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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時空]懷念馬季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12月25日 19:33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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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悼會現場

    《宇宙牌香煙》

    《五官爭寵》

    主持人 張泉靈:昨天上午,相聲大師馬季的遺體告別儀式在八寶山舉行,馬老先生享年72歲,這對於日常非常地開朗和健康的人來説,他的離開太過突然了。這也讓喜歡他的觀眾和他的親人心裏多了一份震驚和悲傷,但畢竟馬季一生都在致力於給人帶去歡笑,因此我想歡笑仍然是送給他最好的奠憶。

    12月24日上午,馬季先生的追悼會在八寶山革命公墓第一告別廳舉行,上萬名群眾頂著嚴寒自發趕到現場送馬季先生最後一程。在告別廳的中間,擺放著馬季的兒子馬東送給父親的花籃,面對著父親的突然去世,馬東一直都難以接受。

    王志: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個消息的?

    馬東:

    我是當天上午9點多鐘,在路上接到電話,我就有非常不祥的預感,因為我接到電話,聽見電話裏邊我母親和小保姆都在哭。説實在,我一路飛奔過去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但是當我到那兒的時候,還是承受不了那種突如其來的打擊。

    王志:

    怎麼會那麼突然呢?

    馬東:

    這也是我們這幾天一直都在想的問題。他19年前曾經犯過一次心臟病,就是心肌梗塞,精心的呵護,然後他好了,然後很多人都問我,你父親身體怎麼樣?我説他挺好的,前一天晚上他還有徒弟在家裏邊陪他説話,然後還做了第二天的安排,中午見什麼人,下午去哪兒啊。可以説整個事情的,就是特別突然,沒有預兆。

    對於馬老先生的突然逝世,不但讓他的家人感到意外,也讓很多同行覺得突然。

    相聲演員馮鞏:

    我覺得馬先生前兩天還通話呢,因為前兩天我們還在南京相聚呢,我不相信這是真的。

    相聲演員 郭德綱:

    很遺憾,我們爺倆沒有一次面對面的來談話,都是打電話,我想去他家看他的時候,馬先生不在家,馬先生在北京呢,我也在外地,所以總是這麼陰差陽錯,是一個遺憾。

    馬季正式收下的徒弟一共有16個,包括姜昆、趙炎、馮鞏、劉偉等人,加上馬季的徒孫將近有100人,外界戲稱他們為“馬家軍”。

    姜昆:

    我跟我的弟子講,3天,24小時,我們弟子守靈,我覺得我們不是守住一個我們自己的師傅,我們是守住了一個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傳承下來的一門藝術和一門藝術所應該推崇的一種精神。

    王志:

    人都到齊了嗎?

    姜昆:

    都到齊了。除了一個去世的,馬來西亞的姚興光,我們的弟子都到齊了。

    這裡是中國廣播藝術説唱團的排練廳,50年前,馬先生就是在這裡開始了他的相聲生涯。

    (資料)

    馬季:

    這時我們的汽車馬上要開走了,歡送的朋友熱情地高呼,“康哈裏,康哈裏”。

    相聲演員:

    “康哈裏”是什麼意思?

    馬季:

    再見,再見吶。

    相聲演員:

    這個動作呢?

    馬季:

    這是男的再見。

    相聲演員:

    這個動作呢?

    馬季:

    這是女的再見。我們在汽車上也同時“康哈裏”……

    馬季原名馬樹槐,1973年出生在北京,從小就喜歡相聲,後來跟隨相聲大師侯寶林學習相聲表演,並將名字由馬樹槐改成了馬季,作為新中國培養的第一代相聲演員,馬季力圖創新,一生一共創作了三百多部相聲。

    王志:

    您來評價一下馬季先生的作品。

    姜昆:

    最大的特點每一段相聲裏都有傳統,每一段相聲裏都有創新,他真是用心,用自己全部的一生的心血在實踐著。繼承是基礎,創新是關鍵,這樣一個真理。

    馮鞏:

    他是第一個穿西裝的,第一個穿著現在便裝的,不是説他不穿大褂就對,你要説傳統相聲你的這種穿著跟你所反映的人物應該是相統一的,他是寧要不太完善的新,也不要太完善的舊。

    王志:

    這外行看熱鬧,內行説門道,怎麼看待這個風險呢?要創新是要有風險的,按過去的老規矩、老傳統駕輕就熟啊。

    馮鞏:

    對,創新有危險,但是不創新是最大的危險。一個輪船擱在海港裏頭肯定安全,但是擱在港裏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要遠航。

    (資料)

    馬季:

    同志們,為什麼受到廣大用戶的歡迎呢?叫做用戶第一,質量第一,銷售量第一,怎麼保證我們的銷售量呢?我們就是經常的換換牌子。原來我們生産的這些叫蜣螂蟲,雖然牌子不夠響亮,可是這鄉土氣息很濃啊,後來我們一翻字典才知道,蜣螂蟲是屎殼郎。你想這牌子能不臭了嗎?

