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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書展的名作家:麥家稱不該和“80後”對立

發佈時間:2010年08月16日 08:25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文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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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寫一張與名家名作相逢的時間表

  書展,宛如一次次短暫的“相遇”

  上海書展進程過半,在記者全程的跟蹤報道中,印象裏的一些事情正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往屆書展,記者總能在每天閉館後收到組委會的統計數字,那些“入場人數”、“銷售碼洋”、“暢銷榜”把書展塑造成“一個時尚符號”和“超級圖書大賣場”。然而,就像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那樣,讀書可以是巴別塔尖上一小撥人的愛好,當然也可以是塔基上大多數人的選擇。

  昆德拉説過:“美麗,宛如一次短暫的相遇。”淡化了“數字導向”的書展,便有機會成為了一次次“相遇”的場合。昨天下午,這位生於捷克、後來學會用法語寫作的人,在闊別文壇4年後交出了新作《相遇》。在書中,他回憶了與弗朗西斯培根、富恩特斯、勳伯格、阿納托爾法朗士等人的“相遇”,這既是美學的“相遇”,也是幾個時代的“相遇”,更是作者與其舊主題和舊愛的“相遇”。更意味深長的是,他那部影響了一代知識分子的名作《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在本次書展推出了其累計銷售100萬冊的特別紀念版。而昆德拉作品內地譯者許鈞和寶島台灣譯者尉遲秀攜手,與在場所有昆德拉迷的談笑風生,見證了文學最美好的“相遇”。

  當然,還有一種“相遇”更奇妙。村上春樹的《1Q84》,是以女主角青豆坐在出租車上聆聽捷克作曲家雅納切克的《小交響曲》開始的,而昆德拉在《被背叛的遺囑》和《相遇》中,也不約而同地提起了這位大器晚成的捷克作曲家。誰能預料那些寫書的人和書裏的人正在或將要以一種怎樣的方式“相遇”呢?

  我們有理由相信,在文字和思想中,一切“相遇”都有可能。

  麥家VS郭敬明:我們之間不該是對立的

  誰也沒想到,茅盾文學獎得主麥家《風語》的簽售會,竟然出現了郭敬明的身影。因為小四的到場而人氣爆棚,讓麥家多少有些錯愕。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對此麥家迅速平復了心態,以一種非常聰明的方式把言談導向了有利於他的方向,把原本的捧場會演繹成了兩代作家的一次精彩對話。

  麥家直率地説:“熟悉文學界的人都知道傳統作家和‘80後’這一批作家,一直處在一個對立狀態,互相冷漠、仇視、老死不相往來。就像兩個平行的鐵軌,永遠不會交流、永遠冰冷。我覺得這是非常讓人遺憾的一件事情。我覺得文學在這個喧囂的時代面前已經很孤獨。為什麼兩代作家不能互相溫暖、互相指點一下呢?我一直在想,中國同一代作家之間的關係,包括作家和評論家的關係,都過分甜蜜了,缺少互相之間善意的挑刺和批評。所以我願意開這個頭,願意讓郭敬明站在一個‘80後’的角度,談談他們眼中對我們感到遺憾的地方。”

  “我從情感上一點不排斥‘80後’,但‘80後’作家真是很奇特的一群人。”麥家説,“某種意義上説,他們是閃亮登場。這種光芒,把我們傳統作家都遮蔽了。但我坦誠地説,也不要太迷戀光芒,也許這種光芒是虛幻的。”隨後,他坦率地指出:“我看‘80後’的寫作,是情多了、事少了。還有就是‘小我’過分大了,‘國家’過分小了。‘80後’文學裏,基本沒有一個國家的概念,都是談談情説説愛。其實,你們轉眼也就30歲了!”

  而郭敬明對麥家一席話的回應,立即讓人覺察到他也許早已練就了對人情世故“刀槍不入”的本事。他上來就高調地表示:“很喜歡麥家老師的作品,《解密》、《風聲》、《風語》我都看過。讀了上一代作家的作品,就看得出差距,能感覺到他們的閱歷、文字都比我強很多。”説完好話,郭敬明話鋒一轉馬上不客氣地指出:“如果説我真的有不滿的地方或者感到遺憾的地方,就是上一代作家中的一部分對年輕人不那麼寬容。不能因為覺得一個人17歲的作品幼稚,就拒絕看他27歲的作品。我們需要交流的並不是‘80後’建立起來的作品,而是上一輩人建立起來的壁壘。”

  郭敬明説,自己現在也做雜誌,對這方面很有感觸。給他投稿的很多都是“90後”甚至“00後”,他會告訴他們哪些地方寫得不好,但不會因為他們寫得沒我好,就不再看他們的作品。小四甚至沒忘記“提醒”前輩:“我曾説過,今天如果沒有郭敬明,中國年輕一代中的很多人是不看書的。他們有這個時間、有這個錢就去玩遊戲了。我起的作用是讓更多的年輕人喜歡上閱讀這種生活方式。”

