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2002年6月17日,《大公報》在北京舉行活動紀念創刊一百週年,季羨林、周南、經叔平、何魯麗等出席紀念活動。 中新社發 滿會喬 攝
那些先生留給我們的博大遺産……
不完滿的才是人生
2008年7月11日早晨9點,季羨林止步于98歲。聽聞此消息,仍是深感愕然,雖然眾所皆知,季老因病已臥榻數年。而在我們的腦海中,他還是95歲的“紅衣少年”,他説自己“身體很好,要活到150歲”。
我們敬仰季羨林老先生,是因為他的思想就像一本厚厚的百科全書,讀之使人明智,而他的品格卻像一目見底的清水,大德大智隱于無形。
“我現在覺得,人真是一個奇妙的動物,人的一生也多半是奇妙的一生。你想走的路,有時無論如何也走不上。你不想的路,不知不覺之中,不管有多少曲折,最終還是要走上。”
幸運農家子,屢遇名師
季羨林的家鄉是山東省清平縣(現屬臨清市)康莊鎮官莊,他出生在一個貧窮的農民家庭。季家當時的下一代孩子中只有季羨林一個男孩,叔叔與父親經過反復的商議、籌劃,終於共下決心:無論如何也要把季家的這根獨苗苗培養成人。鋻於叔父在濟南有穩定的收入,於是兄弟倆決定把小羨林從官莊帶出去,離開農村,送到濟南去培養。
季羨林在故鄉只呆了6年,但是故鄉的姣好,還有故鄉的貧窮,卻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由於叔父的接濟,季羨林在濟南讀完了小學和中學。15歲的時候,季羨林考入山東大學附屬高中。山大的校長就是當過前清狀元的王壽彭。在王壽彭的影響下,山大附中的老師尊孔成風。這所高中的老師們,古文水平是極高的,尤其教國文的王老師對季羨林的影響極大。他佈置的一篇作文《讀〈徐文長傳〉書後》,季羨林寫得下力,他給的批語是“全校之冠”。從此季羨林的所謂虛榮心一下子就被提起來了,再也不願意有不好的成績。於是,他一改過去貪玩不用功的習性,開始用起功來。第二學期,他又得了甲等第一名。
中學時,季羨林喜歡上了英語。他沉迷於此,進而喜歡上了外國文學。他和80多個高中同學,北上京城投考大學,結果只有3人高中,而他同時考取了北大和清華。
1930年,季羨林考入清華大學西洋文學系,專業方向德文。他師從吳宓、葉公超學東西詩比較、英文、梵文,並選修陳寅恪教授的佛經翻譯文學、朱光潛的文藝心理學、俞平伯的唐宋詩詞、朱自清的陶淵明詩。由於旁聽了陳寅恪的“佛經翻譯文學”,他更在心裏種下了研究梵文和巴利文的種子。
“我畢生要走的道路終於找到了,我沿著這一條道路一走走了半個多世紀,一直走到現在,而且還要走下去。”
負笈德國,十年留學路
從清華畢業回濟南當了一年的中學教員之後,由於“天上掉下來的機遇”——清華和德國學術交換處簽訂了互派留學生的合同,季羨林立即寫信報考,結果被錄取。
初到德國,以前朦朧中想學梵文的念頭在這裡逐漸清晰了。而梵文研究最權威的當時就是德國,這裡有世界著名的梵文學者。於是,他投在了瓦爾德施米特教授的門下。“命運允許我堅定了我的信念。”瓦教授對教學非常嚴肅認真,儘管選讀梵文的學生只有他一個。季羨林學習異常勤奮,“開電燈以繼晷,恒兀兀以窮年”。
1937年,日本侵華戰爭爆發,不久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已完成兩個學業準備回國的季羨林被阻隔在德國。那個時期,他的學習生活條件越來越惡劣。就在這樣的狀況下,季羨林在德國整整呆了十年,這十年也成為他學術的春天。
海外遊子,故園情深,尤覺“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祖國之思和親情之思日夕索繞,“我悵望灰天,在淚光裏,幻出母親的面影”。1945年,二戰結束,季羨林婉言謝絕恩師的一再挽留,回到祖國。
1946年回國後,季羨林立即被北京大學聘為教授,他創辦了北京大學文學院東方語言文學系並擔任系主任。當時,他只有35歲。從此,他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中去。解放後,季羨林繼續擔任北大東語系教授兼系主任,從事係務、科研和翻譯工作。
“生的對立面是死。對於死,我們也基本上是被動的。我們只有那麼一點主動權,那就是自殺。但是,這點主動權卻是不能隨便使用的。除非萬不得已,是決不能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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