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快報消息:在德國,伊朗隊是和政治聯絡得最緊密的一支隊伍。
在伊朗國內,同樣是這樣。足球,政治,社會變革,民主進程,就像一杯調和在一起的雞尾酒,撇開其他幾方面單獨討論其中某個問題已變得完全不可能。
看臺成了女權運動的戰場,而足球是婦女奮力爭取法律權益以及獲得公共生存空間的一個突破口。
“進場看球”已經成了戰鬥
伊朗禁止女性現場觀看男子比賽對全世界來説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
2005年6月,大約100名伊朗婦女一邊堵住阿扎迪(Azadi,意為自由)體育場的入口,一邊高唱“自由是我的權利,伊朗是我的國家”。當時伊朗和巴林正要進行世界盃預選賽。女球迷與警衛對峙了將近5個小時後,大約50人被准許進場觀看下半場比賽。她們成為1979年之後第一批被允許進入體育場觀看比賽的伊朗婦女。
那些婦女都是“進入體育場維護女性權益運動組織”的成員,其中一名叫阿拉菲 伊萊阿思的成員表示,該禁令並不能阻止女性參與球賽的熱情,相反,這令許多伊朗婦女冒著被懲罰的危險作男性打扮。
內賈德和其他伊朗政治家都將迎合婦女需要作為在年輕人和城市中産階級拓展政治影響力的簡易方法。
為了女子上看臺,內賈德拼了
隨著4月份伊朗與西方國家之間的核問題升級,內賈德出乎意料地取消了禁止女性觀看或參與足球比賽的命令,這對極少承認女性權利的他來説非常反常。一些批評家也因此改變了觀點,“或許他將成為第二個雷薩汗(伊朗巴列維封建王朝的國王,曾于1936年取締了面紗)”。
內賈德解除禁令的決定很快遭到了伊朗最高精神領袖阿裏 哈梅內伊的否決。但內賈德這位以強硬著稱的伊朗總統已做好與該國的伊斯蘭教派起衝突的準備,誓將賦予伊朗女性看足球的權利。然而,伊朗女權運動者對內賈德的決心仍表示懷疑,“大多數關心這個問題的伊朗女性都受過教育,她們都不會馬上認為內賈德真正關心她們的權利”。
內賈德擺出了要為婦女看球權利血拼的姿態,但是他最後還是迫於壓力宣佈暫停實施該法令。
姐妹們必須靠自己堅持下去
今年5月22日伊朗國家隊在德黑蘭進行備戰的時候,大約有50名女球迷出現在訓練場外面,她們中有姑娘,也有推著嬰兒車的母親,她們扒在蜂窩狀的圍網外,尖叫著、吹著口哨,以表示她們的存在。
“我們想為自己的國家隊加油,但卻像乞丐一樣被擋在門外。”20歲的米娜説,她一邊説一邊用手機在拍照,“我們不是伊朗人嗎?我們的加油就不是加油?”
“我感到很丟人。”49歲的古納姆説,“但我又感到很驕傲,因為我們在用實際行動在反對這樣一條愚蠢的法律。”
對於伊朗女球迷而言,如果想上看臺為伊朗隊加油,那只能到國外去。
在伊朗,足球成了一種解放的象徵,不只是女人的議題,還是一些被壓抑的訴求釋放的途徑。
用足球推動民主
5年前,當伊朗在世界盃預選賽附加賽首場比賽中戰勝阿聯酋時,數千名伊朗年輕人涌向德黑蘭街頭慶祝,從而引發伊朗自1979年以來最大規模的騷亂。
發動這些騷亂的都是厭倦了言論受到嚴格管制、社會生活被禁錮的倔強年輕人。他們希望把足球這個在伊朗國內被禁止談論的話題作為一個突破口,在不直接挑戰國家政體的前提下慶祝國家的勝利,希望借助西方的壓力和積極的抗議運動推動伊朗的民主進程。
隨著慶祝活動的繼續進行,伊朗政府逐漸意識到慶祝伊朗國家隊的勝利並不會對其安全造成實質的威脅,於是其立場也逐漸軟化。在和阿聯酋的第二場附加賽進行之前,伊朗政府甚至將一個由12000多個雞蛋和590公斤巧克力做成的、表面上是為慶祝什葉派假日而烘焙的巨型蛋糕運送到德黑蘭南部中心阿扎迪廣場上供球迷慶祝時分食。
就這樣“越位”成功
獲得今年柏林電影節評審團大獎銀熊獎的《越位》講述的就是伊朗姑娘女扮男裝進場看足球比賽的故事。
從裝扮成男生混進體育場大門的女孩一個個被抓住開始,影院裏不斷爆出笑聲。比如,伊朗的體育場裏不設女廁,一個被抓的女孩非要上廁所,只好由一個看守他們的小兵押著去男廁。小兵費老大勁把廁所裏的男人們趕走,還得攔住新來的人不讓進。他問女孩:“你識字嗎?”“識字啊,怎麼?”“千萬別看墻上寫的那些東西!”
但是這部在國際上獲得好評的片子似乎並沒有獲得伊朗人的認同,它根本無法在伊朗獲得公映(事實上賈法 帕納希沒有一部片子能在伊朗國內公映),國內人民認為賈法 帕納希不過是以揭露自短博眾彩;而流亡在海外的伊朗人也覺得此片還是缺乏對伊朗政府的譴責。
責編:鞠培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