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速覽]年幼的孩子不幸因癌症去世,父親把對孩子深深的愛,寄託在一首為孩子寫的歌裏,對孩子的思念,卻牽扯出一段辛酸的愛情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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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渝生和喬獻華一家
這是一個關於親情,愛情,感恩的故事,故事讓我們想起一個年代,雖然那個年代離我們並不遙遠,但是這個故事還是讓我們感受到那個年代的陌生,讓我們感到那個年代的質樸與純粹。
故事的主人公叫李渝生,他是重慶涪陵區一個普通的市民,李渝生曾有過一個女兒,9年前因患癌症去世了,女兒的去世給李渝生帶來了無盡的傷悲。
李渝生的女兒,9年前因患癌症去世了
知青時代的李渝生和喬獻華
時光的流失並沒有沖淡李渝生對女兒的懷念,轉眼8年過去了,飽受懷念折磨的李渝生決定,用詩歌把自己的感受記錄下來,可是寫了一年之後,他忽然決定要改寫歌曲。年幼的孩子不幸因癌症去世,父親把對孩子深深的愛,寄託在一首為孩子寫的歌裏,對孩子的思念,卻牽扯出一段辛酸的愛情故事。
詳細內容:
回家之後,從前一直都在找藉口和丈夫分床的喬獻華,主動和丈夫住在了一起。為了報恩,喬獻華要為丈夫生一個孩子。可是,丈夫患有癌症,對夫妻生活已經失去了興趣。
喬獻華:我媽就教我,你沒有行動的話,你從語言上來激發他, 我記得有那種機會,那一個月的話,可能有個一兩次那種機會,但是我的運氣也好,就是那一兩次過後,我們兒子就有了,而且我覺得,特別運氣好的是,有一個兒子。
丈夫對喬獻華所做的一切並不知曉,但是他感受到喬獻華的變化。除了溫柔之外,還有妻子的身體。
喬獻華:他發現我腰桿那些都粗了,因為睡覺都看得到,手啊,那些摸那些都曉得,他就覺得,他怕我長瘤子,那個年代都説瘤子,他説你去檢查,會不會長瘤子,問我身體哪不舒服?
喬獻華的肚子在一天天變大,終於,丈夫知道妻子懷孕了。
喬獻華:他當時就哭起來了,他當時就哭,他説你為啥這樣子選擇,連我自己都沒有要求的,你為啥這樣選擇,你明明曉得我有病,你這不是在折磨我嘛,就説我死了,我都內疚,我就是説的話,我都還不起你這個情。
丈夫也是擔心孩子的出生會給喬獻華帶來負擔,就極力阻止。只是他的阻止並沒有起到作用,孩子如期降生了。喬獻華每月20多元的工資要養活5個人了,生活更加困難了。李渝生了解到了喬獻華一家的情況,內心更加愧疚。
李渝生:所以我就跟喬獻華講,我説我看到你那種情況我實在不放心,我説你需要我做點啥子?她説不需要幫忙,她説不需要。
喬獻華:他説我想做一點事情,他説畢竟女兒能夠帶這麼大了,我不可能看到你們這种家庭我有不管,當時他就説這個話,我當時覺得他説這些,那種花言巧語的話。
喬獻華的回絕讓李渝生感到的是不被信任。他沒有做更多的解釋,就匆匆地離開了。可是一個星期後,李渝生又回到涪陵,來到喬獻華的家裏,這一次李渝生帶了很多錢。
喬獻華:那天晚上,他就走到我屋裏頭來,那個時候不興存錢,大概可能有三萬二千塊錢,三萬多少,我都搞忘了那個數字,他就拿了一個包包,那個皮子包包,拿大我屋裏頭來,那個包包裏面都是十塊錢一張,一萬塊錢都是那麼大一堆的那種。
李渝生的皮箱裏,裝的是3萬多元錢,這麼多錢喬獻華還是第一次看到。
喬獻華:我覺得一萬多塊錢好不得了,那麼多錢。當時我以為他是偷的。
李渝生説,這3萬多塊錢是他在外面省吃儉用8年時間攢下來的,他讓喬獻華收下這筆錢克服現在的困難。喬獻華夫婦一時驚呆了,就在這時,李渝生把錢塞到了喬獻華丈夫的手裏。
