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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預告:他出身貧寒,卻不負眾望,一舉考入名牌大學。入校三年,他為何中斷了學業投身軍營,是突發奇想,還是志向所歸?新兵第一課遭遇尷尬,北大學生高明又如何繼續他的從軍之路? 《軍事紀實》本(下)(正在)期播出《士兵來自北大》(上集)。
【正文】
(畫面再現二炮某旅軍演)
〔現場〕“礪劍-07演習現在開始,科目,作戰會議——各要素就位”。 “一號明白”“二號明白”
正在緊張進行的這場實彈演練,是不久前第二炮兵某導彈旅進行的一次模擬實戰背景的火箭發射。
“現在進入一分鐘準備10、9、8、7、6、5、4、3、2、1發射”(導彈發射升空畫面)
擔任這次實彈發射測控任務關鍵號位的,是第二炮兵某旅技術營班長高明,兩年前,他的身份是北京大學三年級學生。
高明 第二炮兵某旅班長
(在導彈發生現場採訪)今天我們的導彈發射成功了,我感到非常興奮。看到親手測試的導彈升空,作為一名火箭兵,我感到由衷的驕傲。
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炮兵是一支高科技匯集的部隊,是以地地戰略導彈為主要裝備,擔負戰略核反擊任務的軍種,又稱戰略導彈部隊,是我國軍隊中最年輕、最現代化的軍種。
由於導彈高新科技含量高,通常情況下,擔任導彈發射重要崗位的操作號手,一般都是經歷了三、四年部隊生涯磨礪的士官甚至軍官才能勝任。僅有一年多兵齡的高明圓滿完成了這次演習任務,他因此成為了這一關鍵崗位上惟一的一名士兵,而且是所在部隊惟一的一名大學生士兵。
2005年10月,北京大學校園網發佈了一則簡短通知,內容是我國正式施行從全日制高校在校學生中徵集士兵的政策。這個消息讓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的大三學生高明振奮不已,他幾乎沒加思索就決定了要保留學籍去從軍,去實現一個男子漢戍邊衛國的心願。一個月後的11月17日,就在高明21歲生日那天,他報名參加了北京大學武裝部組織的徵兵體檢。
高明 第二炮兵某旅班長
其實這是我對北大傳統的一種理解,我感覺這種傳統特別是自“五四”以來的這種傳統,興亡感與責任意識,每一個進入北大校園的學生,都會自覺地感受到那種傳統的影響,並不是通過一種現形的教育(1027 00:33:04:18)
作為國內最知名的高等學府之一,北京大學是莘莘學子嚮往的地方,能夠考上北京大學是個人、家庭甚至是當地父老鄉親的一種榮耀。以甘肅省文科第六名身份考入北京大學的高明,連續兩年被學校評為“三好學生”。對於他參軍的想法,老師和同學都感到十分突然。
王瑩 北京大學老師
(在北大校園採訪)他開始向我遞交什麼推薦表,入伍應徵什麼表,開始讓我填寫什麼意見,我就有些緊張了
陳新計 北京大學同學
(在北大校園採訪)在這樣好的專業裏,就業肯定沒問題,還會有比較好的前途,然而他去當兵,可能浪費兩年時間,我就很難理解。
老師和同學的不解和擔憂,主要是因為高明的特殊家境。他的老家甘肅省正寧縣,是革命老區,出生於一個農民家庭的高明,12歲時候就失去了父親,全家人的生活都是靠母親辛苦勞作支撐,直到初中畢業考上中學住校讀書,高明才走出窯洞,告別了煤油燈。家中墻壁上貼的這些獎狀是高明和弟弟刻苦學習的見證,也成為了這個貧寒家庭最大的財富。2003年以高分考入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後,國家“西部開發助學工程”資助高明的全部學費和生活費用。對於高明自作主張中斷學業服兵役的做法,連一貫支持鼓勵他的母親也感到不能理解。
石蓮葉 高明母親
(在甘肅採訪)當兵的時候,我一直不懂。以前有考上大學中途退學的。我幾晚上沒睡著,説大學沒畢業怎麼走了。
高明 第二炮兵某旅班長
家裏從小到大很尊重我的個人意願,這是惟一一次,也是第一次公開反對我做某件事情,從小到大一般都是我做完決定告訴家裏我要這麼做,這次也是,但是我很意外地遭到了反對。(1027 00:15:00:00)
眾所週知,高明在北大所學的經濟管理專業有著十分理想的就業前景,不少學生在畢業的第一年就能夠擁有十萬年薪。而中斷學業,到部隊服役兩年,就意味著放棄只要一年半就能綽手而得的優厚待遇。儘管老師和同學都感到費解,但是高明的心裏卻有著簡單而明確的理由。
高明 第二炮兵某旅班長
要賺錢以後可以再賺,如果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説,只有一次的機會。這次參軍的機會以後花多少錢都買不回來,這兩年能有多少,而且只是一個推測一個預期,並且的話錢就真的那麼重要嗎?(1027 00:16:28:08)
(資料畫面:北大高明參軍歡送儀式)
2005年12月7日,高明如願以償地穿上了綠軍裝,成為建國後北京大學在校大學生參軍入伍的第一人,北京大學的榮光與期望也同樣賦予了高明。那一天,學校特意為高明參軍舉行了歡送儀式。
高明 第二炮兵某旅班長
〔現場聲〕自小我就對軍營充滿嚮往,嚮往沙場點兵的豪邁和邊關嘹亮的號角,嚮往衡陽雁去的意境,嚮往軍人豪邁的步伐與直挺的脊梁。這次我終於圓了自己的夢!
