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體育日報消息:“我為南斯拉伕隊踢過球,我為塞爾維亞黑山隊踢過球,我喜歡為國效力的感覺,但參加第三支國家隊實在太多了。”
塞黑足球史上最後一位中鋒米洛舍維奇説,他受夠了。
最後一戰,為尊嚴而戰。可是尊嚴,塞黑人的尊嚴、南斯拉伕人的尊嚴,亞德里亞海的航標已經像鐵錨一樣,沉入大海。
子不嫌母醜,然而你得記得母親的容顏。“嗨,斯拉伕人”,你的家園在哪?公決似剪刀,將家園裁成了碎布。
另一個米洛舍維奇,早先的律師、後來的總統、最終的囚徒,站在海牙法庭上説:如果公正成了玩偶,那麼法庭上的人都是小丑。
無論哪個米洛舍維奇,都可以稱作是南斯拉伕苦難當代史的守望者。也許政壇的米洛舍維奇還算是幸運的,因為黑山獨立發生在他離世兩個月後,塞爾維亞成了一個沒有海岸線的國家——好在他沒看到。足壇的米洛舍維奇卻“見證”了這一切,在世界盃開賽20天前,失去了海岸線的米洛舍維奇也沒能找到足球場上的海岸線。任憑綠茵一片,沾滿淚珠。
看不見樹陰,覺不出雨露,也聽不到夜鶯的歌。布列舍隆的詩帶著一股悲風。感時花濺淚,痛別鳥驚心。
南斯拉伕足球天才們的離散,總是讓人寄予比足球本身多得多的愁緒。斯托伊奇科夫打出的任意球可以穿越整個歐洲大陸,他的球隊還叫南斯拉伕。蘇克的左腳可以在小提琴上彈奏波隆貝斯庫的敘事曲,他的球隊叫克羅地亞。
如今,米洛舍維奇的衣領再也不像當年那樣帥呆酷斃地豎起了,還有什麼值得他驕傲、他的球隊又叫什麼?他受夠了。
啊朋友再見。武基奇、日基奇、斯坦科維奇、米洛舍維奇。
啊朋友再見。米盧蒂諾維奇、圖拔科維奇、彼德諾維奇、佩特科維奇。
啊朋友再見。這首的裏雅斯特的民歌承載著我們這一代人的童年,但的裏雅斯特已不再屬於“南斯拉伕”,因為“南斯拉伕”已經不再屬於現在。
而我們兒時影視排行榜的TOP10里有一半出自這個國家,這個已然消逝的國家。朋友們炸了橋,朋友們卻永遠留在了記憶的彼岸。
責編:鄭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