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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限東回眸京滬情仇:享特殊待遇 恩怨不靠炒作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7年06月13日 13:20 來源:

  上海球迷素質讓人肅然起敬

  有些讓人意外的是,在甲A初年代表北京國安隊來上海打比賽時沒少受滬上球迷“圍剿”的曹限東,對上海球迷卻有著十分高的評價,並且品評起來也是頭頭是道。“我代表北京國安征戰了4年的甲A聯賽,每年都少不了要來上海,並且在足協盃中還連續兩年與甲B的上海豫園隊打過主客場的淘汰賽,對上海球迷的印象很深,感覺他們跟許多別的地方的球迷在許多方面都很不一樣,讓人肅然起敬。”


  曹限東指出,在甲A時代,正值中國職業聯賽剛起步,國內許多地方的球迷其實觀賞水平還很低,贏了球跟著大家一起起鬨叫好,也不知道自己球隊是怎麼贏,看也看不懂;輸了就在那兒罵罵咧咧的,喊著口號罵客隊,甚至扔水瓶砸座位,完全把球隊、裁判或者比賽場當作出氣筒,發泄情緒,根本不會理性分析比賽。“我記得那時我跟我們隊一些球員聊天時就曾説過,我説上海球迷看球其實蠻有水平的,不是説我們隊贏了就好,輸了就見誰往誰身上撒氣。他們贏了比賽不盲目高興,照樣能給球隊冷靜地挑毛病,輸了球也能看得開,聽他們分析問題也挺專業的,給人感覺就是上海球迷層次是在更高一個層面上的,我想這點跟上海這座大城市的文化底蘊也有關係。”曹限東回憶説自己有一次來上海打比賽,那場球主隊遺憾地沒能獲勝,但他退場時卻還得到了部分上海球迷的掌聲:“這是我在別的地方從沒享受過的待遇。”

  曹限東坦言自己對“藍魔”不熟,作為後甲A時代的新興球迷團體,曹限東在國安效力時,“藍魔”尚未組建。不過曹限東表示,學歐洲也好,學日韓也好,球迷風格並不是球隊最在乎的東西,“形式終究只是形式,作為我個人來講,只要我的球迷對我的那份熱情不變,他們學誰的風格我都喜歡。”

  “京滬恩怨”不是靠媒體炒出來的

  即便是在近年中國足球職業聯賽進入了最不景氣的年頭,“京滬恩怨”依然是兩地足記們每年必炒的一個聯賽話題,這似乎已經沿襲為一種傳統、一種習慣。

  而從早年流傳下來的那兩句“打國安不用動員”和“打申花不用動員”的賽前口號,也一直被保留至今,每逢京滬對決前夜,都會口頭禪般地被挂在各大媒體的嘴上,以至於在中超聯賽變得不溫不火的今天,令人懷疑當初這兩句口號是當真出自兩隊之口,還是來自媒體的肆意炒作,而對此最有發言權的曹限東,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不排除媒體對京滬對戰時那種戰鬥性氣氛有著推波助瀾的作用,但‘京滬恩怨’這種東西確實是存在的,至於那兩句口號,我不知道上海申花這邊的情況,但‘打申花不用動員’的確是出自我們國安隊員之口,這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曹限東很坦率地表示,“當年國安和申花之間的確有過那麼一段恩仇錄,這不是媒體能生造得出來的,我想這對當時的聯賽來説也是一件好事!如今的中超聯賽就是太缺乏球隊之間純對抗性的話題,而總是被一些球場外的負面東西纏得焦頭爛額,這球市還怎麼會好,大家都沒興趣看球,來看球的也把注意力放在看中國足球‘出洋相’上,那電視裏看看、聽聽體育新聞也就足夠了,球迷們哪還有動力到球場來為自己喜歡的球隊加油助威?”

  曹限東拿當年的甲A對比現在的中超,很是感慨:“中國球市蕭條,是因為球迷們已經沒有了當年那股子激情,而究其原因,是因為中國聯賽自己失去了激情。以前的申花和國安是甲A的兩大激情之源,申花祭出了賴以成名的‘搶逼圍’,國安就針鋒相對地喊出了‘搶快先’,這是在老北京隊‘小快靈’的基礎上,借鑒申花打法制定出的改良戰術,回憶當時,全隊上下那多有幹勁!你自己有幹勁了,媒體、球迷們也才會來勁,這才是我們聯賽的發展之道。所以我説當年的‘京滬恩怨’這種東西,不用靠媒體炒,它自己本身就有存活的土壤。那時國內的足球報道也不用像今天那樣一定要靠‘誇張’、‘無事生非’才能吸引眼球。”

  “京滬大戰”,非“京魯”、“京連”可比

  “我不知道申花是如何看待我們的,但至少我可以坦白相告,過去我們國安打申花時的那種感覺,跟打別的球隊時就是不一樣,球員們都會不自覺地對比賽更加重視一點吧,雖然那時濟南泰山、大連萬達這兩個對手對於我們也有著特別的意味,但對陣他們的感覺和對陣申花的感覺,我們可以很清晰地區分開來,那完全就是兩種比賽心態。”

