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百姓愛戴的好幹部
原遼中縣老觀坨鄉黨委書記 韓士庫
各位領導、同志們:大家好!
我叫韓士庫,和作良從1996年開始在遼中縣老觀坨鄉共事,當時我任鄉黨委書記,他是鄉里負責政法工作的副書記。我們在一起4年多時間,他給我的印像是:有很強的敬業精神;遇事不打怵,特別有工作能力。是個非常好,非常得力的年輕幹部。
1995年,老觀坨鄉遭受百年不遇的洪澇災害,大水給全鄉的經濟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也使得當地幹群關係複雜起來。就在第二年,我來到老觀坨鄉工作。面臨災後重建的艱巨任務,我想,要恢復生産,穩定是非常重要的。於是,我找班子的每個成員談話,探索老觀坨鄉保穩定,求發展的對策。這些幹部中,潘作良的一席話讓我至今難忘。他説:“咱們黨員幹部,要把百姓當做父母,‘父母’心順了,社會就穩定了,經濟才能發展上去。”才剛30齣頭,能説出這樣樸實、在理的話,讓我一下子對這個年輕幹部刮目相看。然而,更讓我刮目相看的是,他這個年輕人不但這樣説的,也是這樣做的。
當時,老觀坨鄉群眾上訪在縣裏最出名。經常是一大早,上訪人就堵住鄉政府的大門。往往這時,有的幹部不知道如何處理,不敢接觸。可年輕的作良卻恰恰相反。他主動走到上訪人中間,了解情況,積極地幫他們解決問題。
大蘭坨村有個村民到鄉里上訪,作良在了解情況的時候,發現這個村民上訪的根本原因是缺乏勞動能力。因為他的眼睛得了嚴重的白內障,幾近失明,沒錢治,就一直挺著,這給他的生活帶來了許多問題。作良把這事兒放在了心裏。不久,作良聽説市裏一家大醫院要下鄉義務為農民治眼病,就縣裏、鄉里、村裏反反復復地跑,為這個村民聯絡上了手術,使他重見了光明。根本問題解決了,這個村民心順了,一心一意去搞生産,也就不上訪了。
老觀坨鄉敬老院有個職工,以前工作中砸折了腿,享受工傷待遇。但隨著物價的上漲,他享受的工傷補貼越來越顯得偏低,生活受到了影響。這個職工就拄著雙拐到鄉里上訪,要求提高補償待遇。作良經過調查,認為這一情況屬實,趕忙向領導彙報。作良説:“這個職工殘疾了,補貼又這麼低,要是有辦法,他也不至於上訪告狀,咱們應該幫幫他。”在作良的協調下,這個職工的補貼問題很快得到了解決。
作良工作有熱心,也特別有辦法。大蘭坨村有個七十多歲的“老八路”,經常到鄉里來提意見。因為他資格老,脾氣還挺大,大家都格外小心,生怕接待不好。可是這位老同志還是經常發火。我讓人把作良找來。沒想到作良和這個老同志一嘮,馬上心平氣和,高高興興地回家去了。打那以後,每次老人家來,都是作良和他談,每次都是高高興興的。我很奇怪,問作良:“你是怎麼弄的?傳授一下經驗唄。”作良笑著説:“沒啥,挺簡單的。將心比心唄,把老人的事兒當成自個事兒辦。
作良工作還有個特點,就是非常耐心。他做上訪群眾的工作也不是每次都馬到成功,但他就是有股子韌勁。一天不行兩天,兩天不行三天,直到事情圓滿解決為止。用他的話講:“水大沒有泡不倒的墻”。
老觀坨鄉有個出了名的上訪戶,大家都管他叫上訪“專業戶”。這個人不管大事小情,有點事兒,就到鄉里上訪、告狀,誰見了都頭疼。作良主動把這個人包在自己身上。事實上,這個人許多事情是無理上訪,但作良沒有一點冷言相待,相反是熱情相迎。甚至一有機會就主動去找這個人談話。作良和他説:“老兄,你天天上訪把正事兒都耽誤了,家裏孩子老婆咋活呀。有這精力,好好把家裏的生活水平搞上去,別讓人家瞧不起咱”。作良從生産、生活的細微處入手,一點一點地説服。你還別説,這“墻”真讓他給“泡倒”了。在作良的幫助下,這個人真的在家安心搞生産,不到鄉里去告了。
經過多少事兒以後,不管工作上遇到啥難事,我都願意讓作良去解決。一次,省交通廳在遼中召開公路建設現場會。會要開了,可是,鄉里還有一個釘子戶的問題沒有解決。這可是件大事兒,弄不好會有大影響。可就在這時縣裏緊急通知我去開會。難心之時,我找到作良。作良像以往一樣爽快地説:“你放心去開會吧,我會按政策把這事兒辦好!”待我開會回來,事情果真圓滿地解決了!
