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體育日報消息:從來沒有一支球隊像英格蘭一樣,以非超級強隊的身份每每躋身奪冠大熱行列;從來沒有一支球隊像英格蘭一樣,永遠能將悲壯和荒謬揉捏得渾然天成。在大賽中年復一年的相同遭遇,讓英格蘭成為足壇獨此一家別無分號的現象。
毫無建樹、渾渾噩噩的五年,三次1/4決賽止步的紀錄,5000萬美元入兜的埃裏克森創造了足球史上最大的忽悠,英足總則加冕冤大頭之王。
草蛇灰線,伏埋千里。
埃裏克森的無能和英足總的昏庸,既非英格蘭現象的起點,更不是終點。喧嘩與騷動背後,英格蘭發達程度冠絕全球的媒體,才是這出集時裝劇、肥皂劇、鬧劇、悲劇和荒誕劇于一體的史詩級戲劇作品的總導演。正是無所不包的英國媒體,通過英語的強勢話語權、依託于英超全球範圍的轉播覆蓋和完美商業包裝,讓英格蘭獲得了與自身實力並不那麼相稱的人氣;也正是媒體的無孔不入和無所不為,讓英格蘭始終處於輿論的旋渦和矛盾之中,不得安生、無法自拔——十字軍戰鬥到最後一息的勇氣,不過是這其中最微不足道的調料而已。
過去16年7屆大賽5度點球出局,點球是英格蘭的宿命。然而,比起12碼處擺放著的那個皮球,英格蘭媒體早已藏好的毒,才是真正的見血封喉。
偶像 墮落天使八年輪迴
在百煉鋼成繞指柔的壓力之下,小貝沒有後腳跟,還有大腳趾;魯尼就算不踢卡瓦略的襠,也會踢小小羅的屁股。
8年前的6月30日,法國世界盃1/8決賽,貝克漢姆對西蒙尼的那記後腳跟,在8年後的魯尼身上“靈魂附體”。同樣的紅牌,在以少打多的情況下苦戰120分鐘,在點球大戰中出局。更不能忘記,那兩個如出一轍的年少成名的主角。
小貝和魯尼,兩者的長相與個人氣質或許毫無共通之處,但同樣的名氣和關注度、英國媒體當時的一路追捧,卻並無二致。狂轟濫炸的密集報道,滴水不漏的八卦追蹤,洋洋灑灑的大力包裝,他們被早早地塑造為偶像人物,和命中註定的英雄人物。
1998年,貝克漢姆22歲;2006年,魯尼21歲。在一個媒體發達程度和民眾對足球的狂熱程度都無出其右的國度,他們承受的心理壓力和享受的奢華名聲成正比——一個弱冠之齡不可承受之重。
英格蘭隊擁有頂級的跌打醫生,但他們或許更有必要配備一個心理大師。無須追討西蒙尼和卡瓦略的“演技”有多出色——在百煉鋼成繞指柔的壓力之下,小貝沒有後腳跟,還有大腳趾;魯尼就算不踢卡瓦略的襠,也會踢小小羅的屁股。
指揮卡瓦略用自己擅長的小動作不停騷擾魯尼,唆使曼聯隊友小小羅賽前“挑釁”魯尼,老奸巨滑的斯科拉裏絕對是有預謀的。他看清了魯尼的火爆脾氣,在媒體不遺餘力的“救世主”的炒作下,早已達到一觸即發的臨界點。腳趾舊傷的隱痛、單突前的孤獨、隊友的無能、對手的圍攻,還有在國家隊快兩年的進球荒……
波蘭大導基耶斯洛夫斯基説得好,“最初的惡,來源於行善時分的無力感。”
雙德 始於歧途的“神話”
他們是媒體的紅人、包裝英格蘭的關鍵、製造40年輪迴神話的主角,同時也是一段走入歧途的“神話”的起點。
傑拉德和蘭帕德能否共生的問題,依然懸而未決,不過,與葡萄牙一役證明,他們至少可以一同赴死。
沒錯,埃裏克森始終未能解決世紀性的“雙德問題”。他試過蘭帕德“主外”傑拉德“主內”,也把紅軍隊長推上過影子前鋒,最後乾脆在後腰位置上增加個哈格裏夫斯,徹底解放雙德。然而到最後,解放成了流放,去年世界足球先生的亞軍和季軍繼續迷失。
蹊蹺的是,向來算無遺策的英國媒體在雙德問題上,極少談及最後一種可能:將雙德的其中之一留在板凳上!直到英格蘭的世界盃之旅行近尾聲,隨著蘭帕德狀態的持續低迷,類似的聲音才逐漸響亮起來。
是偶然的疏忽,還是選擇性失明?
