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華：今生沒説夠相聲 來生還要説

李文華與姜昆表演相聲。

李文華和馬志明（右）在馬三立蠟像前合影。本版均為資料圖片

　　“人民喜歡相聲，我愛説相聲，但我最大的遺憾是還沒説夠，如果有來生我還要説相聲。”

　　焦點新聞

　　相聲名家李文華

　　昨日逝世

　　臨終感言“知足了”

　　5月9日淩晨1：09，相聲名家李文華因慢性肺源性心臟病(肺心病)在北京朝陽醫院病逝，享年82歲。

　　曾在5天前去醫院探望過李文華的相聲名家常祥林告訴記者，當時他接到姜昆從廣西打來的電話説：“李文華老師又住院了，他挺想念老朋友的。”聞訊，常祥林立馬約了唐傑忠、蔡興林、陳連生一起到了朝陽醫院探望。當李老見到四位老友，精神大好，拿過筆紙顫抖著寫下：“等我好一些時候，再和大家一起聽（看）新相聲。”最後臨走時，常祥林再次為李老寫下的肺腑之言動容：“我知足了，我賺了，謝謝大家，感謝醫生護士對我的關心、愛護，友誼之情。”

　　去年李文華獲得第五屆中國曲藝牡丹獎終身成就獎時，他曾表示：“人民喜歡相聲，我愛説相聲，但我最大的遺憾是還沒説夠，如果有來生我還要説相聲。”■

　　生平簡介

　　李文華1927年生於北京，1946年進入興平機械廠做噴漆工，1962年調進中國廣播藝術團説唱團，在和侯寶林、馬季、郝愛民等合作演出的實踐中，形成了以蔫哏冷面見長的藝術風格。從1978年開始，李文華與姜昆搭檔，更進一步推出了把個性與人物融為一體的特長，使捧逗珠聯璧合，自然默契。相繼推出了《如此照相》、《祖爺爺的煩惱》、《詩歌與愛情》、《打針》、《我的挫折》、《想入非非》、《看球賽》、《小兒郎》、《男女有別》等許多膾炙人口的經典相聲名段。1979年-1984年間，李文華與姜昆創作並錄製了大量相聲作品。1985年，兩人一同入選全國相聲演員十大笑星。

　　李文華的捧哏藝術就像他名字一樣，樸實無華卻意味深長。舞臺上他滿是皺褶的臉上，永遠綻放著孩子般爛漫的笑容。可惜正當事業蓬勃期，李文華1983年被確診為喉癌。1985年實施全喉切除手術後的他不能説話，從此被迫離開心愛的舞臺和深愛他的觀眾。此後的20多年，李老一直處於調養和休息狀態，很少出席公開活動。

　　去年11月，81歲高齡的李文華坐著輪椅帶著氧氣瓶出席自己拜師馬三立的儀式，在中國相聲界的宗譜上正式成為第六代相聲表演藝術家。這是李老最後一次在媒體上亮相。

　　李文華生前曾四度登上央視的舞臺，分別是：相聲《對口詞》李文華、姜昆（1983年），《戰士之歌》李文華、姜昆（1983年），《錯走了這一步》姜昆、李文華（1983年），相聲《誇家鄉》李文華、姜昆（1984年）。■

　　抗癌

　　58歲，全喉切除後學會用食道發聲

　　1983年，春節晚會演出後的李文華發現自己説話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由於演出任務多，一向視工作為生命的李文華沒有去醫院，自己隨便吃點消炎藥繼續演出。一直熬到6月份，李文華抽空去醫院，醫生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喉部鱗狀腫瘤，必須手術切除!

　　這結果讓説相聲的李文華難以承受!這癌，怎麼偏偏長在聲帶上呢？發聲説話，可是一個相聲演員的本錢，沒有了聲帶，不能説話，等於扼殺了自己的藝術道路啊。李文華再三懇求醫生：幫我保住聲帶。團領導和姜昆也替他求情，專家們經過研究商定讓他先做放射治療，同時堅持吃中藥治療。

　　就這樣，用放療和中醫的治療方法李文華堅持治療了兩年，其間不斷地檢查，腫瘤沒有再發展，但是也沒有消失。為了防止腫瘤擴散，醫生建議李文華做手術切除聲帶。

　　最終李文華勇敢地接受了全喉切除手術，手術非常成功。順利完成手術的李文華，兩個月後便在主治醫生的建議下開始學習食道發聲。他參加了當時北京一家醫院辦的“食道發聲”訓練班，開始了第二次“牙牙學語”。每週兩天半，李文華坐公交車到北京沙子口跟醫生學習發音，最開始是從打嗝練起，慢慢地往外蹦字，然後練音、講單詞，朗讀詩句。當時正值冬季，天氣很冷，但為了能夠儘早學會説話，李文華無論颳風下雪都堅持去訓練班學習，回到家也反復練習。經過兩個多月的練習，説相聲出身的他憑著自己的語言功底和頑強毅力，以最短的時間學會了靠食管震動發聲。

　　學會了食道發聲之後，李文華就自動做起了抗癌大使。李文華説：“謝謝社會，謝謝醫生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無以為報，我只有以自己的實際抗癌故事來鼓勵其他病友，這讓我很欣慰，也説明了我還能為社會做點兒事情，我自己也很有成就感。”■

　　拜師

　　81歲，拜師馬三立償夙願

　　相聲名家李文華，因患喉癌告別舞臺20餘年。他一直有個願望，想拜馬三立為師。

　　2008年11月11日上午10點，中國曲協和相聲藝術委員會在國家版權大廳舉行發佈會，宣佈李文華正式拜入已故相聲大師馬三立門下。相聲大師常寶華、蘇文茂、馬三立之子馬志明以及姜昆等人見證了這一時刻。

　　拜師發佈會由李金鬥主持。81歲高齡的李文華從北京醫院請假，在家人的陪伴下，帶著氧氣瓶出席。

　　老人一齣場便贏得經久不息的掌聲。發佈會首先播放了第五屆中國曲藝牡丹獎頒獎晚會的實況錄像，回顧了李文華獲得終身成就獎時和姜昆懇談的場景。老人因全喉切除説話不便，仍艱難發聲逐句表態。姜昆、馬志明和蘇文茂不禁落淚。

　　蘇文茂發言説，李文華是最優秀的相聲演員之一，相聲家譜上沒有他的名字很遺憾，“今天能補上了很完美。馬先生在天有靈一定會高興的。”

　　李文華的兒子李則唐告訴記者，馬三立之子馬志明是馬派的重要傳人，拜師儀式其實是馬志明代父收徒。“因為馬三立的大弟子閻笑儒已經過世，所以馬志明替父收徒是符合規矩的。”

　　因身體原因久未露面的馬志明説，作為馬門後人，自己就是見證人，如果不來就好比“雞絲拉皮沒芥末——少了點”。馬志明強調，這個拜師會跟往常不同，確切説法是新聞發佈會。“李老師從上世紀80年代初就常到我父親家探望，他的為人處世很讓我們家屬和同行感動。李老師和我父親的交情有25年以上了，如果説做師徒，那早就是了，爺兒倆半師半友感情很深，所以父親收李老，對我們馬家是個榮耀的事。”馬志明説，李文華的藝術和品德是相聲演員的楷模，“你進馬家門，咱哥們兒特自豪。”■

　　本版綜合北京晚報、京華時報、新浪網等報道。

責編：張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