  對於麥家提出的“小我”過分大了,“國家”過分小了的批評,郭敬明顯然是聽進去了。昨天晚上,在出席由長江文藝出版社出版的《爵跡》上海首髮式活動開始前,郭敬明帶領他的團隊旗下10個作者向甘肅舟曲遇難的同胞默哀一分鐘,在場“粉絲”紛紛響應。同時,他向出版方提出,要將團隊現場簽售的所得捐獻給災區,另外他還打算捐出“最小説”最近三個月的基金。

  朱天文VS孫甘露:作家能講的話都在作品裏

  台灣女作家朱天文在內地文藝青年中的地位是不容置疑的。首次來上海書展,消息一經傳出,就令“粉絲”聞風而動。今年,朱天文作品集《傳説》、《炎夏之都》、《世紀末的華麗》、《有所思,乃在大海南》在上海出版。在書展上,朱天文更是最忙的一位嘉賓,2天內她被上海譯文出版社安排了4場不同樣式的活動。

  天文小姐此次時隔20年來上海,沒想到會看到那麼多喜愛她的讀者。有人開玩笑説這叫“天降甘露”。之所以有那麼一個特殊的形容,是因為8月13日晚上在同樂坊,她被安排和上海作家孫甘露對談“電影城市文學”。

  兩位氣質有些相似的作家坐到一起的心情卻是天差地別。朱天文完全不習慣這種眾星捧月的場面,覺得“非常奇怪,也非常陌生,像是搖滾巨星的聚會”。

  朱天文説:“其實在國外有一個傳統,作家面對公眾,往往只是朗誦自己的作品。這個傳統的意味在於,其實作家能講的話,都在他們的作品裏頭了。可我們為什麼常常會覺得,作家可以對所有他們知道的事情發言呢?”

  而見慣了大場面的孫甘露果然有紳士風度。聽了天文小姐的一席話,他馬上表示了贊同和無上的喜愛。

  孫甘露説:“如果讓作家來解釋自己的寫作,是非常無趣的事。我跟大家一樣,熱愛朱天文這個名字就是因為她前面不需要加任何修飾詞,電影也好,城市也好,文學也好,兩岸三地,這個名字都是傳奇式的。但是我們為什麼還是要坐在這裡呢?就好像以前錢鍾書説吃一個雞蛋,為什麼還要去看下蛋的母雞呢?但我覺得在傳播這麼發達的一個時代,讀者有這種心理是有理由的。當然這種心理是針對我們心中仰慕的、崇敬的、曾影響了我們的作家的,我們想知道得更多,這個願望其實從讀者的心理來講也是一種美麗的‘相遇’。”

  説到朱天文,當然不能繞過侯孝賢及其電影。現場有讀者問朱天文對侯孝賢和他的電影究竟是怎樣一種情愫。朱天文説:“侯孝賢如同費德勒,你想要陪他打球,也要跟他在一個等量級上。所以我覺得我的一個貢獻,是在長期討論中跟他一起揮拍的對手;而第二個貢獻是,這麼多年我不斷地扔很多跟電影工作無關的書給他看,好多電影就是我扔書給他看後産生的,《海上花》就是一個例子。所以,我的貢獻,並不是作為編劇本身。”

  陳村VS周克希:每個人都該讀幾頁普魯斯特

  13日上午,普魯斯特《追尋逝去的時光》的譯者周克希和作家陳村的對話——《逝去的時光是幸福的時光》在上海圖書館舉行,全場座無虛席,連臨時加座也坐滿了熱心聽眾。繼6年前以一己之力譯完《追尋逝去的時光》(7卷本)首卷《去斯萬家那邊》後,周克希又于日前譯出了第二卷《在少女花影下》,其數年如一日字斟句酌的翻譯精神令人欽佩。陳村認為,在如今這個離開普魯斯特很遠的時代讀普魯斯特,很少有人能夠讀完,但是無論是誰,讀100頁或者50頁甚至幾頁普魯斯特都會受益匪淺,“它能使人放緩心情,從而更從容地去面對生活中的精緻,每一個人都能在普魯斯特的文字中讀到久違的怦然心動。”

  周克希説:“幸福的歲月是逝去的歲月,《追尋逝去的時光》是普魯斯特在生命的最後15年即常人難以想象的境況中寫成的,他卻在這部作品中傾注了生命中最美好的成分。”而逝去的時光卻不一定是幸福的時光,懷著與普魯斯特一樣強大的內心,周克希花了4年翻譯第二卷本,付出了最大程度的嚴謹,有時為琢磨一個詞就會推倒之前譯好的一大堆文字。有人把翻譯7卷本的《追尋逝去的時光》稱為“與時間拔河”。周克希用“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來表達自己對普魯斯特的感情,而這種感情已經超越了一個翻譯家翻譯這部巨著所能換回的有限版稅。

  首席記者 陳熙涵 實習生 潘懿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