長時間的相處我發現,作良特別強的工作能力來自他和群眾那種特別的親合力,來自他骨子裏對百姓特別的深情。
作良關心他人,尤其關心那些弱勢的人們。那時,他一個月也就幾百塊錢工資,可是一看到誰有困難,就20元、30元地從自己腰包裏拿出來幫助他們。不管誰有困難,除非不知道,只要知道,他沒有不幫的。誰家有個大事小情,總能看到作良的身影。他那麼熱心,那麼真誠,難怪大家都願意和他打交道。
一年春節,我和作良等鄉領導去貧困戶家走訪。到一戶人家的時候,作良一下車,拎起一袋白麵就往屋裏進,手上、身上蹭了一下子白,可進屋拍了兩下,就熱情地和貧困戶聊起家常,問這問那的。事情雖小,可給我的感觸很深。因為當時隨車一起去了好幾個工作人員,照理説讓他們拿就可以了。作良順手這樣做,是骨子裏的一種習慣。
作良兢兢業業的工作作風感染了我們全鄉的每一個幹部。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老觀坨鄉一改過去的混亂局面,連續幾年被評為省綜合治理先進單位。
1999年末,作良被調到養士堡鄉任鄉黨委副書記。説實話,這樣得力的年輕幹部我一百個不願意讓他走。可正因為得力,哪都需要這樣的幹部。在養士堡鄉工作兩年,作良踏踏實實、任勞任怨的工作,同樣受到鄉幹部和群眾的讚揚。後來,作良又被調到四方檯鎮先後任鎮長和黨委書記。我和作良分手十幾年,我們之間一直保持著同志加兄弟親密關係,他越來越放射光彩的工作態度和工作精神一直在感染著我。
四方檯鎮是個上訪十分嚴重的鎮。作良上任不久,就到問題最重的太平莊村開展工作。當時,太平莊村落實土地量化工作非常困難,矛盾非常突出。作良到太平莊村走訪群眾,白天深入到田間地頭,晚上到百姓家裏了解情況、徵求意見。餓了吃塊麵包就礦泉水,累了坐在田埂上休息一會。在那段時間裏,他走訪群眾2千多人次。經過不懈的努力,贏得了群眾的支持與理解,圓滿地解決了土地量化的信訪問題。
2003年春天,細河水使西余村一千多畝水田遭到污染。群眾怨聲載道。先後聚集了200多人上訪,要求給予一定的補償。為了了解詳細情況,作良親自帶隊深入西余村調查核實。白天他穿著靴子,拿著米繩,行走在田間地頭,每條上水線,每個池埂他一一走遍。晚間,他深入到農戶家中,耐心地做群眾的思想工作。與此同時,他還積極同市、縣相關部門聯絡,最終使村民的損失得到了合理的補償,維護了村民的合法權益。
長時間的超負荷工作,作良的身體嚴重透支。在四方檯工作期間,他就幾次病倒,但仍然忘我地工作。到信訪局後,他還是不顧身體而拼命地工作,讓我看在眼裏,疼在心上。
今年5月7日,是我和作良見的最後一面。
記得當時已是晚上10點半了,我聽見敲門聲,開門一看,是作良,我急忙把他讓到屋裏。一進屋,他咕咚一下子就坐在我家的沙發上並順勢躺下。當時我就感覺作良是那樣地疲憊。我就問:“作良,你咋這麼累呢?聽説你身體不太好,找個時間去醫院查一查?”作良笑著説:“沒事兒,再説也沒時間休息和檢查。”説到這,他話題一轉,“對了,聽説你朋友要投資一個6000萬元的項目,你看能不能把他爭取到咱遼中來。當時,我真的啥話也説不出來了。這老弟,累成這樣,半夜三更到我家,原來是為咱遼中的發展操心,可這並不是你份內的事兒啊!可作良説:“如果項目真的落地了,就業的人多了,經濟發展了,人們富裕了,社會也就穩定了。”作良説的確實在理兒,我非常感動,告訴他:“沒問題,我會盡力把這個事談成。”這是我最後和作良的一次當面談話,第二天他還打電話給我,商量這事,沒想到這竟成了我和作良兄弟永別的話題!
5月10日,是我一生最痛苦的一天。當得知作良去世的消息,我再次行使了當年在鄉里工作時“老班長”的權力,召集原鄉班子成員來到了殯儀館,一起再見上作良一面。看著我的戰友、我的兄弟靜靜地躺在那裏,我心如刀絞。在我給他整理衣服的時候,淚水一個勁兒地往下流。我想:“作良,平時沒看見你穿過一件像樣的衣服,這可能是你這輩子穿的最好的衣服!”
送行那天,我堅持要坐在作良家屬的車裏,因為這樣我覺得離作良會近些,更近些。直到現在,我還是覺得作良沒有走遠,他就在我的身邊,就在我們大家身邊!
謝謝大家!
責編:趙旋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