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TV.com消息(實話實説):
主持人:各位好,首先介紹一個陌生的面孔,可能對於經常去“搜狐網”上瀏覽的朋友來講,應該好好認識他一下,我們歡迎來自“搜狐網”的鄭平先生。據説鄭平先生非常討女人喜歡。
鄭平:不是説討女人喜歡,我是做女人工作的。
主持人:婦聯主任。
鄭平:女人頻道的編輯。
主持人:那麼還有一位朋友,是我的同事,我們節目的主編馬揮,大家認識他一下。
馬揮:大家好。
主持人:馬上來看一下,第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由誰留給我們的,
馬揮:有一個叫王嬙的女孩。
主持人:王嬙。你好。
馬揮:王嬙在好消息裏面,説了這麼一件事兒,説我的親人被診斷為肝癌,但隨後發現是誤診。喘氣喘的大一點兒,所以他終歸是一件好消息,是吧。
觀眾:我覺得當時是頭腦空白,完全沒有感覺。
馬揮:能知道是哪位親人嗎?
觀眾:我的母親。
馬揮:從得到誤診的結果到確診為平安無事,這中間隔了多長時間?
觀眾:因為肝癌的診斷,需要比較長的時間,大概有幾天左右。
馬揮:那幾天是什麼日子?
觀眾:當然是很痛苦了,然後因為那時候年齡不是很大,然後覺得家裏人(心態)都很平和,我的母親(心態)也很平和。
鄭平:很平和的面對這件事兒。
觀眾:對,很平和。
馬揮:這件事情過了以後,你覺得你和你母親,有什麼改變沒有?
觀眾:我一直以來都挺叛逆的,在那兒之後,一時就變得很乖巧,當然也沒有維持很長時間。
主持人:沒有維持很長時間,就乖了幾天就好了,就又該怎麼樣怎麼樣了
觀眾:對,因為當時真的很小,概念不是很明確。
馬揮:就是一個強刺激,讓你想到你跟母親,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什麼樣的親情。
觀眾:我當時的想法就是,如果這個人突然從我身邊消失的話,那我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當然是不堪設想的,所以那段時間一直情緒很低沉,很乖巧,就是這樣的。
主持人:不過我聽説,就是每個人成長過程當中,只要碰到一次有關生死的問題,都會成熟,一下成熟很多。
馬揮:真是要祝賀你,其實你有兩個好消息。
觀眾:對。
馬揮:一個這是一個誤診,再一個其實你也從裏面。
主持人:儘管那三天吧,那三到四天的擔憂。
馬揮:很短的一段時間,從裏面學到很多。
鄭平:可能這三到四天,她走過了三到四年的心路歷程,很可能是這樣。
馬揮:他的意思是説現在你老了。
鄭平:壞這樣話都別人説了,我從來不説。
觀眾:其實我聽出來了。
馬揮:好,聰明。
主持人:謝謝,謝謝王嬙。
馬揮:我給大家帶來一個消息,大家看看怎麼樣。
主持人:好。
馬揮:一般來講,説起男性,都是堅毅、果敢、百折不撓,然後呢。
主持人:爺們兒。
馬揮:最近呢我聽説一件事兒,我覺得挺有意思的,跟大家説道説道,就是在古城西安,有一家成立了好幾年的“男子情感庇護所”。“男子情感庇護所”,把男人的情感跟庇護所連接起來,這還是第一次。
主持人:對。
馬揮:我聽説,而且呢,創立這個庇護所的,是一個有獨特經歷的,特殊經歷的一個男士,他叫周健。
主持人:好,我們一起來認識一下周健,用掌聲請他出來。
馬揮:你好。
主持人:請坐。
周健:大家好。
主持人:請坐請坐。好多人想問問看,就是你用了一個叫,“情感庇護所”這個名字,是你自己起的呢?還是你這個徵集來的。
周健:我自己起的。
主持人:自己起的。
主持人:這個庇護和呵護和躲避有什麼不同?
周健:不同,庇護他,我這個指的是情感庇護,它是專一的。
主持人:專一的,只對情感受傷的男人提供庇護。
周健:對。
主持人:那得傷到什麼程度?
周健:就傷到家回不去,老婆要離婚,在家裏邊受氣,事業不順心吧。
主持人:就是有家回不去的,情感受傷的男人,可以到這個情感庇護所來,是這樣的,是吧。
周健:對。
主持人:那我自然就有一個問題了,你怎麼會,或者説為什麼會是你周健來開這個庇護所呢?
周健:我自己在這個婚姻上也遇到不幸,就是婚姻、事業綜合性的吧。
主持人:是什麼時候呢?
周健:我應該在1999年吧,1999年我跟我愛人開始,也是在婚姻上,就是離婚了,這樣講就是我愛人把我拋棄了。
主持人:你跟老婆離婚,你覺得是從心理感受上,覺得她把你拋棄了,還是事實就是這樣。
周健:事實就是這樣。
主持人:你沒有主觀的這種被拋棄的感覺,是事實就是這樣,你很意外,是不是?
周健:很意外。
主持人:你從來沒有想過離婚的念頭?