這一屆英格蘭有三個偶像:一個是貝克漢姆,他的身後是一片偶像的黃昏;一個是魯尼,帶著朝霞之色,卻難掩傷處的疼痛和難以上場的隱憂;最後一個,正是正值當打之年的“雙德”——藍軍鐵人和紅軍鐵人被英格蘭人合二為一,成為一個全新的偶像概念。
追本溯源,“10年最強英格蘭”的口號響起之初,正源自雙德在聯賽、歐冠和先生評選中的強勢。他們是媒體的紅人、包裝英格蘭的關鍵、製造40年冠軍輪迴神話的主角。比起那個年過而立、已經被列入“推翻名單”中的前任偶像貝克漢姆,雙德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這也是為何,前者哪怕攻入制勝球,賽後依然會落得“長傳讓比賽醜陋”的口實,而蘭帕德再低迷,媒體至多只會討論“下一場爆發”的原因。
或許,“雙德問題”的前提從一開始便是歧途。蘭帕德俱樂部第一射手的輝煌背後,是超級攪拌機德羅巴在前場孜孜不倦的拉扯和騷擾拉出的空當,是至臻化境的後腰馬克萊萊讓人毫無後顧之憂的後勤保障——就憑一個傷未痊癒的魯尼、比竹竿還不經吹的克勞奇和半個德國人哈格裏夫斯,蘭帕德“營養不良”和“水土不服”本是情理之中;比起狀態“穩定”得讓人嘆息的聯賽型選手蘭帕德,傑拉德倒是擅長杯賽,但除了兩個進球之外,無論在名義上還是在場上,這兩個腳下技術一般、習慣後插上射門而非地面陣地進攻的同質化中場,依然“捆綁”在一個缺乏控球能力的中場,不得自由。
貝克漢姆卿本無辜,怪不得埃裏克森竭力維護;媒體卻也決不情願生拆“雙德”概念,自廢武功。埃氏窮經皓首也沒能提出解決之道,始終在媒體和自我立場的夾縫間求生存,自然配不上他的天價薪水;但是,媒體一味將炮頭朝向從媒體寵兒淪為棄兒的貝克漢姆,因為選擇性失明而錯過本可能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英格蘭的南轅北轍,又何嘗不令人喟嘆?
