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TV.com消息(東方時空):
馬春慧:我曾經拍過電影《紅樓夢》。
馬春慧:寶琴,就是寶釵的妹妹,我這裡有幾張照片,在北影。
雖然知道妻子演過電影,但馬春慧的丈夫並沒有看過這些影片。
馬春慧:他沒看過。
西裏爾:她沒讓我看。
馬春慧:我沒有磁帶給你看,我沒有東西給你看。
馬春慧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曾經是北方崑曲劇院的演員。
馬春慧:現在不唱了,有很多年不唱了,確實是有一點可惜但是這就是命運。
事實上,在法國幹邑這個寧靜的小城市,馬春慧已經居住了8年,她現在的法國名字叫伊莎貝拉。
馬春慧現在每天的工作和崑曲沒有任何關係,但或多或少都和酒有些關係。
馬春慧:我在公司裏面主要是管就是安排請客呀,如果有重要的客人來,然後我安排他們住宿呀,然後吃飯呀,這樣的工作。算是公關部,對,算是公關部,但是我管一小部分。
幹邑地區位於法國西南部,氣候和土壤非常適合葡萄生長。在很早以前,這裡就盛産葡萄酒,但隨著貿易地區的不斷擴大,特別是海上運輸時遇上風暴或由於戰爭中斷貿易時,葡萄酒保存時間短、易變質的弱點十分突出。於是,人們就對葡萄酒再一次進行蒸餾,得到了酒精濃度更高、更便於保存的幹邑酒,為了使味道更好,人們還把並把酒放在橡木桶裏儲存。
西裏爾:法國和英國打仗的時候,好多蒸餾好了的酒,沒法賣給英國了,或者沒法賣給荷蘭了,因為跟它們打仗呢,就那時候開始(把酒)放在橡木桶裏面,從那時候才發現如果(把酒)放在橡木桶裏,放幾年呢,就非常好喝。
儲存幹邑酒的木桶必須要用百年以上樹齡的橡木來製作。加工好的木板必須晾曬三年以上才能用來製作木桶。另外,幹邑酒在木桶裏要存放幾年、十幾年甚至上百年,因此,要喝上自己儲存的高質量的幹邑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西裏爾:我們的生命太短了,所以我們現在蒸餾的酒,或者現在做的生意,都是我的孩子以後會用的,那我現在用的,都是我爸或者我祖父安排的,所以這感覺也特有意思。
1863年,一個叫做傑恩 卡慕的人組建了他自己的幹邑酒公司。143年之後,卡慕家族的掌門人是西裏爾 卡慕——馬春慧的丈夫。正是在這個充滿了傳奇和酒香的氛圍中,西裏爾 卡慕出生並長大成人。在美國讀完大學之後,西裏爾來到中國學習漢語,那是1991年。
西裏爾:在經貿大學,北京的經貿大學上課。
在北京,西裏爾既學習了漢語,也平生第一次感受了中國的白酒。
西裏爾:喝醉了,最後喝多了那天,第一次就在北京,就喝了那個二鍋頭,那個小二(小瓶二鍋頭),那時候是學生沒錢,知道嗎?沒法買那個茅臺呀,那種名牌呀,二鍋頭也是名牌但便宜點,所以那時候吃飯的時候如果要喝酒的話就喝小二,但是我們不習慣,外國人不習慣那種高度的酒,所以特容易喝醉。
隨著時間的延續,西裏爾品嘗了更多的中國酒,也結識了更多的中國人,這其中就有馬春慧,但她與馬春慧的結識過程卻有點曲折。
西裏爾:我的一個英國的好朋友,在北京的好朋友,他非常喜歡我太太的,一個(女)朋友,一個中國女孩,所以那時候我的英國朋友沒有車,我那時候有車,所以他經常就請我跟他一起去看他的那個中國的(女)朋友,我太太也經常跟她的那個朋友在一起,所以我們經常就見面,但是好幾個月沒有説話。
馬春慧:我本身就是屬於那種比較,怎麼講呢,不是主動地跟別人説話的,比較被動,還有一個呢,再加上呢,他不是中國人,她又是一個外國人,所以在我的印象當中,有一種恐懼感,不知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不知道説什麼才好,所以呢就是如果他不找我説話的話,我肯定不會先主動跟他説話。
西裏爾:我的朋友跟她的朋友特別特別近,特別熟,我跟我太太就沒話説,也不想説什麼話。
馬春慧:我確實,我説的是真心話,我覺得剛開始見他有點害怕,因為他又有鬍子呀,人又高高大大的,也不是很説話也不是很多。
西裏爾:後來有一天,我們就開玩笑了,有一個朋友過生日那天,開玩笑我就開始叫她我説喂。
馬春慧:
大家很多人在一起我們是,那時候在一個,就在露天的一個酒吧,然後我們就這樣那個,一邊談笑一邊開玩笑的形式,這樣開始説話了。
西裏爾:認識了五個多月。
馬春慧:他説你來我們一起做個遊戲,然後我們就做個遊戲,一個喝酒的遊戲,然後他就説他就説那個 怎麼講,你們如果誰輸(贏)了的話,因為還有我的一個好朋友,他説過有一個好朋友,他説如果你們哪個女孩子,輸(贏)了的話,就做我的女朋友,開玩笑啊,就用這個來做輸贏的,我説不可以這樣的,我説你怎麼,為什麼誰贏才做你的女朋友,誰輸才可以做你的女朋友,結果呢我們就玩這個遊戲,結果就我輸了。
西裏爾:就全改變了,就又喜歡又愛了。
(馬春慧的公公同期)你覺得伊莎貝拉給你們家族,帶來一些新的東西嗎,中餐呀,她把她的可愛之處,和中餐帶到了這個家庭。
當聽説兒子找了一個中國女朋友時,西裏爾的父親表示:他讚賞兒子的選擇。
