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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癌症對抗的國家隊裏,又多了一位成員。據新華社報道,澳大利亞聯邦科學與工業研究組織(類似于美國的NIH)日前宣佈將開展癌症聯合研究項目,通過“治療診斷學”開發針對難治癌症新療法。
人類與癌症的對抗由來已久,隨著基因測序技術的普及,這一對抗持續升級,從2006年的癌症基因組計劃到2016年的癌症“登月計劃”,對抗癌症逐步上升為國家戰略。美國之後,英國、日本、中國等科研機構都著手開始了不同類型的針對癌症治療的國家部署。
此次澳大利亞提出的聯合研究項目中,新概念“治療診斷學”看似是“利器”,但細看其解釋,不難發現其打擊目標仍為癌細胞,思路仍是尋找癌細胞特徵,標記成“靶”,再制導打擊。治療思路並沒有顛覆性創新。
目前推進的科學計劃未解決癌症細胞的“命門”在哪的問題:當人們認為尋找到癌細胞中的突變基因就能夠對癌症的發生原因一探究竟時,卻發現這類基因突變千奇百怪,並沒有一定之規,因此無從下手;隨後人們繼續探究,發現突變中有很多核心突變,只要一個鹼基的變化就可能誘發惡性腫瘤,就像找到了“根據地”,但癌症的發生與驅動基因突變之間仍有很大的例外。不少科學家開始思考研究太“局部”是不是放棄了“整片森林”。
讓問題更複雜的是,隨著多組學研究的深入,科學家發現了關於癌症更讓人訝異的消息。例如中國國家蛋白質科學中心在經過龐雜蛋白質組學研究後發現,癌旁細胞的一些指徵更甚于癌細胞本身。可以理解為,癌變的細胞已被“攻陷”甚至遺棄,癌旁細胞才是癌侵襲和轉移的“前線”,更充沛和有活力的“癌兵力”理應分佈在前線。
這意味著以癌細胞作為打擊目標,很可能一直在瞄“偏”,而將腫瘤作為治療對象很可能永遠會棋差一招、落後一步。
可見,與癌症對戰並不僅僅是與癌細胞對戰。戰術戰略應從大處著眼。一個細胞單體的生存與環境、系統和內在基因本身均存在聯絡,厘清這一聯絡的方法理應回歸到患者本身。目前的大量研究基於從全局分離出的局部數據,在一定程度上並未全面地、以聯絡的觀點反應臨床實際。
事實上,癌症研究最本質的應該是對癌症病人的研究,癌症發病和治療的線索更多地應來源於患者本身,隨著信息技術、數據處理技術等的發展,進行大數據量的篩選和計算成為可能,從患者本身的鉅額數據中尋找線索很可能是回歸本源的做法。張佳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