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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A停擺,是Lockout(停擺),不是Strike(罷工) Think Again

停擺在NBA歷史上發生過四次

       NBA停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1998年的停擺正是因喬丹而起,為了限制以喬丹(當時已經第二次退役)為代表的超高薪水,資方要求修改勞資協議,限制球員的頂薪。幾番談判後,勞資雙方達成妥協,但常規賽從82場縮短到了45場。此前,在1976年、1964年,NBA就曾面臨兩次停擺。球員們也因此爭取到了工會合法地位、家庭條件不佳的球員未經大學畢業進入NBA、避免硬性“工資帽”等自身權益。
       NBA停擺(Lockout)並不等於罷工(Strike),雖然都是暫停比賽,實際上它們的意義截然相反:前者特指僱主阻止僱員進行工作,而後者則是僱員們拒絕工作。10月11日,NBA總裁斯特恩宣佈,將取消新賽季常規賽前兩周的比賽。球員工會主席費舍爾鄭重提醒在場的記者,“停擺不等於罷工,這不是我們想要得到的結果。很顯然,現在誰都不好受。”

舊勞資條款到期,新的難産,造成此輪停擺

      2005年,球員工會以罷賽威脅資方,最終雙方通過談判達成一致。勞資條款的使用期從2005-06賽季至2010-2011賽季。條款最核心的規定是:保證球員得到籃球事業收入(BRI)的57%。而正是由於BRI的分配談不妥,才造成了舊條款到期後,新條款的難産。
       新勞資條款制定過程中,球隊老闆希望改變聯盟財政劃分以及分配體制,資方上賽季總共虧損了3億美元,30支球隊中有22支出現赤字,因此在這一次的談判中,資方提出了50-50的分成方案;但球員工會希望得到54.3%的分成,留給球隊45.7%,並聲稱按照資方的10年方案,勞方總計將損失高達70億美元。雙方的糾結就在於此。目前,NBA已經停擺137天,而許多球員已經逐漸開始接受50-50分成的方案。

此次NBA停擺已經持續了137天。(左為球員工會主席費舍爾,右為NBA總裁斯特恩)

近日,美國前總統克林頓贈送給(球員工會主席)費舍爾一份禮物——他的新書《重返工作》(Back to Work)。

NBA停擺是億萬富翁與千萬富翁之間的較量 Think Again

富人們的利益糾纏必然造成博弈

      美國總統奧巴馬一直是NBA的球迷,經歷了長時間沒有比賽看的“煎熬”後,奧巴馬“憤怒”了:“説白了,勞資雙方之間的鬥爭就是一場億萬富翁與百萬富翁之間的對抗,他們應該能夠解決收益分配的問題。但是他們也得明白,是誰讓他們能夠賺到這麼多錢?是球迷!。”
       總統説得對,這是一場富人之間關於如何“分蛋糕”的游戲。目前NBA各球隊老闆多是超級富豪,其中12名老闆入圍了2011年福布斯全美富豪榜。而那些“藍領”球員平均年薪達479萬美元,為全美職業體育聯盟最高。根據勞資條款規定,2010-11賽季,球員最低年薪為47.4萬美元,但白宮僱員2011年的平均收入為8.2萬美元,“憤怒”的奧巴馬的年薪也只有40萬美元,不及巨星科比2480萬美元年薪的零頭,更不及NBA的最低年薪。
       據《南方周末》報道,北京大學社會學系教授鄭也夫認為,“有的人説掙那麼多錢,還鬧騰什麼啊?但球迷的、社會的利益要緊,這些人的利益就不要緊麼?談判不成,當然可以不打球,讓出來的錢也無非是給老闆,又不是做慈善,為什麼把錢白給老闆呢?”

勞資雙方內部也有複雜的利益糾葛

      但不單是億萬富翁和百萬富翁之間有矛盾,勞資雙方內部也存在着不可調和的矛盾,有評論認為,正是這些內部矛盾才讓目前勞資談判的形勢變得複雜。
       據悉,球隊老闆沒法在利益分成上達成一致:老闆們的主要矛盾在於大市場球隊拒絕與小市場球隊分享電視轉播收益。例如,湖人老闆傑裏-巴斯願意分享全美電視直播的收益,但他拒絕分享自己與華納公司達成的20年價值30億美元的合同,巴斯認為這一合同創下的收益應該全部歸自己所有。
       同樣,有些球員選擇團結一致對抗資方,但一些球員卻遠走海外另謀生路。JR-史密斯、威爾遜-錢德勒等NBA球星本賽季就選擇加盟了中國聯賽。但球員工會執行董事比利-亨特坦言,“大多數人不會得到不錯的機會,我們已經告訴球員,不要相信到歐洲或者亞洲效力是靈丹妙藥。”顯然在亨特看來,到海外效力無法幫助勞方贏得最終勝利。而勞方陣營出現內訌的局面,直接導致數名著名經紀人打算聯名提議撤銷球員工會,《體育畫報》記者曼尼克斯透露,“據兩名老球員透露,有更多的球員依然還是傾向於撤銷球員工會。”