八卦 “唉”裏克森之災
一個北歐人的私生活和一次業界再常見不過的獵頭會晤,讓英格蘭隊暗流洶湧。其時,距離世界盃開幕只有不到半年的時間。
英國最困難的職位是什麼?英格蘭主教練排第二,只怕英國首相不敢排第一。英國佬很懂得自我調侃,不幸的是,他們更熱愛指點江山。
自從1966年缺乏出色邊鋒的拉姆塞爵士在媒體的“懇切建議”下首次改陣平行442一舉問鼎之後,幾十年來,沒有一屆英格蘭主帥能夠逃脫被5000萬人指點的命運——儘管,雷米特杯改名換姓,從此再未踏過英吉利海峽半步。
埃裏克森入主之初,坊間流行玩笑:瑞典人600萬歐元的年薪中有599萬用來清排口水造成的房屋積水。而英足總最初相中有著“冰人”之稱的埃氏成為首位外籍英格蘭主帥,除了希望他能夠帶來英格蘭隊急缺的冷靜和控制節奏的能力之外,也緣于他在媒體面前的鎮靜自若。
然而,即便是“冰人”,也不免在英格蘭媒體面前陷入水深火熱。
2002年世界盃,他和女友南希、女主播烏爾裏卡之間的三角戀情炒得沸沸颺颺;2004年,他“私通”切爾西的照片傳遍天下;2005年,他和足總女秘書的私情直接導致身為“情敵”的足總主席引咎辭職;2006年,眼看著開始收斂的埃裏克森沒動靜,小報記者甩出撒手鉗,化裝成阿拉伯巨富,於是有了莫須有的酋長門事件……
看看這一次,報紙銷量換來了什麼:一個被宣判在世界盃後下課的主教練,和一群讀報時不慎發現主教練在背後説自己壞話的球員。
一個北歐人的私生活和一次業界再常見不過的獵頭會晤,讓英格蘭隊暗流洶湧。其時,距離世界盃開幕只有不到半年的時間。
豪賭 屈服還是報復? 世界盃上,埃裏克森開始以一種出人意表的方式,將過去五年間的種種恩怨作出了斷。
主帥思走,軍心不穩,連始作俑者的《太陽報》都開始息事寧人。可是為時已晚。作用力有多大,反作用力就有多大——真正的“報復”,來自一個全然陌生的埃裏克森。在執教英格蘭最後一個月中,這位英格蘭帥位上第一個外鄉人,開始以一種出人意表的方式,將過去五年間的種種恩怨作出了斷。
從一開始,好賭的英格蘭人便對埃裏克森的“墨守成規”和缺乏變化詬病重重。但他們在這個夏天看到的,卻是一個賭興比約翰牛更盛的紅眼賭徒:先是將連英超滋味都沒嘗過的小初哥沃爾科特放進大名單,接著又壓寶在魯尼及時傷癒之上,甚至不惜和弗格森的吹風機交火,進而又在比賽中頻繁變陣……
埃裏克森的反常,一度也讓英國媒體一改常態地“善解人意”起來,他們以為,帶沃爾科特上陣意味著勇氣,提前宣佈世界盃後下課可以讓埃裏克森拋去後顧之憂破釜沉舟——他們甚至相信,説出“即便只打決賽也要帶上魯尼”這樣的豪言壯語,埃裏克森看上去已不再像保守黨魁保羅 史密斯,轉而向英國人的偶像溫斯頓 丘吉爾看齊……
結果?地球人都知道:一分鐘沒上的沃爾科特沒能成為兩年前的魯尼,更模倣不了1994年坐滿7場板凳卻捧得世界盃的羅納爾多;陣型變來變去,最終雙德共存之謎還得繼續向全世界懸賞答案,英格蘭沒踢出一場好球便醜陋從大賽出局,連當年的“沒頭腦”基岡和“不高興”霍德爾都有所不如;至於魯尼那一腳的初衷,恐怕只能等小胖子的新自傳來解釋了……現在人們知道的只是,那一腳沒能廢了卡瓦略,卻徹底閹掉了三獅軍團的世界盃之夢。
