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金,嫁給你我不後悔 |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11月23日 17:50 來源:
趙振金的妻子叫徐玉蘭,和振金一起生活了三十年。
1973年振金從部隊退伍分到金州糖業煙酒公司,當了倉庫保管員,玉蘭在辦公室幹財會,幾個月後振金調到工會搞宣傳。辦公室的大姐把振金介紹給玉蘭,玉蘭不同意,振金家在農村,條件不好。後來感覺振金這人厚道,有才氣。再加上姐妹們都説:別傻了,趙振金這人能寫會畫,將來呀肯定有前途。在大家的撮合下,74年玉蘭和振金建立了戀愛關係,77年五一在振金老家擺了兩桌酒席就算把婚事辦了。剛結婚那陣,沒有房子,就各住各的宿舍,直到77年底單位分給了一間半民房,這才算是有了個家。婚後,振金很體貼,洗衣服、做飯都搶著幹。78年兒子出生了,振金特別高興,給他的父母打電話説:生了個扛槍的。
振金幹什麼工作都動腦子,肯吃苦,他先後調換了幾個崗位,79年作為全區的年輕幹部,被選調到公安局干預審。振金激動地好幾天都睡不著覺,他這輩子最想當的除了軍人、就是警察。
振金很疼愛兒子,干預審工作時不是很忙,他每天都到幼兒園接送孩子;振金很孝順,節假日,總要帶玉蘭和兒子回老家看看父母。看到振金愛兒子、愛這個家,玉蘭整天樂陶陶的。姐妹們都羨慕她找了一個好丈夫。可這樣的生活只過了七、八年的時間。87年大年初六,振金背著行李到新港派出所報到,組織安排他當副所長主持工作。玉蘭心裏不樂意,跟振金説:新港離家那麼遠,孩子又小,能不能不去?振金説:組織的安排,我必須服從。
振金自從去了新港,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有時隔十天半個月見不著他的人影。整天不是這個嚴打、就是那個行動。每年春節前,就早早地把玉蘭娘倆打發到他老家過年,自己去所裏值班。振金當了二十年所長,二十年來他沒有陪玉蘭娘倆過上一個除夕。有時玉蘭埋怨:趙振金,你眼裏還有沒有我們娘倆,你乾脆跟派出所過吧。可不管玉蘭怎麼説,振金還是那樣,每天早晨不到六點就走了,啥時候回來沒個準。
居家過日子人都説男主外女主內,振金到了新港以後,家裏什麼事都指望不上。買糧、買煤、買秋菜、換液化氣罐,全是玉蘭的事。孩子小,經常發燒感冒,風裏雨裏都是玉蘭一個人來回往醫院跑。有時玉蘭心裏琢磨:我還不如新港的一個五保戶、一個孤寡老人哪,振金能幫他們買米、買面,換液化氣罐,可我是他的妻子,他卻幫不上一點忙。當玉蘭看到別人家的丈夫往家裏搬秋菜時,心裏就酸酸的,覺得很委屈,眼淚也控制不住流下來。
振金工作忙,玉蘭自己苦點累點也不跟他計較。可是有些該振金管的事也不管。頭幾年玉蘭單位的效益就不好,有點關係的人都想辦法調到了好單位。看著朝夕相處的姐妹們一個個都走了,她心裏也著急,就對振金説:你就不能想辦法給我換個好單位?沒想到振金説:你別管人家咋樣,安心幹到退休吧。玉蘭很生氣,她説:趙振金,你也太自私了,只顧自己的工作,想想這些年我容易嗎?家裏哪一件事不是我照料,什麼時候求過你了?振金就這個脾氣,只要他認的理,誰説也沒用。97年末,玉蘭從單位下崗了,跟朋友推銷糖酒,別人看她一個女人整天東奔西跑的,就説:你家老趙管那麼多企業,打個電話就夠你忙活半年的,還用你遭這個罪呀。朋友説的在理,玉蘭想要是振金能幫幫我該有多好啊。
振金對玉蘭這樣,對自己的老媽也敢得罪。振金的弟弟下崗在家好幾年,老媽三番五次給振金打電話。説咱家就數你有能耐當所長,想辦法給弟弟安排個工作吧?振金總説:媽呀,所長是有權,但這個權是為老百姓服務的,不是為個人謀私利的。後來新港一家企業高薪聘他弟弟當保安隊長,振金死活逼著弟弟給辭了。老媽找到家裏求振金。振金對他媽説:人家憑啥讓我弟弟去幹保安隊長,還不是衝著我這個所長嗎?以後他廠子有問題,我還能張嘴管嗎?老媽説振金不答應她就不走了。玉蘭在一邊看著也著急,振金就這麼一個弟弟,老媽都是弟弟伺候的,現在弟弟有了困難,他怎麼能不管哪?振金對他媽説:媽,我是黨員,我是給新港老百姓當所長,有我這個兒子,你不高興嗎?後來,老媽拿他實在沒辦法,流著淚走了。
振金這人生活特儉樸,一年365天,天天一身警服。吃的都很簡單。振金他最喜歡吃餃子,年輕的時候,家庭負擔重,吃不上;可現在日子好了,他又忙得顧不上吃。
隨著年齡的增長,振金的身體不比從前了,回到家總説累,還説後背疼。振金幹工作不要命,聽所裏的同事講,他和民警北上黑龍江抓逃犯,7天7夜不休息,警察這個職業時刻面臨著危險,玉蘭是天天為他提心吊膽。
06年上半年,振金調到了開發區黃海路派出所當教導員。玉蘭心想:這下可好了,振金不用象以前那麼忙了。可沒想到振金還象從前一樣,每天早出晚歸的。
9月9日是個星期六,一大早振金就到所里加班去了。下午5點多鐘玉蘭剛包好餃子,就接到分局的電話:讓她趕快去金州區醫院,説老趙病了。當時玉蘭也沒太在意,心想早晨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説病就病了呢。當玉蘭看到振金時,是從手術室裏推出來的,玉蘭一下子驚呆了,撲過去哭著説:振金哪,你一定要挺住呀。振金看了玉蘭一眼,用微弱的聲音説:我也想。
沒想到這三個字竟是振金跟玉蘭説的最後一句話。當晚9點多鐘,振金還沒來得及看上他疼愛的兒子一眼,就匆匆地走了。玉蘭的心都被撕裂了,她望著振金瘋了似的撲上去,哭喊著:振金哪,你怎麼就這麼走了,我做了你喜歡吃的餃子,你還沒吃上一口哪?你不是説退休後要帶我到珍寶島你當兵的地方去看看嗎?你不説要帶我去大黑山畫畫嗎?振金哪,你是個説到做到的人,怎麼答應我的事,你就從來不兌現哪!
振金走了,可玉蘭總覺得他還沒走,一個人站在振金的遺像前跟他説話:振金,你知道嗎,火化那天,來了那麼多的戰友、還有新港的老百姓,他們打著橫幅、舉著輓聯為你送行;振金,兒子懂事了,變得堅強了,他一直都忍著、不哭,他説:他為有你這樣一個爸爸驕傲,他要繼承你的事業;振金,中央、省市的領導都來咱家看望了,給了很多照顧,你呀,就不用挂挂我們娘倆啦;振金,我知道你一生幹的都是正事,你就安心地走吧,我不怪你;振金,有你這樣一個丈夫,我這輩子知足了。
責編: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