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州長手裏都有本爛賬 可能隨時破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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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報記者/譚麗

　　為緩解經濟壓力，有的開工資白條，有的要賣監獄，從犯人嘴裏省吃的

　　美國人喜歡開玩笑地説：“加州沒事，美國就好。”加州現在果真有事，且還瀕臨破産。6月10日，受財政赤字困擾的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州長阿諾德施瓦辛格決定出賣加州監獄以套取現金。早前，他甚至還提出將加州政府大樓賣掉渡過難關。與施瓦辛格相比，各攥一把爛賬的美國其他州州長們日子也不太好過，金融危機讓他們的財政赤字不斷攀升。

　　情急之下使怪招

　　243億美元相當於美國能源部過去一年的預算。如此寵大的財政赤字，讓施瓦辛格2003年上任時所説的“我的政府是來拯救加州的”顯得力不從心。5年多來，作為美國人口第一大的加州，不但沒能走出危急時刻，反而瀕臨破産邊緣。

　　6月初，加州審計部門已發出警告説，加州庫存現金只能維持到今年的7月29日，之後只能靠短期借貸度日，否則難逃破産厄運。6月3日，施瓦辛格在對州議會喊話時説：“對加州‘算總賬’的日子到了！我今天站在這裡，是因為我們正處在自大蕭條以來最嚴重的經濟危機之中。”

　　情急之下的施瓦辛格，辦法果真別出心裁，賣監獄套現是其中一招。坐落在舊金山灣的聖昆汀州立監獄，周邊風光優美，距離金門大橋僅10分鐘車程，市場價預估為20億美元。刨去在其他地方重建監獄要花費10億美元後，加州政府可以剩下10億美元。可是就在施瓦辛格要將其出手時，卻遭到了囚犯的強烈反對。

　　近日，施瓦辛格宣佈，從今年秋季新學年起，加州將首先在高中開始使用在線電子版數學書，以取代目前使用的紙本教科書。施瓦辛格説，使用電子版教科書，不僅有助於學生們的學業，讓他們更快地接受新技術，而且還有利於環保。他甚至説，讓學生轉向在線數碼學習，有助於他們掌握潮流脈搏。在美國，學生使用的教科書均由學校免費提供。為了節約開支，施瓦辛格不惜在孩子們身上動了刀。

　　節流工作還做到了州政府。施瓦辛格近日説，州政府將不得不對其員工及合同工以“工資欠條”的方式來發工資。員工及合同工可以在日後州政府有錢的時候，憑藉欠條去兌現工資。

　　施瓦辛格沒犯大錯

　　加州是美國人口最多、面積最大且最富有的州。2007年，加州國民生産總值高達1.8萬億美元，位居美國各州之首。有人説，如果把加州看作一個國家的話，施瓦辛格實際管理著世界第八大經濟體。不過，金融危機打碎了加州的黃金夢。

　　施瓦辛格自己都承認：“過去18個月以來，1/3的社會財富消失，從去年開始稅收減少27%。經濟危機對加州的打擊是致命的。如果考慮到通貨膨脹與人口因素，加州的稅收收入僅相當於上世紀90年代末的水平。”同時，金融危機讓加州失業率高達11.2%，高於美國全國8.5%的平均失業率。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加州的房價從2000年到2005年間漲了1倍，而加州人均收入在這5年內只增加了10%。美國國民生産總值的70%來自消費，其中相當一部分來自房屋增值部分。許多人把自家的房子當成現金取款機，將房屋增值部分貸款出來用於消費。

　　其實，早在去年11月，施瓦辛格就宣佈進入“緊急狀態”，並與州議會領袖們閉門敲定出了一套妥協方案。經過馬拉松式的審議，他們通過了一份預算案：既壓縮開支又提高稅率。結果，由於前者惹火了左派，後者激怒了右派，議案最終沒能實現。

　　這就是加州存在的根深蒂固的結構性缺陷。據美國《華爾街日報》報道，在過去的30年中，加州把公營機構和規章制度不斷擴大到有如歐洲一般。學校、州僱員、醫療機構，甚至狗舍都能在繁榮時期得到政府的慷慨援助。

　　其實，施瓦辛格時代，政府的運行成本跟他的上一任戴維斯時代沒什麼不同。只是加州的憲法為景氣時期的較高支出大開方便之門，導致了政府在經濟低迷時期捉襟見肘。總之，加州的缺陷在於，沒錢做一個福利政府，也沒法徹底棄絕各種福利政策。

　　46個州面臨赤字

　　除了施瓦辛格，美國其他州州長日子也不太好過。目前，全美有50個州，其中46個州面臨財政預算危機，大多數州處於入不敷出局面。2009年及未來幾年中，各州政府都將面臨嚴峻考驗。更糟糕的是，許多州政府在2009年財政年度預算就已嚴重短缺，缺乏資金支付失業救濟金，“破産”是隨時的事。有專家認為，即使經濟衰退結束後，各州財政問題一般還會持續至少兩年時間。

　　在應對財政赤字的時候，不少州都採取了和加州相同的辦法：關閉監獄。6月5日，密歇根州的政府官員説，該州將關閉3座監獄和5個臨時監獄，預計此舉將可省下1.2億美元，進而縮減該州下個年度的預算赤字。

　　除了關閉外，各州還在監獄上儘量節省開支。例如，在俄亥俄州，監獄方面在週末取消了供應早餐計劃，將早餐和午餐合併成一頓。負責州監獄事務的官員特裏柯林斯説，這種做法能為州政府省下“真正的美元”。此外，其他一些州還試圖通過減少監獄裏水果和牛奶的供應量來節省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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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決赤字有兩派説法

　　變賣政府財産，成了這一波美國州長們解決財政赤字的通法。那麼，這真是一個解決之道嗎？有分析認為，出售政府財産變現，至少需要一兩年才能回籠到資金。靠地方政府救濟，只能解決燃眉之急。大幅裁員與削減福利開支，則會損及部分底層民眾的利益，將意味著社會動蕩的增加。如何保證政府體系的正常運作，對州長們來説的確是大難題。

　　就拿美國加州來説，政府赤字是一個由來已久的問題。不但短期難以根除，甚至拖累與延遲加州的經濟復蘇，更壞的結果甚至會讓加州破産。

　　不過在美國內部，有關財政赤字問題存在兩種不同的觀點。與上述觀點相反的是，赤字並沒有那麼可怕。據美國《紐約時報》報道，有經濟學家認為，在非常時期，不是擔心赤字的時候。在經濟蕭條期採取從緊的財政政策，事實上會減少私人投資。歷史上發生過兩次這樣的情況。

　　第一次是在1937年。當時，由於羅斯福總統錯誤地擔心赤字問題，急劇減少了政府支出，並且把工程振興署的規模減少一半，還提高了稅收。結果造成了嚴重的衰退，並且私人投資直線下降。第二次發生在1996年至1997年的日本。所以，部分美國經濟學家認為，如果大部分財政支出都採取公共投資的形式，對美國的未來更有好處。

責編：唐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