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美國總統大選中,國內經濟一直是主打議題。而在中國人眼中,關注更多的是候選人的對華態度。
以往的歷屆美國大選,中國都是候選人大談的重要議題之一。2008年有些特殊。由於對華政策基本被排除在辯論之外,奧巴馬和麥凱恩的對華政策至今仍顯朦朧。
奧巴馬:“我和中國特別有緣,是華人的姻親”
奧巴馬“從小浸淫在亞洲文化之中,深受亞洲思維方式和文化的影響”,因為他出生於擁有大量亞裔群體和亞洲文化特點的夏威夷,少年時期在印尼也曾接觸到中國、馬來西亞和印度文化。
奧巴馬自稱“亞裔中的一員”。他曾經説:“印尼的要員——包括有分量的印尼華人——訪問美國時,他們想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我。在印尼國內,他們經常將我視為他們中的一員,或者至少是能理解他們的一員……我會説一口還算流利的馬來語。”
奧巴馬還説:“我和中國特別有緣,是華人的姻親。我有一個華裔血統的侄女……我的妹夫吳加儒是在加拿大出生的華裔,現在有美國國籍。”奧巴馬的同父異母妹妹瑪亞出生於雅加達,有一半印尼血統。吳加儒的父母是來自馬來西亞的華人。
奧巴馬與中國的“親緣”還不止於此。
據《紐約時報》專欄作家羅格 科恩披露,奧巴馬同父異母弟弟馬克曾于上世紀80年代在斯坦福大學攻讀物理,現已在中國居住多年,並即將與中國未婚妻舉行婚禮。科恩在博客中寫道:“如果奧巴馬當選,他將成為第一個真正的屬於21世紀的領袖。一個由中國-印尼-肯尼亞-英國-夏威夷構成的身世反映了世界的融合。”
麥凱恩:越戰戰俘 美國英雄
如果説奧巴馬在亞洲有很多朋友,那麼,麥凱恩在亞洲多的是“敵人”。
麥凱恩生於軍人世家,青年時參加越戰並被俘,被關押在華盧監禁所(HoaLo),一個被美軍俘虜們戲稱為“河內希爾頓”的地方。當發現麥凱恩的父親是美軍太平洋指揮總部的總指揮官——所有在越南的美軍部隊的指揮官時,俘虜他的北越人曾給過他釋放回國的機會。但麥凱恩“斷然拒絕了交換條件”。
5年半後,麥凱恩獲釋。
1981年,麥凱恩退伍。榮歸故里的他,行囊中滿載銅心勳章、銀心勳章、功績勳章、紫心勳章和十字飛行榮譽勳章。麥凱恩退伍前最後的職務是美國海軍和參議院的聯絡人。這個職務也為他日後進軍政壇奠定了堅實的人脈基礎。
1986年,共和黨巨頭巴裏 戈德華特退休,麥凱恩成功地在隨後的選舉中承接其參議員職位。
1997年,麥凱恩被《時代》週刊列為“美國最具影響力的25人”之一。
1999年,麥凱恩所著回憶錄《將門虎子》大為暢銷。
2000年,麥凱恩競選總統,在共和黨黨的初選中被布什擊敗。
奧巴馬:“如果當選總統,將把重心轉向包括中國在內的亞太地區”
奧巴馬的亞裔顧問薛海培説,奧巴馬非常重視美中關係。
奧巴馬競選團隊外交事務主要諮詢者莫納 蘇特芬出版的新書《下一個美國世紀》中,論及美中關係時也強調兩國諸多安全利益上的一致,美中應是夥伴關係。
據薛海培透露,2006年1月,奧巴馬出任參議員次日,即與共和黨參議員科爾曼組建了一個“參議院美中工作小組”,打算通過全面的美中接觸和對話發展兩國關係。薛海培稱:“這符合奧巴馬競選綱領的外交政策核心,即如果他當選總統,將把重心轉向包括中國在內的亞太地區。其一是由於這一地區的經濟增長態勢,其二是由於他認為這裡存在不少美國外交政策中面臨和潛在的熱點問題。”