變陣 一幅媒體導航圖
循著埃裏克森的線路,英國人找到了一面哈哈鏡。
埃裏克森是否做錯,已經不再重要。諷刺的是,如果去翻翻五年來的報章不難發現,這一切其實本都出自媒體七嘴八舌的“觀戰指南”。就像埃裏克森在身為英格蘭主帥的最後第二次新聞發佈會上説的那樣:“我不變陣,你們説我沒B計劃;變陣了,又説我心裏沒個準信兒。”——埃裏克森最後選擇閉起眼,選擇了近乎賭氣式的盲從,來變相宣泄自己在英國五年來受到的的“不公正待遇”。他派上哈格裏夫斯解放雙德,然而鬼使神差,英國人眼中的“護身符”魯尼,卻在此時儼然一道招魂蟠。
及時“覺悟”也好,存心“報復”也罷,本屆世界盃的教練席上坐著的埃裏克森,根本無人駕駛——它的控製程序,由英國報紙過去五年的合訂本和他身前站著的未來四年的英格蘭主帥麥克拉倫拼湊而成。循著埃裏克森的線路,英國人找到了一面哈哈鏡。
2006年7月1的蓋爾森基興球場,簡直是一齣妙趣橫生的荒誕劇。面無表情沉默坐著的,是英格蘭主帥埃裏克森;站在他身前指手畫腳的,是下任英格蘭主帥麥克拉倫;而在英格蘭教練席旁邊的葡萄牙教練席上揮斥方遒的,是本將成為下任英格蘭主教練的斯科拉裏……
斯科拉裏全都招了:兩個月前,他本來已經口頭答應世界盃後接掌英格蘭教鞭,條件是不得提前走露風聲。如你所知,在英格蘭,如此要求的下場和看英格蘭罰點球一樣缺乏懸念——第二天,《太陽報》的頭條就這樣“炒”掉了斯科拉裏。兩個月後,斯科拉裏4年間第三次淘汰了英格蘭。
雖然媒體的本性大體相似,但如此全方位不遺餘力的“搶逼圍”,恐怕惟倫敦艦隊街獨此一家。西班牙人熱愛指手畫腳,但僅限于陣容,《馬卡報》和《阿斯報》之類的體育專業大報從來對八卦不屑一顧,而花邊小報的影響力幾乎也可忽略不計;巴西媒體永遠對母隊挑三揀四——但以桑巴軍團的陣容和實力,若不在雞蛋裏挑骨頭,只怕記者們只能互道“今天天氣不錯哈哈哈”了……意大利人的迷信和戰術熱情都和英格蘭有得一拼,但被媒體“群毆”的主角,也僅限于和媒體一向交惡又成績糟糕的主教練——比如1996年的薩基和2004年的特拉帕,像埃裏克森在媒體前扮盡老好人卻還是每每被批得體無完膚,這樣的人間慘劇恐怕只有在大不列顛才有緣得見——若非周薪10萬英鎊的“精神損失費”,想必瑞典老兒早就逃回家了。
偶像之死
只有“下一屆”英格蘭最強、只有“下一屆”大賽最有希望,只有偶像這個詞和娛樂至死的英格蘭媒體,永遠生機勃勃。
回到英葡之戰賽後。埃裏克森對媒體説:“請放過魯尼!”有點像那句著名的“救救孩子!”但魯尼是孩子,更是全民偶像——偶像是用來殺死的,但必須是在合適的時候。
塑造偶像是為了銷量,推倒偶像還是為了銷量——大眾心理學早已有了定論。有句諺語話糙理不糙:把豬養肥了再殺。除了適合畜牧業之外,同樣適合以塑造人物為己任的小説界、戲劇界乃至新聞界。
埃裏克森多慮了。雖然夠胖,但魯尼還不夠“肥”。他成名未及四年,技術仍在磨練,英格蘭還得靠他領銜在南非痛撓44年之癢;他尚未婚娶,科琳也還沒未婚先孕,魯尼的尋花問柳也因此顯得缺乏爆炸力。是的,8年前的貝克漢姆在輿論的轟炸中成為全民公敵,但且慢——帶著傷痕的男孩向男人的蛻變,這難道不正是媒體希望見到的“視覺特效”?
