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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鄉情──讀俞勝小説《老鄉》

發佈時間:2012年04月04日 02:57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新華網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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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人是很在乎老鄉觀念的,“他鄉遇故知”就和“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相提並論,足見其被重視的程度。還有那句著名的歌詞: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這種相見時的流淚滿面,自然是指在特定的環境,那就是這種相遇一定是在異鄉的。只有在遠離故鄉的地方見到家鄉的人,才會覺得特別的親切。鄉情是複雜的,獨特的,也是其他感情無法替代的。俞勝的小説《老鄉》寫的正是這種鄉情。

  隨著都市化進程的加快,遠離家鄉在外打拼的人越來越多,像姚小帥這樣在首都北京國家某部委任職的人物自然被家鄉人看作是成功人士,是故鄉的光榮和驕傲。姚小帥初中的同學邵建設和妻子來北京做生意,首先來拜訪姚小帥,希望能靠老同學的幫助在京城立足。姚小帥雖然對邵建設有些冷淡,但他內心的老鄉概念還是存在的,他一直同情邵建設,也關注他經營的生意。姚小帥內心殘存著故鄉情結,也是從小養成的,沒有因都市生活而完全消失,僅僅是因為浮躁、麻木和忽略而顯得漫不經心罷了。

  再説,有些事情的確是他無力做到的。在小説的結尾處,作者寫道:風要比來時更大了些,在他的身後,風像誰的一把手,推著他踉踉蹌蹌地離開了此地。雖然沒有寫姚小帥的所思所想,但從這一段描寫文字中,我們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的苦衷。

  我們還可以看到,對於邵建設夫婦,作者給予了充分認可,他們帶著家鄉人的樸實厚道來到北京,他們珍視過去的友情,同時,心裏還有揮之不去的自卑和羞澀。他們雖然不富有,但也傾其所有,熱情款待姚小帥。他們有包容的心,對姚小帥給予了充分理解,表現了鄉下人善良的品質和樸素的情懷。儘管沒有得到老鄉的幫助,但他們仍然在京城艱難地奮鬥著,步履維艱,卻前景看好,充滿希望。他們的經歷是千千萬萬“北漂”生存的生動寫照。

  俞勝的《老鄉》,故事情節不複雜,卻有矛盾糾葛讓人深陷其中。沒有激烈的衝突,卻在看似平常的生活表象下讓你體會生存的艱辛。另外,小説還提供了一種暗示:在生活節奏日益加快、生存壓力不斷加大的當下,一向被我們珍惜的帶有樸素色彩的老鄉情、同學情還能維持多久?作者俞勝的故鄉在皖南,他在北京打拼多年,可以説,姚小帥這一人物寄託了他的理想,也集中了他的矛盾心理:懷念故鄉,重視鄉情,卻又身不由己,無能為力。在內心深處,他是願意留住鄉情的,這種情感在字裏行間可以捕捉到。

  這篇小説是日常的,溫和的,也是沉重的,讀罷小説,心裏會有一陣陣隱痛,這種隱痛可以傷及內心,觸動日益麻木的神經。“發達時和沒發達時是不一樣的,”失望中的邵建設對妻子説的這句話。聽了讓人多少有些心酸。但是,作者筆下的鄉情儘管被扭曲了,染上了這個物欲時代留下的烙印,作者並沒有把人心寫到冷漠得令人絕望的地步,而是透露出了些許溫情,這種可貴的溫情在主人公姚小帥的身上仍可以找到。俞勝從日常小事入手,在不動聲色的敘述中,讓我們體會他對底層小人物命運的關注,體會尚存的關愛和鄉情。因此,我們可以説,《老鄉》是值得一讀的佳作。(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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