(資料畫面:北大高明參軍歡送儀式)
大國長劍刺蒼穹,導彈巨龍舞深山,這是高明憧憬神往的導彈部隊。然而,來到部隊,還沒來得及體味火箭兵的那份神聖和榮耀,一個個出乎意料的困難和考驗卻陸續出現了。
新兵第一天出早操,高明就因為睡過頭遲到了。
(畫面再現高明早操晚起)
王江 第二炮兵某旅戰士
我們都起來了,起來以後到外面集合,整個排30多個人,集合完之後肯定查人,看什麼人沒到,點到高明的時候沒回應,(1021 00:42:32)
(畫面再現高明早操晚起)
高明 第二炮兵某旅班長
當戰友把我叫出去的時候我就非常尷尬的站在隊列外邊,當時連長沒有批評我,説你入列吧出操。(1027 00:52:00:00)
(畫面再現高明早操晚起)
節目預告:他出身貧寒,卻不負眾望,一舉考入名牌大學。入校三年,他為何中斷了學業投身軍營,是突發奇想,還是志向所歸?新兵第一課遭遇尷尬,北大學生高明又如何繼續他的從軍之路? 《軍事紀實》本(下)(正在)期播出《士兵來自北大》(上集)。
頭頂著北大學子的桂冠參軍服役,高明自然要成為大家注意的對象,新兵到部隊後的早操科目,往往關係到能否邁好當兵第一步,因此這一天的表現尤為引人注目。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第一次出早操高明就遲到了。
王江 第二炮兵某旅戰士
當時我們全班人都在取笑他,大學生還起得這麼晚。當時大家都這麼説著,(102 00:42:50)
高明 第二炮兵某旅班長
我那天晚上睡得比較晚,起晚可能與睡得比較晚有關係,因為第二天要交手機我晚上爬被窩裏面抄了半夜的電話號碼。(1024 00:47:16:08)
事實上,對於剛剛走出校園穿上軍裝的高明,能否真正適應部隊的生活,連隊幹部並非沒有擔心。
馬文福 第二炮兵某旅連長
高明同志剛來到部隊的時候,我們第一次接觸的時候給我第一感覺就是身材比較單薄,當時自己心裏邊還想身材這麼單薄的人,能夠面對新兵連很艱苦的環境能不能吃得消,(1028 00:38:22:07)
熊亞平 第二炮兵某旅指導員
當時感到比較生氣,因為作為一個北大名校的學生,我覺得在我的心目中,我對他的期望值比較高的,我想北大名校來的學生應該有名校的風範。 (1024 00:03:24:21)
由於軍營和大學校園相比,更強調集中統一。有了第一次出早操的經歷,高明已經十分慎重,然而問題還是接二連三地出現。一天中午班長第一次給他佈置任務,正在疊衣服的高明隨口説了一聲“稍等”,這是在地方大學養成的一些生活習慣與平時口頭禪,結果班長卻嚴厲地告訴他,在軍人的行為中沒有“稍等”這個詞,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
熊亞平 第二炮兵某旅指導員
突然來到軍營可能一下子也適應不了這種節奏,跟不上這個節奏跟不上這個步伐,我覺得出現這種情況應該説屬於這個比較正常,也是發生在學生兵中一個比較普遍的現象。 (1024 00:06:00:00)
儘管連部首長原諒了高明所犯的錯誤,高明的心裏卻依然是沉甸甸的:雖然是剛剛入伍,但高明十分清楚,既然踏入軍營就應該以一名軍人的標準要求自己,邁好從校園到軍營、從學生到軍人的第一步。
高明 第二炮兵某旅班長
因為你來部隊的話,你理解這樣的規則是這樣子,但是你長期以來形成的習慣還是不免得讓你能夠犯一些錯誤,這是難免的,問題是你在犯第一次之後你要給自己提醒,不能犯第二次。(1024 00:44:00:08)
有了這次刻骨銘心的經歷,性格開朗而倔強的高明給自己立下一條規矩,相同的錯誤決不犯兩次!幾乎與此同時他也開始去幹一些以前不太注意的事情,打掃衛生、翻地種菜都會搶著去幹。而為了成為新兵連一名合格的士兵,他要求自己的軍事素質從軍禮開始規範起來。
高明 第二炮兵某旅班長
我首先非常,第一個想練好的是軍姿站好,然後另外的話就是軍禮。
軍禮,是軍隊中使用的嚴肅禮節,表示軍人氣魄和禮節,在每個軍人心中,一個莊嚴而標準的軍禮就是戰士的語言,是軍旅生涯中神聖的音符。為了練習好敬軍禮,每天軍事訓練結束後,高明就到新兵連門口洗漱的地方對著鏡子練。