第一次倒你,是明殺暗捧。接下去才可能是真正的慢性謀殺。21歲的魯尼還有很多比賽要打,173歲的《太陽報》還有更多報紙要賣,他們還需要這個長滿雀斑的小胖子用場上的勝利和場外的八卦,來撐起好多好多個頭條。
除非,除非有朝一日。韋恩 魯尼結了個驕奢淫逸的婚,有了三到八個小孩,轉了一兩個會,在兩三屆大賽中提前打道回府,接了二十七八個廣告,傳了三四段真假難辨的婚外情,老婆對美容的熱情開始勝於購物,論壇上關於他是否該首發的爭論越來越熱鬧——當然,他們不會説他是花瓶,不過,他們還是可以説,這傢伙只是有幾分蠻力而已。磨刀霍霍的聲音,那時才會準時響起。雖然眼下,那個聲音正在小貝的耳邊,魯尼的天邊。
有的偶像已經被殺死,有的偶像正在被殺死,剩下的偶像,遲早會被殺死。一如點球點前的十字軍。
只有“下一屆”英格蘭最強、只有“下一屆”大賽最有希望,只有偶像這個詞備和娛樂至死的英格蘭媒體,永垂不朽。
巴登巴登最後一瞥
本報特派記者沈坤?巴登巴登報道
小鎮布伊勒塔爾當地特警阿爾貝茨的一封郵件,讓我決定回這裡看看。這是我第三次來這裡,前兩次都是為了看英格蘭訓練,這一次,我知道自己什麼也看不見了。幹了25年警察行當的阿爾貝茨世界盃期間被派駐在英格蘭訓練營,他在郵件裏説,“英格蘭的大本營已經撤走,我們現在又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崗位。球場又像往常那樣對外開放了,孩子們可以來踢球了……”
英格蘭不在了,這我是知道的。然而只一天的功夫,他們留下的痕跡竟也輕易地便被抹去了。車行一路沒有遇上任何關卡,那些居民表示好客在房屋頂上挑出的聖喬治十字旗,也都被摘下。車子在半山球場門口停下,英格蘭那頂碩大的白色帳篷已經被拆卸了,一天前在這裡面,英格蘭隊長貝克漢姆含淚宣佈了自己將交出袖標的消息。在我前去探過營的球隊中,沒有一個地方能像英格蘭大本營的媒體中心這樣,在小小的空間裏竭盡所能地營造出一片奢華的氛圍。不過30平米的大廳,卻放置了8台背投,時刻直播天空體育的節目。
足總的那幫官員在大巴開到門口的時候特意下車向他們致謝。感謝布伊勒塔爾為自己提供了這麼好的訓練設施,也感謝在自己逗留的這段時間裏,特警們為維持治安做的努力。看著那輛寫著“一個國家,一座獎盃,十一頭雄獅!”標語的大巴緩緩駛離視線,阿爾貝茨説:“那一刻我竟然有些難過,雖然一直盼著他們早點被淘汰。”
我走出大門,去往了巴登巴登的鎮中心。想看看那個被英格蘭太太團大鬧過的地方,現在是否已經恢復了寧靜。加裏巴爾迪酒吧的老闆在睡覺,夥計説,前一個晚上,他們等到了淩晨兩點,原本以為太太團們還會來這裡最後瘋狂一場。“早知道就不應該進這麼多酒,我們以為英格蘭至少能打進半決賽哪!”向他打聽,那麼多美貌女士中誰給他們留下的印象最深,他説,“喬 科爾的女朋友,她最能喝,而且每次搶著付帳。”麥當勞是太太團們最常聚餐的地方,裏面的服務生説,最能吃的是傑拉德的那位庫蘭小姐。她每天都會在這裡出現,而她最鍾愛的是草莓奶昔和10塊裝的麥樂雞。
在麥當勞裏喝奶昔的時候,接到喬 科爾老師基斯打來的電話,他知道我是一名鐵桿英迷。“姑娘,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度個假,他們很快就會忘記這一切。或者,我給你喬的電話,你去安慰他一下。”他説,英格蘭比賽前,自己的一個朋友死了。“在生離死別的時候,你才會意識到,足球只是一場遊戲而已。”
責編:于忠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