喬獻華:所以我們那個老公,他也是覺得,等於就是人窮志不窮,我再窮,我不要你來幫助我,也不要你來可憐我,他説我不要,你把那個錢拿起來。
李渝生:她不願意接受我拿的錢,我説你一定要接受這筆錢,一定要接受我的一片心意。畢竟的話病人是最要緊我説你一定要接受我這一片,我是真誠的一片心。
喬獻華:他又不要,兩個人就在那裏你走過去,走過來,就是走了一陣。
李渝生:但是他們都不接受,不願意,不要,就説她的家庭自己能支撐,她不願意接受我拿的錢,我説你一定要接受這筆錢,一定要接受我的一片心意。
在相互爭執中時間過了半個多小時,慢慢地,喬獻華對李渝生有了新的認識。
喬獻華:我當時有認識到,他還是像我許願的,過去第一次接觸的想象那種男人,當時我扭轉,那一瞬間就扭轉了,我覺得他就是當時要的那種男人,我就覺得我選擇對了,是我自己誤會了。
李渝生:從我內心來説,我現在感覺到,我自己造了很多罪孽,就應該由我來彌補,來彌補自己的過失,自己的過錯。
既然是誤會,就沒有了怨恨,既然沒有了怨恨,剩下的就是真誠。喬獻華決定收下李渝生的錢。丈夫有些不同意,但是他也沒有阻止,一直以來丈夫都是事事依著喬獻華的。李渝生為了能讓他們安心使用這筆錢,還耐心地表明自己的用心。
李渝生的錢,解決了喬獻華的生活和丈夫看病的費用,可是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喬獻華的丈夫每天都要去醫院打針,這都需要喬獻華攙扶,有時候還得喬獻華背著,這些也是李渝生所不忍心看到的。
喬獻華:他看到我那種樣子,當時他的表情的話,就覺得,反正我看起來他那種焦急的表情,就覺得還是一個是特別心疼我。
李渝生:我説你背也背不動他,弄也弄不動他,我説那個事情乾脆就交給我算了,我來把他扶到醫院去,你給我把醫院聯絡好,打針吊水聯絡好,我背著他就是是。
喬獻華:開頭他去牽他,那個張大哥也不願意讓他來服侍他,害怕讓別人看到了。
李渝生:張哥開頭不願意,背都不要我背,我説張哥你病都病成這個樣子,我説你千萬不能有啥子差錯,屋裏頭有老的還有少的,你自己一定要珍惜身體。
喬獻華:但是後來慢慢地也習慣了,因為早晨或者晚上,也沒有幫忙的,誰也喊不到,那個年代很少那種,只有靠一家人來服侍他,照顧病人。
沒有辦法,喬獻華的丈夫最後還是同意了李渝生的幫助。但是,三個人在一起的感覺有些彆扭,其中感受最深的是喬獻華。
喬獻華:我用那種語言兩邊應付,那種心情複雜慘了就是説。要跟那個男人説,我在他的面前就説他對我太好了,你一定要對他好,關鍵就是説的話,我母親在病危的時候他接納了我們還有女兒,我在那個病人的男人面前,好像覺得我要訴説,我不是想和他重逢,你要放心,那種心情就是,我也要跟他聲明,我怕他不高興,萬一他不高興的話,他又不吃藥,他又不傷你,不吃。
三個人不僅要應付內心的煎熬,還要承受外部的冷嘲熱諷。
喬獻華:要承受那種,外面還有輿論,外面的輿論就説,反正外面的輿論就覺得,反正喬獻華的那個男人回來了,別人都曉得,都説結果是那個娃兒的父親回來了,都曉得,又曉得這個男人病了,都在那種輿論中,那種身體一天過的日子,等於一個女人簡直覺得,在那個時候的話,就自己那種感受,那種感情,覺得心裏面那種壓力根本就不能承受。
那段日子對李渝生來説,也是難以承受的。有人曾當眾問李渝生,留下來是不是想重新得到喬獻華的愛情。面對這樣的問題,李渝生往往選擇沉默。他説,別人是不能明白自己內心的。自從有了對喬獻華的愧疚,他的心靈無時無刻都在受著負疚感的煎熬,這種負疚感有時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不想再對不起任何人,當然也包括喬獻華大丈夫。李渝生也多次想到過離開,可是想到自己給女兒和喬獻華帶來的傷害,還是留了下來。讓李渝生沒有想到的是,時間一長,大家對他的看法也有了變化。
也許,正是李渝生的誠懇,感動了喬獻華的丈夫。終於有一天,這個生性善良的泥瓦匠説出了讓喬獻華既吃驚又感動的話。
