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幫助別人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
──追記全國道德模範候選人、退伍軍人黃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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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30日，身患重病的黃國雄在團省委舉行的五四青年節表彰大會上發言。（資料照片） 劉尚文 攝
新華網長沙９月１３日電（記者黃興華 譚劍 蘇海萍）９月１１日淩晨，湖南省婁底市中心醫院，退伍軍人黃國雄走完３１歲的人生旅程，無怨無悔地離開了人世，以實際行動實踐了“把幫助別人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的誓言。
黃國雄生前所在漣源市荷塘鎮富田村村支書李棣文説起黃國雄的故事，痛哭失聲：“好人呀，你不該走得這麼早！”５００多名被黃國雄幫助或感動過的人聽到這一不幸消息後，從四面八方趕來，為英雄送上最後一程。
辭世前後的分分秒秒
因為白血病的折磨，幾天前，黃國雄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原本６０多公斤的身子已只剩３０多公斤，但病床上的他仍在艱難地支撐著。
９月１０日中午，婁底中心醫院。姐姐黃瓊將做好的白米飯和炒冬瓜送到他的面前：“這是我炒的你最喜歡吃的冬瓜，你吃點吧。”黃國雄看了看飯盒，只是艱難地搖了搖頭謝絕了，他的心裏還有一樁未了的心願。
“謝奶奶怎麼樣了？天有點冷了，她最怕過冷天氣。”突然，黃國雄問起守候在身邊的妻子肖繼紅。
謝奶奶叫謝身修，同村一位年過九旬的孤寡老人。她早年嫁到外村、沒有子女，回來後找不到親人。１９９９年，黃國雄主動將老人接到家中照顧，至今已有８年。直到２００５年，癱瘓在床、大小便失禁的謝身修老人才知道，堅持幫她洗衣做飯、清理床褥的黃國雄患有絕症。
“媽給他拿了床厚被子，你放心。”肖繼紅説。黃國雄點了點頭，隨即又昏昏沉沉睡了。
９月１１日零時３０分左右，黃國雄帶著滿足的神情離開人世。
當天下午５時，莊嚴肅穆的婁底殯儀館內，漣源的父老鄉親們來了、生前的戰友來了，５００多名被黃國雄幫助或感動過的人也從四面八方趕來，默默地為英雄送別。
“他把幫助別人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漣源市委書記余明庭含淚追憶黃國雄動人的事跡。
“我們會永遠記住和黃國雄一起當兵的日子，會珍惜他所留給我們的每一個故事。他是真正的英雄，是我們退伍軍人的驕傲。”黃國雄生前的戰友、漣鋼保衛科幹部李俊滿含淚水地説。
無私奉獻的“軍人本色”
從１９９４年高中畢業入伍到１９９８年退伍回家，黃國雄當了４年兵，將自己最美好的年華留在了軍營。在部隊期間，黃國雄擔任過班長、營部文書，熟悉他的人一談起黃國雄都會豎起拇指説：“黃國雄是個好兵！”
服役期間，黃國雄多次被評為“優秀士兵”“優秀黨員”“優秀班長”等，１９９８年在荊江抗洪前線，黃國雄榮立三等功。無論是身在軍營還是回到家鄉，黃國雄一直保持著自己的軍人本色。
１９９６年１２月，富田村４歲的小男孩黃賞不慎掉入水塘。當時正探親在家的黃國雄聞訊後扔下碗筷，來不及脫衣便跳進冰冷刺骨的水塘中，奮力將已昏迷的小孩救了出來。黃賞的父母聞訊趕到診所，見到渾身濕透、臉色青紫的黃國雄，感動得連聲道謝。
１９９８年退伍後，黃國雄回到家鄉，幫助父母打理小店生意。當別人將榮譽作為自己的籌碼時，黃國雄卻沒有向組織提出任何要求。即使在重病纏身、家裏債臺高築時，黃國雄也堅持不讓家人向組織和部隊伸手。
