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記者眼中的拉薩

    本報駐美國特約記者 豐帆●本報駐法國特派記者 顧玉清●本報台北特約撰稿人 陳明●本報記者 段聰聰 石華

    中國政府3月26日履行了自己的諾言，由17家境外媒體組成的記者採訪團當天抵達西藏自治區首府拉薩，採訪“3•14”事件經過。他們看到被燒過的店舖和其他建築，以及明顯經歷了打砸搶燒的老城區，看到已經恢復了的秩序和酒吧裏人們對正常生活的渴望，聽了人們對那場暴行的控訴。他們也接觸了思想仍受到達賴集團影響的部分僧人。但是所有這些境外記者都沒有發現所謂中國政府“血腥鎮壓”那場事件的任何證據。這一切被媒體陸續報道出來，部分揭開了拉薩那場暴力事件的真相。然而，27日部分西方媒體仍把少數僧人的叫嚷當成報道重點加以渲染，讓中國人再次痛感這些媒體與廣大中國人民感情的遙遠距離。中國之大，容納著不同的包括少數人的聲音，但最大的聲音是支持穩定和繁榮，主張民族團結。如果誰否認這一點，他就是在撒彌天大謊。

　　拉薩正在恢復平靜

    26日進入拉薩的17家境外媒體，包括美聯社、《華爾街日報》、《今日美國報》、英國《金融時報》、俄塔社、日本共同社、新加坡《聯合早報》、韓國ＫＢＳ電視臺和卡塔爾半島電視臺；香港媒體來自《文匯報》、《明報》、《南華早報》、鳳凰衛視和香港無線衛視；台灣媒體有“中央社”、《聯合報》和東森電視臺。

    大多數記者都發現，拉薩正在恢復平靜，雖然仍然看得見那場暴亂的痕跡。台灣《聯合報》記者這樣寫道：“三月的聖城拉薩，有早春的氣息，又帶點春寒的冷清”，東森新聞報道稱，“目前拉薩已經取消戒嚴，不過在東部動亂最嚴重的區域仍有交通管制……‘西藏許多寺廟的狀況已經趨於穩定，很多喇嘛也同聲斥責暴力。’”

    英國《金融時報》赴拉薩記者27日寫道：“儘管有6條西藏老城區的街區在週三夜晚仍有一絲‘戰區’的感覺，但漢族居民聚居的城西新區則開始恢復興旺的商業氛圍。在一個滿是熱鬧的店舖和餐館的街道上，兩個身著袈裟的僧侶正在諾基亞展臺上試用新手機。” 美聯社記者寫道：“兩個在酒吧喝酒的藏族教師説他們很高興又能在晚上出來享受生活，自從3月14日暴亂後，他們很長時間只能待在家裏吃糍粑。”《華爾街日報》的記者則寫道，“在這個週三的晚上，拉薩空氣中還殘留有煙熏的氣息，警察還在街道執勤，而人們還帶著些恐懼”，不過記者們“被領去了重新開放的布達拉宮，很多人又站在建在山巔的這座雄偉建築的腳下”。

    《聯合早報》記者報道説：“當20多名外國和境外記者乘當局統一安排的車輛進入市區時，拉薩街區顯得相當平靜。貢嘎機場往市區途中路過三個警衛檢查站，市區街道上沒有見到武警或官兵巡視。”這位記者還採訪了一名叫阿布的藏族歌手，阿布表示，“3•14”騷亂後，他的個人行動沒有受限制，也沒有看到警察挨家挨戶到藏民家裏搜查騷亂分子。報道還説，“阿布描述市內恢復情況和官方新聞報道的大致相同。唯一不和官方宣傳口徑吻合的是阿布説：‘藏人找工作困難。’”文中解釋説，“根據一些經常到西藏旅行的遊客反映，有年輕藏人完成大學教育，分配到農村當教師，有些藏民不接受分配另覓工作”，因此造成失業。

　　中國政府“反應比從前迅速”

    《聯合早報》記者還在文中表達了對中國政府組織這次活動的讚許，稱“中國新聞部門醞釀這次採訪並非一日兩日，活動由司局級官員帶隊，各負責官員也不時體貼記者健康，是否有高原反應等，都表現出當局對這次採訪活動的重視”。

    美聯社記者卻“習慣性地”表達了對組織活動的抱怨：“外國記者不斷被監控，甚至被跟蹤。從機場去市區的中巴故意開得很慢，儘管記者們不停要求加速，但顯然為了拖延時間，40英里（約64公里）的路開了90分鐘。”

    英國《金融時報》記者傑夫•戴爾的感覺卻與這名美聯社記者很不一樣，他從拉薩發回的音頻報道説，26日晚上他和其他外國記者被允許外出自由活動3小時，其間“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或監視我們”。關於故意拖延時間的説法，《環球時報》曾經赴西藏採訪的記者石華表示，他那次坐車從貢嘎機場到拉薩市內也走了一個多小時，因為道路不好走。

    美聯社記者似乎“懷疑一切”，報道稱記者們被要求看“加長的錄像帶”，內容顯示暴徒攻擊的對象不僅是漢人和他們的店舖，也包括回民。錄像強調了中國警方的克制。旁白説：“警察們沒有使用致命武器，他們只用了警棍和盾牌。”

    中央民族大學教授熊坤新認為，中國政府組織境外記者去西藏採訪是非常必要的。西方媒體在報道拉薩暴亂事件時，不僅總是帶著有色眼鏡，而且看待事件真相時好像眼前總是被迷霧遮擋，所以要讓他們實地去看一看，他們的報道將對世界輿論産生很大影響。這也是中國政府為增加事件的透明度所做的努力。熊坤新還説，為外國記者提供錄像資料，幫助他們更全面地了解事件經過也是非常必要的。