喬獻華:那個張哥就説,其實明明你們才是最相配的一對,他説其實我們都是隨錯姻緣,當時張哥就説,他説我們都是隨錯姻緣,他説不應該走在一起,本來你們兩個是一對,很相配的一對。
喬獻華説丈夫超越了嫉妒,超越了狹隘。就在他們3個人共同生活一年之後,丈夫做出的一個讓喬獻華更為震驚的決定。
李渝生:你和喬獻華的情況她也跟我講過,我也清楚,我準備把這個家庭都託付給你。
喬獻華:因為他當時跟我説離婚的時候,他也是淚流滿面的。
喬獻華説這是丈夫第三次提出離婚了,第一次是在喬獻華的父親平反喬獻華回城的時候;第二次是丈夫得病的時候。兩次提出離婚,丈夫都是不希望自己拖累喬獻華,而這一次丈夫又提出了新的理由。
喬獻華:把孩子託付給你。
李渝生:當時當然我覺得還是有點那個很突然,心裏頭想的話,怎麼能這樣?我不能乘人之危,張哥現在的病情這麼惱火,我不能乘人之危來傷害你。
像前兩次一樣,喬獻華拒絕了丈夫離婚的要求。但是,她沒想到,這一次這個忠厚的泥瓦匠的態度與前兩次完全不同。
喬獻華:因為不離他就不幹,他不吃藥,他要跟你絕食,反正他就那麼做,你就只能夠答應他,答應他過後,後來就去把婚離了。
丈夫以拒絕治療相威脅,喬獻華只好同意離婚。離婚那一天,為了照顧喬獻華的丈夫,李渝生也去了。
李渝生:但是民政部門那個斜坡他也上不去,我也不好意思到民政部門口出現,我就把他背到那個坡梯坎,背到半路上我就一個人走了,我就在下面等他們。
喬獻華:他扒著那個坡,我就覺得最慘的,他明明走不得,他還要想離婚,他就從那個墻壁慢慢的扒,氣都喘不過來,那樣上去的,走到那個民政局去離婚。
離婚是在喬獻華的眼淚中辦完的。剛拿到離婚證,泥瓦匠又把李渝生喊過來,要他和喬獻華結婚。
喬獻華:他説我是眼睜睜要看著你們兩個結婚,因為他怕我記他的仇,怕我不嫁給他,所以他要親自看到我嫁給他,他就是這個意思。
李渝生:所以當時還是覺得很感動。那種油然之心的話,對張哥還是有一些敬佩。
當著泥瓦匠的面,喬獻華和李渝生辦了結婚證。
喬獻華:但是我覺得真正的結婚證領的過後,我覺得是很內疚的那種感覺,就是覺得我領了這個結婚證,表示這個人不是我了,我就空了,我覺得腦殼裏面空蕩蕩的,倒覺得那個時候,自己覺得自己好像覺得不應該做那件事情,但是要做,已經都做了。
喬獻華:結婚證一拿來過後,回來過後,我們兩個都沒説了,互相都沒有覺得高興,因為就是那個張哥他給我們保管起來,他給我們把結婚證保管起來,我們兩個的結婚證他就保管,保管起來過後,結果他就跟我説,他説你們兩個都結婚的,他説你到小李那邊去住,我就不去。
李渝生:但是實際心裏又矛盾的,對於自己的妻子的話,結了婚了,你管它是真是假那個結婚證,那麼都是一個法律,合法的,但是她要走到別人家裏面去,而且伺候病人,所以心裏頭也有矛盾。
泥瓦匠的死是在喬獻華和李渝生結婚一年以後。那天,泥瓦匠病得很急,甚至沒有來得及安排一下後事。
喬獻華:他死的時候,想説啥子話,也沒説的出來,但是他跟我的手,他曉得我沒和他一起住,我跟他結了婚一年,跟現在的男人結了婚一年,也沒有在一起睡覺,他都看到了,他就把我的手,把他的手拉過來,把我們兩個的手挨到一起,也沒有説的出來,那個意思就是説的話,因為他前段時間就説,他是一個最可靠的你可以託付的人,託付終生的人,他跟我那麼講的,跟他也是那樣説的,結果他當時就躺到我的身上就死了。
泥瓦匠死在了他深愛著的女人的懷裏,臉上很平靜。
喬獻華:我想起覺得很傷心,我覺得我這輩子最內疚的就是説,我應該給他一次愛,我覺得我很遺憾的就是,我沒有那麼瘋狂的愛過他一次,我覺得我應該滿足他,我這一輩子遺憾覺得我都沒有滿足他,所以等於他死的時候我都沒有滿足他的要求。
李渝生:我對他的評價就是啥子,對那個人的評價,張哥的評價,他就是以他自己一顆善良的心來對待所有的人。