  在比較“京滬大戰”和“京魯大戰”、“京連大戰”之間的區別時,曹限東不假思索地説,“我想那時申花打我們和打其他球隊時,也應該會存在著這種心態差別吧。”

  其實在甲A時代,和北京國安“結怨”的球隊可不只申花一家,第一個在聯賽中打破“工體不敗”神話的濟南泰山隊以及年年追趕不上的大連萬達也都能算是當年國安隊的“苦主”,只是在幾個冤家中申花更為突出而已。

  説起“京連大戰”,曹限東顯然不如拿申花説事時積極:“萬達那時候是獨孤求敗,聯賽裏總是趕不上,杯賽裏倒可以出出氣,但我們那時並沒有把大連隊當作宿敵來打,這點跟打申花時有著本質上的區別,我們只是在以‘不服強者,挑戰強者’那樣一種攻擂的心態在面對萬達,所以‘京連大戰’與我們打別的球隊時的不同,基本就可以看作僅僅是一個挑戰難度上的差別。”

  “濟南泰山隊也是我們曾經十分在意的一傢俱樂部,這不僅是因為他們曾憑藉宿茂臻那記馬拉多納式的進球打破了我們工體不敗的聯賽紀錄,也因為我們對他們在甲A初年的戰績上也處於明顯的劣勢,甚至那時有人還直接叫他們‘國安剋星’。因此1996年足協盃決賽上4比1大勝衛冕冠軍山東隊奪冠的那場比賽,曾被許多球迷看作是一場淋漓盡致的國安復仇戰。”

  説到這裡,曹限東卻突然話鋒一轉,“但是我個人更加看重的冠軍頭銜,卻不是96年的足協盃,而是97年我們衛冕的那一座,當然可能不全是因為那年決賽裏我們戰勝的對手正好是上海申花,畢竟96年大勝山東多少感覺有些順風順水,來得太容易,而97年卻是一場艱難的逆轉球,但申花這支球隊長期以來對於我們球員的心理暗示卻是由此可見一斑的。國安對申花的那種情結,是絕非對泰山、萬達可比的。”

  “京滬爭雄”始於1995

  説起這段膾炙人口的京滬爭雄史,曹限東回憶稱是始於1995年,雖然中國職業聯賽1994年就拉開了大幕,但甲A元年的社會影響力似乎遠沒有次年那樣大。在解釋“京滬大戰”為何能有後來的轟動效應時,曹限東坦言,這跟聯賽本身的發展過程也有著密切關係,因為甲A聯賽真正一夜走紅是在1995年,而那一年爭奪聯賽冠軍的“兩魁首”正是上海申花和北京國安,因此許多球迷自然而然將那一年的兩大主角深深地印在了記憶中,以至於當此後每年京滬兩隊相遇時,大家都要習慣性地“起鬨”一陣。即便兩隊此後年年都是在萬達的陰影下自娛自樂,“京滬爭雄”所引開的話題性也從來不輸給“連滬爭霸”。

  “1995年,記憶中那才是國安和申花之間的故事真正爆發的一年,也是兩隊間的恩怨開始廣受關注的一年,自那一年後,‘京滬爭雄’正式成為了甲A聯賽的‘傳統節目’。”曹限東回憶説,“我記得1994年那時我們主場打申花是5比1,我自己還奉獻了一傳一射,到了客場申花打我們是4比3,應該説兩場都是很少見的高比分,而且場面也不失激烈,照理應該是很惹眼的兩場比賽,但就是因為那時聯賽第一年的影響力還不夠,媒體報道也還沒完全跟上,兩場精彩的京滬之戰沒能産生應有的社會反響;而到了1995年,國安主場打申花不過2比0,申花主場打國安也就1比0,但因為那時聯賽整體的影響力一下子上去了,再加上兩隊間的直接較量事關當年的聯賽冠軍,因此這兩場球,尤其是申花1比0贏我們那一場,後來成了球迷們公認的甲A經典賽事。”

  我就是“摘牌制”的犧牲品

  作為一名球員,曹限東職業生涯的結尾並不能算是一個“善終”,在當球員的最後幾年裏,他幾乎就是在失寵和漂泊中度過的,而這一切都始於那次不幸的“倒摘牌”。

  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曹限東顯然不願去過多地重提舊事,不過一談到那次改變其之後命運的摘牌,那種淡淡的不愉快卻依然流露在他的眉宇間。