高明 第二炮兵某旅班長
首先我自己應該非常看好,自己覺得自己敬禮敬的漂亮,自己覺得是一種享受的感覺,這樣的話才能帶給別人同樣的感覺。如果我穿著一身標準筆挺的軍裝去敬一個歪七八糟的軍禮首先有損這身軍裝,另外的話讓別人看的很彆扭。 (1028 00:08:50:02)
軍禮要行得標準,軍姿也要站得標準,這是軍人的第一課,能夠錘煉軍人的頑強意志,磨練軍人的不屈毅力,煉就鋼鐵般的軍紀。站軍姿也叫“拔軍姿”,是一切軍事動作的開始。然而要練成一棵挺拔的勁松,處處流露軍人的威武與陽剛,這對於每一個剛剛入伍的戰士來説,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江 第二炮兵某旅戰士
我們腳尖都壓不下去了,我們班長就老是讓我們在那定腳尖,在那一定就是5、6分鐘那種難受,哎呀特別難受。(1021 00:58:40)
壓腳尖的方法比較多,那換一個訓練方法是否也能達到目的呢?趁休息時間,善於思考的高明向班長提出了建議。當時大家就試了試,跪下之後身體向後用力挺,感覺這個方法還不錯。到第二天走隊列的時候效果很明顯。
王江 第二炮兵某旅戰士
我感覺北大學生就是不一樣。感覺就是頭腦比較靈活,想什麼事想得比較全面,他想的事情先做,自己不成功了,想另外一種方法。(1021 00:59:25)
高明 第二炮兵某旅班長
我感覺如果一個戰士他可以自由地通過某種途徑提供自己的意見,他就會有主人翁的責任感,有主人翁的意識,對於部隊的話也是雙向的,可以促進部隊的建設,讓首長機關或者上一級領導了解下級的想法,因為管理都是互動的。(1024 00:59:06:15)
作為一名在北京大學學習管理的大三學生,高明自然而然會把一些學習經驗運用到部隊訓練甚至管理上面,入伍不久,高明就當著全連戰士放了“一炮”,説訓練強度不夠。
高明 第二炮兵某旅班長
當時來的時候對新兵連的預期,可能特警鏡頭看多了,感覺應該是整天脫兩層皮那樣。
剛入伍時,高明偷偷準備了不少醫治跌打損傷的藥品,卻一直沒有用上,覺得有些失落。
高明 第二炮兵某旅班長
可能我自己當時有點急躁,因為訓練是循序漸進的,先跑一公里,再跑兩公里,再跑三公里,我自己的想法是直接上來就五公里,也有可能也點急躁,沒有考慮整體的訓練。 (1027 00:21:10:15)
儘管高明此時並不了解部隊的訓練計劃,但他活躍的思想、積極展示自我的特質,還是給新兵連枯燥、辛苦的訓練注入了活力,也給傳統的帶兵方法帶來了一些新的挑戰。
唐國慶 第二炮兵某基地政治委員
大學生由於他們這種高素質的人才,他們對訓練有他們的理解,他們的接受能力和過去的士兵不完全一樣。所以這樣就促使我們要改進我們的訓練方法,要進行分層次教學,要進行有針對性的訓練,要增大訓練難度等等。(1023 00:13:40)
劉佳 第二炮兵某旅政治委員
對大學生個性方面的東西,在不違反條例條件情況下,我們儘量保護他的個性,愛護他的個性,把自己的聰明才智發揮給我們部隊。(1023 00:42:46)
為此,營裏專門組織高明等一些新兵就如何改進訓練了解和調查,高明針對訓練中出現的“吃不飽”和“吃不了”的現象,給營領導建議因人施教、分組訓練。很快,這一建議得到了採納,體質好素質高的新兵戰士陸續開始加大了訓練量。
高明 第二炮兵某旅班長
因為剛剛過來,容易有自己的想法,而我有想法我就願意説出來,不願意私下討論或者背後議論,有想法就願意提出來,是提供意見不是提意見。(1024 00:57:30:03)
三個月的新兵訓練很快就要結束了,戰士們舉手投足之間也逐漸開始透出軍人的氣質;訓練雖然很辛苦,但是不斷的進步與積累,卻讓他們的心裏擁有了一種收穫的喜悅。
按照規定,新兵下連隊前要進行一次手榴彈實彈考核,然而就在這次考核中,高明卻經歷了一次心靈的震撼,事情究竟是如何發生的呢?明天請繼續看《士兵來自北大》下集。
責編:曹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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