奧巴馬去年在美國《外交》雜誌上發表其外交政策概述時寫道:“隨著中國崛起,日本和韓國也嶄露頭角,我將致力於在亞洲形成一個更有效的框架——不僅限于雙邊協定、不定期峰會和諸如朝鮮問題六方會談這樣的特別會談。我們需要和東亞國家建立一個綜合機構,促進穩定和繁榮,幫助解決跨國危機。”
至於在中美關係中很重要的臺海因素,奧巴馬在艾奧瓦州初選中拔得頭籌後以書面方式回答該州華人社區的提問時,首次對臺海問題表達立場:如果擔任美國總統,他將繼續奉行“一個中國”政策,並“確保”臺海不會發生軍事衝突。至於臺海局面的化解之道,他認為必須得到兩岸人民的同意。
奧巴馬表示,會“繼續促進和平解決臺海緊張”。他説,自己若當選總統,會繼續奉行“一個中國”政策。
保護美國的國家利益,當然是奧巴馬在處理中美關係時最重要的考量。任參議員期間,中美貿易平衡成了他的關注焦點,於是與另一名參議員聯合起草議案,向中國施壓,要求人民幣升值。奧巴馬還曾致信貿易部長保爾森,要求美國政府對中國的人民幣和貿易不均衡採取“更嚴厲的措施”。
奧巴馬當然將中國視為“挑戰”。他2005年在諾克斯大學向畢業生演講時就表示:“中國甚至在教育領域都與美國競爭,比如説中國的工科畢業生是美國的4倍。”
麥凱恩:“與崛起的中國打交道,是對下一任美國總統的核心挑戰”
麥凱恩對華態度如何,且看YouTube網站上點擊率比較高的他的幾段錄音:
“美國外交唯一的長期巨大挑戰,就是如何應對中國的崛起。但是,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中國能否崛起,而是中國發展成什麼樣子。”(2005年4月在百人會的演講)
“我知道中國一直在侵犯知識産權。我要把他們告上世貿組織。我將向他們施壓,讓他們停止侵權。我告訴你,隨著中國的經濟的發展,他們會愈加重視知識産權。或許,這是促使他們保護知識産權的最好方法。”(2007 年11 月在博客網站T echC runch的講話)
從這些只言片語可以看出,麥凱恩把中國視為對手,擔心中國的崛起,也知道中國的崛起無法遏制。可以看出,他心裏充滿矛盾:既希望與中國接觸,與中國進行貿易,也對中國的走向充滿懷疑。可以看出,他既重視合作産生的利益,也力圖表明雙方是為了利益暫時合作,而不是建立在價值觀基礎上的盟友關係。
麥凱恩對於亞太地區及中國的看法,比較完整地體現在2007年11月發表在《外交》雜誌的文章中。
麥凱恩在文中稱:“與崛起的中國打交道,是對下一任美國總統的核心挑戰。最近,中國的繁榮讓更多的人脫離貧困。這是有史以來任何時代都無法比擬的。中國的新生力量意味著責任。下一步,我們理所當然地期待中國在國際上做一個負責任的經濟夥伴。具體而言,中國的公司能採取透明的行動,中國應該對出口安全進行管理,讓人民幣遵從市場規律浮動,推進可持續性的環境政策,不再對世界能源供應採取不顧別人的做法……
“中國號稱要‘和平崛起’,對軍力建設採取更透明的態度。當中國建造更多潛艇、製造更多戰鬥機、更新彈道導彈庫、試驗反衛星武器時,美國必須對這些挑釁性的行為提出質疑。中國用大量導彈和戰爭言辭威脅台灣時,美國必須記錄在案。中國和緬甸、蘇丹、津巴布韋等‘賤民’國家發展密切的經濟和外交關係時,會導致和美國的緊張關係。中國開辦旨在排除美國的地區論壇和地區經濟協作時,美國必須採取對應措施。
“中國和美國不是命中註定的對手。我們有著很多共同的利益。中美關係對雙方、對亞太地區乃至全球都有益。然而,只要中國不實現政治自由,我們的關係將只能是利益共享,而不是價值共享……”
本報北京11月4日電
責編:張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