  1997賽季,隨著岡玻斯、安德雷斯、卡西亞諾3名強力外援的到來,曹限東在北京國安的出場時間日益減少,以至於那年聯賽結束後,他被俱樂部挂了牌。“事實上離開國安,起初倒是我自己作出的決定,畢竟那年我還只有29歲,還能打比賽,國安人才過剩了,我識相點,走就是了。年底我找到俱樂部領導,希望租借到別的球隊去一年,但沒想到的是俱樂部並不贊同我以租借形式轉去他隊,而一定要我答應以永久轉會的方式離開國安,説實話當時的我真的很失望,畢竟我在國安待了那麼多年,對球隊的一切都很留戀,再説我從小就生長在北京,要我背井離鄉我是當真不太情願,但是那時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俱樂部執意要培養新人,所以我只能選擇走。”

  離開國安後轉去哪,當時曹限東心裏的如意算盤還真算計得好好的:轉會前衛寰島,那裏的高峰、姜峰、符賓等都是自己的老相識,這樣人在他鄉也不會覺得孤單。然而幾個月後,事情卻出現了變數。

  1997年是中國實行新轉會制度的第一年,各俱樂部根據年終的排名倒序選擇上榜球員,結果和前衛俱樂部已經兩廂情願的曹限東卻冷不防被青島隊半路殺出摘了牌去。“這項規定根本就不符合勞動法!”這是當年曹限東發過的牢騷語。如今,雖然往事漸淡,已身為一隊之帥的曹限東談起過去的不愉快僅僅一笑了之,但“摘牌制犧牲品”這樣一個略顯悲愴的頭銜,他依然牢牢地安在自己身上。

  那次摘牌令曹限東刻骨銘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在青島的一年對於曹限東來説是孤獨而艱難的,由於在被摘牌之後流露出了心有所屬的情緒,當年青島的球迷和媒體對曹限東並不友好,唯一令曹限東感到安慰的是,那年他的狀態並未下滑,那個賽季他以6粒進球和多次助攻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在異鄉球隊的出色表現也是柄“雙刃劍”——在那年的青京兩次交鋒中,曹限東以一個進球和一次助攻狠狠嘲諷了一下老東家,而這也直接導致了工體上空迴響起北京球迷對他的倒戈聲。“那一刻,是種什麼樣的複雜心情,我想不身臨其境,許多人是沒法體會的!”曹限東將那一年的個人經歷總結為兩個字:“很難”。

  一年後,曹限東拒絕了青島隊的挽留,毅然回到了北京,然而國安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這位前國腳只能委身去了甲B新軍北京寬利,並且一待就是3年。3年間,曹限東帶著不成器的寬利在保級、降級和升級未果的旋渦中度日如年,終於在不知不覺中挂了靴,結束了自己的球員生涯。

  扎堆中甲純屬巧合

  有誰能想到,今年中甲聯賽中有三分之一的俱樂部找上了北京籍的主教練。自曹限東半路殺入上海七斗星之後,中甲13支球隊裏目前已有了4位北京教頭,算起來,北理工的金志揚、廣藥的沈祥福、北京宏登的張旭再加上七斗星的曹限東,還正好是老中青三代人。“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只能説是事出湊巧吧,事先聲明,我可沒有跟大家説好了才一起出來哦。”當曹限東被要求針對“北京主帥中甲開會”的現象給出個説法時,他半開玩笑地説。

  今年的中甲賽場上,出現了四位北京男人分別掌舵著四支中甲俱樂部,而他們在四支球隊所擔負著的使命也是迥然不同。老帥金志揚今年將全身心地投入到對北理工這群大學生球員的調教上;中年教練沈祥福則在為達到中甲勁旅廣藥的衝超目標而盡心盡責;張旭和曹限東這兩位少帥的日子最苦,接手的是兩支要為保級而戰的弱隊,尤其是曹限東,在半路入主七斗星時,球隊已經淪為了副班長。

  不過曹限東卻並不覺得北京教練多了就一定能説明什麼問題:“其實我看這除了是個巧合以外,也實在沒啥特別的,首先中甲兩支北京球隊請了北京教頭那是天經地義,其次,沈指導作為一名在國內外賽場都有過豐富執教經驗的主帥,廣藥將衝超大任交給他也是合情合理,倒是我來七斗星可能稍微有點出人意料,不過我來時也已經説了,一是我礙著俱樂部朋友的面子,二是我作為剛出道的年輕教練員也希望尋求一個自我挑戰的機會,所以其實本不存在什麼北京教練今年吃香的説法,這完全就是一個大巧合吧,把我們師徒幾人湊到了一起。”

  不過今年註定是“老國安”活躍的一年,就在前不久,曾輔佐金志揚的國安老帥郭瑞龍在北京一項大型業餘足球比賽中還特地四處邀請了李紅軍、胡建平、謝峰等一夥90年代的“老國安”來造勢,與球迷們多年不見,其中許多人再次亮相時都已明顯發福了。曹限東説他也在被邀請之列,不過因為忙於帶隊,所以婉言推辭了,如他所説:“老北京、老國安要聚一次會還不容易?今年中甲這一不小心不就都聚上了,既然大家都還沒離開足球圈,就不怕打不到照面。”

責編:劉鑫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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