泥瓦匠去世後,喬獻華和李渝生把他安葬在一處風景優美的山坡上。縫年過節,他們都會去那裏看看,以表達他們對泥瓦匠的敬重。泥瓦匠的善良也深深感動了喬獻華的母親。泥瓦匠死後,老人家痛哭了3天,之後便一病不起,不到半年功夫,她也去世了。喬獻華把母親的墓就建在了泥瓦匠墓旁。
泥瓦匠死後不久,李渝生和喬獻華按照他的遺願補辦了婚禮。婚禮上,多年來一直對李渝生叫叔叔的11歲的女兒終於改口叫爸爸了。
李渝生:那個小孩第一次喊我爸爸的時候,心裏面那種苦辣甜酸全部涌上心頭,我覺得第一個,是她放開了,她可以名正言順隨便當著任何人她都可以那樣叫我,而且我就是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接受那種稱呼,當時自己心裏面非常激動,就把這個女兒抱起來,轉了兩圈,心裏面確實是樂滋滋的甜,美得很,心裏面那個心情激動得很,覺得生活是那樣的美好。
李渝生養育著自己的女兒,也養育著泥瓦匠的兒子。這種用痛苦和苦難換來的生活,讓李渝生倍感幸福。
李渝生:喜怒哀樂都可以任意的表現出來,覺得自己是一個太幸福的人了,非常高興。有時候睡在夢中的話,有時候都會笑,所以她經常説我説夢話,喬獻獻華説我説啥,所以覺得自己確實非常滿足了。
李渝生説,女兒聰明又懂事,她集中了他和喬獻華兩個人的優點,令人遺憾的是,孩子15歲時候,突然檢查出患了癌症。
李渝生:當醫生講了那個話,我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簡直像炸雷一樣,腦殼轟一聲像爆炸了,心裏面好心酸好痛苦,自己和小孩才好一點團聚,才團聚幾年,就出現了這種,小孩就出現了這種病情,心理上接受不了,她的母親更是痛哭流涕。
李渝生不惜傾家蕩産為女兒看病。可是,兩年後,孩子還是去世了。
李渝生:等於女兒走了,就覺得我的一切都丟失了,她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她都走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內心非常痛苦。
女兒的死給李渝生帶來了巨大的悲傷,一年以後,他36歲的妻子喬獻華,決定在為他再生一個,但是李渝生不同意,他説他曾答應過妻子的前夫,要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對待他的兒子。可是,李渝生越是這樣做他就越想念自己的女兒。
李渝生:眼睛一閉上,滿腦子都是那個女兒的形象,活蹦亂跳的,都是生前活蹦亂跳的形象,還有在病床上飽受那種病痛的折磨,那種痛苦的形象,滿腦子都是。
如今,女兒去世已經8年了,可是時光的流失並沒有撫平李渝生內心的傷痕,他還是深陷在失去女兒的痛苦當中。為了表達對女兒的思念,李渝生為女兒寫了一首歌,並由喬獻華演唱,最後把它做成了mtv。
在我們即將結束採訪的時候,李渝生反復強調,他希望他寫的歌能在節目中出現,他説,這樣就會有更多的人知道這首歌,就可能有更多的人喜歡這首歌。李渝生還説,他希望這首歌能流傳,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他曾有過一個可愛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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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嚴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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