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嘉的博客

　　相望•相忘

　　在姚明的職業生涯裏，只有一個史蒂夫•弗朗西斯；可是在弗朗西斯的世界裏，應該會有很多個姚明這樣的角色匆匆而過。

　　姚明總是會關注弗朗西斯的動向，就像他口裏從來不改對弗朗西斯的稱呼：老大。沒人監督他，沒人糾正他，因為在姚明的心目中，弗朗西斯永遠是那個開著敞篷寶馬帶他兜風、別人在他腦袋上扣籃會給人一肘幫他出氣、壞笑著告訴他不要多交女朋友的老大，姚明甚至可以輕鬆地記起見第一面時的情景：弗朗西斯走上前去，一個擊掌加撞胸，姚明説：你抽中了我。弗朗西斯樂著説，沒錯，別人抽中我換到這兒來，讓我抽中了你。説話的時候，弗朗西斯一直抬頭看著姚明，但我寧願相信，在兩個人的內心，這樣的感覺應該是恰好顛倒的。

　　無論在中國抑或美國，姚明的圈子都很小，他的哥們兒可以用一隻手數清楚。但他偏偏又是個重情義的人，旁人看來早已成過眼雲煙的紛繁往事他可以如數家珍，以此在心中反復品味來證明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殊不知如此固然義字當頭，卻渾然不覺初衷一定也許就再不會逆向思維的道理。但弗朗西斯卻不同，儘管他很關照姚明，但那畢竟因為姚明是一個讓他充分享受球隊老大感覺的異國球員，帶著三分仗義，三分傲氣，三分新鮮和一分懷疑，弗朗西斯才和姚明越走越近。在姚明之前，弗朗西斯身邊太多成名高手，儘管都以過氣來幫他打下手，但他球隊領軍人物的名號卻一直不尷不尬，姚明一到，順理成章。

　　但姚明歸屬感很強，卻直接讓弗朗西斯和他在職業概念中背道而馳。姚明效力過的球隊只有大鯊魚和火箭，他不想改換門庭，甚至不想球隊也有任何變動，能夠讓他這樣的人接受球隊只會有他一人巋然不動，已算難能。弗朗西斯卻不會，他從心底已經接受生意與籃球無法合而為一，於是儘管他還有些戀戀不捨，但那只是因為休斯敦是他唯一效力過的城市，而且一呆5年；當魔術將老貓和卡托分而送之後，他無論在奧蘭多還是在紐約，都再沒有任何抵觸情緒，無論身背3號還是1號，哪都不是他的歸屬，就像1999年他寧死不去溫哥華，成了第一個要求球隊把他交換出去的新秀，因為他的內心根本沒有歸屬感。

　　姚明在NBA的前三年，在休斯敦最聽兩個人的話：湯姆賈諾維奇和弗朗西斯。但湯帥儘管去過湖人做主教練，卻把最好的時光全部留給了休斯敦。幾十年的積澱，雖然沒有區分姚明心中的太多情感，卻讓兩個人對姚明的態度經年而變。

　　姚明説弗老大從沒讓他拎過包，弗朗西斯説那是因為奧拉朱旺和巴克利從來也沒讓他聽使喚；姚明説弗老大從來都向著他，弗朗西斯説成了對手就得場上翻臉；姚明説弗老大回來想請他吃頓飯，弗朗西斯説吃完飯你是不是還不去夜總會玩？就像那年穆齊•諾裏斯轉會紐約，比賽結束，弗朗西斯、莫布裏、諾裏斯抱成一團，哪管姚明手插著腰，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

　　姚明和他的弗老大，弗朗西斯和火箭隊的中鋒姚明，就這樣越走越遠。

責編：蔡昌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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