周健:沒有,因為當時我的家庭,過得也非常幸福,我在事業上,家庭上,家裏是三口之家,一個小孩,也是小康之家,後來我到外面做生意,我是搞建築的,就是搞房地産的,每個月可能回來三次,突然有一天她就給我打電話,打電話説要跟我溝通一下,我説可以。我馬上就趕回了西安,到西安之後,我看家裏留了個條子,就幾個字,咱倆離婚,我頭一下蒙了,我想不通這個事兒。
主持人:之前你們倆從前沒有溝通過,或者説也沒有一些,建設性的。
周健:沒有。
主持人:情感上,什麼語言上都沒有溝通。
周健:沒有,非常突然。
主持人:就直接到了這個結果。
周健:直接到了這個結果,她的理由是就是,我們倆過了十二年,沒感覺了,説我見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離婚自由,結婚也自由,我説這叫理由嗎?她説這就是理由,你可以告我去,後來我説咱們倆談一下,見一下,她説只給我三天時間,我等她三天,我們一見面就離婚,我一點退路都沒有,後來我就問她,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對我有人了,你想見吧,我説我當然想見,後來我跟這個男性,我見了一下,見完之後我心裏説實話,心灰意冷。
主持人:這件事情對你打擊很大,是不是。
周健:很大很大。
主持人:你告訴我,當時你自己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之後,你的那種痛苦是怎麼宣泄的?有人傾訴嗎?
周健:沒有因為我認為我是個男人,這點的隱私我跟誰説,跟父母不能説,父母可能怪我,一個大男人,老爺們,你連媳婦都看不住,跟朋友説,朋友説我沒本事,也沒有有關部門管這個事兒。我就跟我自己説,我跟我自己説。
主持人:你指的有關部門是,類似于什麼?
周健:類似于婦聯,婦女有婦聯,男人沒有男聯,婦女受到壓力,受到家庭暴力,情感受到傷害,她可以找到婦聯,男人找誰傾訴去,沒人説,我就跟酒説,我整天喝酒,在我喝酒過程中,我的事業荒廢了,我在外面的那些工程,我三個月沒到工地去,我這工廠可能虧損了,結果我。
主持人:就是你完全不管了。
周健:我全不管了,沒心管了,家都沒有了,幹什麼事業,對不對,我就反思她為什麼要跟我離婚。
周健:這個問題困惑我三個月吧。
主持人:哭嗎?
周健:哭嗎?肯定哭。
主持人:怎麼哭啊?
周健:記得離婚的時候,當天晚上吧,半夜,我拿一斤酒,當酒快喝完的時候,我喝不動了,喝癱了,後來我又站起來對著老天哭,我説老天你太不公了,我周健錯在哪兒你告訴我,後來我説不下去了,我嚎啕大哭,早上五點半凍醒了。
主持人:你睡在馬路旁邊了。
周健:凍醒之後,我爬起來,後來我説我怎麼睡到這兒了,後來馬上腦子清醒過來了,我走回去,走到我的住處,就是拉著自己的被窩吧,蓋著自己的頭。我又哭,痛哭。
主持人:你也不想讓孩子知道。
周健:不可能,我的小孩是男孩,當時我在心裏説,男人不能哭。
主持人:你就跟兒子是這麼説的。
周健:我從小就教育他,你是男人你不能哭,你要堅強,你是家庭的脊梁,國家的棟樑,當我當爸爸給小孩這樣教育,我哭不能讓他看見,我自己哭。
主持人:那從你自己經歷到這個痛苦,以及,你所在這個過程裏面的,三個月,想了不同的想法,到你要去開一個“情感庇護所”,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絡嗎?
觀眾:後來我發現我身邊的人,我的哥們,我的同事,都跟我有同樣的遭遇,有時候我叫他們喝酒聊天,我就跟他們説,他們問我,你愛人呢?我還撒謊,我愛人到日本去了,加拿大去了,我還撒謊,他説不對吧,這幾個月都沒見你跟你小孩。我有個習慣,每半個月我們家聚一次,我把我朋友叫來,在我們家家庭聚會嘛,喝酒,大家都是生意人嘛,後來看三個月我沒聚會,他看我臉瘦了,整天人沒精神,後來有一個比我長兩歲的一個人,他把我拍著這樣説,我猜一下,你離婚了,我説你怎麼知道。他説第一,你小孩現在,我把小孩送他奶奶那去了,我沒心帶他,他到我家去過,他説第二我看你整天喝酒,你除了喝酒,叫哥們都是喝酒,在我嘴裏説這個話,好像對女人就是偏見,他懂,他聽出來了。
主持人:就是那種發泄式的語言。
周健:發泄,後來他這一説話,我也離過婚,我也不知道他離過婚,他説我離婚三年了,我説我真不知道,後來他説這樣,我跟你單獨聊聊,溝通一下,他説離婚不可怕,我離了三年,我父母都不知道我離婚,説他老婆到也門去打工去了,他是建築公司的,他説我老婆在也門打了三年工,我欺騙我父母,我給小孩也説,你媽媽去打工了,三年了,欺騙自己,他也哭過,也累過,他還找過有關部門。
主持人:什麼有關部門?
周健:他找過婦聯,婦聯這樣説,一個大男人,老婆看不住,你找我,我們婦聯就管婦女的事兒,要不你找法院去。他老婆跟我差不多,他老婆是把他拋棄了。
主持人:就是他的經歷跟你很相似。
周健:很相似。
主持人:那這個就觸動了你要開情感庇護所嗎?
周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