    這是1984年春節晚會上,馬季演出的一段名叫《宇宙牌香煙》的相聲,雖然馬季在上世紀50年代,在相聲界就有了名氣,但是他真正為全國觀眾所熟知,則是從走上春節聯歡晚會的舞臺開始。當時黃一鶴導演是春晚的總導演,也就是從那時開始,黃一鶴與馬季結下了深厚的交情。

    中央電視臺導演 黃一鶴:

    這是我的老朋友,應該説良師益友啊,他走了,現在非常不好。已經有兩天了吧,老做夢,老把當時我們在一起的情景不知不覺就想起來了。

    就在幾天前,應中央電視臺某欄目的委託,黃一鶴著手聯絡早期春晚的創作人員,希望能做一期節目。但令黃一鶴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剛把名單列好,馬季就離開了。

    黃一鶴:

    那時候在燕京飯店開會,馬季是從頭盯到尾,坐在那兒冥思苦想,一直到什麼程度呢?他腰不好,把腰坐壞了,坐壞了就疼,就往左邊歪,我的腰在無錫幹校把腰累壞了,我的腰是往右邊歪,我們倆一個往左歪的,一個往右歪的,每天到吃飯的時候,我們兩個一前一後,一個往左歪的,一個往右歪的,扭得扭得就奔飯堂去,那服務小姐一看,説這兩位是幹嗎的呢,怎麼這麼狼狽。

    然而就是這兩個看似狼狽的人合作出了當時引起了空前轟動的經典相聲段子。

    王志:

    就馬季的表演來説,我當時也看過,在電視機前看,我覺得跟普通人説話沒什麼兩樣,不像是在表演。

    黃一鶴:

    對,很質樸,很質樸,他很走進角色,比如説他為了這個東西,當時我們服裝行李不是很健全,他自己借服裝,找了一套破的牛仔服,好像是牛仔布料,也不是牛仔服,那個破衣服就挺適合推銷員的身份,特別他手上那個包,咱們要是插播錄像的時候,咱們可以注意他手上的包,那個包是人造革的,在當時1983年,這樣的包已經非常落後了,就是劇組裏已經不多見了,想找這樣的包,到市場裏根本買不著,後來怎麼找著這麼個包呢?就是我們這個創作班子,武警的一個創作人員他上下班老拎著這麼破包,這個破包突然被馬季給發現了,所以那天我都不知道,一看他上了臺拿著楊勇的包,我心裏特別可笑,因為這個包特別適合一個推銷員的身份。所以這些都是他精心策劃和設計的。

    另外,晚會結束後的一件小事,更是加深了黃一鶴對馬季的尊敬。

    黃一鶴:

    這個晚會播出完了,發生一件很動人的故事。就是這個晚會完了,因為馬季是主持人嘛,幾個主持人最後一個下臺,最後卸粧,我們臺裏領導就召集我們全體上車,去吃夜宵去,到車上以後,臺長就問,説黃導,你看你們演員到齊了沒有?當然我第一個檢查主持人,因為他們最後卸完粧,最後上完車,一看都來齊了,就差一個胖一點的沒來,就是馬季。我説馬季哪兒去了,別人説都不知道,我説怎麼都不知道,我下去看看,跑到大廳裏面一看,接電話的,那裏有電話點播,接電話的區域裏邊,我看馬季一個人在接著電話,在跟著聽筒裏面説什麼呢,我就跑過去,我説馬季。他説噓,他還在説,那意思是不讓我説話,我在旁邊聽著,我也不敢打攪他,我看怎麼回事呢?後來聽明白了,他在給首鋼一個工人説單口,單口相聲,因為什麼呢?首鋼工人,煉鋼工人是不能停工的,這個工人,我們《春節晚會》進行的時候,工人在高樓上根本沒有時間聽任何,看任何節目表演。所以下來聽他的同事們講,今天馬季説了一相聲,叫一個推銷員,説宇宙牌香煙的,簡直漂亮極了,這工人就很遺憾。不是有電話點播嘛,我再給馬季點一點,看能不能點進來。正好他一打電話,正好馬季卸完粧以後路過那兒電話響,他手也欠,拿起來一聽,他一説話,您是馬季老師吧,説,我就是馬季。哎喲,我是首鋼的工人,剛才在高樓上,沒辦法聽您的相聲,説,好極了,我非常遺憾,您得給我補説一段。

    王志:

    您看到這情形意外嗎?

