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報消息(吳強):秦舞陽跟著荊軻去刺秦的時候,據司馬遷説,才13歲。司馬遷還説,秦舞陽殺人的時候,被殺者都不敢和他對視,所以,燕國人都稱秦舞陽是個勇士。除此,人們關於秦舞陽再無記載,他那年輕的過去,他實際的武功,他的心智,都存于想象中。
英格蘭人,17歲的熱奧 沃爾考特是本屆世界盃最年輕的球員。他的年少,他的神秘,都頗似傳説中的秦舞陽。沒人看過他在英超的比賽,因為溫格甚至沒讓他上過哪怕一分鐘。但隊友卻愛把他誇得很神奇,坎貝爾甚至説,這個小孩的速度比亨利還快。自從打白俄羅斯和匈牙利亮相了20多分鐘後,熱奧 沃爾考特就暫時“失蹤”了。
按照司馬遷的敘述,秦舞陽也像個隱形人。他是如何通過荊軻的考核,只字未提,易水之別,群情激憤這樣的場景,秦舞陽也沒蹤影。但秦舞陽突然出現在了秦王的殿堂之上———荊軻捧著秦朝叛將的人頭,秦舞陽捧著裝有燕國割地的地圖。“至陛,秦舞陽色變振恐,群臣怪之。”這一句,僅此一句,秦舞陽出現在正面描寫裏,從開始,到結束。13歲的秦舞陽,儘管平日裏在燕國,可以兇狠到殺人而被殺者都不敢對視,但這個少年魔頭,一踏上秦王的宮殿,卻臉色發白,渾身顫抖。於是,荊軻的刺秦行動一開始就毀於秦舞陽。
為什麼要帶上沃爾考特?如若換你是埃裏克森,你會作出同樣的選擇嗎?為什麼就不能是迪福?同樣是速度型前鋒,同樣可以撤回中場接應,如果真正需要一個應急的替補,迪福絕對會比沃爾考特有實用價值。
但埃裏克森和司馬遷一樣,都是敘述大師。他們如此寫,自然有自己的目的。
司馬遷如此寫秦舞陽,是為了突出荊軻的鎮定自若和舉重若輕。司馬遷寫秦舞陽,其實是想讓人忘記秦舞陽而只記荊軻。所以,秦舞陽臉發了白,渾身顫抖了之後,這個人就徹底消失了。緊接著,荊軻和秦王在宮殿裏打鬥,司馬遷寫得異常慘烈,似乎他自己也忘記了秦舞陽。最後,連這個13歲殺手的生死,也只字未提。
而埃裏克森如此“寫”沃爾考特,卻是為了讓人記著這個17歲的球員。他想淡化的,是處於矛盾焦點的他和魯尼。至少在前面一長段的時間裏,他的這個敘述,起到了部分的作用,英格蘭人的因魯尼而提愁緒和焦慮以及爭議,有不少分給了這個神秘的雛鳥———熱奧 沃爾考特。
但現在,魯尼已經接受了最後一次體檢,他能否上場,馬上就有了斷。關於這個荊軻一般的主角,不可阻擋地再次佔據了所有人的目光。魯尼的命運,決定著英格蘭的命運,以及埃裏克森的命運,於是,沃爾考特已經和秦舞陽一樣,屬於應該被遺忘的角色。埃裏克森的敘述再高明,也再無法改變這個趨勢。
司馬遷之後,直到現代網絡小説,還有不少人試圖為秦舞陽的命運添上各種各樣的尾巴。關於秦舞陽的前傳或者後傳,還在不斷流傳。而沃爾考特,他的命運,埃裏克森或許還能有權利去譜寫幾十分鐘。當然,前提是魯尼最終還是無法參加本屆世界盃。
責編: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