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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快報消息:北京西郊五棵松一條小馬路邊的一個普通中學操場,王德顯夫婦正帶著火車頭體協的一幫女孩在跑道上訓練。根據“行規”,記者決定在王德顯的“功課”完成前不採訪。顯然王德顯對我們的配合頗有好感,剛一完事,便主動上來招呼。對公眾目前最為關注而他始終守口如瓶的“弟子討債”問題,王德顯也終於有條件地應允開談,“海淀(北京一個區)法院已定於11月9日開庭,在法院作出司法裁決之前,我只能簡單地談談。”他同時強調,必須如實客觀報道。
“教練有權支配聯合獎”
一隻厚厚的透明塑料文件袋裏裝著近半尺厚的材料與單據。王德顯説,這是為庭審專門從一大堆單據中清理出來的,拿出來時,他搖晃了一下腦袋,“花了不少時間,太累了。”
“這是艾冬梅她們的全部收入清單,是火車頭體協主管部門出具的,我與她們每人一份。”記者上前一看,正是艾冬梅、郭萍、李娟(即狀告王德顯侵佔她們財産的三人)在火車頭隊期間的全部收入明細。第一欄有入隊時間,發放試訓費與正式待遇時間;第二欄是全部工資構成,包括基礎工資、成績工資、洗理書報、自交費、醫療、公積金等;第三欄名目為“聯合獎”,內含訓練獎、郊補、交補、職補等;第四欄為成績獎;第五欄為年終考核獎。筆者看到,艾冬梅從1995年進隊至今,共發試訓費1836元,工資71026元,聯合獎37954元,成績獎48930元,年終考核獎5600元,共計165346元。郭萍共計117212.5元,李娟共計72343元,“這就是這幾年來應發她們的總數。”
“但據報道,艾冬梅她們説每人少了好幾萬。”“訴訟狀我看了。我想説的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她們不清楚好些費用是必須要從聯合獎中調節走的。”
王德顯補充道:“這麼大的消耗,加上這幫隊員前幾年剛進隊時都還在長身體,隊員的醫療費、營養費要花多少嗎?告訴你,一針人血白蛋白430元,她們每人總共打了多少針?還有氨基酸,鹿茸、鹿腎、鹿鞭、人參,要花多少錢?練長跑、馬拉松的,整天在挑戰人的體能極限,靠白菜豆芽能解決問題嗎?前幾年,我們隊的水平不高,又沒人贊助,每人每天20元(全運會期間30元)的伙食費夠嗎?治病又花了多少錢?按規定,除全運會和特批外,連頭疼腦熱買一片藥的費用都要自理。你們可以隨便去問哪個隊員,她們進隊後誰自己花錢買過一片西藥、一劑中藥了?”説到這裡,王德顯稍顯得有些激動,“再舉一個小小的例子,為艾冬梅她們備戰悉尼奧運會,我一次性從五大連池進了100箱飲用水到山海關,貨款與運費,整整七千元,這錢從哪出?規定每人每年報銷一雙鞋,可我們隊每人至少三雙,還得買質量高的名牌,這還不得從大家的聯合獎中出?必要的話,我將在法庭出示證據,公佈數字。再説了,教練有權對聯合獎做適度調配,這也不是我王德顯自作主張定的。”
“那這些情況,隊員們知道嗎?”對此,王德顯有點無奈地答道:“我在隊裏的正式會議上不止一次地談過。後來艾冬梅她們退役時,我也明確告之聯合獎的用處。當時沒人提出什麼異議,這麼長時間了,現在怎麼都想起來了?”
“保存存摺真多此一舉”
聽了王德顯的一堆解釋後,記者又追問道:“你為何要保管她們的存摺呢?”
“當時我被好話説暈了,什麼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什麼教練如父。現在看來我真是多此一舉。當時考慮到她們年齡還小,我們長年在外,存摺取錢又要在北京辦不方便,另外有的家長也有這個要求,怕孩子多花錢。而我去北京機會較多,所以就順便幫她們辦了。我與她們都有一條約定,要取多少由她們自己定,但要有理由,要立字據。所以她們每人的工資卡裏都提走了好幾萬,數字明細與簽字單都在。還有,艾冬梅的存摺從2002年10月起就由她本人自己保管,因為工作問題沒解決,從那時至今發給她的工資有38800多元。她自己領了錢,在總數16萬里還不該扣除這一筆嗎?怎麼還跟隊裏算這筆賬呢?還有往郭萍家裏郵的錢,郵局存根還在呢,而且我幾次打電話讓郭萍將自己的存摺取走,她堅持讓我保管。別的小事忘記了無所謂,但這事傷人!”
天色漸黑,看隊員們開始整理行裝,記者也起身告辭。臨別,這位滿臉胡茬的大漢似乎平靜了下來,説:“對她們目前的處境我很同情,也多次向領導作了反映。現在她們採取這種方式,我也不會計較。如果現在是因為年輕,還情有可原。但是如果出於某種動機而不顧事實,甚至不講真話,那就應該受到譴責了。我期待法律的公正審判!”
責編:王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