    中央電視臺導演 黃一鶴:

    我當時沒有感覺太意外。藝術家跟觀眾之間確實心連心,心貼心的這樣非常質樸的,非常真誠的人物關係。

    作為中國相聲曾經的領軍人物,馬季從1975年到1984年擔任中國廣播藝術説唱團團長職務,中國廣播藝術説唱團是我國相聲人才會聚的地方。當了團長的馬季依然保持著平易近人的作風,十分關係青年演員的成長。

    中國廣播藝術説唱團團長 張希和:

    馬季一個最大的優點,沒有一次在後臺,演出前他拿一個凳子,或者拿把椅子,一個馬紮在旁邊坐著聽,看這臺節目,看完這臺節目就一個節目,一個節目的解釋。

    (資料)

    王金寶:

    因從口入,禍從口出,是不是找嘴的責任。

    馬季:

    這是你的責任。

    趙炎:

    那你怎麼麻木不仁、不聞不問怎麼不説了。

    馬季:

    對。

    劉偉:

    口若懸河、信口雌黃就是你嘴。

    趙炎:

    行了,耳朵,你這耳朵偏聽偏性,耳旁風就是你的毛病。

    馮鞏:

    雲山霧照,造謠生事,那説的是誰呢?

    趙炎:

    你的眼睛也可以了,那社會上的紅眼病就是你傳染的。

    馬季:

    得。

    這是1987年《春節晚會》上,馬季和眾位弟子和説的群口相聲《五官爭功》,如今馬季先生已經去世,眾弟子還是難忘當年他們拜師學藝的情景。

    王志:

    你現在還想得起你們倆是怎麼結緣的嗎?

    相聲演員 姜昆:

    那就是馬先生看我演出,看完演出了以後,一句話也沒説就走了,然後就到兵團去辦我。等到辦到我,第一次跟他見面的時候,我坐在邊上直哆嗦的時候,他就把我的手攥住了,他不讓我手哆嗦。那是我第一次跟馬季老師見面,以後我就一直在陪著他。

    相聲演員 馮鞏:

    我中學一年級的時候,有一次在五一節,他和唐季中老師演的《友誼頌》,在電視上就錄下來了,我看了《友誼頌》之後,轉天我就跟我的同學把這個段子就背下來了,在學校一演,就大獲成功,不是説我演得好,談不上技巧,也談不上説學逗唱,就是一種模倣。

    王志:

    什麼時候見到馬先生的面?

    馮鞏:

    沒一個月,我正在上體育課呢,我們叫做政教處的老師叫我,説馮鞏,校長叫你,我就去了,一看在我們校長辦公室,馬老師、唐季中老師,我一看他我都傻了,我一句話也説不出來了。

    王志:

    為什麼?

    馮鞏:

    我就覺得不信,這眼前是真的。中午給馬老師買了一點天津包子,馬老師、唐老師吃完飯就跟我説,以後你跟我學吧。

    王志:

    就這一句話?

    馮鞏:

    就這一句話。

    王志:

    如果沒有馬老師這句話,你覺得馮鞏會在做什麼?也會説相聲嗎?

    馮鞏:

    我會説相聲,沒有會走這樣的捷徑,我可能在摸索,在探尋,在瞎撞。

    在曲藝界歷來講究門第派別,然而馬季在傳授技藝中打破了這樣的傳統,他以愛才聞名,有很多徒弟都是他主動求上門的。在趙炎身上,這一點就表現的尤為突出。

    (播放資料)

    相聲表演藝術家 馬季:

    趙炎已經離開那兒了,離開兵團了,離開兵團了,説上哪兒去了,説是廊坊頭條,返回來我們又回到北京,廊坊頭條什麼單位也找不著。到了前門鮮魚口廊坊頭條,到了廊坊頭條我告訴他們,挨著門去問有個叫趙炎,趙殿燹,有叫趙殿燹的嗎?沒有,沒有,不知道,挨著門問,整個都找遍了沒有。後來突然想起來了,廊坊,是不是在廊坊呢?奔廊坊了,打聽出來了。

    後來趙炎成了馬季的搭檔,在馬季的藝術生涯中,與他在舞臺上合作時間最長的就是趙炎,兩個人既是搭檔又是師徒,創作了大量的藝術作品。如今回憶起當初和老師第一次和説相聲的情景,趙炎依然歷歷在目。

    王志:

    那剛開始合作的時候,不緊張嗎?