(馬春慧的公公同期)他説我馬上就覺得他這個他的選擇非常好,我看到伊莎貝拉本人時,我就覺得他的決定是正確的。他説我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在幹邑的北京人。
馬春慧:我覺得非常幸運,能碰上他的父母對我非常好,非常地和善,非常地友善,我有什麼困難,他們都願意幫我,然後溝通上面也沒有問題。
在法國,馬春慧是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的。
馬春慧:他説我跟著風就飛起來了,有風比有雨好,他説我是他的翻譯。
作為上一代的掌門人,老卡慕將公司交給兒子之後,把精力放在了葡萄園的經營和管理上。
(馬春慧的公公同期)非常有意思的是,我三十二歲時接管了公司,我兒子接管公司時也是三十二歲。
在流淌了四百年的幹邑酒的發展長河中,幹邑地區産生了許多世界著名的幹邑酒家族。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許多家族的後代已經把手中的股份及品牌出售給了一些大的公司或集團。時至今日,這些著名品牌的幹邑酒依然以他們高品質的口味聞名於世,但那些曾經延續了幾百年輝煌歷史的家族已經不再擁有這一切。
馬春慧:當然這個家裏還有錢,但是這個事業就等於沒有了。
在幹邑地區,卡慕是依然還存在的比較大的生産幹邑酒的家族企業。按西裏爾的話説,是僅存的。
西裏爾:沒有了,還有一些小的(公司),有一兩個市場的在一兩個國家做生意的,但是像我們這種全世界都有我們的酒,這種大一點的公司,只有我們一家公司是家族的,最後一個。
無論是西裏爾還是馬春慧,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繼承家族的事業,但他們非常清楚,最大的挑戰來自家族內部。
西裏爾:最大的困難是保住一個家族,大多數人都做不到,這個跟股份有關係,股份在家族內買過來賣過去,即使是家裏的一個人感興趣,那個繼續,繼續做這個家族的生意,也有很多困難就是,要把家裏成員所有的股份買過來,這是一個很大的困難。但是只有這一個方法,才能把家族繼承下來。每一代都是這樣做的。
看來,要保證幹邑事業在自己這代能夠順利地傳承下去,家族內部的團結與合作是至關重要的。
馬春慧:我當然希望就是説,我自己的孩子能繼承下這個産業,因為這個家族畢竟這麼多年的歷史了,如果就是説在我們這裡或我的下一代停止的話,我覺得是非常遺憾的事。
西裏爾:我祖父那代特別麻煩,因為那時候他爸有股份,他的叔叔也有股份,然後一共他爸跟他叔叔有了,八個孩子,他一個人,拿了公司的股份八分之一,然後他的一生,都得一直從他的一生都是從他的那些姐姐妹妹的手中買回來了,然後傳給我爸和我叔叔了,然後我爸買回來了,然後給我哥哥和我,然後我從我哥哥那兒買回來,到現在從那天開始孩子就少一點了。
雖然西裏爾和馬春慧都表示要尊重孩子自己的選擇,但他們都堅信,兩個兒子中總有一個會成為卡慕家族的第六代掌門人。
西裏爾:是啊,你看到的是最後一個家族公司,然後下一代呢,也只有我們是一個一半是法國(血統),一半是中國(血統)的公司。
在馬春慧的工作中,有一項很重要的內容,那就是把中國酒介紹給外國人,讓更多的外國人了解中國酒、品嘗中國酒。
馬春慧:在公司裏面就是安排呀,請客之外,我還管中華國酒的培訓工作,我主要是管歐洲地區,你比如説我們的一個商店開了在歐洲,任何一個機場,裏面有我們中華國酒的時候,我就飛過去給他們做個培訓,讓他們認識中國酒,讓他們向客戶介紹中國的酒。
把中國酒推向世界,是卡慕家族兩年以來全力推行的一項新的項目,他們打算先從三個品牌入手,逐步擴大中國酒在全世界的影響力。
西裏爾:也是第一次,有三個中國很大的牌子一起合作。去國外那三個牌子,三個公司,一起合作,進免稅店了,這種情況沒有過,全世界沒有過,所以這是非常有意思的,現在跟他們的合作特有意思。
馬春慧:我的能力有限,但我的期望非常高,我真的是希望中國的文化,尤其是我到了國外以後,更感覺到一種就是我應該為中國做一點為自己的國家,能做多少我就做多少,而且在做宣傳中國酒的時候,他們如果不理解的話,中國酒,我就是一點一點的,耐心地給他們講,怎麼樣介紹這個酒,怎麼樣把中國的文化也介紹給大家,讓大家就是了解酒的同時,也了解中國的文化。
對於未來,西裏爾和馬春慧都有自己的理想。
西裏爾:理想呢就是我的孩子,開始做我工作的時候,全世界都能找到中國酒。
馬春慧:我最理想的生活就是我可以有一半的時間在法國,一半的時間在中國,因為我作為中國人來講,我就是,非常非常地那個,懷念自己的家鄉。
卡慕家族主要以生産幹邑酒為主,公司總部設在法國,但西裏爾和馬春慧決定,2007年,他們一家四口將回到北京定居,把家安在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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