代的植物動物的論文,趙闖都開始攻關。終於,這個東北小夥子憑著自己的一股韌勁,總算是在論文堆裏“泡”出來了門道和機關,基本上能按照論文或專業數據獨立、完整地復原各種古生物。而他自己也由此成了一個人們眼中的“古生物通”。

  “這是個要求精準的活兒,細到牙齒的顆數、鱗片的形狀、角的細微傾斜角度、指墊的排列順序等等,一點含糊不得。現在看看過去的一些作品經常會發現一些漏洞。”趙闖回憶説自己曾根據相關數據和照片資料做過一隻霸王龍的復原圖,後來有機會去諸城恐龍博物館親見了它的部分化石標本,才發現經過自己反復推敲的畫面仍不免有失真的地方,“照片畢竟是一種平面的呈現,光線等因素很容易造成視覺誤差,所以如果有條件一定是要實地參看一下化石標本。”

  

  愛給電影“找茬”

  不贊同自己很專業的説法

  趙闖業餘時間的一大愛好是看電影,尤其是看那些涉及古生物的影片時,他格外投入,還經常會挺較真的從中“找茬”。“影片中,經常會出現鴨嘴龍雙腳行走的情景,人們頭腦中還經常出現鴨嘴龍像袋鼠一樣尾巴撐地的形象,其實這是不符合實際情況的。鴨嘴龍應為四腳行走,它的尾巴像大多數恐龍一樣,為豎扁狀,主要功能是用於平衡,也能用尾巴撐地,不過這只是一種瞬間性的姿態。草類植物出現比較晚,恐龍活躍期的樹木主要是松樹、銀杏等,覆蓋在地表的主要是苔蘚和蕨類植物,所以如果以大片青草為背景顯然是不真實的。”一旦找起“茬”來,原本比較內斂的趙闖就變得滔滔不絕起來,“《侏羅紀公園》那部電影裏,也很多茬可找,比如,迅猛龍的形像是完全錯誤的,霸王龍的脖子其實很短……也不是故意找毛病了,習慣性的職業病吧。”趙闖不無羞澀地捋下滑落至眼角的頭髮説道。

  對於別人稱自己為古生物學專家,趙闖謙遜地搖頭擺手,“雖然我現在在這方面有了比較系統的了解,古生物復原圖繪者和古生物學家也在致力於同一件事,但兩者本質是不一樣的。”趙闖表示自己只是將古生物專家告訴他的一些古生物數據轉化成一種圖像表達,科學依舊佔了整個作品的七成,想象成分則佔三成。“盡可能直觀的向別人呈現一些東西是我的工作,但我絕不敢説自己在對科學上有什麼貢獻,‘專家’就更不敢當了。”在徹底投身這個行業前,趙闖也像很多大學生一樣,找工作時四處碰壁,但對自己的愛好和理想,他始終沒有放棄過,如今,趙闖已在朋友們的幫助下在北京開了一個工作室,專門做古生物復原,兼做一些與恐龍相關的動漫。

  

  對“寶貝恐龍”如數家珍

  希望建立一個古生物數據庫

  “諸城中國角龍”、“中華龍鳥”、“千禧中國鳥龍”等是我國近年來恐龍化石、足跡等考古中的重要發現,具有非比尋常的意義。趙闖參與了對它們的復原,説起這些自己投入了相當心血的“寶貝龍”,趙闖如數家珍,眉飛色舞。“這是‘諸城中國角龍’,我去年給它做復原圖時還沒有被命名,它兼有尖角龍和開角龍的特徵,證明了亞洲同樣存在著晚白堊世的角龍科恐龍,顛覆了以往對角龍科恐龍的分類。這是‘中華龍鳥’,去年底進行了對它的復原。以前作古生物復原圖,‘主角’的顏色都是我們想象設定的,這次不同,專家從化石裏提取出對比黑色素含量,然後確定了它的真實顏色,這是首次。這是‘千禧中國鳥龍’,世界上唯一具有毒牙的恐龍……”趙闖一邊指著這些“寶貝龍”的復原圖,一邊對記者介紹著。

  恐龍自然是趙闖的“最愛”,但除此之外他也復原了很多其他類型的古生物,如海生爬行動物蛇頸龍、滄龍,翼龍,古鳥古獸等;植物方面比較少,復原過半水生的中華古果,已被認定為世界上最早的開花類被子植物。“至今已經發現了百萬種古生物,就算每天畫一張,兩輩子也畫不完,我就想儘量能多復原就多復原。如果有能力,未來我還想做一個古生物數據庫,將目前發現的全世界所有的恐龍以最好的姿態畫一遍。”趙闖躊躇滿志地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