    據《聯合早報》記者報道，一些境外記者私下承認，在應對本次西藏騷亂後的“公關危機”方面，中國政府“反應比從前迅速”，顯示中國政府努力以更務實的做法來處理外國媒體直接了解真相的採訪要求，以體現透明度。

    西方放大少數喇嘛的聲音

    3月27日，正在拉薩採訪的記者團在一個喇嘛廟參觀時突然被30多名喇嘛包圍，喇嘛嚷嚷著一些與宗教無關的政治口號，混亂場面持續了大約15分鐘。

    美聯社記者立刻發回了以“西藏喇嘛打斷記者團行程”為題的報道，繼而被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德國《明鏡》週刊等多家西方網站轉載。

    中國社會科學院教授尕藏加在接受《環球時報》記者採訪時説：“這些僧人的言行，實際上違反了他們的戒律。”尕藏加長期從事西藏佛教研究。他説，從歷史上看，凡是鬧事的僧人，他們的佛學素養往往很低，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些人對西藏的歷史、文化、宗教等各方面的情況並不了解，因而特別容易受到煽動，被人利用。

    熊坤新説，這些僧人對西方記者重點嚷嚷的兩句話，一是“西藏不自由”，二是他們的“精神領袖”達賴“與最近發生在西藏的反政府騷亂無關”。而這兩個內容恰是當前西方媒體最想聽到的，實在是“太巧了”，喇嘛們的“世界眼光”令人驚訝，這恰恰説明達賴集團藏在整個拉薩事件的背後，可見他們的行為事前是有所預謀的。熊坤新接著説，但這兩句話都不真實。如果沒有宗教自由，拉薩市有那麼多寺廟，喇嘛怎麼能在裏面生活呢？中國政府一貫尊重和保護這些喇嘛。拉薩發生的打砸搶行為就已經超出了法律許可的範圍，肯定會受到法律制裁。外國記者不能以他們接觸到的個別人的感受或一兩句話來以偏概全地做出判斷。

    相比之下，境外記者團的很多成員關注到暴亂給拉薩經濟及居民造成的慘痛損失。英國《金融時報》寫道：“每一條荒涼的街道上都有燒盡的建築物。有幸逃過一劫的房屋的大鎖上都係著哈達───以此向暴力者表明房屋應該被保留。”

    台灣《聯合報》則突出描寫西藏旅遊業的冷清：“布達拉宮昨天重新開放，遊客不多。過去因遊客多，需先預訂參觀門票，現在不用預訂，進門上樓買票即可……布達拉宮附近的餐館，往年此時是座無虛席，現在老闆則閒得打蒼蠅。”

    法國前總理批評一些人“虛偽”

    如今，媒體對發生在拉薩的事件公平或不公平的報道，都在推動著世界上關於是否抵制北京奧運的大辯論。據德國SAT電視臺網站報道，法國公共電視臺週二決定，“不排除對北京奧運會的報道進行抵制”。法國總理薩科齊27日稱，將跟歐盟其他成員國商量是否“抵制北京奧運會開幕式”。

    作為北京奧運會法語顧問的前總理拉法蘭26日以參議院議員的身份，建議政府派遣特使前往中國，直接傳達法國的關注。拉法蘭表達了與抵制北京奧運會不同的聲音，他特別批評了目前法國政壇及輿論界瀰漫的虛偽態度，他諷刺羅雅爾去年初訪問中國時身著白衣，面帶微笑，沒有説一句關於“西藏問題”的話，而如今，他們待在巴黎的豪華旅館裏，卻大談特談“西藏問題”。此外，法國奧委會計劃為參加奧運會的法國運動員的行為制定規範，採取統一的態度，避免捲入非奧林匹克和非體育的問題中。俄羅斯塔斯社26日報道説，委內瑞拉總統查韋斯週二在與一群外國記者會面表示，委內瑞拉全力支持中國，並希望委內瑞拉運動員在北京奧運會上獲得幾枚金牌。

    近幾日，中國網友發動的揭露西方媒體對西藏事件不實報道的活動，正在引起越來越多的重視。中國網友收集了包括CNN和德國多家電視臺將尼泊爾、印度警察和民眾對抗的圖片説成是中國政府鎮壓藏民圖片的可笑例子，還有CNN裁剪暴民向軍車扔石頭的圖片等。德國《法蘭克福彙報》26日刊登了一篇評論，題目為“一個敵人是怎樣被製造出來的───中國與西方”。一名叫溫福雷德•麥爾的網友在留言板裏寫道，“西藏事件之後，所有德國媒體都弄虛作假，就連號稱有‘新聞職業標準’、對公眾輿論有很大影響力的ARD和ZDF電視臺也不例外。中國的評論是有道理的，即西方的公眾輿論被報道欺騙了。如果不真實的極端報道不儘快結束，這種‘新聞職業標準’只能使我們和中國人成為敵人。”一名叫拉爾斯•斯莫曼的網友寫道，“除了對中國這個古老的文化與我們自身文化差異的恐懼以外，我們德國人對中國又了解些什麼呢？那些記者應該像中國網友説的那樣，聽聽不同的聲音，反思一下再寫。並且帶著對對方的尊重。”

    27日，針對捷克領導人表示將拒絕中方發出的出席北京奧運會開幕式邀請的消息，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在記者會上表示“無意評論”，並稱“我們相信，在世界各國人民的共同努力下，北京奧運會一定會取得成功”。▲

責編：尹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