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晚報消息:果然,這是一個倒票團夥。記者重新暗暗打量三人的打扮:矮個子身著短褲,腳穿拖鞋;高個子穿著長褲,腳蹬運動鞋,與一般旅客沒有區別;而老者穿著講究,留著兩撇小鬍子,腳蹬黑色皮鞋,一身得體的西褲和短袖襯衫,只不過露出的小臂上,左右各有一個長條形的文身。三個人的著裝表明了三個人的身份,老頭兒就是票販子團夥中的“黎叔”,貌似文雅,深藏不露。高個兒、矮個兒是典型的小混混,肆無忌憚。
記者登上ICE643直達多特蒙德的火車時,發現車廂裏儘是臉上涂滿德國國旗的德國球迷。全德的球迷正從四面八方涌向多特蒙德。德波之戰的球票賽前在黑市中就被炒到了600歐元一張。在車廂的中段,坐著三位特殊的旅客,他們與其他球迷不同,並沒有明顯的球迷標記。
三人分別坐在過道的兩側,每個人的桌子上都放著高約40厘米的A4紙,上面印有“我願意高價買票”的字樣。每沓紙旁是尚未打開包裝的一摞信封,每包至少有上百個。三個人分工協作,一個頭髮斑白的老者將印有“我願意高價買票”的紙,對折三下,碼放一摞,然後交給高個子和矮個子,這兩個人則將信紙插入信封之內。
記者感到奇怪,三個人要買票,打出一張“我需要球票”的牌子,站在體育場外就可以買到黃牛黨的票,為何三人要折疊如此多的信封?車廂已滿,記者裝作沒有座位,來到三人後面的果皮箱旁,席地而坐,探聽一番。高個子、矮個子不知道在用什麼語言對話,但記者聽出了“球票”、“歐元”和滿嘴的英語臟字。兩人邊説邊笑,顯得很興奮。坐在對面的老人很安靜地折著信紙,一言不發。
票販子“黎叔”領頭
記者難以斷定,這是一個販票集團,還是一個球迷協會代表會員來此求票。於是大膽地與看來面善一些的老者搭訕。老者對記者胸前懸挂的採訪證似乎並不在意,他做出一副誠懇的樣子,用英語告訴記者:“我們有很多的錢,但是卻買不到球票,所以我們只能來這裡買高價票。”記者隨聲附和道:“這屆比賽的門票太糟糕了。”
借老者對面座位上的人離開之機,記者坐到他的對面。掏出香煙,但他拒絕了記者的“好意”,自己點上一支煙。香煙裊裊之中,老者打開了話匣子,“你們記者的票是怎麼拿到的?是不是每場比賽的門票都有?有沒有多餘的票?記者票與普通門票是不是一樣?”看來,這夥人惦記上記者的媒體票。記者回答:“媒體票與普通門票不同,必須持證到現場領取。體育場門口不是有售票處嗎?你們為什麼不到那裏買票?”老者笑道,“好的場次球票早已經賣沒了,我們不指望那些球票。”
記者旁敲側擊地問:“你們印這麼多的球票傳單,是為了你們三個人看球買票嗎?你們是球迷組織的嗎?”老者發出沙啞的笑聲,“不是。”果然,這是一個倒票團夥。記者重新暗暗打量三人的打扮:矮個子身著短褲,腳穿拖鞋;高個子穿著長褲,腳蹬運動鞋,與一般旅客沒有區別;而老者穿著講究,留著兩撇小鬍子,腳蹬黑色皮鞋,一身得體的西褲和短袖襯衫,只不過露出的小臂上,左右各有一個長條形的文身。三個人的著裝表明了三個人的身份,老頭兒就是票販子團夥中的“黎叔”,貌似文雅,深藏不露。高個兒、矮個兒是典型的小混混,肆無忌憚。
票販子至少通曉4種語言
記者亮出底牌,“現在的球票很暢銷,先生一定賺了不少吧?”老頭兒很有分寸地回答:“我們只希望能夠拿到更多的球票,至於賺錢肯定要有一些。”記者追問:“什麼球票最好賣,像德國隊的門票要多少錢一張?”老頭兒説:“一張普通的門票可能1200歐元,你的朋友需要嗎?”記者回答:“我需要問一下我的朋友,像非洲、亞洲球隊的比賽門票多少錢?”老頭兒回答:“300歐元。”記者很詫異:“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差價?”老者不耐煩地回答:“歐洲球隊的門票都很貴,因為很多歐洲人會來到歐洲看比賽。”
聞聽此言,記者知趣地離開了,並拿起了一張傳單,示意會與他聯絡。記者重新席地而坐,在鏡子中記者看到矮個子正在將新買的SIM卡裝入兩部手機中稍舊的一部。這種手機SIM卡相當於國內的神州行,但不同的是單向收費,接電話不要錢。看樣子傳單上的電話號碼,就是票販子手中的舊號碼。
恰巧電話鈴響了,矮個子操著生硬的英語開始與對方談價錢。看樣子,矮個子是個語言通,傳單上是按照國際足聯在此次世界盃使用的4種官方語言印製的,矮個子至少要通曉4種語言。
方法土“利潤”高
三人都是老手,動作熟練,配合默契。列車到站前,票販子已經迅速地裝完所有的信封。矮個子撿起桌上剩餘的傳單,開始逐個車廂散發,而車廂裏都是觀看比賽的球迷。等矮個子回來後,他就開始接連不斷地接電話。
這種散發傳單的方法雖然很老套,但實際上很有效果。下車後,記者也給票販子打了個電話,問詢幾場比賽的門票,果然與老頭兒的報價一樣。一張荷蘭、塞黑的票原價100歐元,票販子張口就是1200歐元,票價暴漲。實際上,荷蘭、塞黑比賽時,看臺上出現了上千的空位,這些球票可能都砸在了票販子的手中。但他們一張球票的利潤,就足以抵上他求購球票時的成本。倒買倒賣的方法簡單,“利潤”卻頗豐。
責編:張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