    相聲演員 趙炎:

    那緊張。

    王志:

    馬老師的資歷在您之上,名氣可能也在您之上。

    趙炎:

    我最緊張的是進團以後第一次和馬老師合作,我是怕萬一我忘了詞,或者説萬一由於我的表演,影響了馬老師的發揮,或者説玷污了馬老師的造詣,那就影響太大了。後來馬老師還問我,緊張嗎?我説緊張。你緊張什麼呢,放心吧,有我兜著呢。所以這樣我們就上臺了,上臺以後呢,可能就是這句話吧,雖然話語不多,有我兜著呢,心裏就放心一點。

    近幾年,馬季已經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舞臺上的馬季光彩照人,那麼生活中的馬季又是什麼樣的呢?

    王志:

    在你的眼裏,你這個明星父親,名家父親的生活跟普通的父親有不同嗎?

    馬季之子 馬東:

    剛才在外面我們在回憶起好多片段的時候,姜昆還在説,我父親是一個生活質量不高的人。

    王志:

    怎麼講?

    馬東:

    他什麼都不講究。吃不講究,穿不講究,穿只有上臺才講究,而且經常有時候講究的不到位,他會很注重他上臺的衣服。但是他在生活當中是一個,就是很大大咧咧的,對吃、對穿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今天有媒體的朋友問我説,你父親最愛吃什麼。我父親最愛吃天通苑附近有一家肉餅大王的肉餅,這個店在兩個月之前關張了,我們經常去吃,就是一個餐廳裏就有一桌,他就喜歡那兒的肉餅,又便宜,其它菜又炒的不好吃,而且他能一天去吃兩頓,而且一去連續去三四天那種。

    王志:

    沒什麼不同嗎?跟普通的父親?

    馬東:

    我父親一直認為他就是普通人,在我眼中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父親,我們永遠都是看到他的是面對我們的一面,我們不真正知道他在觀眾心裏面是個什麼樣的位置。有一句話説“在僕人的眼裏沒有巨人。”可能在家裏的人眼中,你看不到他那麼輝煌的一面,你看到的更多的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王志:

    那我要馬東你説一説,你父親對你影響最大的是什麼?你會説什麼?

    馬東:

    我相信我遺傳了我父親身上的一些幽默感,另外就是我會被他影響,跟著他的思路從一些別人不容易察覺的角度去觀察生活。

    (資料)

    馬季:

    您讓我死心嗎?我不死心,我真願意繼續在臺上。第一,我創作上沒有過去那麼靈了,過去有一個想法,就這兩三天,然後有一宿,有兩宿我就出來了。現在幾宿就不行了,他一宿,後半夜他就不行了,您看我這牙都沒了。這上臺一使勁,出去了。

    這是兩年前,馬季的一段錄像,現場拿出的假牙,讓我們意識到馬季真的老了。

    王志:

    我們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麼,能不能透露一下?

    馬東:

    很多人都以為他退休了,其實他沒有退休,他只是不出現在舞臺上,因為我父親跟我説過,人老了,不好看,尤其是演員,拋頭露面,尤其上電視,電視攝像機是個奇怪的東西,會把人臉放大。所以他不願意再上了,有的時候會看見節目當中的自己,就説,哎喲,我怎麼都老成這樣了。不願意照鏡子,偶爾照一次,能嚇一跳,這就是我説他心裏面認為是個年輕的人。所以他的一些,這幾年的活動都是朋友之間的應酬、玩,誰請他去哪兒玩,寫字,哪兒開一個筆會,他去玩。哪兒有好朋友有一個聯歡會去演出,因為他迷戀舞臺,他迷戀在臺上被觀眾給予掌聲的那種感覺,這是一個在臺上燃燒了五十年的老演員,我覺得他離不開舞臺。所以他的生活雖然好像説一種退休狀態,但其實他忙忙碌碌。

    (資料)

    馬季:

    60多歲的人老悶在家裏也不好,我有一個老團長,他叫江垂一,60歲離休,離休了沒有兩年,我呢在他那個住房樓下,我去看他,我碰見他了,我説老團長你好啊,你別叫我老團長了,您幹嗎呢?我這不等著拿報紙嘛,回過頭之後,我就跟一個朋友説,這個老頭快完了。沒過一年,我參加了他的追悼會,無所事事了,老人家一天起來之後,曬曬太陽,等著拿個報紙,取杯奶一喝,一天就跟這報紙打發了。不行呀。

    朱軍:

    對。

    馬季:

    所以咱們接受這個教訓,多活幾年,外頭活動去。

    這是五年前,在中央電視臺《藝術人生》現場,馬季先生談自己晚年生活的情景,那一年他67歲,馬季先生從來都不服老,退休之後生活的並不清閒,他依然忙於他的相聲事業,直到他去世前夕。

    馬東:

    我父親是一個心態特別年輕的人,他認為自己能活很多年,他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沒有做,他認為自己還是一個青壯年。就是在事情發生的前兩天,我最後一次回家,現在説是最後一次回家陪他吃飯,後來坐那兒聊天,他還説,哎呀,我突然覺得我服老了,我父親72歲,這是他第一次跟我説,我服老了,因為我一直老提醒他説,我説爸,你得正視你的年齡,不能老這麼奔波,不能老這麼走,你必須得正視自己的狀況,自己的年齡,該作一下生活上的調整。他第一次跟我説的,他説我知道我老了。所以這兩天我跟我母親説,我説我父親這一生是壯年的一生。

    近幾年來,相聲已經沒有了早些年的火爆,明顯出現了滑坡的趨勢,作為相聲界大師級的人物,馬季先生也是看在眼中,急在心裏。

    王志:

    你父親急過嗎?

    馬東:

    急。

    王志:

    擔憂過嗎?

    馬東:

    擔憂。但是我父親一直有一個信念,説相聲是一個以語言為主的藝術,無論到什麼時候,語言不夠精彩,都不能稱之為好相聲。這一點,我覺得他堅持的非常純粹,也非常認真,堅定。

    (資料)

    馬季:

    相聲演員也好,相聲這門藝術形式也好,要找準自己的位置。我們到農村去,到工廠去,到車間,到地頭,沒有生活就沒有創作的源泉。

    在很多場合中,馬季都表示出對相聲現狀的不滿和擔憂,特別是進入上世紀90年代以來,對於相聲界出現的種種弊端,馬季經常給予不同情面的批評。

    姜坤:

    他可以痛心疾首的面臨著很多他感覺到的不滿、不足,對那些俗氣的表演,內俗的、低俗的、庸俗的東西,他是切腹之恨啊,他是很痛恨的,他經常跟我們講,他不允許在我們這些孩子身上,我們這些徒弟身上,有一點庸俗的、倫理上的、臟裏巴嘰的,甚至是不加改造,舊的東西在我們身上,那是堅決不允許的。他看到我們,是不給好臉的。

    在相聲不太景氣的今天,馬季的離去,讓人們更加關注相聲的未來,沒有了馬季這面大旗,相聲到底會走向何方呢?

    王志:

    那在大家關注馬季先生離去的同時呢,很多人願意把目光放到姜昆您的身上,能接過來嗎?

    姜昆:

    網上我都看到了,有的人説群龍無首了,有人説現在是屬於排不成行,列不成隊的樣子了。我都聽到了,我想還是看我們的行動吧,請廣大的觀眾要相信我們。

    王志:

    您覺得這是馬先生留給我們大家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姜昆:

    馬先生這一生當中為相聲寫了特別光輝的一篇,而且他證明了相聲在中國文化藝術藝團當中的作用,我想他是秉承著侯寶林老師也是一致寫下來的,侯寶林老師讓我們記著觀眾是我們的衣食父母,馬季老師告訴我們,説我愛曲藝,他用這四個字告訴我們所有的人,“我愛曲藝”,告訴我們要繼承創新,讓我們繼續走這個,記住使中國藝術生生不息的道理。所以這篇過去了,下面的頁由我們來寫,我相信,我也相信全國人民相信,一頁一頁,充滿歡笑的一頁一頁,我們一定能寫下去。

    主持人:

    因為馬季先生在整整50年當中,對相聲做出的貢獻,其實就在今年他剛剛獲得了中國曲藝牡丹獎的終身成就獎。在昨天他的遺體告別儀式上,有很多的群眾自發的趕去送別,而且這兩天各種媒體上也在反復播放馬季先生生前錄製的相聲作品。我想,這是廣大電視觀眾送給他的另一份終身成就獎。

責編:復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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