停擺時間越長,“小”球員越受傷

      有報道稱,一旦球員工會被解散,之前勞資雙方談判取得的所有成果將變為廢紙,而更重要的是,冗長的司法程序會真正毀掉2011-12賽季。NBA共有年薪千萬美元級別的球員50餘人,其中大部分人都坐擁一份千萬級別的球鞋合同,其他領域的廣告邀約也是不斷。對他們來説,即使是停擺一年根本算不上什麼。
       沒有比賽的一年,對收入較低的“小”球員來説,無異於晴天霹靂,央視籃球解説於嘉認為,“很多中低收入的球員,他們半年拿不到工資就會瘋掉了。之前刀還懸在半空,沒有割到肉,等到刀子割到肉,流出血來,球員肯定會感到疼的。”部分 NBA員工也證實,“二三線的球員不像大牌球星,沒有廣告收入,並且很多人生活奢侈而且沒有存錢的習慣,估計撐不了太久。” NBA球員工會發放給球員們的《停擺手冊》就説:“如果妻子是全職太太,可以考慮讓她找份工作。”、“如果你還在迷戀賭博,那麼你可以順便安排一下自己葬禮的時間。”

作為NBA的球迷,停擺另奧巴馬很鬱悶,他説自己不會再派人調解矛盾了。圖為奧巴馬伕婦在在美國的核動力航母“卡爾文森”號上觀看NCAA(全美大學生籃球聯賽)。

2003年,剛剛進入聯盟的詹姆斯就與耐克簽定了7年9300萬美元的球鞋合同;同年,姚明與銳步簽下了終身合同。

勞資談判,工會“討”錢 Think Again

此次停擺,球員工會是堅強後盾

      早期的美國籃球職業聯盟對球員進行壓榨,籃球運動員生活狀況窘迫。直到1954年,當時凱爾特人隊球員鮑勃-庫西開始聯合其他球員,組成球員工會,NBA球員們開始擁有了一個可以與NBA聯盟平等對話的組織。1964年1月的全明星賽,球員們在比賽進行全美直播之極,威脅如果沒有養老金,將拒絕進行比賽,最終NBA老闆們得以屈服,而球員們也學會用“罷工”這種形式爭取自身利益。
       球員工會不斷發展與成熟,球員們在底薪合同的金額、醫療和人壽保險、全明星賽的收入等各種利益訴求不斷得以爭取。1983年,球員工會與NBA就薪金帽的問題進行談判,在罷工的威脅之下,當時的新任總裁鮑勃-拉尼爾最終簽署了這份協議,為期四年。於是有了球隊薪金帽大概是NBA一年總收入53%到57%的比例的規定。
       雖然NBA勞資博弈不能簡單的定義為誰是贏家或輸家,但球員工會已成為球員的堅強後盾,NBA老闆們不得不經常與工會妥協。

在美國,工會是一股強大的社會力量

      工會是工人為維護自身權益自發成立的組織。在美國等國家,工會發展到現在,已成為一股強大的力量。美國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工會,散佈在各行各業,如汽車工人工會、保姆工會,工會出面和雇傭者協商勞動合同,就勞動條件、工資、福利等與僱主討價還價,在談不攏的情況下,甚至組織罷工,維護着工人的利益。
       工會對工人的保護甚至出現“矯枉過正”,一些力量強大的工會甚至可以把一個企業甚至行業搞癱瘓。2007年11月,百老匯舞臺員工工會因無法與製作人聯盟達成共識,開始罷工,工會主席甚至拒絕紐約市長彭博居中斡旋的提議。那次罷工給百老匯造成了約一千七百萬美元的損失。
       而NBA球員工會的力量也可見一斑,所以,在停擺談判中,NBA的老闆們不得不與球員工會進行一輪又一輪的艱苦談判。

工會或遭解散,但也是飲鴆止渴

      工會雖然在維護球員利益方面取得很多成就,但此次拉鋸式談判一直未能達成一致。所以解散工會可能成為球員最後的殺手锏,11月6日,一些球員經紀人着手拉選票,準備採取這種以退為進的極端做法。
       工會解散後,議價關係就不復存在,沒有了議價關係,按照美國勞動法,球員失去工會保護,就失去了福利和最低保障合同等,但他們可以使用反托拉斯壟斷法來起訴球隊。
       解散工會顯然不是球員的最好選擇,如果球員工會不存在了,價值40億美元的受保障的球員合同也就不存在了。而進入漫長的司法程序,意味着整個賽季將報銷,球員的損失預計可達20億美元。
       不管結果如何,無論是勞資雙方的經濟利益,還是廣大球迷的期待,都將遭受損害。雙方儘快達成協定,恢復比賽,才是最符合各方利益的做法。

1954年鮑勃-庫西開始聯合其他球員,組成球員工會,NBA球員們開始擁有了一個可以與NBA聯盟平等對話的組織。

NBA總裁斯特恩威脅説:“如果球員工會不存在了,那麼現在價值40億美元的受保障的球員合同也就不存在了,因為這些合同都是在有球員工會的時候才簽訂的。”

造神運動,避免不了的循環?

結語

Conclusion

解散工會是最壞的選擇,談判仍然是解決問題的最佳途徑。但談判需要耐心更需雙方儘快妥協,畢竟不光是奧巴馬,全世界億萬球迷都盼著新賽季的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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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張鑫(微博鏈結) 郵箱:zhangxin@cntv.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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