“黃國雄身上流淌的始終是軍人的血液。”荷塘鎮富田村的鄉親們這樣評價他。
２００５年８月，富田村幹鼻山發生森林火災，１０００多畝山林面臨滅頂之災。當富田村老支書毛秋南率領４０多名黨員幹部趕到火場時，發現黃國雄早已趕到。經過４個多小時奮戰，山火得到控制，但勞累過度的黃國雄卻在床上整整躺了４天。
細心的鄉親們做過統計，１０多年來黃國雄曾兩次跳水救人、３次勇撲山火，為災區和困難群眾捐款捐物更是不計其數。而對於這一切，黃國雄總是淡淡地説：“我只是做了一些平常的小事”。
英雄壯舉感動社會
２００１年，黃國雄被查出患有“慢性粒細胞白血病”。為了不讓家人操心，他忍著劇痛，將日漸惡化的病情一瞞幾年。２００７年春節前，由於牙齦大量出血，黃國雄不得不住進了婁底市中心醫院接受化療。
“早知道他病得這麼嚴重，平時還幫我挑水幹活，怎麼也不會答應他！”７１歲的黃月英老人每想起這些，總是後悔不已。２００７年２月，老人揣著子女給的１０００元養老錢，和村裏其他３０多位鄉親輾轉數十公里，換了幾趟車，把一元、一角湊起來的幾千元送到了黃國雄的病床前。
２００７年春，黃國雄因病情加重轉到了長沙治療，更多素不相識的人慕名看望他。湖南省人文科技學院退休教師姚金華拿出了辛苦積攢的８８００元，一位香港商人為他發起了募捐，同為退伍軍人的長沙市民黃學文走街串巷為其籌集了１６０００多元。
黃學文用一個大塑料包將這些零散鈔票放到黃國雄床頭時輕聲説道：“兄弟，你是個好人，要挺住”。
四面八方的祝福短信更是像潮水般湧來：“你是我們退伍軍人的驕傲，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您讓我們知道了什麼是軍人的本色，共産黨員的精神……”
放棄自己但不放棄他人
面對病魔，黃國雄也曾消極過，但面對需要幫助的人，他卻從未放棄。
在婁底市中心醫院住院時，一天清早，黃國雄在妻子的陪伴下出門散步，看到醫院門口圍著一群人，走近一看，才發現地上躺著一個被遺棄的小女孩。黃國雄當即對妻子肖繼紅説：“我們收養這個孩子吧。”
此時，為了給黃國雄治病，家裏已一貧如洗。黃國雄在日記裏寫道：“這是一個小小的生命，願我的努力能讓這個生命得到延續……”
黃國雄把小女孩送回家裏讓父母撫養，並把朋友們送給自己的奶粉給孩子吃。如今，這名小女孩已長得白白胖胖，黃國雄給她取名黃詩亞。
鄰居李如香告訴記者，黃國雄從十幾歲起就一直義務照料村裏的孤寡老人鄧秀英，幫她挑水、掃地、送菜，入伍後還經常打電話讓家人幫忙照顧老人。２００１年老人臨終前，嘴裏一直念著黃國雄的名字。
當黃國雄的事跡傳出後，社會各界踴躍捐款。
一些網民還在網上開設了“黃國雄專頁”，即時發佈黃國雄的有關信息、開設捐贈專區，接受網民的捐贈和祈福，最高日訪問量達３０００多人次。中華骨髓庫湖南分庫中１０多位志願者表示願意為勇士無償捐獻造血幹細胞……
病床上，黃國雄深感來日不多，他考慮最多的還是別人。他曾鄭重地對身邊的親人説：“生命是會停息的，如果我的病不能醫治，我將捐出遺體，做最後一點貢獻”。
“生命是會停息的，靈魂卻可以不死。窗外的樹啊，你可能會枯萎，但我願你能伸展屬於我的生機和整個春天的綠意！”在病床上，黃國雄用顫抖的手寫下了這樣的詩句。
“黃國雄同志用自己火熱的青春和無私的情懷幫助他人、奉獻社會，展現了一名共産黨員和退伍軍人的優秀品質和崇高境界。”黃國雄逝世的當天，湖南省委宣傳部、共青團湖南省委等五部門在唁電中寫道，“他不愧是新時期助人為樂的道德模範，他的感人事跡和崇高精神值得在全社會大力弘揚”。
責編：孫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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